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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上春晚(求訂閱!)

2025-01-07 01:04:08 作者: 三月麻竹
  第309章 ,上春晚(求訂閱!)

  周詩禾輕點頭,轉身走到床邊,脫掉鞋半靠在床頭,從床頭櫃拿一本早準備好的書翻閱了起來。

  接下來兩人都比較安靜,看書的看書,寫作的寫作,互不干涉,互不打擾。

  只是偶爾間,一個姿勢保持太久的周詩禾蠕動一下身子骨,這時會本能地瞧眼他。

  都說專注的男人最有魅力!

  尤其是如今李恆身上背負大作家光環、背負《故鄉的原風景》創作者光環,

  現在又正埋頭寫一部極具期待感的文學作品。周詩禾無意識的目光在他側臉上停留片刻,稍後才繼續讀手中的名著。

  凌晨過,晚餐菜吃太多了的李恆感覺口很乾,不得不從寫作狀態中退出來,

  喝口熱茶看下時間問:

  「不早了,詩禾同志你要不要睡覺?」

  周詩禾抬頭觀察一陣,見他精神奕奕不像個想睡覺的樣子,於是溫溫地開口:「我還不困,你要是靈感好,就再寫會。」

  「,行,那我再寫會,你要是乏了想熄燈睡覺就告訴我。」李恆叮囑。

  「嗯。」周詩禾輕嗯一聲。

  接下來2個多小時,李恆文思泉湧,筆頭生花地填滿一張白紙又一張白紙。

  在打雞血的狀態下,一不小心就把《白鹿原》第2章干到了4700多字。

  某個間隙,李恆瞟眼左手腕上的電子表,2:49

  真是暈!快凌晨3點了,說好不熬夜的呢,他娘的又熬夜了!

  這樣思緒看,他半轉身看向隔壁床。

  得咧,周姑娘此時書本翻面撲在被褥上,人卻半靠在床頭假寐,不知道是困了還是在想事?

  似有所感,察覺到他的動靜,她徐徐睜開眼睛,眼神對視半響後溫婉問他:「你不寫了?」

  「我突然有些困,打算睡覺了,你也躺下去吧。」李恆擱筆,把墨水瓶蓋好,把稿子收進中間抽屜。

  周詩禾安靜看著他手頭的動作,說好。

  要起身時,發現腳跟有點麻,了腳才開門去衛生間,之前喝了好大一杯熱水,睡前得放空下。

  有些意外,余老師臥室的燈竟然是亮著的,李恆好奇地瞧了好幾眼,最終還是沒走過去。

  他怕余老師聽到腳步聲誤會,以為自己圖謀不軌之類的,那就冤枉解釋不清楚嘍。

  哼著小調在衛生間呆了分把來鍾,稍後洗個手,用干毛巾擦拭擦拭,就在開門要回次臥時,門口突兀站著一個黑衣人。

  「我....!」

  李恆嚇了一大跳!

  要不是及時看清楚對方是余老師,他就差點口吐芬芳了!真真是,大晚上的不睡覺,在衛生間門口堵一個學生像話嗎?

  還是長相這麼好的男學生!

  根據習俗,右手不停往額頭上掃三下。

  李恆內心腹誹不已,脫口而出的態度卻非常棒:「老師,您有事?」

  明白自己可能把他給驚嚇到了,余淑恆難得露次笑臉,「你今晚寫了多少字?」


  李恆回答:「飯後到現在,差不多4700字的樣子。」

  余淑恆眼晴亮亮的,直接伸手到跟前:「給我。」

  李恆無語,合著大晚上堵衛生間就是為了追更?

  他好心提醒道:「第二章還沒寫完,你這樣看到一半可能會想殺了我。」

  余淑恆清雅一笑,語氣糯糯地說:「我現在就睡不著。」

  她眼晴深邃,眸子黑黑地能噬人,直直地逼視他,仿佛大有一副「你不給我看,我就不讓你出衛生間門」的架勢。

  對峙半響,李恆嘆口氣:「老師,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余淑恆換臉比變天還快,面無表情打斷他的話:「你給我住嘴!」

  李恆麵皮抽抽,忍不住吐槽:「我就沒見過你這樣求人的,啊!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聽到這話,余淑恆再次展現川劇變臉的能力,笑!

