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快看,下雪啦!】
溫別宴很快也給他回復了一張圖片,是從房間的窗戶拍的外面,比他的清晰,也比他的好看:【看見了,很漂亮。閱讀】
余惟來來回回欣賞一陣,忽然想起之前不知道聽誰說過,說初雪也是一個節日,和朋友一起就是團聚日,和對象一起就是情人日,今年一起過了,來年就能繼續一起看。
當時他只覺得好笑,覺得談戀愛的人想法真多,什麼都能玩個花樣。
不過現在嘛......
余惟:【宴宴,你現在在家嗎?】
溫別宴:【在。】
余惟又問:【叔叔阿姨在家嗎啊?】
溫別宴:【不在,去上班了。】
余惟笑起來,啪啪打字:【我正在送我爸去機場的路上,一會兒我去找你,咱們去約個會,怎麼樣?!】
溫別宴坐在書桌前擦頭髮,面前攤著一本昨晚看過還沒收起來的高考真題解析,一手按著頭上毛巾一手拿著手機,看著余惟發過來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回復道:【哥,你知道你這種迫在眉睫的約會邀請換成別人是會挨打的嗎?】
余惟不知道。
茫然問:【那我會挨打嗎?】
溫別宴:【你不會。】
溫別宴:【因為我也很想見你,迫在眉睫。】
原本無聊的一天有了盼頭,余惟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不過在進機場後沒多久,他就發現了一件更讓他精神一震的事:他媽媽樂女士竟然也要出國,而且很巧,跟老余先生坐的同個航班,去的也是同個目的地。
「......」
在候機室「不期而遇」時,余惟已經佛了。
一雙慧眼看透一切。
「樂女士,余先生。」余惟面無表情推了老余先生一把:「祝你們蜜月愉快,新年大吉,萬事如意。」
老余先生拘謹地笑了笑,沒說話。
余惟白眼快翻上天,都老夫老妻過的人了,害羞個屁。
樂女士將大墨鏡取下一點,輕飄飄瞥一眼老余先生,哼了一聲重新戴上:「誰要跟這個老男人度蜜月,沒約好,純粹巧合。」
教科書式的傲嬌,說得好像之前使盡渾身解數「不經意」透露自己航班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老余先生連連點頭:「對,不是蜜月,純屬巧合,你別胡說。」
余惟無所謂地聳聳肩:「行,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唄,不是度蜜月,就是不小心買到一個時間一個航班,說不定還不小心買到了同座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提醒準備登機的播報響起,余惟催他們:「趕緊進去吧,都買一起了還客套什麼,就當路上搭個伙了,落地記得給我報個平安,兩個一起,別忘了啊。」
「行。」老余爽快應下,看向樂女士試探道:「嵐嵐,你行李重不重啊,要不要我幫你拿?」
「馬上都要進託運了,你現在才來獻殷勤。」
老余訕訕一笑:「不是還有一段距離麼。」
樂女士揚著下巴走了兩步,發現身後還沒動作,皺眉看回去:「倒是拎過去啊,啥站著等箱子自己跑你手裡是吧?」
「哎!」
余惟看著瞬間喜笑顏開的老余先生,捂住眼睛沒眼看。
兩個老小孩送走了,余惟任務圓滿完成,該進行今天下一項安排了。
約會是心血來潮,剛剛光顧著開心,現在開心過了頭,緊張感就上來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跟人約過會呢。
約會應該幹嘛來著?吃飯,逛街,散步,看電影?
感覺有點無聊啊,宴宴應該不會感興趣吧?
戀愛小白痴余惟再次選擇求助網際網路,原地搜索了一下,出來的結果無非也是吃飯逛街看電影,遊樂園......
下雪了也不方便,動物園更扯了,還不如海洋館來得有意思。
哎,余惟撓撓後腦勺,心想早知道不說約會了,就一起看個雪多好,約會應該等下次提前安排好了再提的,不然讓宴宴覺得約會很無聊,下次不出來了怎麼辦?
