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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番外(5)

2024-09-01 07:25:35 作者: 蘑菇神力
  第八十八章 番外(5)

  許安歌升至幼兒園大班的時候已經接受過「LR」雜誌的兩次採訪,上次是群訪,這次是專訪。

  主編Lisa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採訪不到陸嘉行,就從他親兒子那挖料。

  「安歌,在家裡喜歡爸爸還是媽媽呀?」

  Lisa邊給許安歌簽名,邊問到。

  大人們似乎很喜歡用這種老調又幼稚的問題為難小孩子,也不知道能從中得到什麼樂趣。

  Lisa回國幾年,本地話說得愈發溜,公司年會上,她穿著優雅的粗花呢套裝,舉著紅酒問下面的員工,「發年終獎了大家高興嗎?」

  齊齊一聲:「高興!」

  Lisa單手掐腰,「高興的同時要問問自己有對象嗎,結婚了嗎,生孩子了嗎?」

  主編當場催婚、催生,下面的人笑不自然了。

  所以她現在問得這麼俗氣,一邊的助理也不奇怪,只是怕小朋友不懂其中含義。

  結果許安歌根本沒猶豫,把簽名揣兜里,摳著個檸檬說:「喜歡我爸爸。」

  一般小孩子都喜歡媽媽,他這回答倒讓人頗為意外,Lisa身子往前斜了斜,「為什麼呀?」

  「我媽媽有時候太兇了。」

  許安歌扒扒頭髮,他這帥氣又帶著點雅痞的英式偏分頭是趙亭帶著他做的,來了不到兩分鐘,扒拉的跟雞窩一樣。

  好在是紙媒,Lisa也沒管他,接著問:「你媽媽怎麼凶你了?」

  「罰我站牆角唄。」

  許安歌盯著地上的一灘水好奇的看,皺著小臉,「然後我爸爸就會救我呢。」

  「怎麼救?」

  Lisa知道陸嘉行素來強硬魄力,心想原來一家之主還是這位身居高位的老總啊。

  許安歌摳摳臉,「我爸爸就抱著小梨子使勁親。」

  他手伸直向上,「有時候還把她舉這麼高呢。」

  「小梨子……?」

  「我媽媽。」

  Lisa心裡一陣回味,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口水。

  許安歌舔舔嘴,Lisa趕緊問這位小太子爺是不是想喝。

  許安歌挺不認生的說:「想喝檸檬水。」

  他這愛喝檸檬水的愛好是去過英國後突然展露出來的,許梨總覺得他不是真的喜歡,而是出於對自己老爸的盲目崇拜,見陸嘉行愛喝,他就跟著學。

  Lisa處事老道,不是沒想到提前準備飲品,只是這位陸家小少爺人還沒到,陸家就提前派了人過來交代,一切用度都需要他們檢查,使用飲料甜點更是不必準備,他們陸家派的有保鏢和保姆,隨行都會照顧好。

  據說派人來吩咐的是許安歌的奶奶,那可是陸家的夫人,他們不敢惹。

  所以許安歌的水也是由跟著的保姆遞過來的,小傢伙很有禮貌,雙手接過去,認真的說了聲:「謝謝阿姨。」

  他歪頭看著保姆離開的背影,又大喊:「阿姨有水,滑!」

  Lisa助理早上給辦公室的水澆花,灑了一灘水在地上,小孩子眼尖又敏感,剛才就發現了,他這一提醒,才讓折回去時要踩上的保姆留了意。

  若踩上是否會摔倒另說,但孩子真心的提醒,真是叫人暖心。

  Lisa心想,昨天採訪一家上市公司老總,中間秘書遞東西,就慢了一下,那個老總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沒說一個髒字,但就是讓人聽著彆扭,好似他有錢,他就比別人高貴了許多。

  現下跟這個幼兒園的孩子一對比,什麼叫有家教,就一目了然了。

  許安歌腳在高凳子上盪了盪,咕咚灌下一大杯檸檬水,抹了抹嘴,「謝謝阿姨款待,那我就先回家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還挺自然的。