  笑的同時,她終於不再堵門,側身讓開。

  李恆邁開一條腿,又停下,試探問:「老師,你送我的那本《簡愛》有看過沒?」

  余淑恆說:「這本書的故事情節目前還記得,沒看。」

  稍後她反應過來問,「裡面有東西?」

  李恆把腦袋搖得叮咚響,「沒有,我就是疑惑,你送那書給我幹什麼?」

  余淑恆沒解釋:「不為什麼,你有空就看看。」

  李恆點點頭,沒再廢話,越過她進到次臥,在周詩禾的注視下,把稿子從抽屜中拿出來,遞給跟到門口的余老師。

  余淑恆快速掃眼次臥的情況,掃眼周詩禾,隨即朝兩人說:「熬夜對身體不好,你們趕緊歇息。」

  聞言,李恆思量,這大概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現實版了吧。

  余老師走了,拿著稿子像落葉一樣乘風飄進了夜色中。

  李恆把門關上,轉頭對周詩禾說:「不早了,我們睡吧。」

  「嗯。」

  話落,兩人隔空默默相視著。

  幾秒後,兩人默契地各自挪開視線,一個躺下去側身背對他,一個拉熄燈上床。

  李恆有些興奮,腦海中全是關於《白鹿原》的故事情節構造,他發現自己可能真有寫書的天賦,好多新鮮的情景和有內涵的人物對話在腦海中蒙繞不散,而且越積越多。

  久久沒等來熟悉的勻稱呼吸聲,一直在等他睡熟好脫衣服的周詩禾忽地在黑夜中開口:

  「李恆,你還沒睡?」

  「,睡不著。」

  李恆應聲,「你怎麼也沒睡?」

  周詩禾說:「沒睡意。」

  隨後她問:「你在想新書?」

  「對。」李恆回答:「你呢?」

  周詩禾答非所問:「你是不是相信世上有鬼神?」

  李恆愣然,「怎麼突兀問這個?」

  周詩禾說:「我看你新書第一章提到了「命硬克妻的詛咒」,這是迷信說法。」

  李恆問:「你覺得這樣設置不好?」


  周詩禾溫婉說:「挺好,引人入勝,我讀出了魔幻現實主義的感覺,腦海中一直在想《百年孤獨》。」

  李恆誇讚道:「厲害!我這書中的有些靈感就是受《百年孤獨》的啟發。」

  有了共同話題,兩人慢慢聊了起來,且越聊越興奮,一直聊到外面天色變亮才恍然大悟,他娘的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李恆咂摸嘴道:「哎,我們倆一晚上沒睡。」

  周詩禾側頭看向窗戶:「我影響了你。」

  「別,可別這麼說,咱兩最多算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哪一個願挨,誰也別怪誰。」李恆道。

  周詩禾會心笑笑,從床上坐了起來。

  李恆問:「你睡都沒睡,就起床了?」

  「沒有,我去洗漱下,等會接著睡。」周詩禾說。

  李恆翻個身子,閉上眼睛:「這主意好,那我先睡為敬,晚安!不,早安!

  咱們中午見。」

  周詩禾抿嘴笑,穿鞋出了房間。

  幾分鐘後,等她再次進屋時,某人果然已經呼呼大睡了,勻稱的呼吸聲是那樣熟悉。

  路過他床邊的時候,周詩禾第一次瞄了眼他熟睡中的樣子。正如穗穗說的,

  他的眼睫毛、鼻子和嘴唇都挺有味道。

  想到閨蜜麥穗,她又多看了眼他,稍後脫鞋上床,接著去掉外套和中間衫,

  緩緩鑽進被窩。

  昨晚熱熱鬧鬧聊天,上午兩人都在睡。

  外面堂屋等兩人吃早餐的余淑恆有點懷疑人生,怎麼一上午都沒見兩人的影子?

