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一日的工作（8k2，碼字屬性大爆發！）
羅修捋了捋衣袍，踏步往聖裁所內走了進去。
值門的聖裁者看見教會的「主教」到來，紛紛向他躬身致意，行以聖禮，而羅修則是向他們頷首回應。
邁入聖裁所內，羅修看見聖裁所的「司祭」、那位「淨罪牧首」霍華德，已在外庭之中等候。
他正與教會的聖裁官們、對在之前守衛戰中重傷、犧牲的聖職者名單作最後的核對。
而當聽見腳步聲從門外的方向傳來的時候，霍華德轉過頭來，他看見了屬於教會「主教」羅修的身影。
他當即與其他聖裁官們停下了正進行的工作，向「主教」羅修微一躬身，行以聖禮——
「向您問候，主教。」
霍華德先向「主教」羅修問候道。
而羅修則是輕抬起手臂，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無需行以繁冗的禮節，臉上浮現沉凝而鄭重的表情，隨後便向霍華德說道：
「我已聽科倫說過了。」
「你們已整理好了，在先前的戰爭中殉道者的名單——告訴我吧，你們最後整理的結果。」
「……」
「向您稟告，主教。」
霍華德臉上浮現悲愴的神情，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
「我們——一共六十三位同袍失去了生命，真正追隨了大日須臾。」
「……」
六十三名聖職者……
這個數字有些出乎羅修的預料。
他的表情因而變得更為凝重起來。
自「紅楓城教會」建立至今——這是最大的一次、聖職者陣亡數字。
不過，漆黑軍三位「執刑官」聯合攻城，卻也是紅楓城迄今為止遭遇過的最大危機，即使在羅修、亞伯特那樣穩住了戰局的情況下——教會的犧牲情況仍然並不樂觀。
而另外兩大命途駐地——「邊庭」與「方碑院」的情況，想來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四位『聖裁官』、三十二位『聖裁者』於戰場之上殉職，而前往陣線的、原屬於『傳道之所』與『密要之所』的同袍們，亦有兩位『輔祭』、與二十五位聖職者不幸犧牲。」
「而在此之外，負傷的同袍人數，更是犧牲人數的兩倍——聖裁所近乎半數同袍們，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勢，不過萬幸的是——至少大部分同袍們的生命無礙。」
在說完這些、最為沉重的匯報後，霍華德抬起頭來，看了他的「主教」一眼。
羅修臉上的沉凝與鄭重更深了一分，他的目光與霍華德在一瞬間相對，而他同時開口了，對霍華德說道：
「繼續說下去，霍華德。」
「……好的，主教。」
霍華德於是接著說道：
「之後，是向您稟告——關於我們剛才商定的，為犧牲與負傷的同袍們發放撫恤的事項。」
「為了神聖事業而失去生命的同袍們——為『輔祭』聖職的同袍們、向他們的家屬發放一年聖俸、與三千帝國金幣的撫恤；為正職聖職者們，發放一年聖俸、與一千帝國金幣的撫恤；為見習聖職者們，發放三年聖俸……」
「而為教會神聖事業負傷的同袍們——對輕傷的同袍們，則發放兩個月份的聖俸作為撫恤；而重傷的同袍則發放半年聖俸，並讓他們接受最好的治療，直至傷勢完全療愈後，再回歸崗位。」
「我已與傳道所『司祭』、格萊莎閣下達成一致。擬向犧牲與負傷的聖職者們發放的撫恤金，大致在十五萬金幣。具體的細項，我已拜託傳道所的聖職者們進行核算與統計，應該下午時分，就能送往您『聖務廳』的主教之間裡，請您作最後的核對與批准。」
「……」
這就是聖裁所的「司祭」霍華德，向羅修進行匯報的所有。
而在霍華德說著這些的時候，羅修一直認真傾聽著，直至霍華德說完，羅修鄭重地點點頭，說道：
「我已知曉了，霍華德。」
「只是，有些地方，我希望做一些改動——」
