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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2024-09-01 03:02:13 作者: 抱貓
  孰料,男人猛然無力般往一個方向傾倒,雙手摟住她瘦瘦小小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下去。

  「沈之洲?沈之洲,你幹嘛啊?」

  沈之洲重死了,洛櫻晃了晃他,沒晃動,摸了摸他滾燙的臉,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沈之洲?沈之洲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啊?你到底怎麼了?」

  洛櫻承受不住一個將近一米九男人的重量,拼了命地托住他,喊黃毛獸獸出來幫忙。

  「老大怎麼昏倒了?」

  「我去,身上怎麼那麼燙,發燒了,快送去醫院!!!」

  「沈之洲?沈之洲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啊?你到底怎麼了?」

  洛櫻承受不住一個將近一米九男人的重量,拼了命地托住他,喊黃毛獸獸出來幫忙。

  「老大怎麼昏倒了?」

  「我去,身上怎麼那麼燙,發燒了,快送去醫院!!!」

  由於離比賽場館最近的醫院距離也比較遠,加上沈之洲已經昏倒了,黃毛和獸獸一起將他弄回了酒店,再讓老李去請一位醫生過來看看。

  洛櫻心急地把沈之洲的鞋子脫掉,給他蓋好被子,開了溫度適宜的空調,用掌心探了探他的額頭。

  溫度依舊滾燙得嚇人,後背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濕。

  洛櫻扯條毛巾,給他擦了擦汗,退開位置,讓醫生檢查。

  五分鐘後。

  醫生抬眸,從帶過來的醫藥箱內拿出兩瓶藥水和針頭,給沈之洲輸了下液。

  一邊開藥一邊說:「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發燒而已,加上幾天沒怎麼睡了,本來就已經夠累了。還打了幾天的比賽,面對高輻射高熱度的電腦,不暈才怪……」

  洛櫻張了張嘴,還沒開口說話。

  醫生看她一眼,安慰道:「電競職業選手本來就是個耗命的職業,每天對著電腦熬夜,時間長了,身體機能難免會下降。他已經算好的了,應該是堅持運動的效果,身體還可以。後面多注意休息,我留兩顆退燒藥在這兒,等他醒來就吃一顆,退了燒就不用吃了。」

  洛櫻把藥拿在手上,特乖地點著頭。

  「還有一些可以幫助恢復的非處方藥,我沒帶那麼多來,給個單子你,你自己下去買,吃三天就可以。」

  送走了醫生,洛櫻讓黃毛過來盯著沈之洲,打算下去買藥。

  結果,黃毛識趣地扯過藥單,看了一眼:「我去買吧,好歹我也在這邊住了一個月,對這邊比較熟悉,你看著老大就行。」

  洛櫻愣了愣,沒什麼意見的點頭。

  -

  黃毛買藥回來的同時,還給戰隊裡的人捎了飯,順便給老大買了一份味道清淡的粥。

  由於Pluto比賽後突然暈倒的原因,NG原本定在今晚的慶功宴臨時取消,大家都憋著一口高興的勁兒,打算等Pluto病好了再好好慶祝一番。

  到了晚上,夜已經很深了。

  洛櫻走到落地窗前,盯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看了許久,望著外頭高起的建築和金色的車流,時不時瞄一眼牆壁上的壁鍾,抿著唇。

  說不焦慮是假的。


  已經快凌晨了,沈之洲昏迷了將近6個小時,現在還沒有醒來......

  洛櫻鬱悶地回到床前,坐在地毯上對著男人的側顏發呆,愣愣的,想了好多問題——

  以前,她一直覺得,沈之洲喜歡電競,只對電競感興趣,那就讓他一直去搞電競好了。

  畢竟每一個行業都需要人才,需要他這種有能力又願意為之付出的人去參與。

  但是,這小半年的WCG備戰,洛櫻是真真切切地陪他經歷了。

  尤其是常規賽後的總決賽備戰,沈之洲經常中午出去訓練,凌晨或者天亮才回來,和她的時間完完全全錯開。

  在那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說話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

  如今,熬夜和比賽成功將他的身體搞垮。

  洛櫻有一個特別自私的念頭,很想把他從這個職業領域裡拽出來,讓他做一個無憂無慮的正常人,或者只是一個繼承家產的沈家少爺。

  只要不打電競,他們的生活就會回歸正常,他的身體也不會越來越差。

  但這太自私了,她做不到。

  洛櫻撐著下巴,發了一小會兒呆,沒想到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揉著眼睛四處望了眼,才猛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坐在地毯上,而是躺在了床上,身側的男人還在熟睡,均勻地呼吸著。

  ???