  窗簾是拉緊的,本欲敲門察看情況,可一想到昨晚兩人3點多還沒睡,又熄了心思。

  中午11點過,郵遞員來了趟,送了一個包裹過來。

  余淑恆打開一瞧,裡邊全是關於白鹿原這片地域的縣誌。

  「叮鈴鈴...!」

  「叮鈴鈴....!」」

  半個小時後,茶几上的座機電話響起,余淑恆接過問:「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詩禾的媽媽,你是余老師?」對面禮貌問。

  「對,你是找詩禾吧,她還沒起來。」余淑恆說。

  「沒起?」

  電話那邊看看時間,11:43,生活一向比較有規律的女兒竟然沒起?

  余淑恆說:「昨晚我們聊了會天,聊到比較晚,你有什麼緊急事嗎,要不要我去叫醒她?」

  那邊問:「不用。我就是想問問,詩禾大概哪天可以到家?要不要我們去接?」

  余淑恆說:「初二上午的飛機,大概下午2點左右能到家,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親自送她回來。」

  「噢,這樣啊,那謝謝余老師。」

  那邊道聲謝,沉吟片刻又問:「這次上春晚的同學叫李恆,對嗎?」

  「是叫李恆,我和詩禾給他伴奏,春晚第6個節目,到時候你們可以收看電視。」余淑恆如是說。

  「矣,好,謝謝余老師,那不打擾你了。」那邊對余老師的家庭背景貌似特意打聽過,所以比較放心,也相對比較客氣。


  「嗯。

  就在電話掛斷的時候,周詩禾開門走了出來。

  余淑恆抬頭:「你媽媽,要不要回一個過去?」

  「好。」周詩禾想了想,點點頭。

  把空間留給對方,余淑恆離開客廳,進了次臥。

  周詩禾望眼她的背影,低頭開始撥號。

  次臥。

  余淑恆進門就不動聲色地嗅了嗅空氣,緊著快速打量一遍周詩禾的床鋪,最後才對已經睜開眼睛的李恆開口:「你這是昨晚沒睡?還是?」

  李恆回答:「太興奮了,沒睡著。」

  余淑恆問:「因為新書?」

  「嗯嘍。」李恆打個哈欠。

  余淑恆問:「剛才是不是電話吵醒的你們?」

  「沒,也該醒了。」

  「你要的縣誌和關於白鹿原的文獻資料,已經到了,在外面堂屋。」

  「真的?」

  「嗯,你起來吧,雪下了一夜,停了,中午我們去外面吃。」余淑恆說。

  「成。」李恆應聲,一骨碌坐起來。

  余淑恆見狀,轉身出了房間。

  中午三人又去光顧了魯菜館,沒辦法,附近就這家店的味道最好。同往常一樣,在店內,總能遇到參加春晚的明星大腕。

  「喲,李兄弟,又見面了,咱們這是緣分。」朱時茂伸手吆喝。

  「時茂老哥,你這是已經吃上了?」他本來要叫朱哥,但感覺太難聽,話到嘴邊又趕忙改口。

  「才拿筷子,要是不嫌棄的話,一起拼個桌?」

  「算了,老哥你們慢點吃,我今天蹭飯,蹭老師的飯,咱們下次一起。」

  「那也行,下次可別放鴿子啊!」

  「哎,放心,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往裡走,碰到了好幾桌明星,有前輩,有新人,他不管對方是誰?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只要面熟,都笑呵呵打個招呼,道一聲新年好,恭喜發財!

  那話怎麼說來著,禮多人無怪嘛。上春晚的這些人裡邊,就屬他和周詩禾同志最年輕。

  這頓飯吃得熱鬧,他尊重人家,人家也敬著他,你過來喝一杯,我過去喝一杯,喝酒喝酒,禮尚往來嘿,喝到最後有點小醉。

  回到家,他特意洗了個澡,讓自己清醒清醒,隨後又喝了一杯熱茶醒醒酒。

  下午1點過,3人準時出現在鋼琴房,最後一次在家裡演練《故鄉的原風景》

  經過這麼多日的朝夕相處,三人在這首曲子上的默契無須多言,彼此看一眼就能領會對方的意思。

  一下午吹奏下來,李恆感覺自己和陶笛已經融為一體,各種音調隨心所欲進步不可謂不明顯。

  傍晚5點左右,當最後一遍演奏完畢,余淑恆看向他的眼晴全是讚賞之色:

  「李恆,水平越來越好了,老師相信你明晚會是春晚最出色的一個。」

  對這話,李恆有點相信。

  能不信嗎?

