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被他不講道理的話給氣到了。
她「噌」地一下掀開被子,直接坐起來和他理論。
「你怎麼能這么小心眼呢,我當時是睡糊塗了,所以才會不小心摸到你的腹肌,但你是男生啊,被摸一下又不會怎麼樣的!」
她揚起小臉,做出非常有氣勢的樣子,可一通說完之後,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顧延川的一點反應。
咦?她去看他,卻發現他微垂著頭,眼睛緊盯著在自己身上的某一處,目光仿佛也變得越來越灼.熱。
喬夏順著他的視線低頭望下去,然後就看到自己很大程度敞開的領口,睡裙兩邊的肩帶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來,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你怎麼、怎麼都不提醒我一聲啊!」
她要羞死了,趕忙把睡裙的肩帶扯上去,覺得不夠,又扯起被子,遮到脖子那兒。
顧延川唇邊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看都看不夠,怎麼會捨得提醒呢。
以前張陽他們幾個也曾拿著日本的那些寫真過來和他分享,直呼極品。
他興致缺缺地翻了幾頁,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甚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對那兩團肉有那麼大的執念。
而現在……他卻忍不住悄悄地張開手掌,暗自打量,是不是一個手恰好能把小同桌水蜜桃一樣的握住。
從前只是覺得她天真又可愛,到了今天,才意外地發現他的小同桌還有這麼性.感勾人的一面啊。
而這一面,除了他,再無別人有機會看到。想到這一點,顧延川唇角彎起的弧度又不自覺地加深了幾分。
「你說得不對。」他開口道。
喬夏手扯著被子的兩角,愣怔著問,「哪裡不對了?」
顧延川斂去眼中的笑,開始了強詞奪理,「當今社會男女都是平等的,女生被摸了是占便宜,放到男生這裡也是一樣的。而且就算是不小心摸到的,那也是摸了,難道不小心做錯事就不用負責任了嗎?」
喬夏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給唬住了,慢慢地……竟然也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了。
「你沒有聽說過嗎,腹肌是男生身上最私密和敏感的部位之一,不能隨便給女生摸的。」
顧延川見她神色不那麼堅定了,又趁熱打鐵,很嚴肅地補充一句。
還有這種說法啊?喬夏是第一次聽到,困惑地眨了眨眼。
可一聯想到他剛才急匆匆要去衛生間洗澡的事,似乎……真的挺敏感的呀。
雖然不是故意摸到的,但她都把他給摸得那個啥了,害得他要去沖涼水澡,對於男生來說,那樣應該是挺難受的吧。
喬夏及時地反思了一下,覺得好像確實是自己做得不對,氣勢漸漸轉弱,小聲卻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隨便摸你的。」
顧延川偏頭,清咳一聲,掩去眼中越來越明顯的笑意,小同桌也太好騙,太好忽悠了吧。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反問,「可是你都摸了我,我是不是也要摸回去才公平?就像借了東西,過後是不是也要還回去?」
喬夏真有些被他那套歪理說服了,紅著臉,囁喏著道:「那……那我也給你摸一下,我們就算扯平了,然後就把這件事忘掉再也不提了,行不行?」
顧延川搖頭,得寸進尺,「是兩下,你剛才摸了我兩下。」
喬夏:「……」
這麼斤斤計較真的好嗎?
「兩下就兩下!」喬夏咬了咬牙,下決心一定要趕快把這一頁翻篇。
她把蓋在身上的被子放下,想了想,又疑惑地問道:「我摸的是你的腹肌,可你要摸我哪兒啊?我也沒有腹肌這東西啊?」
顧延川打量似的眼光慢悠悠地在她身上轉了幾圈,最後落到她最柔軟最豐盈的那兩處。
喬夏意識過來,臉瞬間羞紅,抬手用十字交叉的方式捂在胸前,「摸這裡太過分了!你想都不要想!」
這人也太太太流氓了吧!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想法啊!