  洛櫻絞盡腦汁,想了好久,始終記得自己是沒有上床的呀,現在怎麼會躺在了床上?

  那只有一個可能,沈之洲醒了,把她抱上了床。

  白嫩嫩的小手伸出,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探過去,想摸摸他的額頭,看看還燙不燙了。

  不料,卻被男人輕巧抓住,攥在了手心。

  洛櫻驚喜出聲:「沈之洲,你醒了?」

  男人低低淡淡地「嗯」了聲,突然發了瘋似的,不打一聲招呼,一個翻身過來,摟住她,找准她的櫻唇,吻了下去。

  ......

  ......

  【省略一萬字qwq】

  她低低地嗚咽著,呼吸逐漸急促,對上男人灼熱深邃的目光,腦子亂成一片,心慌慌的。

  她揪緊了身下的被單,已經有淚珠從她眼角滑落......

  小姑娘咬著唇,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仔細去看,還能看見上面掛著清透晶瑩的小淚珠。

  明明是委屈巴巴的表情,卻像英勇就義一樣,咬著牙,破罐子破摔地想——

  反正這一天遲早都是要來的,早來晚來,她都會是他的。

  只要是他,就可以。

  沈之洲微眯了下眼,指尖搭在她的頸間,像猛獸張開鋒利的利齒,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露出狠狠的獠牙,想要一口吞了覬覦已久的獵物一樣。

  ......

  ......

  ......

  女孩兒咬著唇,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下唇仿佛被她咬破,滲出濃烈的血腥味,眼淚從眼角唰唰滾落。


  沈之洲僵了僵,整個人定在那兒,一動不動。

  他愣了好一會兒,皺起眉,視線落在女孩兒溢滿淚痕的臉上,神智才稍稍回籠了一些。

  他在幹什麼?

  他在做什麼?

  他的女孩兒,為什麼哭得那麼慘?

  頭髮亂糟糟的,眼圈發紅,嬌嫩的嘴唇有一半是被他吻的時候撕裂的,有一半是因為太痛不小心咬破的,像被欺負慘了的樣子,嬌滴滴,可憐得不像話。

  而他......

  沈之洲快速撤離,瞬間清醒了過來,將已經把眼睛哭腫的洛櫻摟進懷中,不停地安慰著,恨不得抽自己一頓。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

  「你怎麼不叫醒我啊?你打我一頓也好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別哭了,好不好?」

  洛櫻一開始確實是有點兒委屈的,剛剛的沈之洲太可怕了,一聲不吭,眼神發了狠一樣。

  現在溫溫柔柔的他瞬間回籠,有了人呵護,洛櫻的委屈感更甚,眼淚止都止不住,越想越難受,越難受就越想哭......

  怎麼能不打一聲招呼就這樣呢?

  洛櫻不說話,默默地哭著,如可憐兮兮的小孩,縮在床角,抬手用手背抹眼淚。

  沈之洲見她這副樣子,立馬就慌了神,抽幾張紙巾,耐心地給她拭掉,還親了親她濕乎乎的眼角,吻走了一點點淚,摟住她,輕聲安慰:「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不哭了,好不好?你眼睛都哭腫了......」

  「都是我的錯......」

  「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再也不碰你了。」

  「我真不是個東西,你要不要打打我?」

  洛櫻哽咽了一下,心情緩和了些,撇著嘴說:「不要,我怕手疼。」

  「這麼怕疼啊?」沈之洲輕笑,「你怎麼那麼傻?」

  「我怎麼又傻了?」洛櫻梗著脖子,不服氣地反駁。

  「要是不願意,可以直接拒絕我的,打我都可以,不要總是委屈自己。」

  洛櫻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其實,她剛剛是願意的,只是方才的沈之洲對她一點兒也不溫柔,她看不到一點兒愛她的樣子,所以才會那麼委屈。