  手握《故鄉的原風景》這樣的傳世名曲,他娘的這就是底氣啊!

  他謙遜道:「都是老師的栽培,還有詩禾的幫助,不然走不到這一步。」

  「你還給我們要上心眼話了。」余淑恆雅致笑笑,問坐著不動的周詩禾:

  詩禾,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周詩禾輕搖頭:「沒,就是想坐會。」

  李恆趕忙把陶笛放下,「辛苦了,我這去做晚餐,你們好好休息會。」

  周詩禾笑著起身攔住他,嫻靜說:「還是我來吧,我知道你心都飛到新書上了,別浪費這個時間。」

  聽到新書,余淑恆幫腔:「你快去忙你的,第二章還沒寫完,老師等得急。」

  「矣,行行行。」李恆沒瞎矯情,腦子裡確實全是新書的事。

  回到房間,靜坐在書桌前的李恆醞釀一番情緒後,開始紙筆續寫:

  有天晚上,朱先生誦讀至深夜走出窯洞去活動筋骨,仰面一瞅滿天星河,不由脫口而出:「今年豆成。」說罷又回窯里苦讀去了。不料回娘家來的姐姐此時正在茅房裡聽見了,第二天回到自家屋就講給丈夫聽...

  《白鹿原》這本書,他前生不知道看過多少遍,可謂是喜愛至極。裡面的所有情節段落熟記於心,又加上打了一天的腹稿,寫起來得心應手,沒有一絲阻礙。

  晚上7點整,特意調好的鬧鐘準時響起,李恆把最後一段話寫完後,適時擱筆昨天兩女等得菜都涼了,今天不好讓人家等太久,他粗粗統計一下,進度比較快,又寫了將近2000字。

  拿起稿子放嘴邊吹了吹,等到新寫的墨水幹掉後,他走出了房間。

  「出來了。」

  「嗯。

  「寫了多少?」

  「2000字左右。」

  「去洗個手吧,詩禾在煲最後一個湯,稍微要久一點,不過也快了,等會開飯。」

  此時余淑恆正在給各房間張貼春聯,見他出來,如此招呼。

  洗完手,李恆先是幫著貼春聯,然後又跑去廚房查看情況。

  周詩禾說:「你是不是餓了?馬上就好。」

  「不急,我只是心疼你這位全世界最美的廚娘,特意進來瞧瞧。」

  李恆口裡說著心疼她,眼睛卻直勾勾往鍋里瞟,當即眼饞得緊:「這香噴噴的雞湯,我聞著就快醉了。」

  周詩禾淺笑,拿起一個乾淨的白瓷飯碗,揭開蓋子,先是撒點鹽進去,用湯勺攪拌幾下,接著留了兩勺放碗裡,隨後遞給他:

  「火候應該差不多了,你嘗嘗鹹淡怎麼樣?」

  李恆接過飯碗,放到嘴邊吹一吹,爾後喝一小口,又喝一小口:「可以,剛好合適。」

  周詩禾輕點頭,「那我們開飯。」

  「矣,讓咱來給你這位大功臣裝飯嘍。」吃貨李對吃飯最是感興趣,忙前忙後一番,三人很快圍著餐桌坐下。

  「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們一早就要趕去央視大樓,這頓飯算是1987年最後一次在家裡吃,來,我們干一杯!」每人倒了一杯紅酒,余淑恆作為老師,在飯桌上第一個講話。

  「乾杯!」

  李恆和周詩禾舉起杯子,高興地碰一碰,各自抿了一口。

  「嗯,詩禾煲的這湯真好喝,李恆,咱們倆多喝點,以後詩禾要是嫁人了,

  我們可就難嘗到了。」余淑恆打趣的同時,幫李恆盛了一碗。

  李恆現在雙手和嘴都忙得很,正逮著羊肉大快朵頤,含糊道:

