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月又圓謹慎的收好了光腦, 攏了攏剛才因為情緒激動冷汗淋漓而散亂的髮型，從貓眼看了一下, 發現是穿警服的人。
門外那人彎腰, 對著貓眼微笑說道：「月少校，我是邁克警官，凌棄目前的負責警官。
請問他是否在你房間內？」
原來是邁克警官來訪。
月又圓不敢招惹警方那條線的人, 何況他也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於是打開了房門。
將邁克警官謙讓進來的時候，才發現凌棄還在床下地板上躺著, 蜷縮身體, 難道是秒睡了？
還是在賣慘, 博得責任警官的同情？
邁克警官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凌棄, 他雖然穿著長袖衣褲, 不過根本遮不住手腕和腳腕上繩索捆綁過的痕跡, 月少校都對凌棄做了什麼？
早飯的時候他遇到了帶娃吃飯的雲朵和杜蘭特，才聽說凌棄被月少校租用2小時的事情……聯想到月少校評審時拿著審訊椅毆打凌棄的殘暴場景，邁克警官不放心這才來看看。
「邁克警官有什麼事情麼？
我已經支付了兩個小時的費用, 這還不到一小時呢？」
月又圓有恃無恐, 本來他也沒對凌棄做什麼。
邁克冷哼, 不與月少校爭辯什麼。
許多權貴人士都不覺得這種另類的行為藝術表演或特殊服務有什麼不對的。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收費服務, 公平交易。
這種服務還能正式申報納稅……
「凌棄，你沒事吧。」
邁克彎腰, 伸手摸上凌棄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燒。
凌棄假裝剛剛甦醒的樣子, 貌似體力不支，沒有馬上站起身, 而是從側躺變成了抱膝坐在地上的樣子，規矩的答話：「邁克警官好，我沒事。」
邁克心想，凌棄每次挨打之後都會說「沒事」，自我認知和評價標準之低，大概他只要醒著都認為是「沒事」。
月又圓猜到邁克警官誤會了什麼，趕緊解釋：「我找凌棄，也是和他聊天，前段時間一直在線聊天疏解壓力。
剛才他說累了要躺一會兒，我也同意了。」
邁克心說月少校夠無恥啊，當他是瞎的麼？
肯定是捆綁毆打之後，見人暈死，才說是要休息。
他一臉不信，扭頭問凌棄：「是月少校說的那樣麼？」
凌棄眼神閃爍，猶豫著答道：「是，是我主動央求月少校允許我休息一會兒，他也同意了。
這其實占用了服務時間，他提前預付了兩個小時的費用。」
所以月少校才那樣理直氣壯麼？
邁克把凌棄從地上扶起來，試圖檢查他是否有其他的傷。
凌棄身上除了昨晚上和雲朵成人遊戲留下的草莓印之外，真沒有外傷，他慌忙閃避，還是讓邁克發現了他手臂和頸項上一些奇怪的紅痕。
邁克雖然單身多年，不過曾經與杜夫人在一起的時候什麼沒玩過？
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可疑紅痕的成因。
他不免再次狠狠瞪了一眼月少校。
這個月少校好歹是軍校畢業，如今也在軍部任職軍銜不低的正經官員，如果單身性取向異常也就罷了，明明有妻有子居然還對同性做如此齷齪的事情。
當初在審訊室，月少校多半就是看上凌棄長得好，如今白日宣yin「緩解壓力」，這是終於得手了？
還要兩個小時服務時間，就月少校這虛胖的身體能支撐那麼久？
怕是精力不夠，才允許凌棄休息的。
明家就這麼對待凌棄這個機甲設計天才，正事辦完，順帶著辦私事？
月又圓卻沒有注意邁克警官神態的變化，滿腦子還想著剛才那個設計創意梗概中有一兩處比較費解的地方，打算單獨問凌棄，於是有點不耐煩的說：「邁克警官，我這邊還有一些要事與凌棄交流，您如果沒有特別急的事，請等我的付費時間結束後再帶走凌棄。」
邁克警官正義感滿滿的說：「月少校請注意節制一些，中年男人過度損耗容易腎虧。」
