著耳朵胡言亂語背誦八榮八恥正氣歌義勇軍進行曲歌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有沒有驅魔符?」
領頭的殭屍忽然問了一句,眾人皆是一愣。
錢諱最先反應過來,遠遠衝著張望吼:「你不是買了嗎?!拿出來啊!」
「哦對對!我們有!」單手摟著快要神經錯亂的女朋友,手忙腳亂掏出驅魔符往前一遞:「看!在這!」
殭屍頭頭端詳一陣,沖殭屍大軍比了個手勢:「這對過。」
「......」
余惟直接看傻眼。
原來驅魔符是這麼用的?
mua的!為什麼不早說啊!!!!
眼睜睜看著他們放棄張望衝過來,余惟恨不得原地升天。
黃紙在跑動中飄了幾張,露出底下被化妝得破破爛爛一張臉,余惟晃眼掃過去,滿腔熱血直衝腦門。
想死。
溫別宴看男朋友都快崩潰了,實不忍心再讓他強出頭,抽出手想要反抱住他遮住他的眼睛,那群殭屍就跟看準了機會似的蜂擁衝過來,仗著人多勢眾,直接拽著他的手往棺材房裡拖。
余惟白著一張臉想去拉他,硬是被後面幾隻勾住脖子不讓動,用盡力氣掙扎不開,只能看著溫別宴被他們拽進棺材房間最右邊的通道,消失在黑暗。
隨著殭屍大軍退散,短暫刺激的哄鬧結束了。
六人行只剩下五個人。
張望長吐一口氣:「幸好買了驅魔符,絕處逢生啊。」
錢諱摟著趙雅正笨拙地安慰,余惟喘著粗氣靠在牆上,緩了一會兒,啞著嗓子問他:「他們要把宴宴帶去哪裡?」
「概率性都是關小黑屋,具體哪個我也不知道。」錢諱解釋道:「不過放心,只要咱們出去了,他也會被帶出來,後面嚇人的還不用經歷,挺好的。」
「意思就是從現在開始到我們出去了,他都得一個人被關著?」
錢諱:「原則來說,是這樣。」
余惟抹了一把頭上冷汗,毫不猶豫直起身快步往棺材房右邊的通道走去。
錢諱見狀趕忙叫住他:「余哥,現在去找人不划算啊!你不知道人在哪,費時費力,還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不如趕緊通關離開,這樣學神也能被放出去了。」
「不行。」余惟咬著牙越走越快,最後乾脆快步跑起來:「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兒!」
衝進通道里又是昏暗一片。
地面不同於來時粗糲的路,鋪著柔軟的地毯,然而腳踩上去卻是濕漉漉一片,余惟借著暗沉的光線仔細辨認了一下,果然滲出來的液體都是鮮紅顏色,恐怖森然。
「......」
想問候一下二舅舅的全家最近生活還如意嗎?
到底為什麼要做得這麼逼真。
深吸口氣繼續往前,幸運的是這條通道從頭到尾只有一條路,連個分叉都沒有,大大提高了他找人的效率。
一路順暢過了長廊,剛剛放下一半戒心,拐角就撞見一隻背著蝙蝠翅膀的骷髏鬼,鮮紅的液體從他眼睛流出來,吧嗒吧嗒滴在地上,又浸濕一片。
余惟驀地睜大眼睛,連連倒退好幾步。
骷髏鬼從骨頭頭套里發出幾聲咔咔的動靜,像是磨牙,又像在嚼骨頭,配上嘴裡不斷湧出的紅色液體,說不出的滲人。
「這裡...活人...不能...通過...」
骷髏頭說話了,聲音經過處理,不男不女,像黑山老妖。
余惟喉結滾了一圈,沒吱聲。
骷髏鬼往前蹣跚了一步,隨後慢慢吞吞蹲下,做了個扭曲嚇人的姿勢,還想說什麼,眼前忽然身影一閃。
對方撐著他的腦袋一個起躍直接跳了過去,轉眼消失不見。
「......」
mmp。
不能打鬼,就能侮辱鬼了嗎?!
余惟心快跳出喉嚨,摸了一把鬼頭,到現在還覺得手心發麻手臂發軟,甩也甩不去。
萬幸衝進更狹窄的過道,終於看見了最末尾的鐵皮小房間。
眼睛一亮,正要加快腳步,旁邊角落忽然又閃身出來一個白影。
破破爛爛的護士服,沾著血跡的護士帽,嬌小的身材扛著一把巨大的電鋸,拖著一隻跛腳一邊歪歪扭扭往前走,一邊發出滲人的呵笑。
余惟只覺天靈蓋一涼,手腳失靈,大腦都空白了。
我的老天鵝...這個房子裡,到底,有沒有,陽間的,玩意兒...
鬼護士還在一步一咯血地往前挪,余惟腦袋裡那根弦就剩下一絲皮血了,頭皮發麻地瞪著一會兒,緩緩升起一個念頭:
他的宴宴一個人在裡面,面對的也是這種陰間東西嗎?