嘖,又把小同桌逗臉紅了。顧延川彎唇,溢出一聲輕笑。
他一寸一寸地俯下身,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聲音低啞慵懶,「我沒有要摸你那兒的打算。」
至少是現在不能有。
然後,在喬夏反應過來之前,他兩隻手同時捏住了她小小的耳垂,帶著薄繭的指腹在上面慢慢地摩挲著,輕輕扯著。
軟綿綿的,和上次摸到的感覺是一樣的。上次只摸了一小會兒,這次終於可以盡興了。
突然被捏住了耳朵的喬夏:「……」
嚶,總感覺他是在捏著她的耳朵玩,可是耳朵有什麼好玩的呀qaq-
最後檢查的結果是燒已經褪下去了,喉嚨還發著炎,但不是太嚴重,不需要再住院了。
喬夏回到學校,宿舍里蔣恬和陳悅都在,見到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噓寒問暖,「夏夏你沒事了嗎?」
「好多了,你們不用擔心。」喬夏笑了笑,把手中提著的大袋子放到桌上。
蔣恬看了看,驚訝道:「不是沒事嗎?你怎麼買了這麼多藥啊,這都可以開個小型藥店了!」
「不是我買的。是送我去的那個男生,他聽說我們寢室的體溫計壞了,就幫我去買了一個,順便又把各種類的藥都買了一些,說是有備無患。」
喬夏找出自己的一個小醫藥箱,把袋子裡面的藥分門別類放好,「你們以後有什麼不舒服的,都可以來我拿,我覺得這些藥應該挺全的了。」
蔣恬聞言立刻星星眼,「這男生也太體貼了吧。」
陳悅對顧延川的偏見很大,只當他這是糖衣炮彈,輕哼了一聲,沒有發表意見。
病沒有好全,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喬夏收拾完了,倒了杯水咽下幾片藥之後,就又上到床上去躺著了。
到了十二點,蔣恬和陳悅要去食堂吃飯了,出門前,問喬夏,「夏夏你吃什麼,我們給你帶回來。」
「謝謝,我今天吃……」喬夏正思考著,手機響了一下,順手點開消息看了看。
「你們去吃吧,不用給我帶了。那個男生幫我買了粥,我現在到樓下去拿就好了。」
說完,她就要從床上下來,卻被陳悅阻止了。
「你還病著,別又下去吹風凍著了,我幫你拿上來。」陳悅主動道。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沒錢又虛榮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把她這麼好的室友給迷住了!!!
蔣恬也對這個男生充滿了好奇,「是啊,你起來還要再換衣服,多麻煩啊,我和悅悅下去就行了。」
喬夏想了想,覺得讓她們兩個去幫自己拿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畢竟早上他們發生了那麼尷尬又窘迫的事,還是等事情淡忘一些再見面吧。
「那辛苦你們了,他今天穿的是……」喬夏想了一下,「灰色外套,黑色長褲,個子有一米八五左右,應該是挺好認的。」
「行,交給我們了!」陳悅比了個ok的手勢,風風火火地拉著蔣恬出了門,那氣勢像是要打架一樣。
喬夏給他發微信:【我已經在床上躺著了,我的兩個室友下去幫我拿,你交給她們就行了,謝謝你的粥(^o^)】
顧延川立刻回復了:【嗯,你好好休息,記得按時吃藥。】
喬夏靠在床上刷了幾分鐘微博。
沒一會兒,寢室門打開,蔣恬率先進來,開心又激動道:「夏夏你真厲害!都把我們學校最高冷的校草拿下了啊!」
喬夏很懵,不明所以地問,「什麼校草啊?」
陳悅拎著粥最後走進來,表情有些複雜,「夏夏,你在選修課遇到的那個男生是叫……顧延川嗎?」
「是的啊。」喬夏誠實道。
陳悅心想這可真是太尷尬了,想之前自己一直在心裡罵對方虛榮窮逼,然而誰不知道校草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有錢啊!
「那你知道他就是上回,我和恬恬和你說過的校草嗎?」她問。
喬夏驚訝地瞪大眼,顯然也是不敢相信的,「不會吧!他怎麼可能就是校草?!」
陳悅把粥到床上給她,問出了縈繞於心的疑惑,「夏夏,你為什麼說他窮得交不起話費啊?」
喬夏還處於很大的震驚中,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就是……我去教室上課,正好碰到一個女生找他要手機號碼,他說自己手機停機很久了,只用來看時間。」
「呃……」蔣恬沉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後,哭笑不得地問,「夏夏,你不覺得這就是校草不想給號碼,拒絕那女生的一個方式嗎?」
喬夏想當然地回答,「可是他當時的表情特別真摯特別淡定,我看著覺得一點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陳悅沉吟片刻,揭穿一個殘酷的事實,「夏夏,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那樣,一說謊話就臉紅,瘋狂眨眼睛,還會不停地咬嘴唇。」
喬夏沉默了。
原來從最開始,他們的認識就源於一個好大的誤會啊。
「粥快涼了,你先吃吧,我們也去食堂吃飯了,等回來再繼續問你啊。」陳悅和蔣恬又出去了。
喬夏端著粥吃了幾口,想到之前她們給自己科普過的校草事跡,就不是那麼有胃口了。
當時聽了她們兩個的描述,她只覺得這位校草的要求好高啊,拒絕女生起來完全不留情面。
連那個禮儀隊隊長,腿修長腰纖細,長得還那麼漂亮的趙語柔都不例外。
現在想想,自己的腿沒有人家長,腰不如人家細,長得……人家是被選出的校花,那自己當然也不如她好看了。
喬夏咽下一口粥,有些挫敗地想,那她要是貿然地去表白,顧延川會不會也毫不留情地拒絕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