只有二十八歲，平時分析情報用腦過度鬢角已經生出白髮的月又圓，身形的確比普通人胖一些，臉上也油膩一些，常被誤會為四十歲左右的大叔。
有人青春永駐，有人天生老成，他和凌棄是同歲，站一起看起來像兩代人。
沒辦法他面相本來就生的老氣，大一剛入學被同學認為是教務處的老師，畢業一工作去單位報導還被同事以為是上級領導來查崗，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如今被邁克警官公然嘲笑，實在是，百口難辨。
月又圓面露不悅之色，努力辯解：「我沒有對凌棄做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這些奇怪的痕跡是他自己摔的？」
邁克譏諷。
月又圓理直氣壯道：「是他主人弄的。
你問他啊。」
凌棄垂眸站著，沉默不語的詮釋著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在月又圓的逼視之下，才勉強的答了一個「嗯」字。
邁克警官的臉耷拉下來。
月又圓明白凌棄是明晃晃在坑他，可他怎麼解釋？
讓警局的人驗傷，證明不是他做的。
那就太小題大做了。
何況，邁克與明上將私交不錯，時不時有私人通訊號的聯絡。
這都是在情報部門的工作讓月又圓掌握到的便利信息，促使他不敢真的與邁克警官一直懟下去。
月又圓就是這種性格，永遠避免人前的鋒芒，這也是情報部門錄用他時最看好的品質。
邁克警官見月少校不說話了，當他是默認，也就不再咄咄逼人，低頭用系統看了一眼凌棄的身體數據，溫和問道：「你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
凌棄愣了一下，不太肯定的說：「昨天，主人比賽開始前。」
邁克看了一下表，距離昨天星際求生競賽開賽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小時以上，怪不得凌棄的身體數據這麼差。
「不餓麼？」
邁克聯想到在自助餐廳里胡吃海塞的杜蘭特以及雲朵，再看看一身傷餓了許久，可能剛才還在昏迷的凌棄，心頭意難平。
凌棄小聲答道：「我……以為月少校會在事後給我一些吃的。」
月又圓很乖巧的拿出了一瓶高檔營養液。
李子霖雖然看起來已經屈服命運，不過如今這種小手段，從他身上撈錢撈好處的反而讓月又圓覺得對方多了幾分生氣，沒有真的陷於黑暗泥沼，總比一味的自暴自棄任人欺凌的好。
邁克見月少校還算上道，就緩和了語氣說：「我聽明上將講他今天就在航空港那邊停泊，你不去拜會一下？」
看來邁克也知道他是為明家做事的，這也不算什麼秘密，月家雖然改了姓氏，但始終沒有脫離明家的掌控。
月又圓應了一句：「也對，那我聯絡一下明上將的下屬，詢問能否有機會去拜見明上將。」
邁克卻笑道：「那還用預約？
我正好要去見見他，你想去，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你可能不知道，明上校與我是高中同學，至今關係都不錯。」
月又圓本質上是不想主動而倉促的面見明上將，但如今他已經拿到了大型機甲設計創新研發的梗概成果，他也沒什麼好怕的，早見了早點結束出差，回去單位交差，安撫老婆還要給兒子輔導功課，總比在這裡懸著一顆心時不時被李子霖刺激更踏實一些。
再者邁克為的不就是讓凌棄去休息麼，他也是這個目的。
雖然花了兩個小時十萬塊錢，但是今天得到的這些研發成果價值遠遠不止十萬塊，月又圓不再糾結：「好吧，那我洗個澡換上軍裝，請稍等。
凌棄，你要不先回去吧。」
「謝謝。」
凌棄拿著訛來的高檔營養液客客氣氣離開，高高興興返回了雲朵的房間。
此時，雲朵已經帶著雲米吃完早飯回來了。
她驚訝道：「這麼快，好像不到兩小時呢？
月少校沒有讓我退錢啊？」
「他啊，是不好意思吧，他還給了高檔營養液。」
凌棄在腦海中將剛才的情況過了一遍，又問，「杜蘭特是不是一會兒去見明上將？」