在霍華德面前，紅楓城教會的「主教」，羅修·卡洛斯鄭重地說道：
「關於給予犧牲的同袍們、還有負傷的同袍們的撫恤，我希望將擬定的數額再次翻倍……傳道所的儲庫應有足夠多的積蓄。扣去必要支出的部分，若還有不足夠的地方，則從我個人的聖俸中撥出。」
羅修說的很認真，而他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本身在「聖庭」體系下的聖俸為一周一千枚金幣，外加他憑藉各種功績、從總教會那裡得到的獎賞，他在「聖庭」目前的積蓄應已達到了四萬多枚金幣。
這僅是明面的帳目，而羅修還從未取用過他們，一直花的都是「黃金國銀行」存款產出的利潤。
為教會事業而犧牲的聖職者們——作為「主教」，他絕不會吝嗇，也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多計較、糾結什麼。
「您說……翻倍？」
霍華德臉上浮現詫異的表情。
他那張戰士般刀疤縱橫的臉有些愣住，試探地再向羅修確認地說道：
「……那樣的話，就是三十萬……我要再向傳道所那邊確認這些，但應該沒有問題。」
「無論如何——感謝您，羅修主教，我代表為神聖事業而殉身的同袍們感謝您。」
「……」
在霍華德向羅修致以感謝的時候，羅修只是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他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邁步繼續向聖裁所之內走去，而霍華德、帕米埃等聖裁所高層聖職者們，便緊跟在羅修身旁或身後。
從外庭步入聖裁所陳廳之內，濃郁的薰香氣息便撲面而來。
犧牲的聖職者們，他們的屍體便靜置在一張張冰冷的白色石板上，一面紋以黃金太陽的白布，便輕輕地蓋在他們身上。
空氣中瀰漫著悲愴的、神聖的寂靜，沒有人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已蓋著白布的、昔日的同袍們。
佇立許久後，羅修向身旁一直靜候著的「司祭」霍華德說道，「為他們主持的送魂儀式，在一日之後舉行。」
「在這之前，通知所有教會的聖職者們——明日是安祭之日。停下各自在進行的全部工作，都到這裡來，為殉難的同袍們、做最後的悼別。」
「……」
「謹遵您的諭示，主教。」
霍華德頷首回應：
「我會按您說的，將這些告知教會每一位聖職者。」
「嗯。」羅修輕點了點頭。
他目光旋即望向陳廳之內，看著地上蒙著白布的一具具聖職者屍體，悲愴無可抑制地從他臉上流露出來。
他的右手已輕置胸前，以一位「主教」的身份，為面前的死難者們致以最崇高的聖禮：
「願你們的靈魂……前往那永恆的天國。」
他雙眸低垂，聲音低沉卻清晰地祝告。
……
為犧牲者們致完悼別詞，與聖裁所「司祭」霍華德最後商定舉行悼別的「送魂儀式」的時間，羅修便在霍華德、帕米埃等高位者們的陪同下，往聖裁所的內庭走去。
中途，「引導牧師」科倫曾來到聖裁所，向羅修告知了，「邊庭」的使者已經來到聖裁所中等待的消息。
他就在聖裁所內庭的會客廳之內，羅修便讓科倫先去陪同那邊，而自己則帶上聖裁所「司祭」霍華德、「聖裁長」帕米埃前往接見。
而靜置犧牲者屍體的陳廳，羅修則讓霍華德調遣十位聖裁者分日夜看守，期間不讓任何無關人員進入。
……
五分鐘後。
松原城教會「主教」羅修，便帶著聖裁所「司祭」霍華德、聖裁所「聖裁長」帕米埃，到達了邊庭使者所在的會客廳的門扉前。
科倫早已在門口等候許久了，而當看見「主教」羅修終於到來時，他先向羅修行以聖禮，隨後為他的主教推開了、會客廳只是稍掩的門扉。
吱呀——輕微的門軸轉動聲傳來，會客廳的門扉緩緩開啟了，三道身影、便坐在會客廳內、另一側的座席上。