  洛櫻低著眸,安靜了幾秒,還是沒忍住,低喃了一句:「我願意的......」

  男人聽見了。

  長嘆一聲,沒說什麼,讓她躺在床上,給她掖好被角。

  「睡覺吧。」

  沈之洲找到長褲穿上,想去浴室洗個澡,突然被女孩兒拉住了手腕,她低低地問:「你吃藥了嗎?」

  「嗯?」男人沒怎麼聽清,又問了一遍。

  「我說,你還生病著呢。你吃藥了嗎?」

  「吃了。」

  「那有沒有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吃藥?」

  「有。」

  男人不厭其煩,一遍遍回答著她的問題。


  洛櫻終於笑了,眨了眨眼,說:「你去洗澡吧,我睡覺了。」

  沈之洲在浴室搗鼓了三十分鐘,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女孩兒已經睡了,他輕手輕腳地上床,躺在她的身側,閉上眼,睡了過去。

  -

  第二天,洛櫻起來得比較晚。

  沈之洲已經穿戴整齊,下樓買完早餐回來,她才懵懵地睜開了眼。

  昨晚鬧了那樣的事情,洛櫻身上到處是吻痕,白嫩的小腳丫踢著被子,一晃一晃伸出被角。

  她一見沈之洲就害羞,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小腳丫也縮進去,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問:「幾點了?」

  「早上十點。」

  「十點了呀?」洛櫻愣了愣,「今天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今天?」

  「嗯。」

  男人把買回來的早餐攤開,在桌面上一一放好。

  「起床,穿衣服,洗臉刷牙,吃早餐......」

  洛櫻:「......」

  「我問的是大事。就是那種比如說,要出去啊那種大事......」洛櫻說著說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乾脆吼了一句,「你知道的,認真回答!」

  「下午有個慶功宴。」

  -

  NG戰隊的慶功宴定在附近最高級的一家中餐廳。

  據說,英雄聯盟也拿了冠軍,舒蓓疏通一下關係,剛好,讓英雄聯盟和絕地求生的慶功宴在一起辦了。

  今天,她穿了一條Dior新出的夏季新款水仙裙,配上一條精緻小巧的鎖骨鏈,看上去減齡了不少,就像是一個長腿妖嬈的小仙女突然從天而降。

  倒是洛櫻,只隨隨便便穿一件長袖的白色襯衫和百褶裙,襯衫的下擺塞入裙中,顯出纖細的腰身,就這麼出門了。

  外面太陽熱辣辣的,沒走幾步,感覺快要融化了一樣。

  沈之洲給她撐傘,低低道:「都說讓你不要長袖了,怎麼還穿啊?」

  洛櫻乜他一眼,怒道:「都怪誰啊?是誰昨晚瘋了一樣,把我弄得手臂都是啊?說來聽聽?」

  沈之洲:「......」

  「你不要說話,我一想起昨晚的事兒我就來氣。」

  女孩兒氣鼓鼓的,莫名有些可愛。

  沈之洲大著膽子,伸手戳了戳她微鼓的臉頰,被她瞪了一下。

  「幹嘛?」她立馬像個發怒的小幼獅子,警惕地看著他。

  男人一把將她摟入懷,揉揉腦袋:「你怎麼那麼可愛,嗯?」

  「放開我!你沒帶墨鏡啊,會被人拍到的。」

  「......這裡是國外。」

  「國外又怎樣?你忘了你昨天下午就在前面100米的場館裡拿了冠軍嗎?這裡附近一堆你的粉絲哦。」

  「......」

  男人放開了她,無所謂地牽起她的手,「拍到又怎樣?大不了就公開,我又不是什麼明星?」


  洛櫻:「有道理,但我怕你的粉絲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就夠了。」

  -

  按照中國人的傳統,慶功宴擺了滿滿一層的酒席,NG俱樂部的許多高管都親自過來參加,現場熱鬧到不行。

  洛櫻坐在舒蓓和沈之洲中央,小腿一晃一晃,拎著筷子,邊吃飯,邊眼巴巴地看著沈之洲被各種大人物敬酒,說出一堆堆恭維恭喜的話。

  舒蓓一邊偷瞄英雄聯盟那邊的狀況,一邊拉著洛櫻聊天:「你今天怎麼穿長袖啊?」

  舒蓓搞不懂,「舊金山很熱啊,你這樣穿,不會熱得長痱子嗎?」

  「......」洛櫻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尷尬地撩了撩頰邊的幾縷頭髮,組織了一下措辭。

  舒蓓往她脖頸處一瞄,意味深長地「哦」了聲:「懂了。」

  洛櫻:?