「嗯的確是這樣。
估計是杜蘭特不喜歡與明上將單獨待太久。
有邁克警官陪著，他才能稍微有點安全感。」
雲朵這麼說的時候，甚至覺得從父子關係角度上講，明上將有點可憐。
親兒子平時對他愛搭不理的，好不容易去見一面，還要養父陪著。
「那麼明上將如果想見你，你去麼？」
凌棄問了一句。
「去啊，大名鼎鼎軍部第二實權人物如果願意見我，我不勝榮幸。
萬一將來我真能在星際求生競賽中苟到最後，拿了個總積分冠軍之類的，還不是要去軍部或相關部門當顧問？
提前在軍部實權大人物前混個好印象總是應該的。」
雲朵口是心非的胡謅，在腦海中卻說：我想從明上將腦子裡挖點秘密出來，他肯定知道神蛻計劃，甚至知道李子清在哪裡。
凌棄在腦海中問：明上將見人估計會戴著比胖圓還先進的防窺測裝置，你的精神力能毫無痕跡看到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雲朵沒有把握，反問：難道你有把握？
凌棄：剛才在胖圓那裡試過了，帶我去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有些線索你看不明白，我卻能抓到重點。
雲朵問：聽說他們是在航空港內，而不是大氣層外見面，要帶你的話用監護人和被監護人離開太遠這種藉口也說不過去。
凌棄：那想個法子，讓他們去更遠的地方。
雲朵點頭：這個好辦。
片刻後，杜蘭特接到了雲朵的主動視頻通訊請求。
這還是除了談比賽內容外，雲朵少有的主動聯繫，杜蘭特立刻接聽，還緊張的下意識整理了頭髮和衣服。
雲朵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杜蘭特的緊張，也不管他穿沒穿衣裳，只擺出了見老闆的職業化笑容問道：「剛才你吃飯的時候好像說，要和邁克警官一起去見明上將，是去第三艦隊的旗艦上麼？」
「算是吧。」
杜蘭特垂頭喪氣，「我其實還有點沒準備好，邁克叔叔卻說明上將難得能從天上下來，這次他還帶了月少校一起，都先出發了，催著我趕緊去。
我想著這會兒明上將大約會更關注更重要的人和事，我的壓力也會小一些。」
「要我陪你去麼？」
雲朵主動提了一句。
在吃飯的時候，杜蘭特幾番明示暗示，想帶雲朵同去，防備明上將突然安排個相親的任務，現如今見雲朵終於鬆口，他頓時眼睛一亮，忙不迭點頭，「好啊。」
雲朵又說：「雲米最近很迷大型戰艦，叫嚷著要參觀旗艦的指揮室。
當時我們在第五艦隊的飛船上一直是窩在生活艙，其他地方都不讓走動。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給我們開個後門，能讓我帶著雲米看看旗艦內的指揮室？」
杜蘭特當時自己也沒有機會去看，在第五艦隊上不是明家直接控制的，還被明成雨和明成風看著，他都沒機會瞎溜達。
這次是個好機會，親爹不會這么小氣連參觀都不讓吧？
既然能有機會，滿足自己的同時順帶著討好了雲朵和雲米不是一舉多得麼？
只是，他微微蹙眉道：「明上將在航空港見我，應該只是乘坐登陸艦來的，不會興師動眾。」
「那我先帶著雲米陪你過去。
若是能成，你不是正好帶我一起坐登陸艦去一趟旗艦麼？」
雲朵循循善誘。
杜蘭特點點頭，就算不能成，他也是與雲朵出雙入對的來來去去，在明上將那裡顯擺一下。
明上將雖然幾次表明態度說雲朵配不上他，但云朵如今在星際求生比賽中展現的實力相當的強，以前窮的買不起營養液，現在贏了獎金還開畫店自力更生，賽場上又對他不離不棄的，明上將會不會改變態度呢？
雲朵見杜蘭特答應的爽快，又有點不好意思道：「但是如果上了旗艦，離開地表太遠，凌棄的項環不能允許，他只能跟著我們一起去。」
上次雲朵帶著凌棄一起營救邁克，此後凌棄教導杜蘭特古武流的心法，這些事都讓杜蘭特對凌棄的看法逐漸有了改觀。
項環的約束之下，凌棄還能次次將杜蘭特揍的招架不住，這麼強大的武力，又很聽雲朵的話，不教導格鬥的時候一臉溫順任勞任怨，看起來與窮凶極惡的人渣完全不同。
