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的小余同學將感動都驅散了大半。閱讀
溫別宴忍不住開始想他們婚禮的時候會是什麼樣,余惟怕他哭怕他難受,肯定不會讓司儀又這個煽情的步驟,就算有,他也一定會想盡辦法用他那些歪理來打斷,手忙腳亂的一邊進行儀式,一邊還要忙著逗他開心......
怎麼辦,他已經開始期待了。
台上宣誓時,負責人過來讓他們叫個人去門口收一下未到場親客寄過來的紅包。
馬上扔捧花了,除了溫別宴和余惟,其餘伴郎都是一個人過來的,溫別宴便主動提出自己去,余惟留下來參與接捧花。
紅包都是遠在市外趕不過來的親朋好友送的,溫別宴一邊清點一邊記錄名字,很快翻到了一個特別厚實的紅包,表層用小楷工工整整寫著魏嘉和他男朋友陳梓淇的名字。
這可不像是嘉寶應該有的字跡,看來是陳先生的手筆了,難得陳先生一個醫學專業高材生,寫出來的字他竟然認得。
將剩下的清點完,溫別宴剛把所有紅包放進一個袋子,身後響起一陣歡呼,下意識轉頭看過去,恰好看見捧花在空中轉出一個圓潤的弧度,緊接著,被高高躍起的某個人當仁不讓一把接住。
沒錯,某個人正是他男朋友。
看不出來他男朋友對捧花還情有獨鍾,不會是從接新娘開始就盯上了吧?
無奈笑著搖搖頭,正要收回目光,台上那人忽然握拳做了個手勢,隨後在新郎新郎領頭開始的起鬨喝彩中一個飛躍跳下舞台,眾目睽睽下繞過桌席一鼓作氣衝到自己面前站定。
歡呼聲更加熱烈,方曖雙眼發亮,激動地拉了一下張望的衣角,又推著攝像機讓攝像師別拍自己了,趕緊拍那邊去。
溫別宴愣了一瞬。
只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開始緊張,余惟已經彎起眼角笑容滿面將潔白的捧花遞過來:「宴宴,這個好看吧?送你。」
「......」
「......」
「......」
沒錯,他沒有求婚,一頓猛如虎的操作,只是單純為了送個捧花。
情緒都被吊到最高點結果看了個寂寞,觀眾都失望地喝起倒彩。
方曖直接看傻了。
嘴角一抽:「就這?余哥行不行啊?」
「不急。」張望似乎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笑眯眯幫老婆整理好好頭紗:「行應該還是行的,不過不是現在。」
溫別宴睫毛幾顫,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接過男朋友辛苦搶來的捧花:「確實很漂亮,我很喜歡。」
辛苦一天,到了晚上送完客人,婚禮總算圓滿結束。
因為第二天特別安排了要一起回一中拍個紀念視頻,張望早早便安排了酒店房間讓喝完酒的大家上樓就能休息。
第二天又是起了個大早,溫別宴洗漱完畢正準備換衣服,剛脫下上衣,就被身後不知何時從被窩摸起來的人一把抱起,往後一仰又倒在了床上。
「老婆你好香啊。」
余惟腦袋拱在他肩膀上嗅了嗅,笑嘻嘻鬧他。
溫別宴癢得縮起脖子,拍拍他的背:「別鬧了哥,我們快要來不及了。」
「好嘞!」余惟在他鎖骨上熟練種了顆草莓,笑眯眯把人拉起來:「不過今天不穿正裝了,準備了別的衣服。」
「什麼衣服?」
「回學校嘛,當然要穿應景的。」
余惟拿出兩個袋子,溫別宴打開一看,熟悉的藍白配色,原來是一中的校服。
「是不是很親切?」余惟問。
溫別宴點點頭:「嗯,親切到忽然就想起了高二開學升旗那會兒你穿錯校服害得我淺性發情的事了。」
「......我那會兒真是不小心。」
嗐,算了。
往事不堪回首,余惟解釋自己覺得蒼白,訕訕撓撓頭,乖乖滾去衛生間洗漱去了。
再出來時,溫別宴已經換好衣服,抬眼看過來時間,余惟盯著濕漉漉一張臉,有點怔愣了。
幾年過去,他一點都沒變,清秀白淨的少年模樣,套上校服還是像個高中生。
時間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五年前,他們要趕著去學校上課,要忙著寫堆積成山的試卷,聽著頭頂的吊扇轉得嘎吱響,背古詩背到頭大,課間可可憐憐擠出一點時間睡覺也要在桌子底下緊緊拉著對方......