  「不過,昨天Pluto不是暈倒了嗎?」舒蓓湊到她耳邊,小聲問,「怎麼還那麼有精力啊?是因為拿了冠軍,異常興奮?」

  「這......這......我......」洛櫻支支吾吾的,耳朵尖滾燙髮紅。

  「害!」舒蓓見她一臉嬌滴滴害羞的模樣,也問不出什麼來,適時收了嘴,只羨慕地說一句,「要是我也有性......」

  她剛說出那一個字,立馬意識到場合不對,轉了話鋒,慢悠悠道,「夜生活就好了。」

  洛櫻鬆了口氣。

  沈之洲終於有了幾分鐘的空閒時間,可以安安靜靜地吃飯。

  他夾了塊糖醋排骨給洛櫻,不小心看見女孩兒緋色粉紅的耳朵尖,雙頰也泛著點兒粉。

  他瞪舒蓓一眼。

  舒蓓倍感無辜,舉手說:「我沒幹什麼呀?我也沒逗她,我就隨便問了幾句話,倒是你P神,還病著呢,悠著點。」

  舒蓓和沈之洲像兩個互相看不對頭的朋友,說話直來直去,毫不避諱。

  洛櫻越聽,臉就越紅,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小聲吼了句:「你們別說了!我還在這兒呢!」

  舒蓓斜了Pluto一眼,繼續吃飯。

  慶功宴進行得很晚,到了晚上七八點的時候,才差不多散場。

  沈之洲歪在椅背低眸劃手機,不知道瞟到哪裡,饒有興趣地點進去一看,問洛櫻:「想去看煙花嗎?」

  「看煙花?」洛櫻眸子一亮,湊近了問,「這裡哪裡有煙花?」

  「很近。」沈之洲淡淡道,「漁人碼頭那邊會放煙花,我帶你去一個很好的位置看。」

  「好啊好啊。」

  舒蓓吃完飯,很早就離開了飯席。

  洛櫻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位置上,又沒人說話,無聊得要死,巴不得離開,「我們現在就走吧?」

  沈之洲挑了挑眉:「行。」

  夜色深濃,路燈昏黃暗淡。

  洛櫻走下餐廳,好巧不巧,竟然看見穿著仙女裙的舒蓓倚在路燈下抽菸,菸頭閃著一處猩紅,與她的紅唇顏色極致相襯。

  還別說,剛剛她看舒蓓的第一眼,著著實實被驚艷了一番,極致的反差,讓她的在夜色下格外的迷人。


  洛櫻湊過去,八卦地問:「你怎麼還沒走啊?」

  「等人。」

  「誰啊?」

  其實,洛櫻覺得自己挺明知故問的。

  但是如果說,舒蓓真的就這麼站在這裡等她喜歡的男生,那她也太大膽了吧。

  「我的性.生活對象。」

  洛櫻:「……」

  「當我沒說。」

  洛櫻沖她尷尬地笑笑,擺擺手,「我走了,祝你成功。」

  舒蓓嫌棄地瞥一眼:「快走吧,滿身的酸臭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沈之洲似乎很熟悉這裡的街道,彎彎繞繞,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就把洛櫻帶到了他所說的最佳觀看煙花的地點。

  洛櫻就著皎潔的月光,輕飄飄瞄了眼,甩甩他的手:「這裡是哪裡啊?你好像很熟悉?」

  男人賣著關子,刻意不說,將她帶了進去。

  裡面十分開闊,一棟棟很有特色的建築樓,有操場,有名人的雕塑,以及國旗……

  「這裡是學校嗎?」

  「舊金山藝術學院。」

  「那你怎麼知道在這個學校看煙花,是最佳的觀看地點?」

  洛櫻跟著沈之洲的步伐,熟門熟路地走到一棟建築旁,從矮窗邊翻進去,男人接住她。

  淡淡地解釋著:「以前讀書的時候,學校里的人經常說漁人碼頭放煙花,但是碼頭上人很多,跟著擠過去也特別沒勁。然後他們就打聽到了這所坐落在江邊的學院,每到放煙花的日子,他們總會騎著單車過來這裡,上去最靠邊的教學樓樓頂,賞煙花。」

