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可以吧?」余惟沖行李箱抬了抬下巴,得瑟:「是不是有賢妻良夫那味兒了?」
「厲害。」溫別宴捧場地豎起大拇指:「特別厲害,你怎麼連這個都會?」
「懶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唄。」
余惟聳聳鼻子,語氣頗為嫌棄:「老餘生活自理能力實在是太差了,做什麼事都不讓人省心,每次出遠門前把東西搞得亂成一團,沒辦法,只能我上,時間久了,肯定什麼都會了。」
溫別宴被他逗笑,趁著他轉身往行李箱放東西時往前撲到他背上,無尾熊一樣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我男朋友果然無所不能。」
小黏人精黏背上了,余惟行動變得不便,但更捨不得把人扒拉下來,只能背著這個甜蜜的負擔繼續整理,存著一點想要人多留一會兒的私心,收拾東西的速度也悄悄放慢下來。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閒事:「宴宴你知道嗎,老錢追愛成功,跟趙雅正湊一對了。」
「成功了嗎?」
溫別宴意外道:「多久的事?」
「就昨天,表白當場就在一起了,還在群里大肆炫耀了好久,得瑟的跟只長了兩天尾巴的大狗似的,都恨不得上天。」
接近年關,班級群里也聊得很熱鬧。
有在抱怨過年又要經歷走親戚的痛苦,有在炫耀自己可以出去旅遊避過一劫,甚至連老陳都出來冒了個泡,順便撒出幾個大紅包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溫別宴趴在余惟背上閒閒翻看著聊天記錄,聽見他咕咕噥噥的吐槽,親昵地蹭蹭他的後頸,笑道:「能和喜歡的人談戀愛是開心的事情,想要炫耀一下很正常,哥,你敢說你沒有炫耀過?」
余惟一噎。
半晌悻悻道:「我男朋友這麼好,我出於人之常情炫耀一下多正常,再說了,老錢現在剛談戀愛可寒磣了,連手都沒牽過,也好意思嘚瑟呢......」
「那依你的意見,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嘚瑟?」
溫別宴故作認真地想了想,問:「是拉著趙雅正一起看小電影之後呢,還是為趙雅正認真學習熬夜做試卷以致第二天在課堂上瞌睡不醒的時候?又或者是,給男朋友寫情書只寫一個字的時候?」
余惟:「......」
憤憤轉身一屁股坐進行李箱,順勢將失去重心的男朋友用力擁進懷裡,捧起他的臉張口往鼻尖就是一咬,明明又捨不得用力,裝出的兇巴巴裡面都是委屈。
「宴宴,你嘲笑我!」
溫別宴無辜道:「我沒有。」
「你有!」余惟癟著嘴,很氣很鬱悶:「你明明說過就算我抄個三字經你也會喜歡的。」
「那你抄三字經了嗎?」
「......」余惟一張臉都快皺成包子了:「那我這自己寫的,不比抄三字經來得有誠意嘛。」
這話說完了自己都覺得心虛。
喪氣地抵住溫別宴腦袋:「好吧我沒資格嘲笑老錢,我比他還寒磣。」
他決定為自己挽回一點顏面,放下狠話:「這次不算,等以後我接受了清華老教授的薰陶,滿腹詩書了,再重新給你一封,兩萬字大長篇!」
「哥,清華老教授可不負責教學生怎麼寫情書。」
溫別宴笑起來,親昵地回蹭他的鼻尖:「滿腹詩書不用想了,我覺得你給我創造一個愛心數學公式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余惟:「啊,那有什麼浪漫的...」
「數學家的浪漫是別致的浪漫,一般人都做不到。」
大學神玩笑開完了,當然要記得給小心靈受到創傷的男朋友一點甜頭:「而且送出去的東西不能收回,也不能不算,哥,我喜歡你給我的情書,特別的喜歡,就算你以後能寫出兩萬字的小論文,我也不會移情別戀。」
畢竟對他來說,那已經不是簡簡單單一封情書,更是余惟給他的承諾,承諾他會一直陪在他身邊,永遠不會分開。
他喜歡這個承諾,喜歡極了。
余惟才低落不到兩分鐘就被哄得笑逐言開。
心滿意足咧嘴笑了,笑容燦爛得像只啃到了肉骨頭的傻狗,愣頭愣腦的可愛。
溫別宴乖乖任他抱,抽空看一眼被他坐在屁股底下的行李箱,善意提醒:「哥,你剛整理好的衣服又亂了哦。」
余惟很灑脫:「亂了再重新幫你疊,多少我都沒問題。」
溫別宴:「多少都沒問題?」
余惟:「幫你疊好整個衣櫃都行!」
溫別宴拍拍他的背:「那把這個也一併疊好塞進去行嗎?我想一起帶回家。」
第不知多少個回合,余惟再次宣布陣亡。
他說:「宴宴你如果再這樣,我就!」