他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也在祈求他快點找到他?
艹!
不可以這麼嚇宴宴!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面對越來越近的形態可怖鬼護士,余惟非但沒有躲,反而咬著後槽牙直愣愣朝她衝過去。
臨到跟前也不見減速,意思很明顯,你不讓開,咱們一人一鬼就撞個魚死網破。
作者有話要說:哇好多營養液啊!謝謝大家!
很開心,所以明天想去吃火鍋慶祝一下,不一定會更,不要等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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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51、男朋友的情書
鬼護士:「......」
幾個意思?
劇本不是這麼玩兒的吧!
到底還是鬼護士頂不住余惟的橫衝直撞,?拖著大電鋸心不甘情不願讓了道。
余惟悶頭只管往前沖,耳邊是呼啦啦的風聲,根本不敢往她臉上看,?只怕看一眼就要腿軟前功盡棄。
徑直衝進鐵皮房間,乍眼一看,?裡面四周貼的全是沾了血的黃符紙,?燈光也是一片血紅,正中央放著一架破爛坑窪的棺材,棺材板上全是橫七豎八的洞。
走近一些,一眼就能看見裡面正在掙扎著想要推開棺材的溫別宴。
溫別宴被拽走後就被領頭的殭屍直接拖到了這裡塞進棺材。
周圍好像就他一個,安安靜靜的,沒別的聲音,當然也沒有人可以幫他。
棺材板看著破舊,重量卻不輕,?而且從裡面往外推阻力更大,他費了半天勁愣是沒推動一下。
......可以的。
默默感嘆一遭錢諱二舅舅真是下了血本,垂下手臂稍稍休息了一會兒,?準備開始第二輪的努力。
掌心才撐上背面,棺材板就被人從外面乾脆利落掀開。
暗紅的光線沒了阻攔,盡數暈開鋪在他身上。
溫別宴眯了眯眼,?撐著手剛從棺材裡坐起來,就被人攬住肩膀一把摟過緊緊抱進懷中。
呼吸間都是熟悉的味道,?甚至不用看,?他也能立刻分辨出這個困著他不撒手的毛頭小子是誰。
「哥。」
他沒有掙扎,順從地回抱住男生,配上房間奇異的燈光,還有尚未跳出的棺材,?頗有些死而復生,失而復得的味道。
「沒事吧?怕不怕?那個丑鬼殭屍沒對你做什麼吧?那個腦袋裡灌滿紅藥水的骷髏頭有沒有來過?那個抱著劣質電鋸的護士有沒有嚇你?」
手臂越收越緊,三言兩句語速飛快,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關係溫別宴,還是在變相跟他哭訴自己這一路過來遇見的妖魔鬼怪。
「沒有,都沒有遇到。」
這裡沒有別人了,溫別宴也不用顧忌男朋友在兄弟面前中二的勝負欲,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余惟的背,試圖用這種方法來緩和他驚懼緊張交加的情緒:「沒事了哥,我好好的,鬼都是假的,下次我們不來了,以後都不來了。」
側頭親親他的耳朵,一點也沒有催促的意思,直到感覺他困著自己的手臂漸漸放鬆,背脊也不再那麼僵硬緊繃,方才嘗試著從他懷裡退出來:「哥,我們別在這裡呆了,先出去,好不好?」
余惟紅著耳朵在溫別宴耳邊悶悶嗯了聲。
五指蜷縮,捻了捻尚且發軟的掌心,正想鬆手把人抱出來,頭頂光線忽然暗下。
抬頭一看,一張發青發藍,眼珠凸出,七竅流血的殭屍臉目不轉睛盯著他,扒在棺材邊沿的手全是傷疤和酷似紅油麵皮的組織。
也不知道在棺材底下藏了多久,什麼時候爬出來的。
余惟目光發直:「......你幹嘛?」
藍臉殭屍見他終於發現自己了,扭動脖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滲人的白牙:「咔咔——」
「......」
余惟腦子那根已經緊繃到極致的弦終於「啪」地一聲,斷了。
嗷地一嗓子嚎得驚天動地,才鬆開的手又摟了回去,甚至比之前還要用力,整個一條受驚求安慰的大型犬,腦袋一個勁往人頸窩拱,恨不得把整個腦袋全藏起來。
「宴宴!!!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溫別宴被他勒得翻了個白眼。
無奈重新抱住他的腦袋,一邊撫著他後腦勺安慰,一邊扭頭面無表情去看藍臉殭屍。
兩人對視三秒鐘。
在藍臉殭屍第三次嘗試用扭曲的姿態和聲音嚇倒他時,溫別宴攜著清澈冷淡的語調開口:「你好,我們要退出,請問出口在哪?」
...