杜蘭特已經開始相信邁克叔叔提出的那個理論，也許凌棄是被冤枉的。
基於此，他並不排斥帶凌棄同去，至少有凌棄帶著雲米，還能讓雲朵更多點時間和自由與他獨處呢。
他說道：「那也沒什麼，反正邁克叔叔是凌棄的責任警官，我們帶上凌棄，如果真能去旗艦參觀，讓邁克叔叔看著凌棄就好。」
「那真是麻煩你了。」
雲朵目的達成，並不在乎是否能真的上旗艦去看，起碼有正常理由能一家人一起跟著杜蘭特去到明上將附近，讓凌棄近距離窺探一下明上將腦子裡的秘密就行。
不過雲米對去旗艦的指揮室看充滿了期盼。
之前爸爸媽媽一起去營救邁克叔叔，他與杜蘭特叔叔在旗艦上，行動被嚴格控制。
那兩個姓明的叔叔時刻看著他們，連上廁所都輪流跟著，他們的活動區域只限於生活區，環境與一般的客運飛船沒什麼區別。
每個男孩子對大型戰艦大機甲之類的都有一種迷之嚮往，除了指揮室，雲米還想看真實的機甲。
爸爸以前是設計機甲的，爸爸是不是也喜歡看那些機甲呢？
既然要去見知名大人物，雲朵將自己和雲米精心打扮了一下，穿的雖然不是頂級的大牌衣物，也換上了平時不太穿的高檔禮服。
雲米是一身小西裝，他本就長的像凌棄，精緻的衣物穿在身上映襯著漂亮的臉孔宛如一個大娃娃，美麗軟萌又可愛的幼崽糰子，最是讓大人移不開目光。
雲朵自己選了一身偏中性的西服褲裝，從背影看180的身高骨架不小，撐起衣物寬肩乍背細腰長腿雌雄莫辨。
從正面看，她前胸一片平坦的飛機場，基本上穿不穿文胸都沒多大差別，內里套一層稍厚的西服馬甲，唉，怎麼說呢，女性特徵就被完全掩蓋了。
即使她現在頭髮已經長了不少，不再是寸頭，但打了髮膠之後的分頭，更顯得帥氣。
這瓶髮膠還是當時初級賽場裡從別人手中搶來的那半瓶，味道獨特到離近了刺鼻的很，一般人都不敢湊近了聞。
雲朵留到現在，就是為了哪天被強拉著去見什麼討厭的人時，增加負分用的。
經過如此「精心」的打扮，雲朵一身行頭氣質終於貼近了上流社會精英的審美，當然是男性那種模版。
就這樣站在杜蘭特身邊，修長的身材比例顯得比杜蘭特還高，她不出聲，沒人知道她是女人。
雲米看到媽媽這種變化，眼睛中充滿了迷惑，怎麼感覺媽媽比爸爸還帥？
凌棄則看著雲朵愣愣發呆，心中萬分同情杜蘭特，眼中波光流轉，唇畔盪起微笑道：「雲朵你故意的吧？」
雲朵點頭：「是啊，你不覺得我穿女裝像人妖，這樣打扮更正常一些麼？」
其實雲朵去商店買衣服的時候，嘗試過正經的女裝，星際時代，大碼女裝各種樣式都非常多，地球文明時期歐美高大的女人多得很，要想搭配出一套適合女性時尚的衣物不難。
但是……雲朵自己感覺怪怪的看不習慣，星際時代的時裝審美啊，她只能接受地球文明時期西服、中山裝、軍裝制服系那種復古款。
其他種類奇奇怪怪，材料也不知是什麼的，穿上之後感覺都不太像正常人類了。
於是凌棄在真心誇讚完雲朵之後，決定自己就穿著目前這套出門。
這套還是荒涼星199號救助站領的捐贈品，其餘的都在末日星丟了。
長袖長褲尺碼略偏小，凌棄穿上之後手腕和腳腕都遮蓋不住，正好露著明晃晃的繩索捆綁的痕跡。
雲朵有點心疼道：「你怎麼不穿我給你買的新衣服？」
凌棄笑道：「我本來就長的好看，若是再穿那麼好，把你和杜蘭特比下去，太招眼了，讓明上將或其他一些不正經的人盯上，豈不是自找麻煩？」
雲朵恍然大悟：「是這樣啊，那個月少校看你眼神就不對，他不會對你真有什麼違背主流性取向的企圖吧？」
凌棄在腦海中說：他啊是直男，當年我不要的那些情書，畢業時他都重金從我這裡收購走了。
雲朵惱了：老實交代，你當年收到過多少情書，與哪些女人有過交往？
凌棄：多少封真的不太記得了，我那時滿腦子都是學習和科研，還沉迷學格鬥，不過……
雲朵緊張道：不過什麼？
雲朵居然真的在乎麼？
這說明她對他的獨占欲越來越強了吧，凌棄的心中浮起了一絲絲甜蜜的感覺，認真答道：據說明上將的女兒明成麗曾經很喜歡我，送情書和禮物，她是雙系異能者經常用隱身和速度異能跟蹤我，無所不用其極，希望她並不在旗艦上。
