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逍用手指夾住咽,淡淡往外吐出一口煙圈,?提著一邊嘴角,?笑容散漫輕挑:「哎,你媽媽有沒有告訴過你,Omega大晚上的不要出門到處亂晃,否則就會被壞人從裡到外,吃得骨頭都不剩?」
溫別宴冷著臉後退一步,沒有接他的話。
哪有什麼巧合,這些人估計從他自學校出來就盯上他了,又或者還要更早,?一直跟著他來到這條路上,確定周圍人煙稀疏才敢這樣大搖大擺跳出來攔人。
電話還沒有掛斷,他知道余惟肯定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怕被楊逍發現將他帶走,在楊逍說完之後便乾脆利落掛斷了電話。
現在只需要拖住時間,只要在余惟趕來之前保證自己不被楊逍帶到別的地方就行了。
「不說話?」楊逍晃晃悠悠走近兩步,?歪著腦袋笑眯眯:「怎麼,小美人不記得我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咱們上次見面的地點嗎?當然,?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回頭等我們辦完事,你去問問你那位男朋友就知道了。」
溫別宴不知道他跟余惟到底有什麼過節,不想激怒他,忍著依舊沒有吭聲,?攥緊了手機不著痕跡又退了一步,跟他始終保持著五步開外的距離。
楊逍視線都在他身上,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悠閒抬手示意一下,有兩個人立刻會意繞到溫別宴身後站定,堵住他唯一的退路。
「躲什麼啊小同學?我們這幾個都是Alpha,隨隨便便一個人的信息素都能讓你走不動道,你覺得你逃得掉?」
楊逍信心十足,叼著煙又吸了一口,半闔著眼吐出煙圈:「你乖乖的,辦完事我就放你走,要是伺候的我舒服了,我還能憐香惜玉一下不弄疼你,要是不識好歹,就別怪我有好東西喜歡跟兄弟們分享了。」
溫別宴聽見他令人反胃的威脅,表情始終沒什麼起伏,心裡暗暗盤算著從前門到西側門的距離,余惟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逍哥,辦什麼事兒啊?」
楊逍一說完,後頭有個寸頭男生躬著腰湊到他身邊,笑得諂媚討好,偶爾瞥一眼溫別宴又飛快收回,看起來既慫又膽小。
他站在楊逍背後時不起眼,走到燈光下露出眉眼了,溫別宴才發現他看起來十分眼熟。
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辦什麼事兒,你說辦什麼事兒?」
楊逍嗤笑一聲,往寸頭肩膀上拍了兩下,啪啪兩聲悶響,看得出來用上了力氣,疼得寸頭齜牙咧嘴,肩膀都快塌下了。
「陳帆,大家都不是什麼乾淨的人,這事你也不是沒幹過臨到頭了在這裡跟我裝什麼純,還是你如今轉性了,不喜歡o了?」
陳帆......
陳帆?!
曾經在樓梯口聽見的談話在腦海憶起,他記得那個被余惟他們逼得轉學的Omega就叫陳帆。
而且這張臉......跟當初被余惟他們堵在巷口教訓的那個omega一模一樣。
記憶被串聯起來,他終於想起來這個寸頭是誰了!
被陰陽怪氣挖苦的陳帆悻悻一笑,迅速表忠:「怎麼可能呢,我就喜歡O,對A對B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這事是天生的,跟狗愛吃屎一個道理,我可改不,呵呵......」
「既然改不了,這送上門的大餐你還不要?」
「不是不要,我就是,就是覺得這事挺危險的,這,我這不是擔心逍哥你再有啥意外麼......」
「危險,以前你乾的時候怎麼就不覺得危險?」提起過去,楊逍表情涼下來,眼裡浸上陰鬱:「還是你怕了余惟,被他揍一頓就嚇破了膽,不敢了。」
陳帆確實是這個心思,只是礙於楊逍不敢直白說出口,訥訥笑了一下,算是默認。
「廢物!」楊逍扯著嘴角將他一把推開:「你怕他,我可不怕,他余惟算個什麼東西?!招惹上我還想就此作罷全身而退?不可能!」
陰冷的目光重新轉向溫別宴:「既然他把我害成這樣,我就上了他男朋友,有來有往有始有終,一報還一報,很公平不是麼?」
話音落下,冒著星火的菸頭被力擲在地上。
楊逍抬起腳尖碾滅,嘴角牽出陰冷的弧度,大步走向溫別宴。
一經靠近,令人牴觸的壓迫感隨之而來,溫別宴緊緊皺起眉頭連連後退,奈何身後也叫他們的人堵住,退無可退。
下巴被用力鉗住,楊逍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拽到一旁行道樹遮掩下更隱蔽的圍牆邊,扣著他的手腕壓在牆上,傾身靠近,眯著眼端詳他一陣,笑容變得越來越猙獰,完全不像個十幾歲男孩兒該有的樣子。
「嘖嘖,還真是個漂亮的小美人,難怪連余惟那根木頭都把持不住。」
他偏過頭湊近他的腺體嗅了嗅:「寶貝兒你好香~不過我看看啊,怎麼還沒標記啊?余惟是不是不行?」
「真有意思,每天眼前有這麼個尤物竟然還能忍得住?我來猜猜他怎麼說的啊,他是不是跟你說你們還沒成年,這事兒不能做,不然會天打雷劈?」
