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端詳幾眼,樂了。閱讀
捏著它的龜殼伸過去在溫小花的綠皮恐龍脖子上親了一口:「你看兩個小綠蛙,還挺般配。」
「嗯。」
溫別宴笑起來,小恐龍沒親回小烏龜,而是被捏著親上余惟的鼻子:「特別般配!」
錢諱張望他們三點過十分了才姍姍來遲。
余惟特別大度地沒跟幾隻不守時的計較,還把九個娃娃幣換來的棒棒糖都分給了他們。
「這是什麼?」張望方曖剝開一個,笑道:「喜糖?」
余惟點頭說:「你要這麼認為也不是不可以。」
張望眉頭一挑,目光在他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上掃了一眼,笑容瞭然:「可以可以,恭喜。」
方曖拐他一下:「還兄弟呢,你這恭喜來得好遲,人家都官宣多久啦?」
張望微微眯起眼睛,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錢諱把糖都給了趙雅正,自己一個不留,拍拍手道:「走了走了,冒險之旅即將開始,都做好心理準備啊,別一會兒嚇得哭鼻子,那可丟臉哎~」
余惟嗤他一臉:「別立flag,我感覺你要完。」
「我?」錢諱瞪大眼:「別開玩笑,我小時候睡前故事聽得都是鄉村老屍!」
說完拍著胸口對趙雅正保證:「一會兒千萬跟緊我哦,我肯定不讓妖魔鬼怪挨著你一下!」
趙小白兔乖乖點頭:「好。」
余惟有樣學樣把這話對溫別宴說了一遍,溫別宴忍笑,也原話奉還:「哥,別立flag,不然我感覺你要完。」
余惟:「......」
面無表情地想,男朋友好像學壞了,但是還是好可愛怎麼辦?
一行三對六個人浩浩蕩蕩來到入口,錢諱豪氣地掏出六張門票遞過去,順利放行。
「我來簡單說一遍規則。」
領路的小姐姐笑眯眯道:「第一,也是最重要一個,進去之後千萬不可以打鬼,因為那都是我們的工作人員,第二,遵守規則,不可以破壞道具,否則需要照價賠償,第三,中途如果實在接受不了可以選擇退出,我們的工作人員會負責把您送出來......」
快到門口排隊等候處時,領路的小姐姐話鋒一轉,指著不遠處一個小窗口:「請問各位需要購買驅魔符嗎?必要時候可以趕走鬼怪哦。」
「不需要!」錢諱揚手乾脆利落拒絕:「真男人用不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等說完了,才想起來問在場另外兩位Alpha:「你們要嗎?可以趕鬼。」
余惟:「......話都給你說完了,我還要個屁?」
張望能屈能伸:「我要,給曖曖拿一個。」
「確定就要一個是吧?」
「嗯就一個,他們不用。」
「好嘞~」
工作人員把一隻製作浮誇的驅鬼符遞給方曖,等張望付了錢,一行人便被最開始領路的小姐姐帶到一個漆黑空蕩的小房間,周圍除了四面牆壁什麼也沒有。
哦,角落有一道隱蔽的門,不過在小姐姐拉開門進去之後就緊緊關上了,估計他們從裡面也打不開。
「這是要怎麼樣?」
錢諱轉著圈看了一遭,滿臉疑惑:「所以現在是開始了嗎?我們要往哪裡走——」
啪!
錢諱話沒說話整個房間的燈突然全部暗下,原本明亮的視野頓時陷入黑暗。
方曖倒吸一口涼氣,緊緊捂著嘴巴忍下了衝到喉嚨的驚叫,眯著眼睛鑽進男朋友懷裡,神經緊繃。
「靠!要不要這麼突然?」
溫別宴視線受阻,聽見錢諱的聲音從右邊傳來,很快肩膀被人摟住,將他帶進一個味道熟悉的懷抱。
「不怕啊。」余惟小聲在他耳朵邊說:「緊緊跟著我就好。」
溫別宴雖然並沒有生出什麼害怕的情緒,不過還是乖巧配合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他現在看不見,才換成輕輕一聲嗯。
「那邊有光。」
張望最先適應黑暗:「就在正前方,先跟著光走,從這裡出去再說。」
「行。」
錢諱自封大膽,理所當然走在第一個,剛到門口,衣擺忽然被拉了一下,聽見趙雅正細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錢諱,我有點害怕,能不能牽著你啊?」
「......」
「!」
錢諱從進鬼屋起便平靜無波的小心臟終於加速跳動。
將趙雅正柔軟的小手拉在手心,簡直快要喜極而泣:果然來鬼屋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這才多久,他就已經拉到雅雅小手了!