雲朵心中卻想，凌棄當年是李子霖的時候，出身好學習好性格一定也不錯容貌又那麼俊秀，被許多人喜歡欣賞追求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問那麼多幹什麼？
反正她已經與他生了娃，有了夫妻之實。
將來……他也必然要去做大事的。
她與其防著別人，不如抓緊時間強大自己，名聲、錢財以及未來的事業，她都要有自己明確的規劃和獨立的條線，這樣才能不被他人左右，才能給他營造出更安全的港灣。
再不濟，她也要做足準備有權有資本留下雲米，將來就算與凌棄天各一方，她有雲米這個兒子在也是個念想。
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
這已經是星際時代了，凌棄那麼有本事又背負著那麼沉重使命的人，不可能沉迷男女之情。
她也一樣，若是一直努力也還是求不來天長地久，那就退一步像杜蘭特的母親那樣瀟灑的單身生活，做個女富豪，離開男人照樣活的開心，也沒什麼不好。
她這種想法從來沒隱瞞凌棄，於是凌棄問道：「你將來也不打算結婚麼？」
「不。」
雲朵出聲回答，腦海中豎起了屏障，不讓任何人察覺她轉悠的小心思，如果結婚對象不是凌棄，那還不如不結。
凌棄垂眸不語。
是啊，合作育兒、男女交往戀愛和結婚這都不能混為一談。
經過合作育兒這個階段，她只是在和他偷偷摸摸交往，戀愛嘗試中。
或許這還不算是正常態的戀愛，那是他完全不懂的領域，感覺比機甲設計難多了。
至於結婚？
這個時代真正結婚的人比例非常低，結婚後雖然會受到法律更多的保障，但也會牽扯到財產繼承、分割、男女背後家族的往來等等麻煩的事情。
尤其是婚姻不穩定，離婚時打官司扯皮，或者結婚前各種公證做一堆以備不測，好好的感情都被消磨光了。
像邁克與杜夫人同居多年，一直不曾結婚，就是怕這種麻煩。
男女朋友一處十幾年幾十年，到死的時候也沒結婚的大有人在。
何況他能給雲朵什麼？
安分守己的話他也隨時都可能再被送回監獄，因此他從沒打算渾噩度日，娃都生了，人也獲得了假釋，明家都上趕著湊上來送錢送把柄，他肯定要抓住機會將第十一艦隊的事情調查清楚。
接下來他要招惹到的人和勢力，都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雲朵雖然很優秀，異能很強大，可她畢竟沒有義務一直陪著她。
她只用保障雲米的安全，做個好媽媽就已經很有責任感了。
雲朵問：「你是不是又不高興了？」
凌棄拋開了剛才的焦慮，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是啊，陪著你去見杜蘭特的家長，我不高興不可以麼？」
「呵呵，他就是我老闆，充其量人傻錢多，哦，是善良大方，場場比賽獎金全都分給我。
昨天那118萬獎金出了賽場就秒到帳。
平時還各種小恩小惠的給雲米買好吃的，上趕著付學費，我實在對這樣的老闆難以抗拒啊。
另外這老闆本身能力也很出眾，帶我混比賽，我自己偷懶划水照樣能躺贏。」
雲朵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表態，「他帶我見誰，我肯定奉陪。」
「我覺得他是希望你能假裝女朋友陪他見親爹，你如今這樣打扮，和他男朋友差不多，不太符合他的預期。」
凌棄終於實話實說的提出中肯的意見，雖然他很滿意雲朵穿成這樣，可是杜蘭特多半要鬧情緒了。
雲朵有恃無恐道：「我就長這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比他還帥氣高大，他不滿意就去找別人啊？
那個盧佳不錯，他怎麼不約？
可見我還是有獨特的魅力深深迷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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