說完了,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極盡嘲諷。
溫別宴被他捏著臉動彈不得,坐以待斃的感覺太差,看見他這張臉更是反感,在他又一次想要湊近他的脖頸時捏緊了拳頭飛快抽出手照著他的臉用力揮去。
可惜還沒碰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劈頭蓋臉壓下來,轉瞬卸下來他所有力氣。
拳頭落在臉上不痛不癢,反倒被對方一把握住,指腹捻著他細滑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舔舐獵物,黏膩噁心。
「滾開。」
他冷冰冰吐出第一句話,可惜不但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讓楊逍眼中興奮更盛。
「還沒開始呢?別撒嬌,留著一會兒再用。」
楊逍湊近溫別宴耳邊,熱氣都吐在他被信息素逼得血紅的耳垂,引得人雞皮疙瘩一陣又一陣。
「乖乖,別聽余惟的,這種事就是要成年以前做才有意思,才刺激舒服,既然余惟不敢,那只能我來代勞,讓小美人享受享受了。」
「你喜歡這裡嗎?現在不喜歡也沒關係,一會兒你會喜歡的,做這種事悄悄的可沒意思,就是得有觀眾才爽快。」
他桀桀笑了兩聲:「接下來,我的這群兄弟會看著我怎麼上你,撞/進你的生殖腔,干/哭你,標記你,記得一會兒表現好些,爽了就叫出來,他們會給你喝彩的。」
鉗在臉上的手鬆開了,卻又在下一秒掐上他的脖子,圍巾被解開隨意扔在地上,溫別宴被迫仰起臉露出整個纖細潔白的脖頸,腺體衣領的遮掩下露出小半,茉莉的香味源源不斷從這裡散發。
楊逍湊近深深吸了一口,眼裡泛起可怖的暗紅。
「好香,好香~」
他埋頭用力吸了好幾口:「我們就從這裡開始怎麼樣?等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了,操/起來才舒服。」
熱氣撲在腺體,溫別宴甚至因為能感受到他的犬牙已經磨上腺體表層的皮膚,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咬破,然後注入信息素,完成標記。
強撐出來的淡定冷靜終於支離破碎,咬牙忍著血腥味帶來的侵蝕壓制,在他咬下之前用力偏過頭躲開——
嘭!
拳頭用力砸在臉上一聲悶響。
掐著他脖子的終於鬆開,空氣爭先恐後湧進肺里的同時脫力下跌,只是在他摔落地面之前,一雙手臂伸過來將他用力攬入懷抱。
馥郁濃烈的水墨香壓下了所有血腥味,也驅逐了他身上被別人染上的味道,隨後將他密不透風裹裡面,勢必不讓別人靠近半分。
直至此刻,懸在半空惶惶無依的一顆心終於安定。
「哥......」
他抓著他的手臂,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疲憊無力的感覺才席捲全身。
「乖,沒事了,沒事了...」
余惟安慰著溫別宴,連自己的聲音在發抖也毫無所覺。
楊逍被蜂擁上來的兄弟扶起,抹了一把臉,啐地往外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扭頭死死盯著余惟,眼神淬了毒:「可以啊,你居然來了!」
余惟沒搭理他,仔細觀察著溫別宴的情況。
懷裡的Omega虛弱的沒辦法站力,下巴和脖子都有被掐過的紅痕,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顯然在他趕到之前已經經受過其他Alpha不留餘地的信息素攻擊。
所有深眠的暴躁因子被悉數喚醒。
余惟用力閉了閉眼又睜開,摸摸溫別宴的頭將他靠坐在牆邊,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沉聲道:「等我一會兒,很快。」
安置好溫別宴,余惟起身看向楊逍的,眼神黯沉冰冷得嚇人:「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該招惹的人就別惹?」
「余惟,你到底有什麼傲的資本?憑什麼覺得你可以命令我?」
楊逍用力揮開扶著他的陳帆,皮笑肉不笑瞪著余惟:「挺好,本來今天只是打算從你男朋友身上給你長點記性,既然你自己趕過來送死,就被怪我不客氣!」
余惟腳步不停大步朝他走過去:「我不喜歡廢話,單挑還是一起上直接動手,要找死就被浪費時間!」
話音落下,他人已經到了楊逍面前,一腳踹開側身一個撲過來的Alpha,在楊逍瞪著眼睛企圖後退時迅速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往後摁在牆上,照著他的臉狠狠砸了好幾拳。
水墨香味里蘊藏的攻擊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逼的在場所有人頭暈眼花,滿心皆是被壓制到難以反擊無處宣洩的暴躁。
放在平時,余惟從來不屑於用信息素去壓制對手,這不符合江湖道義,他喜歡直接動手,不拼基因,用實力一較高下。
但是今天不一樣,他面對的不是人,是畜生,跟畜生需要什麼講道義?