很頭疼。
余惟轉身往外走,邊走邊想轍。
沒兩步,就收到了老錢同學遞來的枕頭......不對,是打來的電話。
「余哥,你和學神今天有空沒?」
「有啊。」余惟問:「怎麼了?」
錢諱:「我二舅舅最近開了家鬼校樂園,給了我好幾張票讓我請同學一齊過來玩,來嗎來嗎來嗎?」
余惟:「不是,你有票不找你雅雅過二人世界培養感情,找我們?」
錢諱嘿嘿一笑:「就是約了雅雅,怕他不好意思,想多叫點熟人過來,他也能自在些,張望和班長也來的。」
余惟拖長了嗓子哦一聲:「花錢找電燈泡是吧?真有你的。」
錢諱:「為愛付出,無怨無悔,來嗎來嗎來嗎?」
鬼校這種玩法一般人也不好接受,余惟不敢貿然答應,想了想,說:「你先等我問一下,宴宴願意我們就來。」
掛了錢諱電話又給溫小花撥過去,一經接通,入耳就是兩段喇叭聲。
「宴宴,你在外面嗎?」他問。
溫別宴:「嗯,叔叔已經上飛機了嗎?」
「上了,還偶遇一個『小夥伴』,高興著呢。」余惟沒忍住吐槽了兩句,說回正事:「錢諱邀請我們一起去他二舅舅新開的鬼校玩兒,你想去嗎?」
「鬼校?是鬼屋嗎?」溫別宴問。
余惟說:「差不多,不過還要恐怖一些,沒事,你要害怕我們就不去。」
溫別宴沒去過這樣類似的地方,有些好奇:「我想去看看。」
「確定?裡面很多鬼都是真人扮的,會動哦?」
「嗯,要去。」
「行。」余惟爽快道:「那就去。」
反正有他在,要是到時候宴宴被嚇到了,大不了他就全程抱著他不讓他看。
「我馬上給老錢發消息——」
「那個,你好。」
細弱的聲音忽然響起,余惟扭頭一看,一個白白淨淨的同齡男生正紅著臉看他,手裡緊緊攥著手機,看得出來有些緊張。
余惟在腦袋裡搜索了一下,確定自己不認識他:「你好,有事?」
男生點點頭,眼中光芒閃爍,把手機往前遞了些:「方便的話,可以加個好友嗎?」
余惟一愣。
看看男生,再看看他的手機,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正想拒絕,聽筒里溫小花清聲線清澈地叫了他一聲:「哥。」
余惟下意識嗯了一聲:「我在。」
溫別宴:「抬頭。」
余惟立刻抬頭,儘管機場門口人來人往,儘管一切落在眼裡都像是蒙了一層薄霧,他還是一眼認出了自己站在人群中央的男朋友。
笑容瞬時擴大。
男孩看得一個晃神:「同學,你——」
「不好意思啊。」余惟兩眼彎彎,沖溫別宴所在的方向指了指,燦爛道:「我領導在那呢,給聯繫方式這種事,得他批准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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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我家小祖宗
「冷不冷?」
余惟像個脫韁的野猴子一樣翻過欄杆朝男朋友蹦過去,?把他的手團在手心裡哈氣:「我還說過去接你呢,你怎麼自己過來啦?」
溫別宴笑起來:「早點見面,我們能呆在一起的時間不就能再長一點了嗎?」
余惟上一秒還在體貼地幫男朋友暖手,?下一秒便將整個臉都埋進男朋友手心,再胡亂蹭蹭,?像只憨頭憨腦的哈士奇。
「這個宴宴隱藏屬性其實是只小火爐吧?」
不然怎麼一開口,?暖得他心都要化了。
「是啊,就你一個人的小火爐。」溫別宴撓撓他的手掌心:「不過哥,你的小火爐還沒吃早飯。」
余惟立刻抬頭:「走走走,請我的小火爐吃好吃的!」
時間已經中午了,說是早飯,其實稱為早午飯更合適。
機場附近沒什麼好吃的,余惟帶著溫別宴到最近的美食街填飽肚子,出來時街上更熱鬧了。
來來往往大多都是年輕人,?每家店鋪幾乎都是滿座,就連奶茶店外面都拍了好長一支隊。
寒風凜冽,店門口有暖燈,?余惟就讓溫別宴在這裡等一會兒,他去對面給他買奶茶,抱著也好暖暖手。
奶茶店生意太火,?店鋪人手不夠用,等了十多分鐘才輪到他。
心滿意足拎著兩杯奶茶往回走,?隔得遠遠就看見有兩個人女生站在對面另一座暖燈下掩嘴說著什麼,?眼睛時不時看看不遠處的溫別宴,或者悄悄指一指,一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樣子,意圖極其明顯。
綠燈亮了。
余惟跟著人流過馬路,?邊走邊想:
果然,跟男朋友出門就應該一直呆在一起才行。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能勇敢追愛了,不是搭訕他的,就是暗戳戳打他男朋友主意的,前赴後繼,綿綿不絕啊。
兩個女生還在糾結討論那位氣質清冷容貌精緻的小哥哥到底是A還是O,又或者折中是個B,去要聯繫方式的話會不會被拒絕,有沒有發展發展的可能......
身後一道男聲響起,聲線清朗,帶著幾分澄澈的少年氣:「哎,同學,你們是想跟他認識一下嗎?」
兩個女生同時轉身,看清身後男生時默契一愣。
——今天到底是什麼好日子,遇到的小哥哥一個一個都這麼好看?
余惟見她們沒回答,自顧自又道:「不過現在這招行不通了啊,要聯繫方式什麼的,加了人家很可能都不跟你聊天,就空占個好友位,你還拿他沒辦法。」
女生看著他深邃黑亮的一雙眼睛,腦子還有些懵,下意識反問:「那應該怎麼辦?」
余惟咧嘴一笑,特別熱心腸:「我教你們一招,看好了。」
余惟在兩個女生的注視下繞過暖燈徑直走到溫別宴面前,將其中一杯奶茶遞過去,笑容張揚:「同學,能認識一下嗎?」
溫別宴頭略略一歪:「?」
余惟又說:「咱們商量個事,一杯奶茶換你今天跟我約會,怎麼樣?」
「......」
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入兩個暗戳戳圍觀的女生耳朵里,兩人聽傻了。
面面相覷一番:
......還能這樣?
