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幽幽說道：「十個有潔癖的女人，九個都是性冷淡，你師娘我也知道，哪兒都好，但就是房事那方面太冷淡了，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你知道，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有多痛苦嗎？一個月一次啊。」
「.....」
聽到這話，我頓時有點兒傻眼了。
一個月一次，這，的確是有些太少了。
男人嘛，懂的都懂，只要是個正常人，一周一次都算是比較少的。
長期憋著的話，對身體也不好。
難道，這就是老蔡出去嫖娼的原因？
「剛開始結婚的時候，她提出來的是，一年一次。我以為她是開玩笑的，結果沒想到，她是認真的。後來經過我反覆博弈，終於改成了一個月一次。但是，每個月就固定在那一天，固定的一個姿勢，我真的是受不了了。」老蔡繼續說道。
我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話。
難怪老蔡一直不願意開口提，這種事，畢竟有些難以啟齒。
「有一次，陪客戶去按摩，那種場所，你懂的嘛。客戶有要求，我當然得陪著，然後沒忍住誘惑，嘗試了一次。真的，那次給我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好了。原來女人還能這樣，還能讓男人這麼舒服。那種體驗，是無法言喻的。」
「我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之後，偶爾我會偷偷去一下。但絕對不會很頻繁。當然，我會很注意安全的。」
老蔡陷入了回憶，從他臉上露出的那種愉悅表情，我相信，他說的是真心話。
可能真的是壓抑得太久了吧，師娘在房事上又不太熱衷，沒有新鮮感，長期下來，的確會讓人很難受。
我突然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從師娘那邊來說，老蔡嫖娼，在外面亂搞，肯定是不對的。
但從老蔡的角度看，他作為一個很正常的男人，有生理需求，也不是很大的罪過。
誰也沒錯，那到底怪誰？
「那你怎麼被師娘發現的呢？」我問道。
「唉，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那次是我大意了，被掃黃的抓了，本來我想著罰點錢就算了，沒想到那孫子給我弄了個拘留，還通知了家屬。然後你師娘就來交罰款了，之後，我們倆吵了好幾次，她罵人太難聽了，我氣不過就說了這個事。然後她就情緒崩潰了，非要逼著我離婚。」老蔡愁眉苦臉的說道。
老蔡嫖娼被抓，師娘去交的罰款，贖人出來。
我幾乎可以想像得到那個畫面。
難怪有一段時間，老蔡請假了好幾天，原來是嫖娼被抓了。
我也有點兒頭疼，這個事發展到了這一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以師娘的脾氣，她有潔癖，知道了老蔡嫖娼，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但老蔡也不算有什麼大錯，是師娘在這方面先委屈他的。
我前後思考了很久，說道：「老蔡，我跟師娘聊天的時候，感覺她心裡是有你的，她還是很愛你的。這麼多年的感情了，人家都說少來夫妻老來伴，別折騰了。周末我跟你一起回去，你跟師娘道個歉，認個錯，我幫忙說和一下，你看行不行？」
「你想得太簡單了，你師娘的那個脾氣，我太了解了。她是不會同意的。」老蔡搖搖頭道。
我堅持道：「事在人為啊，不努力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隨便你吧，吳前，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別為了我這點兒破事，耽誤你時間。唉，有時間想想，我這輩子真是白活了。」老蔡說道。
話說開了，我感覺我和老蔡的關係又回到了以前。
「行了，別把你嫖娼那點兒事當成戰績了啊。都是男人，我雖然同情你，但同時也很鄙視你。」我再次第了根煙給他，笑著說道。
老蔡卻沒笑，反而一臉認真的問我道：「吳前，你說著性和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承認我嫖娼不對，但我在外面，那是消費，一筆買賣而已，都是純粹為了發泄，沒有半分感情的。我也愛你師娘，我捨不得跟她離婚，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回到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真離婚了，我這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我嘲笑道：「我師娘要真被你氣得住進廟裡了，你以後就等著當老光棍吧，一輩子孤苦伶仃的，老得動彈不了都沒人管。」
老蔡瞪著眼道：「滾蛋！老子還有兒子呢。」
又跟老蔡聊了幾句，他還要去另外一個工廠，我也沒再浪費他時間，開車和劉欣離開了。
「師父，你跟老蔡聊什麼呢，聊這麼久？」劉欣在車裡等著都睡著了，醒來後好奇問道。
我敷衍說道：「沒聊什麼。」
「哼，不想說就算了，沒必要這樣糊弄人。師父，你這麼大老遠叫我陪你來，就是在你車上睡覺的哦？有這時間，我都可以談幾個客戶了，我要告訴老闆，你濫用職權！」劉欣不滿的哼哼道。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了，道：「讓你休息一下還不好啊。算了，我跟老蔡聊的事，是關於公司發展大計的，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以後有機會的。」
「真的？是不是老蔡打算讓你當部門經理？那就太好了，以後我在公司可以橫著走了。」劉欣驚喜說道。
我不禁笑道：「你螃蟹啊你，還橫著走？先不說我能不能當上部門經理，就算當上了，你也不能囂張。算了，經理是沒戲了。」
「為什麼啊？因為上次大群里曝光的事情？」
「嗯，差不多吧。」
劉欣安慰說道：「師父，你也先別泄氣，萬一還有機會呢？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對了，你跟嫂子到底怎麼樣了？」
「鬧離婚呢，不說這個了。」
我苦笑了一聲，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了。
部門經理的事情，我基本上是沒戲了，這個事，我還沒找到機會跟林媛開口，質問她王濤到底什麼意思。
自己一堆事情沒有處理完，老蔡這邊家裡又出問題了。
周末還得我上門去給師娘做思想工作，想想都覺得頭疼。
快到公司的時候，我電話響了。
是林媛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