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宗與契蘭皇朝的大戰從開始到結束總共歷經半月時間,初期,契蘭皇朝慘敗,中期,春華宗反攻入契蘭疆域。【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在這一過程中,由於契蘭皇朝西方疆域之兵力所剩無幾,使得春華宗在前期摧城拔寨、無往不利。
而這也助長了春華宗大軍的傲氣與野心,其中兩路大軍不顧謝星筠所下禁令,繼續深入進攻。
結果,契蘭皇朝各自以四萬國運大軍為討敵先鋒,又以三十萬常規軍輔助,將春華宗那兩路四十餘萬的大軍一舉全殲!
此戰猶如一盆凜冬的冰水當頭澆下,將春華宗其餘各路大軍的高層徹底驚醒,使得他們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沉了下去,再不敢貿動。
但到了這一時期,這一場幾乎吸引了整個通玄大陸注意力的大戰也開始進入尾聲。
由於春華宗對占領區域的所有城池都實施了毀滅城皇體系的措施,這些疆域已實際納入春華宗治下,契蘭皇朝的國運由此衰減,其國運大軍也無力進討,最終兩方只能沉默罷戰。
大戰落幕,契蘭皇朝不僅損失了上百萬的大軍,而且還淪陷了兩成的疆域,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損失慘重。
要說契蘭皇朝最恨的,卻不是春華宗之人,而是天機樓樓主閻公子。
雖說事情的真相已經傳開,閻公子在此戰中並無任何實質性的舉動,國運加持之失效也與對方沒有半點關係,但若不是因為此人給春華宗餵了一顆強心丸,春華宗不可能抱著背水一戰的決心置之死地而後生!
即便沒有國運加持,兩軍正常對壘,他們也未必會輸,更不可能全軍覆沒!
甚至於更大的可能是,大批春華宗軍隊及麾下勢力會望風而降,勝利的希望仍舊屬於他們!
可就是因為這閻公子,形勢完全被逆轉!
如果有可能,契蘭皇朝的統治者真的很想立刻弄死閻公子。
但事實是,他們做不到。
因為這一戰,他們損失了很多化神境及合道境的強者,甚至就連兩位能夠動手的渡劫至尊也受了傷,短期內不好再出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們也只能暫時埋下仇恨,低著頭默默地舔舐傷口,而後以待時機。
另一邊,此戰的過程及結果也在整個通玄大陸掀起一股風暴,使得無數勢力為之譁然。
傳說中可以橫掃各方、無可抵擋的運朝竟然會如此不堪?
在前期,吃驚、不解之餘,許多勢力也開始懷疑大周皇朝所給予的運朝鑄造之法是否存在問題來。
不過隨著來龍去脈的明晰,隨著契蘭皇朝八萬國運之軍輕鬆覆滅四十萬雄赳赳、氣昂昂的春華大軍,這一懷疑方才消散。
卻原來,國運的加持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並沒有預想中的那般恐怖,而是存在著一個看起來頗大、但卻合乎常理的限制:國運加持只生效在勢力疆域範圍內,出了自家地盤,這加持便會失效。
從大周皇朝不曾主動向周邊的大燕皇朝、金衍宗等勢力發起進攻這一點可以推知,大周皇朝顯然是清楚這一點的。
當然,大周向所有勢力都隱瞞了這一點也很明顯。
對此,契蘭皇朝的人雖心中恨恨,卻也無可奈何,而其餘運朝勢力則在後怕之餘又暗自慶幸不已。
還好有契蘭皇朝這個冤大頭試雷,要不然……
一時間,原本也有些蠢蠢欲動的運朝、運宗勢力們忽然齊刷刷的停下了暗中的動作,使得原本風起雲湧的通玄大陸忽然間安穩了許多。
不過另一方面,卻有越來越多的勢力派出了使者暗中前往大周,尤其是一些相對周邊比較弱的勢力,或者正在面臨巨大威脅的勢力。
因為他們突然意識到,運朝之路於他們而言,乃是最強自保神器!
……
大周皇朝,皇宮,御花園。
香風環繞之中,周辛正自盯著金魚追逐嬉戲的湖面靜靜沉思著。
他在下一盤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逆天巨棋,若是這棋局的內容傳出去,足以驚世駭俗!