羅修的目光望去，很快認出了他們——
那都是老熟人。
——「邊庭」派來的使者，是『大審判官』貝恩斯、『王座騎士』佛羅薩、還有「紅楓城城主」尼爾森！
當他們看見紅楓城教會「主教」的羅修·卡洛斯到來時，不約而同從各自座位上站起了身。
「原來是你們。」
羅修臉上掛起微笑，向三位「邊庭」的使者走去，同時伸出了右手，向他們問候道：
「許久不見，貝恩斯閣下，佛羅薩閣下，還有尼爾森閣下。」
貝恩斯臉上也浮現微笑——只是那微笑中帶著些苦澀，也伸出右手，與羅修的右手輕輕一握。
「您現在是『主教』了，按律政廳的禮節，我們應稱您為『大人』，而您，您稱呼我們的名字就好。」
貝恩斯這樣說著，而他身旁的「王座騎士」佛羅薩則還是同往常那樣保持著沉默，卻也伸出手，與羅修輕輕相握。
輪到尼爾森城主的時候，他臉上則是浮現出歉然的表情，向羅修深深地行了一禮，卻並未伸出手去——
以尼爾森城主的身份，他現在已不再有、直接與職級是「主教」的羅修接洽對談的資格了，而按帝國律，他自然也沒有與羅修握手的資格。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單純是亞伯特有意為之，而他現在的身份、則是貝恩斯、佛羅薩他們的「侍者」。
羅修也知道這些，他剛向尼爾森伸出的手旋即向上輕抬，在尼爾森的肩膀上輕拍了拍。
這不有違尼爾森的身份——肉眼可見地，尼爾森城主似乎鬆了口氣。
之後，羅修便轉過身去，走到主座的位置坐下。
待「主教」入座，霍華德與帕米埃仍侍立他左右，羅修示意到來的客人們先行入座。
待貝恩斯、佛羅薩重新入座後，羅修再示意兩旁，霍華德才在羅修左首的座席入座，帕米埃則坐在羅修的右首邊、更小一些的座席上。
而會客廳內唯一沒有入座的一位——尼爾森城主則侍立在貝恩斯、佛羅薩的身後，垂手站立著。
「那麼，尊敬的主教。」
由「大審判官」貝恩斯率先開口了，他先向羅修問候道：
「亞伯特將軍托我們，來向您表達誠摯的問候。」
「我們這一次來，也是為亞伯特將軍向您傳達一些事情——將軍說，他不會忘記與您的約定。」
「……」
「……與我的約定？」
羅修微笑看著貝恩斯，心底同時想著關於「約定」的事是什麼，他接著聽貝恩斯繼續說道：
「亞伯特將軍托我們轉述——他曾答應過您，讓您將教會遭受的所有損失統計成冊後，派人前去邊庭告知他；將軍曾與您約定過，會補償教會遭受的所有損失。」
「……」
哦，是這件事。
當時在紅楓城的城牆之上，亞伯特的確說過、要補償教會所有損失的事情。
羅修心想著，已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
但那個時候，他的注意力主要被亞伯特說的其它事情所吸引了——關於已隕的【威權】，還有亞伯特告誡他少在【至高】之人的面前使用【伊索爾·序時之鎖】的權柄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亞伯特好像的確說過，他要主動為教會「報銷」來著，包括武器、裝備的損失，道具、藥劑的消耗，也包括剛才、才和霍華德說好的撫恤金。
「我會讓聖職者們整理好這些，再派人告知邊庭的。」
羅修面露微笑，向貝恩斯回應道，「替我再次感謝亞伯特閣下。」
那或許會讓亞伯特破費哩——
「好的，主教大人。」
貝恩斯微一頷首，旋即向羅修說起了第二件事：
「還有，亞伯特將軍托我們帶來了他的贈禮——將軍大人說，那是回報您在戰場之上對他的援護。」
「在我們來時，隨行帶來了兩千枚帝國白金幣、『珍奇』以上裝備六十件、初級治療藥劑五千瓶、中級治療藥劑兩千瓶、高階淨化捲軸一百份、『史詩』品質素材六件、『傳說』品質素材一件……」
「關於這些『贈禮』，我們已與教會傳道所的聖職者們完成了交接，現在便存放在教會聖儲廳里，請您務必收下。」