  「但是……」洛櫻很少聽他說起以前留學的事兒,嗅覺很敏銳地問,「藝術學院一般都有很多很漂亮的女生吧?你們喜歡來這裡看煙花,看得不僅僅是煙花吧?」

  「……」

  說著,兩人已經上到了樓頂,可是煙花會還沒開始。

  洛櫻趁機抱住沈之洲的腰身,執著地逼問著:「說,你是不是和你喜歡的那個女生一起來這裡看過煙花?」

  「沒有。」

  「真的沒有?」

  「我只去過一次,跟一個男性朋友去的,後來就再也沒來過。」他摟住洛櫻的腰,將她抱到更高的台階站著,能更清楚地看到閃閃發光鋪滿霓虹路燈的河流,「這一次和你來,是第二次。」

  洛櫻勉強相信他,還偷笑了一把。

  「那煙花什麼時候會開始啊?」

  「大概還有十五分鐘。」

  「那還有一段時間要等啊……」

  洛櫻乾脆坐在台階上,面對面看著沈之洲,揪著他上衣的衣擺,將他拉近了一些,小狗似的嗅他身上的味道,濃郁的紅酒清香瀰漫在兩人周圍。

  在四處無人的天台上,以月亮為背景,星星作陪襯,一對戀人互相對視著,多了幾分旖旎的意味。

  「你是狗嗎?」男人無語,「嗅什麼?」

  「看看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放心,醉不了。」

  「酒量真好。」洛櫻乜他一眼,拉開了點兒距離,說,「但你別碰我,我酒精過敏呢。」

  「是嗎?這也能過敏?」

  男人眼神漫出危險的意味,越湊越近,薄唇貼著她的耳朵,鼻息都灑在她的脖子裡,聲音又低又啞,「......試試?」

  「嗯?」洛櫻沒懂,「試什麼?」

  她話音剛落地,嬌軟的紅唇就被男人堵住,很輕很軟地慢慢在上面......緩緩悠悠地描摹著她上翹好看的唇部線條,吻了大概一分鐘。

  最終還是沒捨得探入,怕傷了她。

  逐漸,輾轉到腮幫,捏著她尖細的下巴,細細碎碎的吻落於其中......

  洛櫻被吻的有些著迷了,因為他太溫柔了,一下一下,全都顧及著她的感受。

  所有的吻都帶著些許迷戀的味道,寸寸品嘗。

  或許,男人都是貪婪的,一旦嘗到了點兒甜頭,都會不停地想,不停地想要更多……

  昨晚,嘗到了些許的甜頭的沈之洲已經發了瘋地想了一天,理智告訴他,洛櫻還小,現在還不行,還不是時候,絕對不能傷害她。

  可所有的防線均在這一刻傾塌,他含著她的耳朵,低低啞啞地開口。

  每一個字音都像是帶著勾引,噴出曖昧的氣息,一字一頓地:「櫻桃,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這一句話的落地,河畔邊煙花乍起,五光十色,像人間仙境一般。

  「嗯?」洛櫻一時沒懂,「什麼機會?」

  「......」

  但不過半響,她就想明白了,臉頰酡紅,短暫地懵了懵。

  沈之洲揉了揉她柔軟的長髮:「沒關係,你說不要,那就不要。」

  女孩兒望著煙花,安靜思考了幾秒,猶猶豫豫地說出了幾個字:「能不能......」

  「能不能……」

  「就做一次呀?」

  「......」沈之洲低笑,一時沒懂她的腦迴路,「為什麼?」

  「因為我怕痛。」

  「行。」

  -

  煙花會看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據說這是一個月一次的盛典,只有在月圓的時候,才能看見。

  還聽說,前半個月不順心或者想要獲得祝福的人,會在煙花會上許願,以保佑自己的願望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實現。

  洛櫻照做,閉上雙眼,低頭許了個願望。

  願望簡單又樸實——

  「希望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身體健康,開開心心。」

  「最後,我很貪心地想要再許一個。」

  沈之洲耐心地等待著,挑眉準備聽第二個願望,聽聽是不是和自己有關。

  結果,女孩兒笑了笑,眉眼彎彎地開口:「我希望我能拿到大一這一學年的國家級獎學金,求求,求求,拜託了。」

  沈之洲:?

  他還不如一個幾千塊錢的獎學金......


