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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2024-09-01 05:20:46 作者: 北南
  那一段監控視頻快速傳遍全網,並掀起了軒然大波。

  瞿燕庭仔細看了一遍,視頻里,曾震個子高,俯身把靳岩予抱住再親吻,而靳岩予雙手揣著口袋,全程沒有拿出來。

  因此給人的觀感是曾震處於主動,被動的另一方是否自願不得而知。這件事的討論空前絕後,暫時被調侃為「電梯接吻門」。

  瞿燕庭點開不斷激增的評論區——

  我看傻了,比曾震的電影更讓我驚喜……

  對方是男的吧?

  曾震是老玻璃?那王茗雨知道嗎?

  是發布那天早晨的監控,會不會是劇組的演員啊!

  對方沒什麼回應,強迫的吧!賭一個潛規則!

  評論里還充斥了大量謾罵,曾震多年經營斯文儒雅的好形象,以及和王茗雨伉儷情深的夫妻關係,爆出這種事必然大跌眼鏡。

  無論對方是誰,出軌已是鐵證,還有gay、騙婚、潛規則等隨之而來的猜測,瞿燕庭滑動屏幕,捕捉到這樣一條:大膽假設,陸文打曾震和這件事有關?

  類似的評論不在少數,近期最矚目的兩件新聞和兩名當事人,很容易令人產生聯想。陸文也看到了,立刻抓起手機。

  瞿燕庭問:「你想怎麼做?」

  陸文說:「我要』洗白』了!」

  將兩件事關聯,借曾震的不當行為將輿論反轉,況且大眾都在猜測被吻的人是誰,陸文不想暴露靳岩予,那就把焦點引到他自己身上。

  瞿燕庭說:「我有相熟的媒體,出稿子很快。」

  陸文馬上聯繫孫小劍,冷處理數日後,終於進行全面的公關反擊。在熱度最高的當晚,多家媒體出動,以分析、爆料等形式對輿論進行引導洗牌。

  各色新聞或真或假,靠譜的,荒唐的,糅合在一起攪亂大眾的思維。一窩蜂的網友自以為是手持天平的正義審判長,其實只是隨時被操控的一盤棋。

  陸文徜徉在鋪天蓋地的評論中,捧著手機兩三個小時沒鬆手,眼睛都要看瞎了。他頭昏腦漲地栽在床上,聽見瞿燕庭在陽台上打電話。

  等安靜了,瞿燕庭返回來,無奈地擼了把頭髮。

  陸文問:「給你師父打的嗎?」

  「嗯。」爆出這種事,瞿燕庭必定掛心王茗雨的反應,「師父暫時不想見人,我過兩天再去看她。」

  陸文和瞿燕庭毫無睡意,月色正好,便一起到花園走走,踩著甬道上被樹影切碎的月光慢行,有點歲月靜好的意思。

  網上卻陷入混亂,陸文走了一段忍不住摸手機。瞿燕庭挽住他的胳膊,說:「別看了,費眼。」

  陸文把手機塞回去,說:「看曾震被罵,好爽。」

  「你挺實在的。」瞿燕庭笑了聲,「不過真是峰迴路轉。」

  陸文感慨道:「沒想到會是靳岩予幫了我一把。」

  瞿燕庭停下步子,不太肯定地說:「你仔細看那段視頻了嗎?我覺得不一般。」

  陸文有一樣的想法,所以他拜託孫小劍儘量弄到靳岩予的聯繫方式,想問清楚。念誰來誰,孫小劍發來了輾轉得到的號碼。

  陸文撥出去,開了免提和瞿燕庭一起聽,接通了,他謹慎地開口:「餵?對個暗號,你是小黑小白還是小灰?」


  手機里傳出靳岩予不耐煩的聲音:「你閒得蛋疼啊?」

  陸文說:「我不是怕打錯麼!」

  靳岩予問:「找我幹嗎?」

  陸文忽然卡殼,拐著彎說:「我是提醒你,小心被曾震打擊報復。」

  「切。」靳岩予滿不在乎道,「我早跑路了,正在北海道度假。」

  陸文「哦」一聲,問:「你為什麼啊?」