溫別宴:「就怎樣?」
「就把你關在我家不放你回去了!」
這話說得頗有了幾分被逼到極致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求之不得。
溫別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揚起嘴角半眯著眼睛正要說話,兩人手機同時丁玲響了一聲,溫別宴抬頭摸過手機看眼,是班群里老王的艾特全體成員。
余惟抱著還有點捨不得撒手,一聽消息是老王發的,興致缺缺:「該不會是想起來漏發了試卷,又拍下來讓我們看圖寫答案吧?」
經驗來源於生活,不是他以最壞的「惡意」揣測老王,實在是這樣的倒霉事老王已經幹了不下五次,而且拍照還不清晰,每次讀題目都得放到最大連猜帶蒙,他都快瞎了。
被老王騷操作支配的恐懼入骨太深,溫別宴在看見群里發出來的圖片時第一反應也這個。
不抱希望地點開大圖,然而在看清圖片上放大的表格後,表情忽怔住。
「怎麼了?」余惟看他半天沒出聲,忍不住擔憂道:「這回是漏發了多少張試卷啊?」
溫別宴退出大圖,看一眼三班廣大群眾刷屏的恭喜,隨後默默摁熄屏幕放下手機,清亮一雙眸子看向余惟,緩緩道:「不是試卷。」
「不是漏發了試卷?」
「不是。」
「那是什麼?」余惟被溫別宴難得嚴肅的表情唬住了,以至於莫名的有了點兒緊張:「怎麼了很嚴重嗎?」
溫別宴點點頭:「很嚴重。」
......難道是之前流傳的教育局黑暗計劃通了,開學語文真的要改革,幾個分數從九十分提高到了一百二十分?
余惟吞了一口唾沫,心都吊在半空:「有多嚴重啊?」
溫別宴:「事關六十分的嚴重。」
六十分?
從九十到一百二也才三十分啊,哪兒來的六十——
不是等等!
六十?!
余惟雙眼倏地一亮:「競賽?」
溫別宴緩緩綻出笑容,點頭:「嗯,競賽成績出來了。」
「我成績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
溫別宴繼續點頭,然後在余惟還想追問的時候再次用力撲進懷裡抱住他:「哪裡是不錯,是非常好!」
「哥!你以市第一的成績進全國賽了!」
余惟將這個消息消化了一下,笑容開始擴大:「哇哦,市第一?我居然這麼厲害?」
「嗯,特別厲害!」溫別宴從來不會吝嗇對余惟的誇張:「全國賽你也一定會拿到最好的成績!哥,高考六十分就要到手了!」
余惟被男朋友捧得有點不好意思,不敢把flag立太高了怕打臉,難得謙虛:「我就感覺那些題還挺簡單的,沒太大難度,全國賽應該會更難吧?」
溫別宴退後一些,兩眼彎彎對上他的眼睛:「可是別人都說競賽題目很難,時間不夠,只有你這位數學小天才一個人覺得簡單。」
「真的?」余惟有些意外:「他們真的覺得很難嗎?你怎麼知道的?」
溫別宴說:「去各個學校論壇翻了翻就知道了。」
有人就是天生的自信,難得有心壓一壓,結果發現下面裝著個彈簧,壓得太用力,反彈得更厲害。
余惟才謙虛不過兩分鐘,搖頭晃腦的又得意起來了:「數學小天才的排面啊,難道我真是華羅庚轉世?」
樂呵呵摸過手機點進班群:「他們是不是都在誇我,我來康康有沒有小粉絲高呼余哥萬歲?」
溫別宴歪頭看一會兒他高興的模樣,抬手遮住他的屏幕,讓他重新看向自己。
「哥,你想要什麼獎勵?」他問。
「獎勵?」
「嗯,我們說好了的,你獲勝了,我給你獎勵。」
余惟攥著手機,老實巴交:「可是不是說拿到六十分了,才能要獎勵嗎?」
「理論上是這樣。」溫別宴說:「但是鑑於你的表現太優秀,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特別獎,說吧,想要什麼?」
特別獎!
余惟眼神閃了閃,再眨一眨,然後盯著他不說話。
溫別宴:「還沒有想好嗎?」
余惟迅速搖頭。
怎麼可能沒想好,早就想好了,甚至還偷偷看了好幾部偶像劇學習就等實戰了。
不過要說出口,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你說。」溫別宴好脾氣地等著他:「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余惟視線下移,落在對方唇瓣,在溫別宴清澈晶亮的目光注視下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居心不良」攤牌。
「宴宴,我想親你一下。」
「?」
溫別宴跪坐在地上,聽到這個要求,臉上出現疑惑:「這個也算獎勵嗎?」
「算!」
當然算,他暗戳戳覬覦好久的獎勵,怎麼不算?