  「嫁人?嫁人怎麼也得是大學畢業以後的事情了,我決定這幾年好好她羊毛。」

  余淑恆問她:「平時在家做飯多不多?」

  周詩禾說,「偶爾做,但不是特別多,平素一般都是我媽媽和幾個姑姑進廚房,我主要是以練習鋼琴和學習為主。」

  想到練習鋼琴,李恆好奇問:「你幾歲開始學習的?」

  周詩禾回憶說:「3歲多接觸鋼琴,一開始跟著小姑學,4歲那年家裡給我請了一個比較有名望的老師,進行一對一教導,後面幾乎是每隔幾年換一個老師,

  直到進入大學,我才適當放鬆放鬆。」

  李恆問:「那你現在還有老師沒?」

  見兩人定定地望著自己,周詩禾想了想說:「有,不過老師說已經教不下我了,讓我自己多練,以後參加比賽。」

  李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換老師那麼勤快,是不是那些老師說教不下你了,才主動讓你換的?」

  周詩禾溫婉笑了笑,稍後輕輕嗯一聲:「嗯,每個老師都是他們自己介紹的。」

  李恆聽懂了,就是這個老師覺得自己已經教無可教,然後把她介紹給更厲害的老師,周姑娘就這麼一路過關斬將,最後把所有老師都通殺了。

  余淑恆是音協正牌會員,對於音樂的理解不是李恆這個半吊子能比的,認真說:「以詩禾的鋼琴水平,參加國際鋼琴比賽的話,說不定能拿大獎。」

  她之所以用「說不定」,而不是用肯定,因為每一屆比賽都是人才輩出,不敢保證會不會遇到比周詩禾更有天賦的怪物。

  飯後,李恆打了一個電話給廖主編,

  沒一會兒,電話就通了,那邊傳來一個比較疲憊的聲音:「哪位?」

  「師哥,是我。」李恆自報家門。

  「,師弟,你不是參加春晚嗎,怎麼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聽到是他的聲音,廖主編立馬把旁邊的妻子支開,然後才問。