兩人被殭屍從小門送出來了。
臨時通道沒什麼裝修,就是白白淨淨一片,跟裡面氣氛濃郁的環境比起來簡直就是兩重天,踏出小門就跟穿越一樣,以至於余惟被溫別宴牽著出來了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安靜走了一段,溫別宴腳步漸漸放慢,直至完全停下,回身張開雙臂抱住余惟。
後者傻兮兮眨眨眼:「?」
溫別宴在他懷裡蹭了蹭,抬頭看他,眼神溫軟明亮得仿佛揉碎著星光:「現在好些了嗎?」
余惟茫然一瞬,很快反應過來。
回想起方才自己慫到鑽地的模樣,訕訕摸摸鼻子,都不好意思看男朋友了,微微俯身抱回去,說話都沒了底氣:「這玩意兒比我想像的嚇人......」
「好吧,是我這個小天才失蹄了。」
原本以為知道裡面的鬼都是工作人員扮的,肯定不會害怕,誰知道扮那麼逼真,那麼活靈活現,氣氛還那麼到位,簡直就奔著嚇死人不償命去的,半點不含糊。
「是我話說得太滿了,你嘲笑我吧,但是那個鬼護士出來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她能衝上來一電鋸鋸了我腦袋......」
「哥,你特別棒。」
溫別宴偏頭在他臉頰親了親,覺得不夠,乾脆捧起他的臉往他另一邊臉頰用力又親了一下:「特別厲害。」
余惟還懊惱著呢,都做好了被狠狠笑話的準備,卻被突如其來的甜頭砸了一腦袋,眼神發蒙,暈頭轉向了。
「宴宴?」
傻兮兮叫了一聲,忍不住舔舔嘴角,好像被塞了一嘴的棉花糖,又甜又軟,化了還能流進胃裡,甜透整個五臟六腑,意猶未盡。
「你們學霸嘲笑人,都是這樣的嗎?」
「沒有嘲笑你,在誇你。」
「可是,可是我沒保護好你,還讓你被殭屍抓走了誒...」
「可是你也找到我了啊。」溫別宴翹著嘴角:「鬼護士那麼嚇人,你都還能衝進來,你特別厲害,真的!全世界最厲害的男朋友。」
哪怕自己已經怕得要死,卻捨不得丟下我,還要披荊斬棘衝過來救我的,
我的男朋友。
余惟中途退出,不好意思跟錢諱他們碰面了,趁著他們還在裡頭沒有出來,兩人從通道繞到入口附近準備直接離開,回頭再發信息跟他們說明情況。
一會兒的功夫門口購票處又圍了好些人,巧的是之前被余惟現場教學怎麼撩男朋友的兩個女生也在。
他們兩人手牽手同框出現的場面太引人注目,兩姑娘捏著門票轉過身一眼就看見了。
六目相對,氣氛些許微妙。
尤其受驚的小余天才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眼尾緋紅未消,一看就知是剛飽受刺激的過來人。
女生看著他們緊扣在一起的手,原本還有些尷尬,一看到余惟眼睛,發現他比她們還要尷尬時,瞬間就不尷尬了,對視一眼笑開,還有心情跟他們主動打招呼。
「小哥哥你們好啊,又見面了!」
其中一位笑嘻嘻舉了舉爪子,捏著門票搖晃兩下:「你們是剛剛從裡面出來的對吧,裡面真的很可怕嗎?」
溫別宴作為四人中唯一一個當事卻不知情的人,為了不給她們壓力,中肯地給出自己的答案:「還好,不算很可怕。」
「真的嗎?」女生微微睜大眼睛,指指余惟:「可是看這個小哥哥的樣子,好像嚇得不輕。」
溫別宴忍笑,側目:「哥,你覺得呢?」
余惟:「......」
鼓著腮幫憤憤捏一把溫小花的臉頰,剛剛說好了不嘲笑的!
兩個姑娘頂著一臉姨母笑等他的回答,余惟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好吧我覺得挺嚇人的,你們進去悠著點,能走就趕緊走,別在一個地方墨跡,指不定等來個什麼玩意兒。」
說完頓了一下,又嚴肅補充:「哦還有,驅魔符記得買!一定要買!一定要買!我可以用親身經驗告訴你們,不買能把你們腸子悔青。」
兩個女生已經笑成一團。
「謝謝忠告,我們一定買,肯定不會被嚇到哭鼻子。」
余惟無奈扯了扯嘴角:「誰哭鼻子了啊。」
見她們樂得停不下來,余惟也佛了,乾脆破罐子破摔,哼哼道:「對啊我就是害怕,見到鬼就走不動路。」
說著,拉起溫小花的手得意地晃晃,頗有些炫耀的味道:「像這樣,只能靠著男朋友保護什麼的,你們兩個女生就要小心了,進去之後千萬勇敢點,加油!」
「......」
「......」
帥哥你好,帥哥再見。
出了商場,外面雪不但沒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余惟怕溫別宴淋雪凍著,又不想耽擱他看雪,就在門口小販那兒買了一把質地透明的摺疊傘,撐開大小正合適,剛好可以把兩個男生完整攏於傘下。
商場門口來往都是人,撐傘的人很少,男生幾乎沒有,他們兩個人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