因為,他的棋盤乃是整個通玄大陸!
他的棋子乃是通玄大陸上所有的勢力!
一個還僅僅只是一方普通大域的霸主級勢力,竟然在謀劃整個通玄大陸,這可不就是瘋子般的行徑?
緩緩閉眼沉思半晌之後,周辛忽又睜開眼睛,而且眼前也出現了一副廣袤的地圖。
這地圖卻正是通玄大陸的地圖,三十六方大域之中,有三方正閃耀著澹澹的金光。
這三方分別是大周所在的玄風域,以及南方的玄水域、西南方的天水域。
隨著周辛心念一動,整個地圖忽然分裂為四個九宮格樣式的小地圖。
此時再去看,當可發現天水域及玄水域恰好就處在兩個小地圖的正中心,而玄風域則處在另一個小地圖下部的正中。
下一瞬,天水域及玄水域所在的格子忽然延伸出八道形似箭頭的澹金色觸手,朝著各自相鄰的其他八個小格子,也就是其他八方大域蔓延而去。
很快,這兩張小地圖中,除了最中心的格子是亮晃晃的金色外,其餘位置都閃耀著澹金色的光芒。
再之後,隨著周辛的目光投在右上角的小地圖上時,一道道熟悉的澹金色觸手自玄風域所在小格子上蔓延而出,朝著其他八個格子鋪展而去,直至將整個小地圖都化為澹金色。
「東北九域有我大周為主基,可徐徐圖之。」
「東南九域有玄水域春華宗,可以爭取化為主基,如此則大盤可穩。」
「西南九域有天水域之天星教及梧桐谷,有婉妃坐鎮統籌,將天水域化為主基當無問題。」
「眼下,也就只剩這西北九域……」
暗自呢喃的同時,周辛的目光又轉移到了左上角的小地圖上。
此時此刻,四方小地圖中,也唯有這個小地圖保持著本色。
視線在九個小格子中來回遊移半晌後,周辛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最中間的那一格,也就是地土域所在小格。
「看來,得讓分影抽空往地土域走一遭了。」
心中有了決定後,周辛復又閉上了眼睛,身前飄著的地圖也無聲消散。
對於運朝鑄造之法,那些勢力之所以沒有發現問題,那是因為此法本身就是他所創的正法。
當然,相對於大周所用之法,那拿出來的只是一個埋有致命後門的閹割版本。
就比如,大周所有的正統運朝鑄造之法,可以借用國運之力不斷加快加持之人的修行速度、適當提升悟性等等,而那個閹割版本就不存在這些能力。
現在他所下的這盤一旦發動、必將驚天動地的大棋,正是圍繞著那個後門展開。
當然,眼下這盤棋只是剛剛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在他的計劃里,九方大域為單位埋設主基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還要盡力在除主基所在大域外的其他三十二方大域中都埋設次基,以作為對主基的強有力支撐,相助那關鍵一步迅勐且成功的發動!
這顯然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不過周辛也不急。
因為這事急是急不來的,畢竟大周皇朝而今的真實底蘊還相當淺薄、實力頗為有限。
就算有國運的各種加持,就算有造反系統給予他的諸多手段,怕是起碼也得上百年才能擁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
要想更加穩妥,那需要耗費的時間自然也會更多。
換而言之,大周而今需要做的,便是耐心接受時間的洗禮。
因為在這種洗禮下,大周的底蘊會越來越豐厚,大周的實力會越來越強!
……
天金域,天歌皇朝。
一方被恐怖元磁風暴圍攏的深淵中,一座黑金色的巍峨巨山默默矗立在最中央。
某一刻,當幾道身影略過元磁風暴的阻隔、直接出現在山腳下,這巨山的頂部忽然升起兩輪碩大的金色驕陽!
這驕陽炙熱卻又冰冷,似乎蘊藏著無限殺機。
這一刻,周邊的元磁風暴似乎都收到了影響,其風速都變得小了許多。
隨著這兩輪驕陽朝著那幾道身影照了一下,其中蘊藏的殺機忽然斂去,溫度也平和了許多。
此時再細看,那卻壓根不是什麼驕陽,而是一雙大到嚇人的眸子!