  感覺對方比較困,李恆長話短說:「我寫新書了,打算發表到2月份的期刊上,想請你和老師掌掌眼。」

  廖主編精神一震,因剛剛損失兩個億的疲倦一掃而空,音調都不由提高了幾分:「當真?」

  「自然當真,這事我怎麼敢跟你和師傅打馬虎眼。」李恆道。

  廖主編把左手的聽筒換到右手:「新書名叫什麼?」

  李恆回答:「《白鹿原》。」

  廖主編問:「什麼題材?」

  李恆把題材和年代大致講了講。

  廖主編驚訝:「這個故事和你上次在老師家講的不一樣啊。」

  李恆笑說:「我腦海中的故事多著呢,現在腦子一熱最想寫這個,那個下次再寫。」


  廖主編樂呵呵咧嘴笑,不敢懷疑他的天才程度,「已經寫了多少字?」

  李恆說:「有幾萬了,初二你有沒有空?有的話,我們到長沙匯合,你把稿子拿回去,要是沒空,就初5也行。」

  廖主編說:「初二我還真沒空,那我初5來邵市找你。」

  李恆問:「不會耽誤這月發表吧?」

  他最關心這個。

  廖主編保證道:「放心,你不一樣,你的事特事特辦,月刊拖延兩天沒關係。」

  李恆再次感受到什麼叫地位!心裡十分舒暢:「行,那咱們初5見。」

  結束通話,他再次回房間開啟了奮鬥模式,接著寫第二章,直到凌晨1點左右才精修完第一遍。

  把稿子交給一直在旁邊等待的余老師,李恆衝到淋浴間洗漱一番,隨後在兩女的注視下,不管不顧把自己拋到了床上,閉上眼晴打兩個滾,嘴裡還嘟囊嘟幾句。

  哎,反正就是緊繃之後的驟然放縱,極其舒服。

  見他一副小孩子樣,兩女無語又好笑。

  余淑恆拿著稿子起身,「那你和詩禾睡吧,老師走了。」

  周詩禾安靜沒出聲,假裝沒聽到這充滿歧義的話。

  「嗯,走吧,晚安!」李恆眼睛都懶得睜,從被窩中伸出一隻手,揮了揮。

  「晚安!」

  余淑恆道聲晚安,出了房門。

  周詩禾把門關上,然後問他:「那我關燈了?」

  「好。」

  隨著pia嘰一聲,房間陷入黑暗,沒多久,熟睡的呼吸聲隨之而來。

  周詩禾之前在他寫作的時候睡了一覺,現在完全沒睡意,平躺到床上望著天花板,耳里全是他的細小呼吸聲。意外的是,她並不覺著吵,也沒反感。

  明天就要正式上春晚了,她有種感覺,他會一夜成名,像他的作家名一樣,

  火遍大江南北。

  到時候他會變得更為搶手。可惜,穗穗心有顧慮。

  不過她能理解穗穗的顧慮。

  就是不知道肖涵能不能守住他?

  思緒雜七雜八,最後她強行中斷一切,也緩緩睡了過去。

  1988年,2月16日。

  今天是除夕。

  一大清早,李恆三人就起來了,先是去外面吃點早餐,然後帶上樂器朝央視走去。

  今天不比過去的彩排,因為要化妝,比較繁瑣耗時間,大伙兒不得不早點到。

  進入央視大樓。

  李恆再次見到了一波又一波的熟人,一路招呼打過去。

  「游叔、趙姐早上好。」

  「小李早上好。,你今天這衣服真好看,特時髦。」趙麗蓉探頭過來,逮著的春晚衣服瞅個不停。

  「嘿,李恆兄弟,你這黑白格子大大的有格調。」馮鞏從一角落鑽出來。

  「哈,我喜歡聽你們誇讚。」李恆嘴甜,早就和大夥混熟了,論臉皮厚度一點都比他們薄。

  「你這衣服是定製的吧,內地已經有這麼厲害的服裝設計師了?」香江歌手蔣麗萍也湊起來熱鬧。


  到底是來自香江,眼光就是比一般人毒辣。

  見大家都好奇地看著自己,李恆攤攤手:「我也不知道,我老師送的。」

  一聽「老師」,大夥不約而同瞄眼不遠處的余淑恆,頓時瞭然。

  能不瞭然麼?

  尤其是在場有幾個男同胞,先前春心蕩漾,還想打余老師主意來著,後來得到鄧導演的嚴厲警告,才徹底偃旗息鼓。

  剛來的董溫華問:「衣服蠻時尚,小李你為什麼戴一塊灰色圍幣?白色圍幣效果可能會更好。」

  董溫華今晚是女聲獨唱,唱歌曲《道路》。

  我能說是媳婦指定的嗎?

  李恆打著哈哈道:「董姐,還是你眼光犀利,我都沒想到這裡來。」

  旁邊的毛阿敏主動說:「我包里剛好有一塊白色的,要不我這塊借你先用用?」

  噴噴!噴噴噴!

  周邊好多人眼神暗暗相接,砸吧咂嘴,都懂都懂!

  進門的黃昭儀也恰好聽到這話了,視線不由在毛阿敏身上掃幾個來回,然後朝李恆點點頭,穿過眾人去了化妝間。

  這位大青衣一現身,現場很多人沒了聲。因為大家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人家不僅生得美,自身更有實力,後面的家庭更是有實力!

  人嘛,都是慕強的!自覺差距太大,所以低調點好。

  余淑恆和周詩禾同樣聽到了剛才的話。

  相較於黃昭儀的點頭之招,余淑恆就乾脆多了,隔空微笑喊:「李恆,我帶你去見個人。」

  「好,來了!」李恆朝大夥歉意笑笑,跟著余老師走進了後台。

  毛阿敏望著把優雅刻到骨子裡的余淑恆,登時氣泄,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周邊的眾人看到這一幕,有人同情,有人暗中幸災樂禍,有人覺得自不量力。

  就李恆身邊那兩個風華絕代的大美人,沒點斤兩你去湊什麼熱鬧啊,不是自找苦吃麼?