溫別宴看著站在原地傻傻不動的男朋友,彎唇笑起來:「哥,怎麼了?」
余惟抿了抿嘴角,忽然快步走過來用力將人攬入懷中:「宴宴,我要是說我有點想哭,你會不會笑話我?」
溫別宴摸摸他的腦袋,溫聲道:「不會,不過為什麼要哭啊?」
余惟默了半晌答不出來,只是將他抱得更緊了。
「宴宴,我好愛你啊。」
真的好愛好愛,愛到滿腔的情緒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抒發,它們不斷地想要找到一個宣洩口,卻因為主人嘴太笨,表達不出萬分之一。
「你一定要一輩子都做我的寶貝,我一個人的寶貝,吃我的用我的,把我什麼東西全部拿去,一點情面也別留,反正我的都是你的,好不好?」
「好啊。」
溫別宴笑著親親他的額角:「那要把這個也拿走,你也是我的了。」
我一個人的。
余惟想哭,不過作為成熟的大老爺們兒,他忍下了,但是不成熟的小姑娘忍不下。
出了酒店一上車,杜思思幾個就稀里嘩啦開哭了,行車路程三十分鐘,他們就安慰了幾個女生十五分鐘,差點兒都沒哄住。
錢諱第不知道多少次抽出紙巾遞過去,仰天感嘆:「幸好嘉寶有事趕不來,不然就真哄不住了。」
張望也很無奈:「姑奶奶們快別哭了,妝都要花了。」
杜思思又哭又笑,努力仰頭不讓眼淚弄花眼線:「誰讓你們搞這個么蛾子,硬要穿什麼校服,我一看見就忍不住了。」
衛嬈:「就是!」
方曖:「嗯!」
張望拍拍腦袋:「好好都是我的錯,現在情緒都哭完了嗎?別一會兒到了學校又忍不住了啊。」
杜思思:「說不準。」
衛嬈:「就是!」
方曖:「嗯!」
張望:「......」
有了對比,余惟開心地扭頭抱住他的寶貝:「宴宴,原來這事真的挺好哭的,我也不算太丟臉,對吧?」
這人,得點陽光就燦爛。
半小時後,他們回到了淮清一中。
教學樓安靜得出奇,操場上倒是沸反盈天熱鬧一片,溫別宴跟著大家走進去一看,才發現原來今天正好碰上了運動會。
「誒,正好正好,教室空下來了,我們趕緊去拍。」
因為事先打過招呼,一路進來都很順利,錢諱活潑得跟只猴子似的,領著一位攝影師率先上了三樓衝進曾經的三班教室,張望叫都叫不住,叉腰一聲哀嘆:「兄弟,新郎官是一班的啊!」
時隔五年再回母校,雖然開始得兵荒馬亂,但萬幸拍攝過程非常順利。
結束之後,眾人一致決定去看看老王,給他一個驚喜。
「要不讓攝影師傅們先回去吧。」方曖說:「反正都拍完了,扛著個大機器跟著我們也怪累的。」
張望往前面兩位看了眼,擺了擺手,神秘道:「還沒拍完呢,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籃球場被各班椅子占據了,大多數人都在足球場看比賽,坐在座位的是少數。
他們一群人還帶了兩位攝影師,走在人群里過分引人注目,不少人都頂著好奇的目光看過來,在他之中輪番打量。
成翰是第一個看見老王的,揮舞著雙手蹦蹦跳跳就跑過去了:「老王老王!好久不見!」
一看就是奔著挨打去的。
余惟笑罵了句好憨,也牽上溫別宴跟著過去了。
老同學見恩師原本得好好煽情一番,誰知道還沒說幾句,就有同學急匆匆跑過來,說他們班長跑準備上場的同學腿傷了來不了,兩個能替補的同學也傷了,得找找替補。
「......」
溫別宴還在驚訝發生了什麼會導致幾個同學同時腿傷,余惟已經被老王催促著脫掉外套推上了賽道。
「宴宴!」余惟邊往起點跑邊回頭沖他招手:「去終點等我,哥給你拿第一!」
「走走走!」張望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催著溫別宴:「我們去終點等你老公去。」
老王笑眯眯看著他們走遠,不由搖頭感嘆,這群屁孩子啊,都長大了。
一中論壇「餘溫」的傳說時隔了五年依舊沒有降溫,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這群中二少年神話得越來越厲害,以至於余惟剛站上起點就有不少人認出來,吶喊聲里都夾雜著他和溫別宴的名字。
「學長,這裡頭有幾個都是體育特長生啊。」余惟旁邊跑道的男生笑道:「能行嗎?他們可不會腳下留情。」
「我也不賴吧,試試唄。」
余惟活動活動手腕腳腕,在裁判手勢下俯身起勢——
隨著一聲槍響,比賽正式開始。