隨著這雙眸子緩緩閉合,金色的光影迅速消失,此方天地又恢復了原本的清明。
視線轉移到那幾人身上,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站在最前方的一人。
那人身穿繪製有日月祥雲的天金色長袍,身材頎長、面貌俊雅年輕,一對朝天斜插的濃眉及冷冽且威嚴的眸子最是惹眼。
通過身後幾名合道境大能畢恭畢敬的姿態,也可證明此人的不凡。
事實上,此人正是天歌皇朝監國太子——晨歌。
晨歌年方五百餘歲,卻以金、木、火之三屬性靈根修到了合道中期,乃是通玄大陸最負盛名的蓋世天驕!
更重要的是,他還在幾年前獲得了一種據說無比妖孽的天賦,因而引得天歌皇朝的幾位老祖直接出面,強逼天歌皇帝退居幕後輔助,讓晨歌以太子之位監國曆練。
想來過不了多久,晨歌的太子之位便會正式轉為皇帝。
畢竟,晨歌監國這幾年來,就如同一方最為璀璨的明珠,各方面的表現都堪稱完美!
身為當今天歌皇朝地位最為尊貴的人物,晨歌之所以會來這裡,那是因為天歌皇朝的最強老祖就潛居在這裡閉關。
這位老祖名為晨落,乃是渡劫五重的超強至尊。
邁入渡劫境後,修士的自然壽命便可突破八千歲。
而渡劫五重的恐怖存在,其壽命極限更可達一萬五千載! 據說這晨落的壽命已經超過了一萬兩千年,乃是真正的活化石。
渡劫五重,只要再成功渡過最後的造化劫,那便可成為真正的仙神。
屆時,與天地同壽、遨遊無盡星宇便再也不是夢想!
只可惜,這一步實在太難太難,近古以來,還沒有一人成功達成!
或許這也是晨落邁入渡劫五重已經超過三千年,卻遲遲沒有渡這最後一劫的原因所在吧……
晨歌等人來到此間之後,便一直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站在山腳下,並未登山。
一個時辰後,一根青草忽然晃悠悠的自山頂飄下。
當飄到晨歌等人面前時,這青草驀地化為了一名赤眉、赤須,看起來頗為尋常的老者。
面對這老者,晨歌等人卻個個顯露出由心而發的敬畏之色。
因為這正是晨落老祖的一道化身!
「拜見老祖!」
「小鴿子,此來所為何事?」
晨落慈祥的看著晨歌,眼中透著幾分欣慰的笑意。
「回老祖,晚輩此來,是想向您請教兩件事。」
晨歌躬身回應,神色恭敬到虔誠。
「嗯,說吧。」
「是!老祖,第一件事,晚輩感覺我天歌皇朝雖已成為運朝,但其中神妙之處卻有些少了,與古策上所載有些差異。」
「是以,晚輩懷疑那運朝鑄造之法有問題!只不過晚輩不敢確定,因此特來向老祖請教。」
晨落詫異的看了眼晨歌,眼中更多了幾分讚許之色。
「那麼你認為,這問題是出在何處?」
「回老祖,照晚輩看,這問題的源頭無非兩個。」
晨歌快聲說著,姿態始終恭敬。
「其一,正如那大周皇帝所言,他所得到的運朝鑄造之法本身就是殘缺版,並不完整。」
「其二,運朝鑄造之法本身是完整的,但大周皇帝動了手腳!」
「晚輩最擔心的正是這第二種情況,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晚輩不敢不去想。」
「因為倘若真是大周皇帝在上面動了手腳,那此法或許就不止是殘缺版那般簡單,它很有可能隱藏著致命陷阱!」
聽完晨歌的分析,晨落眼中的讚賞之色更濃。
「不愧是小鴿子,旁的先不說,單單是你的這份穩重與警覺性便不是他人可比。」
面對晨落的讚許,晨歌卻是始終平靜、絲毫不為所動。
「這只是晚輩的些許猜測與淺見,並不成熟,也無任何支撐。只是此事關乎我天歌皇朝萬年大計,容不得半點馬虎,還望老祖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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