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蜀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一下,他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眸:「小素現在可能不太方便。」
沈忱挑眉:「哪裡不方便?」
鹿蜀沒想到一直對所有人都淡漠的沈忱竟然會記住鹿素的名字。
他咬了咬牙。
「她殘害同門,此時正在受罰。」
他沒想到沈忱竟會繼續追問下去。
「殘害了哪個同門。」
他咽了一口唾沫,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他有什麼好心虛的。
他做的都是為了她們好,做錯了就應該贖罪,這不是應該嗎?
想到這後,他也開始理直氣壯起來。
「因為嫉妒,她害了自己的親生姐姐。」
他本來已經在心底想好怎麼跟沈忱解釋,鹿漣是一個多麼善良努力的姑娘,而鹿素做了多麼惡毒的事情。
可沈忱忽然不在開口詢問。
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行了,少宮主下去吧。」
鹿蜀滿肚子的話憋在心裡,忽然有些抓耳撓腮的難受。
沈忱本就是隨口一問。
她並沒有想幫鹿素出頭。
畢竟她不可能把飯碗端在她嘴邊餵她,機會已經給她了,她自己能走到哪個地步都要靠她自己。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沈忱昨日閒逛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
她將自己的衣服變換成普通玉清宮弟子的服飾,看起來並不引人注意。
一個人悄悄繞到玉清宮後面仙山之上,飛流直下,靈鳥盤旋,瀑布下的河流湍急。
可四周有零散的弟子在這面安靜的地方格物致知,追尋大道真理。
沈忱順著那熟悉的力量尋去,她站在瀑布下,仰頭望去,七彩的光圈環繞在水流之上。
她抑制住心底的狂喜,死女人,竟把她的骨藏在這個小世界裡了,難怪她一入這個小世界就察覺有些不一樣。
她抬頭望了望天。
壓制住自己想立刻撕開瀑布後封印的衝動。
她不知曉,這個小世界的天道是否是渡清歡的狗,稍有異動就去告訴它主人。
只得裝作一個只是來這自然尋找修煉突破的普通弟子,轉身離去。
夜晚蒼穹被群星串聯,白玉盤隱在灰暗薄紗之下,她屏蔽掉自己的氣息,將腦海中的系統也封閉掉。
悄然來到這後山瀑布。
她的腳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如夢似幻,夜裡的河面上籠罩著一層濃郁的霧氣。
她小心翼翼的穿過那奔流不息的瀑布,裡面只有能容納一人寬的空隙,水幕後面是黑色的試塊。
她將手貼在冰涼的石塊之上,感受到了它的召喚。
她貼著牆壁尋找封印的破綻,可當行到一處時,一股巨大的力氣忽然將她彈飛了出去。
沈忱重重的落到冰水裡,胸口隱隱作痛,她從水面漏出頭來,黑髮凌亂的粘在她的臉上,面上的的表情卻笑得張狂,如同河底爬上來的水鬼。
找到了,在這裡。
「誰?」
冷冽的聲音帶著不寒而慄的氣勢從霧氣後傳來。
沈忱眼底閃過殺意。
漸漸的,一個逐漸凝實的身影出現。
那人眉目清俊,白髮似雪,光潔的皮膚在月光下閃著瑩潤的光澤。
看清了他的臉,沈忱皺了皺眉,真是陰魂不散。
見到沈忱,鹿欽也垂下眼眸,掩掉眼底的戾氣。
他將自己的不著片縷的身體隱在河水之中。
沈忱為何在這。
難不成她也發覺了這片水域的特殊之處。
他本來也是無意奪了這具走火入魔瀕臨死亡的身體,可很快就察覺到了這鹿家,封印著至陰至邪的寶物。
他尋不到這寶物到底被封印在何處。
但只要夜裡泡在這河水中,他的魔力恢復的比在魔域還要快上百倍。
此等驚人的寶物,定能助他徹底打破扶沽的封印,讓他的本體重臨人間。
他倒是忘了,作為他的死對頭,哪怕是轉世,他能感受到的東西,她又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鹿欽無辜的抬起頭,秀氣的眉毛輕輕擰起:「姐姐,你怎麼在這。」
可他話音未落,凌厲的靈氣匯聚成冰錐直直的朝著他的腦袋襲來,他瞳孔劇烈一縮。
她看出他的身份了?
怎麼可能,人類的皮囊是最好的收斂魔氣的容器。
而且她轉世失去了記憶,不應該知道他是誰的才對。
他只得側身去躲,卻也沒有完全躲開,女人在水中也似出弦的劍,朝著他快速襲來。
隨著她周身的靈力波動,水花炸裂四濺,她冰涼的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摁在瀑布後的石壁之上。
寒涼刺骨的飛流衝擊著他的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卻依稀可以看到沈忱臉上滿是惡意與冰冷。
她想殺了他。
他的後腦勺因為被暴力撞在石壁上,滲出鮮血,脖子上的手用力收緊,他感覺自己肺部已經要爆炸,無法呼吸。
他費力的扒拉著她的手,卻動彈不了分毫。
這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的模樣哪裡像仙界戰神,比他還像一個魔。
就在他不顧身份要動用體內魔氣的時候,腦後忽然傳來寒風凜冽的聲音。
他的身子一空,向後跌去,沈忱臉色也是一變,隨著他一同被吸入石壁之中。
引在瀑布後的石壁很快恢復正常,一切重歸風平浪靜,依舊奔流不息的河面就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沈忱睜開眼眸,看向面前陌生的環境,她長指抵住額頭,總感覺好似忘了什麼事情。。
「公主,顧大人他…」
見沈忱輕飄飄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小丫鬟跪在那裡瑟瑟發抖。
「他不肯做公主的第三十一個面首,還把公主的玉如意扔了出來。」
沈忱冷笑一聲:「是嗎?」
小丫鬟點頭。
「回公主,奴婢不敢有半點隱瞞」
「按照公主的吩咐,已經將顧大人綁了關進東廂房了,只等公主前去臨幸。」
沈忱站了起來,拿起牆上的鞭子,面若寒霜。
不識好歹。
她走到東廂房門口,小廝婢女很有眼力見的將門打開,待沈忱進去後,輕輕的合上房門。
床上的男人面若桃李,雙頰緋紅,一看就是被餵了助興的藥物,他雙眼迷離,身上的官服松鬆散散的掛在身上。
雙手被繩子困在床頭,兩隻腳也被固定在床尾兩邊。
顧明文緊緊的咬住自己的舌尖,血腥味沖淡了一些藥性,他雙目赤紅看向錦衣華服的沈忱。
「你乃我吳國公主,駙馬為國出征,你怎可背著他行如此放蕩之事。」
沈忱嗤笑一聲。
手中的鞭子挑起他那緋紅的臉:「浪蕩?」
「我那些皇兄妻妾成群,你們文人贊他們風流,怎就到我這就成浪蕩了?」
小劇情,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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