  來到沒人的化妝間,李恆問:「老師,帶我見誰?」

  余淑恆面無表情地瞅他眼,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沒做聲。

  周詩禾看看他,看看她,走向沙發另一端。

  李恆坐對面,連連嘆氣。

  余淑恆紅唇輕啟,糯糯地問:「為什麼嘆氣?「

  李恆道:「天太冷。」

  余淑恆問:「你是說我無情?」

  「沒有,老師是為我好。」李恆道。

  聽到這話,余淑恆變臉比翻書還快,睜開眼睛微微一笑說:

  「你是有對象的人,現在的主業是寫作,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顆能長成參天大樹的絕好苗子被蟲害了。」

  李恆點頭附和:「對,老師是啄木鳥,專除害蟲。」

  余淑恆盯著他眼睛,許久,饒有意味地說:「你是想說,啄木鳥除蟲的同時,本身也在破壞樹的成長?」

  李恆叨逼叨逼:「那倒沒有,我就怕啄木鳥喜歡到樹洞裡築窩。」

  聽到這話,周詩禾低頭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然後以去衛生間的藉口離開了化妝間。


  等周詩禾走遠,書香氣質滿分的余淑恆嘴唇蠕動一下,稍後沒了動靜,接著又蠕動一下,又沒了動靜。

  最後她起身來到跟前,彎腰附到他耳邊,用一種極其誘惑的聲音說:

  「夜郎自大的小男生,別把老師惹火了,不然明天就辭職。」

  看著近在尺的飽滿,聞著她的淡淡女人香,感受著耳垂處的熱浪,李恆精神屏住。但小心臟卻不爭氣地跳了一下!

  察覺到他的異樣,余淑恆眼裡閃過一絲明媚,隨後坐回去,翹起二郎腿慵懶地說:

  「回去給潤文帶句話,就說你這朵油菜花太招蜜,我不想管了。」

  李恆:

  化妝師來了,進門就問:「你們還有一個人呢?」

  李恆道:「去外面有點事,馬上就回...」

  他的話還沒說完,周詩禾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化妝期間,一直安靜的周詩禾突然想起一件事,跟旁邊的李恆說:「對了,

  李恆,昨天你二姐有打電話來。」

  李恆問:「我二姐?她找我什麼事?」

  周詩禾溫婉講:「她說,你托她在家裡養的兩隻兔子被你奶奶殺了,招待客人了,她有事不在家,沒能阻止。」

  李恆問,「就這一句話?」

  周詩禾說對。

  李恆皺眉,兩隻兔子?不會是肖涵和子矜碰面了吧?

  見他沉思,左邊的余淑恆似笑非笑問:「李恆,農村的兔子是不是有很多品種?口感上,是黑兔子好吃,還是灰兔子味道好?」

  李恆悠悠地回答:「老師,你還記得小學課本里《守株待兔》這一課文的配圖沒?

  主動撞樹樁的是白兔子,農村一般養白兔子,這個品種的肉多,老口。」

  聽到「主動撞樹樁」,想起自己送給他的白圍巾,余淑恆笑眼眯了眯,面上沒任何反應。

  接下來的時間,李恆一直顯得比較沉默,心裡暗罵二姐沒用,就一酒囊飯袋啊,當初可說好不會出問題的,可這才幾天呀?

  周詩禾關心問:「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李恆搖頭,「沒有,我在想事,你別擔心我。」

  周詩禾點了下頭,拿出早有準備的書,一邊化妝,一邊翻閱了起來。

  午飯過後,所有人匯聚央視演播大廳,緊鑼密鼓做著最後的彩排工作。

  這年頭不比後世,這回也不比前幾次,只是走個過程,讓大家再次熟悉下節奏,熟悉下略微有改動的地方。

  隨著最後一次彩排工作完成,在大家焦急等待與期盼中,時針慢慢走向了晚8

  點。

  晚8點!這是春晚開播的時間。

  聽說選這個時間是有講究的,因為全球共有24個時區,我們中國的時間是東八區,晚8點,恰好全球都是同一天,全球的中國人在同一天過年。

  所以,為了讓所有同胞能在同一天收看春晚,共度佳節,央視從1983年首屆春晚開始,就固定在除夕當晚8點準時開播。

  國內,這個點大部分人都已經吃完年夜飯,早早守在電視機前,把電視調到央視或者省台、地方台。


  洞庭湖,宋家。

  「開始了!開始了!外公外婆,舅舅舅媽,爸爸媽媽,宋妤姐,春晚開始咯隨著一個剛讀初二的表妹一聲吆喝,宋家七大姑八大婆頓時放下手裡的活計,紛紛齊聚一間大房,圍坐在炭火邊看起了電視。