「另外，關於清掃戰場繳獲的物資，目前還在清點之中。等清點完畢，會將其中三成的、教會能用得上的武器裝備、道具與素材，再運送到教會的。」
「……」
恁多啊……聽著貝恩斯報菜名般報出這些「贈禮」，就算是羅修，也不禁有些聽愣住。
光是亞伯特贈予的兩千枚帝國白金幣——那等價於二十萬帝國金幣了，已經可以直接將之前『翻倍』的撫恤金填上，還有些盈餘。
這樣一來，用於教會擴張規模的資金，反而因此變得充裕了不少，可以再吸納一些卓有資質的信眾成為「聖職者」、也能開出更好的待遇吸引尚未加入教會的玩家們了。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
【至高】是真TM有錢啊！
在羅修的記憶里，不只是亞伯特，之前貝恩斯、甚至尼爾森城主幾次來教會「拜訪」的時候，為教會帶來的贈禮的數目也基本都是五位數起步。
就搞得好像錢是大風颳來的一樣，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在「黃金國銀行」還有著許多份私人產業，他恐怕會被這一筆筆大額的贈予給砸得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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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心想著這些，羅修已聽下首客座的「大審判官」貝恩斯接著說起了第三件事——
「另外，邊庭的禁衛騎士，已將逃逸的漆黑殘軍追擊、殲滅了十之六七，這次紅楓城守衛戰，確實是松原領邊陲的戰線之上、實屬難得的一次偉大勝利。」
「您還記得嗎，主教大人？在您還是紅楓城教會『主持大祭』的時候，便曾與我說過，『反攻漆黑公國』的構想——」
貝恩斯眼神明亮，向羅修說著這些的時候充滿了精神，他接著說道：
「當時，我就已和佛羅薩商議過這件事，而等『雷霆將軍』亞伯特大人正式到來紅楓城、接掌『邊庭』之後，我與佛羅薩，也再向亞伯特將軍提及了此事。」
「亞伯特將軍也贊同您的提案，但那個時候，帝國重心還在解決庫瑪領『血腥宣言』的叛亂之上，作為松原領邊陲的重要邊塞，我們必須要配合帝國全局的軍事戰略——便是固守這裡、堅守住『紅楓城要塞』，不讓漆黑軍、聖塔教國的勢力從我們這裡撕開口子，讓哪怕只有一小股漆黑的軍隊滲透進帝國的腹部。」
「而現在——『血腥宣言』的叛亂，已經被大帝的神印騎士團鎮壓與平定，帝國的軍事戰略也將從此調整，奧古斯維爾大帝已向我們示下了新的方向——現在，的確到了『大反攻』、其時機成熟的時候了。」
「……」
貝恩斯眼中的光芒愈發熾熱，在說著這些的時候，他身旁的「王座騎士」佛羅薩身著的鎧甲更是輕微顫動著，顯現他同樣熾熱而激動的內心。
而在貝恩斯說著這些的時候，羅修的內心，也是同樣地感到激動而振奮——
他等這一時刻已經許久了，他「守衛」紅楓城已經太久了！
他渴望著反攻，也亟需通過「反攻」來掠得更多、或是拯救更多。
「那麼，你們的意思是？」
直視著貝恩斯閃著熾熱瞳光的眼睛，羅修向他問道，「亞伯特閣下，將作出的決策是？」
「亞伯特將軍已收到維齊亞侯爵的直接下令——『邊庭』將在半月之內完成徵召與整備，並在三月的中旬，協同松原領主力，正式向漆黑公國發起反攻。」
貝恩斯注視著「主教」羅修，向他回應道：
「為此，亞伯特將軍托我們來到教會，向您發出邀請。」
「在三日之後，『邊庭』將舉辦慶祝勝利的晚宴，亞伯特將軍邀請您前往邊庭，而到那時候，『方碑院』的兩位正副院長也會一同前往。」
「亞伯特將軍，想與您面談關於『審判遠征』相關的事宜。」
「這是請帖，請您收下。」