行吧,溫別宴表示明白了,既然男朋友這麼沒追求,他也不好潑他冷水。
就著這個距離和高度靠過去吧唧一口親在額頭,退回原位笑意吟吟:「是這樣嗎?」
余惟紅透了耳朵一本正經搖頭,捧住近在眼前的一張漂亮臉蛋:「雖然這個也很好,但是獎勵嘛,應該得寸進尺一下,所以宴宴,你的位置親錯了。」
「不是這樣嗎?」溫別宴誠懇發問:「那應該親在哪裡?」
余惟指腹輕輕擦過他下唇一角,溫別宴下意識抿了抿唇,就見余惟目光一暗,似有朦朦濃霧驟起縈繞。
「我想過分一點。」他開口,聲音有些低啞:「親這裡,可以嗎?」
溫別宴當然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點點頭乖乖說好。
話音剛落,余惟便手往下沉一把握住他的腰身輕鬆抱起,他也從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姿勢被變成了夾著他的腰,面對面坐進他懷中。
一個垂首一個抬頭,呼吸交纏,暖融的空氣里多了幾分少年乾淨的曖昧。
群里有人發紅包了,自動艾特全體成員,於是兩人隨意扔在一邊的手機又同時響起來,接二連三,可惜這次誰也沒心思管他們。
最大的紅包就在眼前的,哪還顧得了別的?
慢慢湊近他的獎勵,靠得越近,呼吸越慢,心跳卻越是快得離譜,幾乎要跳出喉嚨。
那些從偶像劇里學來的畫面全部卡殼。
白看了那麼多,臨到關鍵時刻卻一個也想不起來了,大腦空白,裝的全是漿糊。
終於觸碰到的瞬間,一股極細的電流迅速流竄全身,在心臟位置用力壓縮了一下,下一秒將滾燙的血液泵至全身。
五指漸漸收緊,從尾椎骨到背脊都在發麻。
作者有話要說:二狗:我……我……嗷嗚!!!!!
作者:我以為純情小白花是玩笑,沒想到是認真的……二狗你真是……好沒見識啊……小花你怎麼看?
小花:嗯,確實,又憨又莽。
時速一千不到的我粗長成這樣!我好牛逼啊!
戰勝了悄咪咪偷偷存稿一章的小惡魔,我不值得一句驚天動地的麼麼噠嗎!
以及:雅雅大名趙雅正,是藍孩子喲~
感謝在2020-12-05?23:37:58~2020-12-06?22:24: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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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58、危險
宴宴好乖......
宴宴好香......
宴宴的嘴唇好軟......
宴宴親起來好舒服......
余惟傻傻定在原地頭腦風暴,?呼吸亂了,呼出的熱氣燙得離譜。
溫別宴看著男朋友飛快顫動的睫毛,方才氣勢十足,?結果才淺淺碰到了就定住不動了,一時啼笑皆非。
張嘴不輕不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感受到他徒然僵硬的身體,?笑意更濃。
「哥,你怎麼會這麼緊張?」心跳聲大得他都聽見了。
一腔熱血洶湧往下,余惟捱了一口,喉嚨發緊唇瓣發麻,雙眼驀地睜大,仿佛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口乾舌燥,掐在溫別宴腰間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緊,想要竭盡全力抓住麼麼。
沉著呼吸依樣畫葫蘆地咬了回去,?乾渴的感覺卻並沒有得到緩解,不滿足的情緒不斷堆積,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叫囂著不夠,?不夠,他還想要更多,更多.......
喧囂的侵占欲快要破體而出,?騰出一隻手往上托住溫別宴的後頸阻斷他所有退路。
珍惜又貪戀地吻上嘴角,緊接著唇間磨蹭著又咬了一口,?正要無師自通地深入——
被咬的人忽然一聲輕笑:「緊張得好像第一次親一樣?」
余惟霎時一愣,?動作也跟著頓住。
半晌,他才後退一些對上溫別宴吟吟帶笑的雙眼,不確定道:「我們,不是第一次嗎?」
「當然不是。」
「......?」
「你的記性怎麼會這麼差了,?怎麼會是第一次。」溫別宴很無奈,伸出一指點在他的心口:「某人上次放學後在教室里按著我親了多久,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他臉上透著認真,顯然在他的記憶里,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余惟看著他,只覺一盆涼水從頭澆下。
臉上血色迅速盡褪,麼麼乾渴的熱氣都被滅得乾乾淨淨。
如果說之前被韓越嘲諷,被錢諱提醒時還能自我催眠安慰一番他們不是當事人,不了解他們之間往來,說麼麼都不算,但是到了這一刻,他真的沒辦法說服自己忽視真相。
宴宴不是真的喜歡他,更不是真的要做他男朋友,他現在只是失憶了,才會誤把他當成了男朋友。
宴宴隨時可能恢復記憶,等宴宴恢復記憶了,大概就不會再搭理他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