  小姑磕著南瓜子問:「妤寶,李恆是第幾個節目?」

  宋妤回答:「第6個。」

  小姑父說:「那很快。」

  大姑玩笑說:「上次聽二妹講,追咱們妤寶的小伙子長得蠻周正,我今天可得好生瞧瞧,到底是啥樣子?」

  二姑問:「妤寶,這李恆如今還在纏著你沒?」

  此問題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匯聚了過來,停在宋妤身上。

  不論是宋適和江悅兩口子,還是外公外婆等人,都比較上心這個問題。

  江悅兩口子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李恆和陳子矜以及陳家恩怨情仇的,有點擔心李恆對女兒死纏難打。

  而其他不知情的人,則更關心兩人的感情動態?

  迎著眾人的眼神,宋妤想說假話也沒用。因為前幾天才收到李恆寄來的信,

  同時還有一個新年包裹,都是他送的過年禮物。

  她矜持著開口:「我們現在還是好朋友,還沒到那一步。」

  又是這句話,宋家人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但宋適和江悅兩口子則不同,對視一眼後,忽然有些擔憂。

  因為從剛才這句話中,可以品出來,女兒其實對李恆的追求不反感,甚至是一种放任默許態度。

  江悅對女兒最是關心,所以平素女兒說什麼話,她都留有心眼。

  上一次,妤寶是說「我們只是好朋友」,而這一次加了後半句「還沒到那一步」。

  什麼叫還沒到那一步?

  作為過來人,兩口子哪裡有不清楚的?

  本來過年好好的,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喜氣洋洋,挺開心。可江悅心緒卻莫名有些堵,趁著大家在聊天看第一個節目之際,她悄悄跟丈夫說:「女兒說不定動心了。」

  宋適瞧眼女兒,「你是說,妤寶可能對李恆有好感?」

  江悅點點頭。

  宋適點根煙,深吸兩口道:「這不是擺明的嗎,上次妤寶陪李恆在洞庭湖邊吹笛子,我就看出來了。要不然以咱們妤寶的性格,怎麼會跟一個男生走那麼近。」

  江悅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這個我上次就門清。我是擔心女兒抵擋不住李恆的死纏難打。」

  話到這,兩口子面面相,對這事情感到非常棘手!!!

  阻止嗎?

  可女兒明明白白心裡是裝著那傢伙的。要不然不會互相通信,要不然不會收對方包裹。

  而且,關鍵是女兒和對方還沒正式到一起,阻止的理由都不敞亮。

  不阻止嗎?

  這李恆雖然功成名就,很了不起,但也不是個什麼規矩人。就怕那邊和陳家女兒牽扯不清,這邊卻想著拉女兒下水,這擱一般父母怎麼能接受?

  春晚第一個節目是《拜大年》,演唱者聶建華等人。

  第二個節目是《評書貫口》,表演者劉蘭芳。

  第三個節目小品《急診》,表演者游本昌和趙麗蓉等人。

  第四個節目是幽默雜技《新春樂》,表演者大連雜技團。

  第五個節目是男聲獨唱《我們的祖國歌唱花香》,演唱者閻維文。

  「好了!大家別說了!馬上第6個節目了,未來姐夫要登場咯!」

  初二表妹一聲喊,屋子裡的人齊齊停止聊天,停止嗑瓜子,認真觀看起電視來。

  聽說這李恆是大作家十二月,聽說李恆憑一首原創曲目上了央視春晚,這倆身份擱哪一個都讓在座的人覺得不可思議。包括宋適和江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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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後改已更萬字,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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