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餵霸總喝水的第六十八天
再次從夢中醒來,林旌梟沉默了許久。
困擾他多年的噩夢,以一個戲劇性的方式被解決了。
催眠?
呵!真可笑!
前一世顧忌著那是父母,所以一直隱忍直到連人生都被毀了的他又算什麼?
笑話嗎?
他恨!恨所有人!
可他自己都理不清恨意從哪裡來。
自重生以來,他就被莫名的嫉妒、憤恨裹挾著,一步步到如今的地步。
他不後悔對季書臣做的所有,總該有人陪他一起承擔世界贈送的苦難。
他的人生是一個笑話,連夢也是。
林旌梟起身走進浴室,冰涼的水拍打在臉上。
夢裡的他後來在沒見過阿離,但是他上了知名大學、偶爾會參演幾個小角色,不算火但有不少人真心的喜歡他。
曾經想要擁有的愛,換了種方式得到。
夢裡的他,父母不找事,學業、事業甚至於愛情都得到了。
林旌梟直直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阿離啊!
如果要拯救,為何不是我?
我的頭髮放下來,也挺像微分碎蓋的。
……
解決完一樁心頭大事,越離梔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舒舒服服地爬起來。
直接就有了個弟弟,這不就人生巔峰了嗎?
哎呀,一想起小林一聲聲甜滋滋的姐姐就神清氣爽,不行,她得去忽悠忽悠季書臣。
洗漱完,越離梔特意挑了挑一字肩的漂亮小裙子,畢竟是確認戀愛的第二天嘛。
哼著歌下樓一看,咦?
人呢?
余叔不在就算了,慣常在廚房研究新菜式的劉媽也不在。
桌上倒是放了份早餐,還貼心地拿保溫蓋蓋上。
emmm.
感覺有陰謀。
吃完早飯,她剛準備回房,就被突然出現的劉媽給攔住了,神神秘秘地捂著她眼睛往外走。
好吧,大概猜到了。
粉色的玫瑰花瓣鋪了一路,隔兩米就有一對梔子花籃,而季書臣捧著花站在小路的盡頭花朵拱門下。
花園裡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
越離梔一步一步走近,面上含笑:「怎麼?覺得昨晚沒發揮好,想再來一遍?」
季書臣也跟著笑起來,笑得眉眼彎彎又帶著一絲羞怯,竟是半點找不出那副溫和有禮的模樣。
傻。
越離梔一手接過花,一手點上了季書臣臉上的一顆小梨渦:「怎麼?不打算說些什麼?」
「季家主~」
季書臣有些無奈地抓過臉上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胸口處。
指尖相接處,越離梔再次聽到了那一聲聲:
砰——砰砰——
他說:
「我喜歡你。」
越離梔怔愣一瞬,戳了戳季書臣胸口,只覺得這人不爭氣:
「除了這幾個字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了嗎?還有為什麼是喜歡,不是愛?」
季書臣將越離梔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眸子竟比滿天星子還要璀璨,直直地凝視著她。
眼底濃重的情愫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他的聲音緩慢而堅定:
「因為愛是責任,所以我想用一生來踐行。」
越離梔羞的耳朵尖火燒一般,暗自感慨,理論派敵不過直球派。
她怎麼一開始不知道季書臣這張嘴這麼會騙小姑娘,她一個閱盡情話大全的人都有點遭不住。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越離梔將手抽回來的同時從季書臣的喉結處順了下來,暗地裡偷笑,又是占到便宜的一天。
越離梔的小動作季書臣怎會沒發現,不過是縱著罷了,好歹她只饞自己身子。
季書臣笑了笑,牽著越離梔的手往玻璃花房裡去。
花房中間有一張小桌,放了不少她愛吃的小甜點,越離梔似笑非笑地看向季書臣。
「這是做什麼?」
季書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我只請了上午的假,下午就要回公司處理事務。」
越離梔挑了挑眉直接插上了話:「所以,這是賠罪?」
「不是,是約會。」季書臣顯然有些不好意思:「算半個約會。」
越離梔看向四周,不只花房的正中間被收拾了出來,四周凡是沒開花的植物都被綁上了紗制的蝴蝶結。
地上還被鋪了地毯,撒上了花瓣。
挺用心的。
「行吧,原諒你了,時間寶貴,別呆愣著了!」
越離梔剛在椅子上坐下,季書臣就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花在一旁放好。
又拿過濕巾蹲下給自家寶貝梔梔擦乾淨手,越離梔被季書臣這一通操作驚到了。
有些不自在地想抽回手,卻又覺得這是自己吃了這麼多苦該得的。
乾脆安安心心地享受,順便看看這小汁還有什麼操作,畢竟這花房一看就是余叔和劉媽給出的主意。
季書臣幫越離梔把手擦乾淨後,抬頭正好撞入了她帶著揶揄的笑眸,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越離梔也害羞,但她覺得這樣不行,兩個人都這麼容易害羞,這戀愛也太素了。
索性直接就著這個姿勢捏了捏季書臣的耳垂,這會子他的耳垂也是紅的發燙。
越離梔的力道並不重,但就只這幾下便讓季書臣的眸子也染上了帶著羞意的水色。
可惡,更勾人了。
季書臣有些疑惑越離梔突然的動作,依舊乖乖的任她作為。
讓越離梔都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調戲了。
玻璃花房內影影綽綽,外頭看不清晰。
躲在老宅角落裡的兩個老人有些焦急。
「你說少爺告白能成功嗎?」
縱然是余叔也有些不確定:「應該能吧,咱倆的場景布置是不是有點草率?不會給少爺扣分吧?」
劉媽搖搖頭:「扣分也應該是少爺,只有一個上午的假,告完白連約會都只能算半個。」
「還不會說甜言蜜語,梔梔小姐能看上少爺那真是少爺三生有幸。」
余叔也跟著搖頭:「少爺在感情這方面性子軟,希望梔梔小姐能強勢一點,我覺得少爺嫁出去也不是不行。」
劉媽也跟著贊同:「到時候咱倆就當是嫁妝,還給他們打點家事。」
「那……」
見人支支吾吾半天沒下文,劉媽丟了個白眼過去:「那什麼那?有話就說。」
余管家深吸了幾口氣,就跟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劉夢,這幾十年蹉跎下來,我也是半隻腳進棺材的人了。」
「我……我稀罕你好多年了,我原本打算一直不說的,可是……可是少爺都告白了,我……」
「我不想再錯過了,這只是我想說的,你不同意沒關係,我知道你年輕那會傷太重了,我就是想跟你說說。」
見人一直沉默著不說話,余管家慌了,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玉鐲:「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想把這隻鐲子給你。」
「你不用有負擔,這是我自願的。」
劉媽只一開始震驚了一下,後來就靜靜地聽這老頭說話。
幾十年沒見這老頭的軟乎模樣,還有點想笑。
多年相伴,也只有餘柯知道她的名字了。
她不只是劉媽,她叫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