  靳岩予回答:「可能良心發現了吧,但也不全是為你,我要讓老畜生一輩子忘不了我,我不稀罕他喜歡了,最好讓他想起我就恨得牙痒痒。」

  陸文擔心道:「你別是被曾震逼得變態了吧?」

  靳岩予說:「瞿燕庭都沒變態,我為什麼要變態?」

  瞿燕庭心情複雜地咳嗽了一聲。

  場面有點尷尬,陸文問出心中的疑惑:「那段視頻是發布會早上……你不是和曾震掰了麼,還接吻啊?」

  靳岩予吼道:「都他媽這時候了還八卦?你有病吧!」

  陸文執著地說:「而且是他主動的。」

  進電梯前靳岩予就兜好了帽子,他有豐富的應對鏡頭的經驗,進入電梯站在有利位置。至於接吻,是他求曾震的,求曾震在徹底結束前再吻他一次。

  靳岩予乾脆坦白了:「其實那段監控是我留的把柄,傍身用,現在爆出來了,我也就不欠你什麼了。」

  陸文說:「那曾震會不會追究你?」

  靳岩予道:「先顧好他自己吧。」

  旁邊的草坪躥過一道圓滾滾的影子,瞿燕庭分辨了一下,驚覺黃司令跑了出來,他立刻衝過去追。

  陸文戳在原地,等瞿燕庭跑遠一點後,關掉免提將手機貼在耳邊,說:「我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兩天後,陸文收到關於書影者基金會的第一份調查資料。

  靳岩予跟了曾震不短時間,第一次風波後也跟曾震用公益作公關,所以那晚,陸文希望靳岩予能提供一些線索。

  靳岩予聽曾震提過一個環保公益項目,貌似出了點問題。陸文順著這條線索去查,查到該項目當年爛尾,最終草草了事。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書影者那一次出問題後,重啟項目的是文嘉基金,並且文嘉基金對項目中多地的環保幫助一直延續至今。

  陸文看完資料,先發了一份給孫小劍,但不打算馬上公布。

  今天瞿燕庭要去見王茗雨,陸文提前把賓利開出車庫,在樓前降下車窗等著,等對方出來,他霸占著駕駛位說:「瞿老師,我跟你一起去吧。」

  瞿燕庭猶豫道:「師父不認識你,你去不合適吧?」

  陸文說:「我都把她老公揍了,應該認識我了。」

  瞿燕庭想想也對,王茗雨或許已經知道了,但曾震的原因使王茗雨對同性戀嗤之以鼻,他不想在這個關頭刺激對方。

  再說了,陸文見王茗雨幹什麼?

  「先上車。」陸文催促道,「反正我要去紫山取點東西,走吧。」

  瞿燕庭沒管那麼多,上車接了兩通電話,曾震出事,他的手機都被業內的朋友打爆了,不難想像王茗雨的情形。


  到了紫山,瞿燕庭匆匆下車去敲門,王茗雨親自來開,和咖啡館見面那天的狀態大不一樣,整個人流露出疲憊。

  陸文慢一步,拎著包跑過來,乖巧地打招呼:「王老師,您好。」

  王茗雨看了他一眼,遲疑片刻後說:「先進屋吧。」

  別墅里有些亂,瞿燕庭了解王茗雨要強的個性,估計出事後就讓保姆走了,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的狼狽。

  茶桌上擱著幾瓶酒,面對面坐下來,王茗雨在瞿燕庭和陸文身上來回掃視,神情談不上好奇或厭惡,應該早已知道他們的關係。

  瞿燕庭出聲說:「師父,你怎麼樣?」

  王茗雨攏了下垂落的髮絲,淡然道:「還好,也不是沒料到過這一天,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她拿起桌上半杯洋酒喝掉,似是感悟地說:「做夫妻就是麻煩。」