余惟每一下都用盡全力毫不留情,楊逍被揍得眼冒金星,顴骨青黑的傷口幾乎要裂口,傷口的疼痛加上被信息素壓制的雙重刺激讓他心頭怨氣和怒火積聚得快要爆炸。
咬緊牙關奮起一把擋住余惟又一個拳頭,忍著掌骨幾乎碎掉的劇痛揍回去,趁著余惟被打得偏開腦袋的瞬間脫身逃開,腦袋嗡嗡作響,幾乎站立不穩。
「他一個人你們到底怕什麼!都給我上!揍死了罪名我來扛!」
余惟看著面面相覷後咬牙一鼓作氣衝過來的一群人,咧嘴露出一個諷刺的笑:「行,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揍死誰!」
毫無懸念,就算沒有信息素壓制,他們也不可能是余惟的對手,更何況整個巷子都是余惟信息素的味道,不過三兩下,一群嘍囉就被揍到地上爬不起來,連出聲都艱難。
小嘍囉解決了,他和楊逍的帳還沒算完。
楊逍自小混到大,打架確實有一手,歇了兩口氣稍稍緩過來後竟然也能接下余惟幾手,甚至還回去。
可惜到底還是敵不過狠勁上頭的余惟,強撐一陣後力竭,被余惟一腳踹翻在地。
「你敢打他的主意?!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余惟絞著楊逍的手跪壓在他身上,憤怒讓他整個人都失控了,落在楊逍身上的拳頭出的悶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我凶都捨不得凶一下的人!你怎麼敢動他!?」
他放在心尖尖上,恨不得含著嘴裡捧在掌心,連咬得用力一下都心疼得要命的人,他怎麼敢動他!
楊逍已經說不出話來,更不能掙扎,臉上身上已經痛到麻木,動一下都艱難,遑論還手。
張望找錯了幾個地方才終於找到這裡,衝過來就看見余惟瘋了似的把人按著暴揍,被揍的人一動不動死了一樣,嚇得他臉都綠了,趕緊衝上來把人拉開:「余哥你冷靜點!人快被打死了!」
「死就死了,這種畜生還活著幹什麼?!」
「他死是活該,你為他坐牢值得嗎?」
張望一邊拉著他,一邊還要監心看地上那哥們兒到底還能不能行,眼神四處飄了一圈,看見靠坐在牆下的溫別宴時瞬間一亮:「余哥你看,學神還在那邊等著你呢!」
溫別宴從來沒見過余惟打架,唯一一次勉強掛得上邊的也只是在海鮮粥的小攤上,他揍了騷擾他的西裝男一拳。
而面前這個,紅著眼睛恨不得能將那些欺負他的Alpha直接踹下黃泉路的余惟,看起來都不大像他認識的那個余惟了,
他愣愣盯著自己的表情讓余惟誤會了他的意思,心下一沉,急切狂躁的暴怒終於漸漸平靜。
他還以為,他是在害怕他。
「宴宴。」
他半跪在他面前,猶豫著想去拉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眼神又變成了他所熟悉的那個余惟:「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宴宴,你別害怕我......」
手足無措想要安慰,心裡卻亂糟糟地阻止不出語言,只能晦澀艱難重複著讓他別害怕。
余惟頂著一臉傷卑微道歉的模樣讓溫別宴心臟被狠狠揪了一把,心疼得每根神經發麻。
閉眼吐出一口濁氣,隨後睜開,伸手主動攀上余惟,側頭露出因為淺性發情而泛著輕微紅腫的腺體。
「哥,我有點難受。」
「給我一個臨時標記吧。」
半晌,刺痛乾脆利落地傳來,溫別宴用力抱緊了余惟。
「我不怕你,我怎麼會怕你呢?」
他在他耳邊喃喃道:「哥,沒有人比我更喜歡你了。」
低弱聲音沒有飄出多遠便被風吹散,但是他知道余惟聽見了。
標記的啃咬突然隨著痛覺一併加深一層。
鬆開的同時,帶著淡淡血腥味的吻緊接著落下來,堵住他所有呼吸。
去他的擔驚受怕!
什麼失憶,什麼假戀愛,沒有什麼比宴宴好好的更重要。
如張望說的一樣,未來或許宴宴繼續討厭他,會分手,會不搭理他,但是那又怎麼樣?他重新追就是了。
反正除了宴宴,他誰都不要。
Alpha的在這種事情上無師自通的天賦被展現得淋漓盡致,不同於白日的淺嘗即止,而是極盡掠奪,似乎終於拋開某種深藏已經的顧慮,將他緊緊壓在懷裡,竭力嘗遍他所有的味道。
溫別宴暈了頭,渾身軟得很厲害。
被追逐到無處可藏承受不住時用舌尖掙扎了一下,卻被當做是回應,繼而迎來更大的狂風驟雨。
他像是落在海里的一片孤零樹葉,被海浪全力裹挾著飄蕩,虛虛勾著余惟的衣襟,除了承受,別無他法。
恍惚之間,他聽見余惟低啞的聲音隨著拂過的寒風在耳邊落下輕響,帶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