或許因為余惟現在不屬於任何一個班,圍觀的野生啦啦隊整齊劃一喊出口的全是「余惟加油!」,張望他們站在終點都聽笑了:「這是不是就叫哥雖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哥的傳說啊。」
溫別宴也笑了,目光遙遙落在跑道迎著烈日全速奔跑的身影上。
他想,他忽然明白余惟早上的感受了。
有的人就是可以憑一己之力將時光倒流,不遠處朝著終點奮力衝過來的人與曾經為他跑了兩千米的身影完全重疊起來,熟悉至極的場景讓他霎時紅了眼眶。
一聲哨響,余惟在歡呼中高高舉起雙臂第一個衝過終點,笑容燦爛,飛揚的藍色衣擺撩起的弧度依舊卷滿了青春,時間真是難得仁慈,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溫別宴一如五年前那般笑著張開雙臂準備迎接他的大英雄。
只是還未來得及抱住,面前的人忽然膝蓋一彎,在他面前矮身半跪下來。
溫別宴以為他摔倒了,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卻又在看清他的動作後整個人愣住,頓在原地。
氣氛安靜了一秒。
下一秒,整個操場猶如一鍋沸騰的熱水,尖叫並著歡呼響幾乎響徹整個一中校園。
余惟震天的喧囂下,掏出一隻早已經準備好的盒子,打開,虔誠遞上,一枚戒指熠熠佇立在中央,映著最耀眼的烈日,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宴宴,我已經做好全部準備了。」
周圍似乎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溫別宴已經聽不見別的聲音了,只能聽見自己一下接著一下擂鼓般的心跳,以及眼前人一字一頓,無比鄭重吐出的每一個音節:
「愛你,照顧你,陪伴你,今後所走的每一條路,我都會帶上你,你想要去的那個地方,我都要陪著你。」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無論未來有多遠,要走多久,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抬手,就可以牽住我。」
「宴宴,我們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到這裡就全部結束啦,又多了一個可食用甜餅,好開心!二狗小花在平行世界也要一直幸福呀~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你們的支持都是我更新的力量,我寫得很開心,也希望你們看得開心!新的一年也要多吃糖_<
全訂的小朋友給個五星好評好不好呀?
那,我們就下本見啦!
最後放個接檔文案《摁住他的易感期》喜歡就收藏一下叭——
自封未來天選alpha的一中小霸王江妄最喜歡逗他班上那位成績好,模樣更好的悶葫蘆班長。
看人脾氣冷淡不愛說話,就拿腳踢人凳子,拿筆戳人脊背,揉了小紙團扔人滿桌,甚至得寸進尺占了課代表同桌的位置,小流氓一樣嬉皮笑臉湊過去在人脖子上嗅啊嗅,問他用的什麼牌子阻隔劑,怎么半點聞不到味道……
小霸王的得瑟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在分化那天送了他一個大禮——原地變o
江妄聞著滿屋子的甜茶味直接懵了,六神無主,跌跌撞撞衝進隔壁宿舍求助時一頭栽進班長懷裡。
「竟然是omega?」
沈修然愣了一瞬,忽地半眯起眼,狹長的雙眸透露著明滅的光芒,與平時冷冷清清懶得理他的模樣判若兩人。
Alpha的氣息席捲而來,江妄渾身一抖,沒來由地慫了,紅著眼睛掙扎著想要後退,卻受到更大力的禁錮。
平時掩藏極好的烈酒味轟然炸開,沈修然湊近他的腺體,犬牙似有似無擦過,貪婪地嗅著他的解藥:「本來不想這麼快,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現在想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