「好。」
就在她們猜測這杯奶茶會不會直接被清冷小哥哥扔回男生臉上時,一聲乾脆的答覆直接驚掉她們下巴。
溫別宴雖然不知道男朋友在搞什麼鬼,不過還是很願意配合一下。
接過奶茶,想了想,仰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謝謝你的奶茶,這是定金。」
「......」
「......」
余惟傻兮兮樂起來,笑容更大,
無不嘚瑟地沖兩個人女生甩過去一個眼神,意思問她們:這才叫搭訕,學會了嗎?
這下就算是神經再大條也能反應過來什麼情況了。
兩個姑娘漲紅了臉,遠遠沖他抱歉地鞠了個躬,互相拉著對方飛快轉身跑了,背影倉皇。
被人正牌男友親自教導應該怎麼搭訕他男朋友什麼的,就離譜。
...可以納入今年離奇事件記錄冊了。
錢諱發了地址過來,說下午三點在鬼校門口集合。
兩人打車來到商場時也才兩點半出頭。
余惟就拉著溫別宴四處閒逛,最後在一樓娛樂區兩排抓娃娃機門前停下腳步。
「要玩嗎?」余惟問他。
溫別宴說:「以前玩過,但是一隻也沒抓到過。」
「來來,我給你抓。」余惟信心滿滿拉著他走進去:「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抓娃娃機無敵手。」
店面里除了他們,還有一對母子在。
小孩子看模樣不過六七歲,正是好奇心最旺盛,性格最跳脫的時候,看中了裡面的蒜頭王八,拍著娃娃機一邊蹦一邊大聲嚷嚷:「媽媽我要這個丑烏龜我要這個丑烏龜我要這個丑烏龜!」
媽媽被他嚎得心煩:「兔崽子!別吵別吵,再吵更抓不到了。」
小男孩立刻捂住嘴,壓低嗓子:「我不吵了我不吵了,媽媽加油,我要這隻丑烏龜~」
媽媽抓完全部遊戲幣依舊兩手空空。
心累地又買了一把,準備再戰幾十把,幸運的是這次一次就抓到了。
「我的小祖宗,終於給你抓到了。」將蒜頭王八從底下的取出口拿出來塞給小男孩:「拿去拿去,現在開心了吧?」
小男孩兒抱著他的丑烏龜樂得合不攏嘴。
余惟看得有趣,扭頭問溫小花:「宴宴,你想要哪個?我給你抓!」
溫別宴指著面前的綠皮恐龍:「想要這個。」
「還有呢?」
溫別宴搖頭:「只要這一個就好,可以嗎?」
「可~以!」余惟嘩嘩兌了十個幣:「想要哪個都行,你哥我有求必應!」
溫別宴以為余惟的神抓手就是嘴皮子上遛一遛,沒想到他是真的有一手。
在別人手底下怎麼抓也抓不穩的機器爪子在他手裡比操作挖掘機還利索,一抓一個準,不過第一個幣,就輕鬆把綠皮空恐龍搞到手了。
正要把戰利品遞給男朋友,那邊抱著蒜頭王八的小男孩兒就拱了過來,睜著一雙大眼睛:「哥哥,我也想要這個大恐龍,可以給我嗎?」
「浩浩!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
男孩媽媽皺著眉頭過來想把男孩拉走,男孩翹著嘴巴:「媽媽你自己抓不到,還不讓哥哥給我。」
說著把蒜頭王八遞給余惟:「哥哥我用這個跟你換,還可以請你吃棒棒糖。」
「不行誒。」余惟一本正經道,把綠皮恐龍塞進男朋友懷裡:「這是給我家小祖宗抓的,換不了。」
溫別宴抱著小恐龍眨眨眼,嘴角輕輕彎了一彎,眼裡閃著漂亮的碎光。
男孩吸吸鼻子,扁扁嘴要哭,媽媽把他拉到身邊想跟余惟道歉,又聽余惟補充道:「這隻雖然不行,不過我可以重新幫你抓,還有九個幣,你想要哪個?」
男孩頓時喜笑顏開,脆生生說了一句謝謝哥哥。
「沒事兒,反正抓起來我們也拿不下。」
把剩下九個都抓給小男孩了,換了對方一隻蒜頭王八和滿滿一口袋的棒棒糖。
余惟和溫別宴都不愛吃糖,奈何小男孩太堅持,只好收下:「謝啦。」
小男孩兒抱著一懷的娃娃,笑得合不攏嘴:「不客氣~」
小朋友被媽媽牽著走了,余惟隨手拋了一下蒜頭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