說著，貝恩斯已伸手入懷，從中取出一封赭紅色的、以燙金工藝製成的精緻請帖，並從座席之上站起身，來到羅修的座席前，雙手將請帖遞上——
有這份請帖，這才是「正式的邀請」。
在最開始的時候，亞伯特幾次讓羅修前往邊庭、那都只是讓使者來「口頭傳達」，並沒有交予請帖，目的只是立威。
但現在不同了，這封請帖將抹平這種身份上的認知差異，將教會的「主教」與邊庭的「將軍」真正置於同一個層次之上，這便是「請帖」的意義——
「我確實收到了。」
羅修溫和回應，同時伸出右手，從貝恩斯手中接過了那封請帖。
當著貝恩斯的面將請帖拆開，裡面確實用暗金色的字跡寫著邀請的詞句，最後確認了那位「亞伯特將軍」沒用假請帖誆自己，羅修再合上了請帖，將其收回懷中，向貝恩斯微笑說道：
「替我謝謝亞伯特閣下。」
「三日之後，我會前往邊庭，參加亞伯特閣下慶功的晚宴。」
「感謝您，主教大人。」貝恩斯向羅修躬身行禮，隨後回到自己的座席前，但並未坐下。
而他旁邊的「王座騎士」佛羅薩則隨之站起了，貝恩斯向羅修再次行禮後說道：
「那麼，我們這次奉亞伯特將軍的命令來到教會，主要便是為了傳達這些事情——」
「既然亞伯特將軍的意思已經傳達給您，請允許我們先行告退了，尊敬的主教大人。」
「……」
在貝恩斯向自己提出告辭後，羅修旁邊的聖裁所「司祭」霍華德、還有「聖裁長」帕米埃也同時站起了，在羅修點頭示意後，引著貝恩斯、佛羅薩與尼爾森退出會客廳、離開了「聖裁所」。
而羅修也從會客廳中離開，他的侍從聖職者、「引導牧師」科倫一直在會客廳的門外等候著，等他的「主教」羅修走出後，便再走進會客廳里，將座椅擦拭、扶正之後，熄去了壁面的掛燈。
……
之後，羅修再在「引導牧師」科倫的陪同下，依次前往了傳道所、密要所。
他先是在傳道所確認接收了邊庭『雷霆將軍』亞伯特的贈禮，再讓傳道所的「司祭」格萊莎儘快統計好教會的一應損失，並讓她等統計完成後，就聯絡『密要所』那邊，找密要所的「司祭」法蘭，讓他到時候親自將統計的損失往邊庭那邊送報。
那位「雷霆將軍」亞伯特看上去是不喜歡欠人情的，剛好教會處在蓬勃發展的缺錢狀態，自己又不好把「黃金國銀行」的產業拿回來反哺教會，既然亞伯特願意當教會的榜一大哥，那羅修也是相當樂意的！
而在「密要所」那邊，羅修向密要所的「司祭」法蘭·狄米爾也再提了一遍這事，法蘭沒什麼多問地便接受了這項命令。
之後，羅修再與法蘭一同處理了、幾份有關於民間組織向教會提交的合作申請，那涵蓋了包括且不限於建築、宣傳、採集、鍛造、回收等等領域，羅修批示同意了其中的部分、將部分納入待考慮、也直接拒絕了幾份明顯有問題的合作申請。
等到三大聖所的緊急事務都處理得差不多，羅修再去了一趟「聖務廳」，進入了他的主教之間，果然看見桌案上已擺放了厚厚一沓卷宗。
那有些是前幾日堆積的、但更多是今日份新增——除了剛才直接與三大聖所的司祭對接處理完的重要事情外，擺放在他主教之間桌面上的這些「相對不重要的事情」，才是羅修繁重工作量的大部分來源。
「……」
看著桌面上的厚厚一沓，羅修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他忽地產生了某種想法——如果專門培養一位『代主教』，在大部分時候能夠代替自己處理這些繁雜的教會事務的話，那或許能很大程度地解放自己、至少讓自己的睡眠質量得到些保障……
心想著這些，他心底已冒出了一個相當合適的人選。
——被自己親自提拔為「主持大祭」的安東尼！
雖然主管著三大聖所「司祭」的安東尼已經挺忙的了，嗯……但和作為「主教」的自己相比，那還是有很多、很多可以發掘的空間！
羅修忽然便想到了這位老隊長。
他的目光、於是望向正準備掩上門、出去等候的「引導牧師」科倫，並叫住了他——
「等一下，科倫。」
「……」
「您有什麼吩咐，主教？」
科倫停下準備掩門的動作，回到房間裡，向羅修微一躬身，隨後恭敬地詢問道。