  瞿燕庭問:「師父,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你有什麼打算?我能做什麼幫你嗎?」

  王茗雨回答:「暫時還沒決定。」她又看了陸文一眼,對瞿燕庭說,「你自己有什麼打算,跟曾震劃清界限了?」

  瞿燕庭點點頭:「師父,無論我將來做什麼,我都是你的徒弟。」

  王茗雨說:「你不是曾經那個青澀的學生了,我也沒年輕時的意氣風發,以後的日子保護好自己。」

  陸文糾結了一秒,插嘴道:「我會保護瞿老師的。」

  剛說完,大腿被瞿燕庭在桌下用力一掐,陸文竭力保持鎮靜,補救道:「抱歉,我這人沒什麼規矩……」

  王茗雨說:「確實沒規矩,否則不會在發布會上揮拳頭。」

  陸文撓撓額角,有點難為情。

  不料,王茗雨又道:「說實話,那一拳讓我挺痛快的,甚至那段視頻也是,曾震一點都不冤,不過是真面目被揭開了而已。」

  聽她這樣說,瞿燕庭很想問王茗雨會不會和曾震離婚,但他們的利益緊緊捆綁在一起,遠不像尋常夫妻那樣容易了斷。

  這時,陸文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說:「王老師,我有份資料給你過目。」

  瞿燕庭有些驚訝:「是什麼?」

  陸文沒回答,將文件遞過去。王茗雨接住打開,一直雲淡風輕的面容終於瓦解,「啪」地合上文件夾,問:「你想怎麼做?」

  陸文說:「我會公布。」

  瞿燕庭不明所以,拿過資料翻了翻,才知道陸文在悄悄地調查書影者基金。

  「這是我個人行為,跟瞿老師無關。」陸文解釋,「本來的計劃是查到證據就直接公布。」

  王茗雨說:「那你為什麼要給我看?」

  陸文回答:「因為監控事件已經影響你們的關係,我如果再公布這件事,你會徹底被波及,書影者也會受創。」

  王茗雨道:「你調查之前就應該想到了吧。」

  「是,但我改了主意。」陸文明確地說,「我希望你能主動揭發曾震,我相信你有足夠的證據,包括曾震當年在資助上做手腳的事。你只有這麼做,才能最大程度保全自己和書影者的聲譽。」

  王茗雨頓了一會兒:「所以你是來談條件的?」


  陸文說:「我是來請求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

  陸文扭臉看著瞿燕庭,表明道:「那明天晚上八點,這個環保項目的前因後果會由各大媒體發布,其他證據我會一直查下去,決不罷休。」

  瞿燕庭怔怔地看他,一時有些失語。

  陸文掏出一張嶄新的名片,按在桌面推到王茗雨面前,說:「王老師,你考慮清楚可以聯繫我,我覺得你會答應。」

  王茗雨問:「為什麼?」

  陸文回答:「你和曾震貌合神離這麼多年,是因為利益,現在利益受損理應脫身。還有,你剛才說曾震被打被曝光,你覺得痛快。」

  最重要的,王茗雨當年選擇幫助瞿燕庭,陸文相信她是個有良知的好人。

  王茗雨捏起那張名片,前綴不是經紀公司,也不是藝人,而是文嘉基金會理事,她驚疑地抬頭:「你……」

  發布曾震的慈善醜聞後,陸文會公開上任,到時候相信大眾自有評說。

  陸文最後說道:「希望文嘉基金和書影者基金能一起越做越好。」

  從別墅離開,園區里鳥語花香,兩個人沒上車,步行去陸文的白色別墅。瞿燕庭還有點回不過神,走兩步便落後一些。

  陸文在王茗雨面前裝得理智、冷靜、邏輯分明,一出來趕緊喘了喘,可累死他了。

  停下轉身,他說:「在紫山吃完飯再回吧,我餓了。」

  瞿燕庭迷迷瞪瞪的:「好。」

  陸文翻兩天前的舊帳:「那我吃雞腿煲仔飯。」

  瞿燕庭追上去,攥住陸文垂在腰後的風衣帶子,拽了拽:「你為什麼瞞著我做那麼多事?」

  「沒有很多吧……」陸文冤枉道,「我不是怕你為難麼。」

  他們立在一棵樹下,風住花香濃,一切亂七八糟的煩惱都淡了許多,只剩下意外的,感動的,和說什麼都不足以表達的情緒。

  瞿燕庭道:「以後別再瞞著我,行嗎?」

  陸文說:「那存私房錢也要告訴你嗎?」

  瞿燕庭樂了:「你還有私房錢?」

  「當然了。」陸文挎住瞿燕庭的肩頸,「我把遊艇那些玩意兒都賣了,連上前陣子紅火時賺的錢,很大一筆呢。」

  瞿燕庭問:「你要幹嗎?」

  陸文指了指前面的路,陽光落花,一片斑斕,該繼續往前走了,他回答:「瞿導,我想給你投資。」

  瞿燕庭愣道:「什麼?」

  陸文說:「咱們拍《藏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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