心情振奮,連步伐都不自覺在加快。
余惟和溫別宴走在最後,跟著他們出了小房間才發現周圍環境並沒有讓他們眼前一亮,光線依舊昏沉晦暗,只比小房間要好上一點點,勉強可以看清腳下的路和頭頂印著紅手印的陰森森天花板。
「好暗啊。」方曖只往頭頂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低著腦袋小聲道:「我都看不清周圍有沒有人。」
張望小聲安慰她:「沒事,看不見就是不存在,不存在就是沒有人。」
「......」
可以的,這波唯心主義世界觀宣傳得恰到好處。
「宴宴,你怕不怕?」
溫別宴聽見男朋友壓著嗓子問他,手被攥得死緊,隱隱還能感覺到他掌心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怕。」
他壓著笑意,違心道:「你要把我牽好了,千萬別放手啊。」
「那是當然,今天就是被兩百隻鬼拎著電鋸追,我也肯定不會放開你的!」
余惟狠話放得豪邁,由於情緒過於緊張,愣是沒發現自己聲音都有點發抖。
六個人互相壯膽又往前走了一段,眼見光明就在前方,來不及高興,錢諱忽然嗷地一嗓子叫開,聲音都破得開叉了,嚇得余惟整個人猛的一抖,隱匿在黑暗中為無人看見的一張臉褪得煞白。
「臥槽,你幹嘛?!」
張望也被嚇得不輕:「這還什麼都沒有,你叫什麼叫?」
「就是。」余惟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強裝淡定:「沒被鬼嚇死,快被你嚇死了,說好的打小聽鬼故事長大呢,一驚一乍,能不能成熟點?」
錢諱嘖了一聲:「什麼啊,我才不是害怕,是憤怒!剛剛後頭有人捏我屁股了!」
走在他斜後方的張望滿頭問號:「?hello?誰摸你屁股了?」
錢諱:「哎我不是說你...不是人,是鬼,行了吧?!」
余惟不信:「你別開玩笑,我們都在你後面,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哪有什麼——」
「鬼」字卡在喉嚨沒能吐出來。
因為就有「人」在後面,往他左邊肩膀輕輕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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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鬼屋
溫別宴第一時間察覺到男朋友的僵硬,?輕輕拉了拉他的手:「怎麼了?」
余惟沒說話,咕咚吞了一口口水,慢吞吞轉身——
一個青面白牙滿臉血跡的吊死鬼正倒掛在天花板上,?長發垂地,在距離他不到兩公分的地方裂開血淋淋的大嘴沖他笑。
「......」
氣氛突然詭異地安靜了一秒。
下一秒,?男生嗷地一嗓子幾乎掀翻屋頂。
下意識捏著拳頭想要揍過去,?恍惚想起工作人員說過不能打鬼,硬生生又給憋了回去,忍得肺都顫得疼。
手腕一轉,將男朋友緊緊摟進懷裡抱住,一邊叫喚一邊護著男朋友往後退,簡直恨不得能將整個腦袋都藏進溫別宴肩膀。
張望他們幾乎在余惟驚叫出聲的同時迅轉頭看過來,目睹吊死鬼沖他們露出陰森森一笑後又嗖地被拉了回去。
尖叫破喉而出,一個個差點沒被嚇得心臟驟停。
「我靠!!!!!這什麼鬼!!!」
方曖快哭了,?揪著那男朋友衣領直發抖:「吊死鬼啊!這麼明顯你都看不出來嗎?」
「......你倆聊啥呢,有獎競猜?」
趙雅正眼睛瞪得老大,被嚇到靈魂出竅,?鬼沒了還半天緩不過神,錢諱嘲笑完張望,回頭一看心疼死了,?趕緊把人半摟進懷裡安慰:「沒事沒事!都是假的,其實就是個化妝的人而已...」
各忙各的,?一時間竟然沒人關注到角落裡快把男朋友勒端起的余惟已經幾乎慫破天際。
溫別宴努力抽出雙手回抱住他,?又心疼又想笑,拍拍他的背脊小聲哄他:「哥,沒事了,沒事了。」
「不是真的吊死鬼,?就是個工作人員而已,而且他已經走了,不信你抬頭看看,沒了。」
余惟白著臉小心翼翼抬頭,果然,方才吊死鬼倒掛的地方空蕩蕩一片,別說鬼影,連一片衣角也見不著了。
呼地鬆了口氣,沒緩過勁來的心臟還在狂跳。
「哥,採訪一下,你是怎麼能做到既慫又勇敢的?」
溫別宴打趣他,一邊害怕得要命,一邊還能分出心思把他護在懷裡不讓吊死鬼靠近他。
「害怕?誰害怕了?」余惟硬著頭皮不承認:「只是事發突然,我沒有心理準備而已,現在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等著看,他後面就是當面給我來個腦漿迸裂,我也絕對不眨一下眼睛。」
「真的?」溫別宴語氣懷疑。
「當然。」余惟說:「騙你做什麼,這些玩意兒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真男人怎麼會怕這些。」
「嗯,那好吧。」溫別宴選擇無條件相信男朋友:「後面就看你表現了?」
「沒問題!」