「你去找安東尼，並讓他過來一趟，就說我有事情找他。」
「您說大祭大人？」
科倫再向羅修確認性地詢問了一句。
而在他的「主教」輕點了點頭，示意就是這樣後，科倫便再次退出了房間，往安東尼應在對接事務的『傳道所』的方向過去。
到時候，嗯。到時候就按三倍聖俸算給安東尼了……
加班三倍！
目光望著科倫剛離開的方向，羅修心想著這些，已做了決定。
他同時將擺放在自己面前的厚厚一沓卷宗拉過來，分了大概三分之一擺放在另外一邊，那就是要分配給「主持大祭」安東尼、讓他激爽加班的工作量！
隨後，羅修便心無旁騖地投入到審理這些卷宗的工作中去。
直到安東尼到來、安東尼看見桌上厚厚一沓卷宗、安東尼一臉懵逼、安東尼被迫加班、安東尼和羅修一同處理完這堆卷宗——
時間也已差不多到了傍晚。
……
傍晚時分。
看著一旁、臉上明顯浮現疲憊深斑的安東尼，還有桌前兩沓已經審理完畢的卷宗，羅修臉上浮現滿意的微笑。
本來——按著羅修對自己工作效率的預估，他一個人處理完這些、那至少要到晚上。
把安東尼抓過來當壯丁，雖然他處理起這些卷宗的經驗還很淺薄，但也的確為羅修節省了不少時間，讓羅修有餘力去做其他事情了。
拍了拍安東尼的肩膀，他的「主教」羅修示意嘉許地對他說道：
「辛苦你了，安東尼。」
「作為『主持大祭』，學會處理這些繁雜事務也是必要的一環。」
「……」
真、真的嗎？
安東尼有些將信將疑地想著，他著實沒想到——他剛被擢升「主持大祭」沒多久，就要協同處理這樣瑣碎而繁重的事務。
但他接著、便聽羅修繼續對他說道：
「你本周的聖俸——我會讓傳道所那邊、為你發放三倍。等明天上午八點左右，你再來這裡一趟。」
「我……」
安東尼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當他的目光與羅修期許的眼神相對時，想說的話又給他咽了回去。
算了……只是幫主教處理這些文書的工作，就有三倍聖俸！平日裡除非玩命兒似地執行各種「聖裁」的任務，不然哪有這樣高的聖俸！
只是有點廢人罷了，某種意義上，比「聖裁」的任務還廢人——
安東尼心想著這些，他最終還是妥協了，點點頭說道：
「好。」
「那我明天上午再來。」
他剛說完這些，便忽地想起了——似乎聖裁所那邊的「司祭」霍華德，才剛向教會全部聖職者轉達了「主教」的諭示——明天是『安祭之日』，所有聖職者們都須放下手中工作來著。
但安東尼並沒有多問什麼，他知道自己或許會是唯一的「特例」了，在這同樣特殊的時間節點裡。
而在想著這些的時候，安東尼已從座位之上站起身，向羅修再次告別後，便走出了主教之間、離開了聖務廳。
而羅修隨後便將一直侍立門外的「引導牧師」科倫又喚了進來，讓他將已審理好的這些卷宗封存，等第二天後發放回各個聖所去，便也離開了主教之間、離開了聖務廳。
……
當羅修走出聖務廳庭院的時候。
太陽已將落去，只在視野盡頭的群山之上殘留一點輪廓，將周圍裹著的雲朵染成了火燒般的橙紅。
終於完全結束了今日份教會事務的羅修，隨後去了一趟「鍛造莊園」那裡，和往日一樣地、為一位「砂礫」族矮人淨化了蒙昧鋼印。
再之後，他才回返教會，回到了「主教聖座」自己的臥室中去，拉上璨金結界、打開了面板。
便在【玩家論壇】與【聊天面板】中，他饒有興致地看著玩家們歡快地氵聊著，嘴角已浮現起淡然的笑意。
無事一身輕，好不容易結束教會工作的他，終於可以開始好好地「關照」他的玩家們了——
他的手背之上，那龍爪的印記已然浮現，閃動著明滅的暗紅光芒。
那將在夜幕降臨時。
便在一波大事件剛過去的現在——
「聖淵」終於等到了、能在玩家們面前登場的契機。
而他「聖淵」的使徒們，也早已在紅楓城的各個角落裡，等待多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