  從藝術學院回酒店,洛櫻蹦蹦跳跳地拉著沈之洲在國外的大街上走,笑得合不攏嘴:「你以前是在什麼學校上學的呀?」

  「加利福尼亞。」

  洛櫻倒吸一口涼氣,問:「好看嗎?那所學校,應該會很好看吧,那麼出名,真想去看看。」

  「明天帶你去?」

  「好啊。」洛櫻美好地構想著,「那到時候你給我說說你大學時候發生的事兒唄,這樣我就能想像到你在學校是什麼樣子的了。」

  沈之洲「嗯」了聲,沒拒絕。

  他的事情,對於她來說,都不算是秘密。如果她願意聽,他可以慢慢跟她說......

  -

  回到酒店,兩人不約而同地都有些緊張,心跳怦怦如擂,一下快過一下。

  但沈之洲的緊張看不出來,洛櫻倒是一直抿著唇,視線一接觸到酒店裡的大床就控制不住地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

  她吸了幾口氣,又走去桌邊倒了杯水來喝,努力恢復自己的情緒。

  沈之洲問:「洗澡嗎?」

  洛櫻:?

  「洗呀。」

  「你先洗。」

  「哦哦。」

  洛櫻舔舔乾燥的下唇,蹲在行李箱旁翻自己帶來的衣服,最後精心地拿了一整套好看的內.衣褲,隨隨便便拎一條米白色的睡裙就進去了。

  這一次,洛櫻洗得格外久,半個小時還沒有出來,幸好沈之洲沒有催她,特別耐心地等待著,姿勢慵懶地歪在沙發上玩手機。

  啪嗒一聲輕響。

  浴室的門倏地打開,伴隨著煙霧裊裊,女孩兒穿著一條米白色的小睡裙從裡面邊搓頭髮邊走了出來。

  長發的發梢沾著水珠,從她頸間落下,滑到那不可言說的地方。

  女孩兒的腿細細的,白得發光。

  沈之洲還沒瞄上幾眼,就聽見她撇著嘴,抱怨說:「裡面的吹風機壞了,我吹不了頭髮。」

  男人愣了愣,站起身:「我去隔壁給你借。」

  說完,他打開大門就走了出去。

  回來後,女孩兒正坐在床角,對著落地窗外的美景,傻傻地發呆,等著他。

  他嘆了口氣,邁開長腿走過去,將吹風機的插頭往旁邊的插座一插,打開機器,呼啦啦的暖風吹了過來。

  洛櫻被嚇了一跳,想要站起身,接過吹風機自己來吹。

  男人的嗓音出乎意料的溫柔,還夾著些許寵溺:「別動,我幫你。」

  洛櫻乖乖坐下,任由他修長分明的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輕柔地撫過她的頭皮。

  吹風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陣一陣,催眠似的,越吹,就越想睡......

  昨晚睡得不怎麼好,這下困意來襲,洛櫻眼皮跟打架似的,唯一的緊張感都瞬間消弭了。

  沈之洲進去洗澡的間隙,她躺在床邊趴了一小會兒。

  長發散亂地鋪在後背,睡裙是吊帶設計的,漂亮的蝴蝶骨在黑髮間若隱若現,襯著窗外皎潔冰涼的月光,簡直美得像一幅畫。


  男人洗好澡,只穿一條長褲就走了出來,他抱小貓一樣把女孩兒抱在懷中,本想把她放在大床中央,讓她睡覺。

  誰知,洛櫻低喃了一句,意識模糊地勾上他的脖子。

  ......

  側面的牆壁映出他們繾綣旖旎的影子。

  沈之洲的指尖很柔軟,處處帶著溫柔,除去某一個不溫柔的時刻,洛櫻雖然很疼,也漸漸忍住了。

  兩人折騰了大半宿,男人才吃飽憨足地放過了她,親吻著她的長髮,給她蓋上被子。

  低低地說:「睡吧。」

  「騙子。」

  沈之洲淡笑,對這個稱呼供認不諱。

  反正事情都已經做了,洛櫻再怎麼計較也沒用,她疲憊地閉上雙眼,挨在男人的肩頭,聲音很輕很淡地問了一句:「沈之洲,你會喜歡我一輩子嗎......」

  男人貌似「嗯」了一聲,冰涼的薄唇湊過去,輕輕划過她卷翹的睫毛,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情話。

  而後,女孩兒嘴角上翹,很快就睡著了。

  仔細去聽,還能清晰地聽見她淺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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