余惟梗著脖子對溫小花一通洗腦,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給洗了進去,蜜汁自信的火焰重新燃起,已經全然忘了剛剛自己被個入門級的吊死鬼就嚇的「花容失色」。
事實證明Flag真的不能亂立,不然下場就是害人害己,外加一個——老臉丟盡。
小插曲過去了,五個人捂著小心臟繼續往前。
錢諱除外。
不愧是聽鄉村鬼故事長大的男人,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怕,牆上扭動的大蜘蛛都快把方曖逼瘋,他還能樂呵呵湊過去扯它的大長腿。
要不是趙雅正受不了這樣的視覺刺激抖著嗓子把他拉住,他下一步可能就是去扣它眼珠子了。
轉過長廊,視野終於開闊起來。
他們來到了一個寬敞明亮的大房間,裡面放著擠擠攘攘好多黑箱子,頭頂天花板做成濃霧遮天的樣子,燈光慘白,周圍還有晃動的枯枝和翅膀破爛的烏鴉道具,氣氛滿分。
「這又是什麼啊...」
方曖抱著男朋友的手臂一路不敢撒手,剛剛吊死鬼的笑容還沒讓她完全緩過來,現在走起路都覺得小腿發軟,腳筋緊繃。
「不知道。」張望說:「不過看起來還行,沒剛剛裡面那麼嚇人。應該穿過去就沒事了。」
一口毒奶成功甩出,立竿見影。
隨著他話音落下,敞亮的燈光伴隨著刺啦幾段電流聲迅速閃爍起來,原本安靜的房間驟然響起幾聲可怖的尖笑,呼嘯的風聲不甘示弱,夾雜著沉重的烏鴉叫聲從四面八方擠攘過來,和著回音交響明滅,恐怖滲人。
方曖:「.....張望,你如果不會說話,就乖乖閉嘴,好嗎?」
張望:「......老婆教訓的是,正有此意。」
腳下不知何時冒出陣陣陰慘慘的白霧,繚繚繞繞匯聚了厚厚一層,甚至還有涼颼颼的溫度,圈著腳脖子陰魂不散。
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
因為在此同時,那些奇怪的黑箱子邊緣也在嗖嗖往外冒白煙,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到最後幾乎形成視覺阻礙,他們已經看不清房間邊緣的枯葉殘葉了。
有些東西清楚明白擺在眼前時可能還看不出什麼,而當它被罩上一層神秘面紗,變得若隱若現時,一切反而有了眉目。
溫別宴安靜端詳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余惟:「哥,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看起來很像一塊墓地?」
「......」
余惟沒吱聲,不過手掌心滲出的一層冷汗已經清楚明白傳達了他的回答:
看見了。
甚至還認出了這群黑箱子根本不是什麼黑箱子,那就是一堆草率寒磣的棺材!
不只是他,當場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方曖說:「說句老實話,我後悔了...我不該進來的......」
趙雅正也在抖,滿眼的驚懼讓錢大膽升起了前所未有的保護欲,咬牙乾脆把人整個抱住,將他的臉全埋在自己懷裡,擋住他所有視線。
「不看不看,看不見就不害怕了。」
張望小心翼翼探頭看了一下,把心裡的猜測嘀咕出來:「光冒煙就完了嗎?裡面會不會有殭屍爬出來啊?」
噗通。
一個棺材板被掀開了。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無數個。
「......」
「......」
「......」
第一雙皮脂斑駁瘦骨嶙峋的手從裡面伸出來扒住棺材邊時,方曖挎著一張臉快要把張望的手臂掐青。
余惟倒吸一口涼氣,費了一身力氣才忍住沒有後退:「張狗,你特麼這嘴巴是大慈寺開過光吧?」
張望:「......我只是做了這種場景下的常規猜測而已啊,誰知道會這麼准?」
錢諱:「可以,我會向我二舅舅推薦你做下個布景的策劃的。」
「那我現在要怎麼辦?」趙雅正露出半張臉小聲問:「還往前走嗎?」
張望:「只有這一條路,不往前走,就只能原路返回了。」
「不是吧。」錢諱打量一圈,指著房間另一個方向:「那裡還有一條路——」
唰!
一個身穿官府,面貼黃紙的「殭屍」在他指著方向猛地坐起來,僵硬地扭動一下脖子,望向他們。
緊接著下一隻也坐了起來,一隻接著一隻,穿著統一的官府,貼著整齊劃一的黃紙,黃紙後面的皮膚焦黑得像乾屍。
「我......操......」
當第一隻殭屍動作木訥又利索地從棺材裡爬出來,在場幾位小朋友終於扛不住了,拉起身邊的人扭頭就跑。
可惜退路視線受阻,加上被嚇得太厲害腿腳發軟,還沒跑出兩步,就被浩浩蕩蕩殭屍大軍輕鬆追上。
面容可怖的殭屍將幾個人團團圍住,余惟呼吸一窒,渾身僵硬地將溫別宴護在身後,腦袋裡一根弦已經緊繃到極致。
方曖叫不出來了,開始雙眼緊閉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