  再說水和小餅乾他都自備了,Lisa也真沒款待什麼,頓感慚愧。

  她趕緊攔著,「安歌,咱們今天的採訪才剛開始哦。」

  「這麼慢呀?」

  小孩子說話直接,白嫩的臉上皺著眉,使勁想了想,說,「那我給你背首詩吧。」

  「這……」


  許安歌小朋友張口就來,「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

  一首漢代李延年的《佳人歌》讓這個幼兒園中班的娃娃背得繪聲繪色,Lisa對詩詞一竅不通,又覺得不能露怯,尷尬清了清嗓子。

  許安歌跳下凳子,手背在後面咧嘴笑道:「小梨子說是寫給美人的詩,那就送給你啦。」

  他胖胖的小手放在嘴上,吧唧,來了個飛吻,「Bye !」

  Lisa眾目睽睽下被個小男士送了枚純情的飛吻,受寵若驚的欠身回道:「Bye!」

  許安歌小跑幾步,踩上他炫紅的滑板車刺溜就滑了出去,後面一大票人直接跟上了。

  玻璃門前後擺動,辦公室里安靜了幾秒,助理拍拍Lisa僵硬的肩膀,「主編,咱們還沒採訪到主題,你怎麼放人走了?」

  Lisa愣了幾秒,回神說:「……我沒啊。」

  「但是你說的Bye……」

  Lisa抿抿唇,一臉無語凝噎,好不容易從幼兒園那邊下手硬拗來的採訪,竟然讓這個小傢伙在眼皮底下跑了。

  並且人家就說了幾句,還都是替他爸爸媽媽撒糖的。

  Lisa憶起陸嘉行之前唯一來過的那次採訪經歷,無奈笑了笑,幽然嘆道:「虎父無犬子啊,陸總這兒子比他爸更能唬人,什麼都沒講,還把你哄得高高興興的,這小子現在才多大啊!」

  ……

  上午採訪太快,又是挨著幼兒園,一眾人保姆車載著,把許安歌送回了幼兒園。

  小傢伙倒是樂呵,高高興興的沖大家擺手,「你們回去吧,路上慢點啊,都乖乖的啊!」

  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嚴肅的臉上愣是沒繃住,笑了。

  許安歌一直沒換幼兒園,為了這事陸家長輩沒少抱怨,陸嘉行從小上得都是貴族私立學校,到了孫子輩,又是這麼一根獨苗,長輩們關愛過甚,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許梨在Q大上學,陸嘉行也買了房子在這邊,為了接送方便,他倆都不想換,況且陸嘉行覺得男孩子要散養,不應該過度保護,否則會太過嬌氣。

  再說這所私立幼兒園硬體設施不錯,也是雙語教學,絕對沒有問題。

  但許安歌這背景,放在這裡確實惹人矚目。

  他跟著生活老師往班裡走,隔壁小班兩個老師湊在一起聊天。

  「那不是安歌嗎,他怎麼才來?」

  說這話的是一個入園不久的老師。

  「去『LR』做採訪了。」

  另一個說。

  排著隊想去的人大把,一個幼兒園的小孩子已經去過兩回,還沒算上最初和陸嘉行一起拍封面那次。

  那個封面後來還被選為年度最佳雜誌封面之一。

  「他們家人不是不想讓他接受採訪?」

  「是不想,但是人家爸爸說了,兒子想做什麼只要合情合法,他都會支持。

  這些我也只是聽他們班老師說的,好像安歌最初也不想去,後來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又願意去了……畢竟是小孩子,一會兒一個樣吧。」

  ……

  幼兒園作息規律,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個個小糰子排排坐。

  老師看到角落裡新轉來的小女孩,走過去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張漫漫,你怎麼不吃飯呀?」

  張漫漫清澈的眼睛像含著水,警惕的看了老師一眼,從口袋裡拿出帶著兔子圖案的小手絹,擦了擦剛才頭上被摸到的地方。

  老師知道這孩子有點心裡障礙,為此已經換了不少幼兒園,來了幾天也都是這樣。

  「漫漫,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老師溫聲細語,生怕嚇著她。

  張漫漫跟著老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充滿膠原蛋白的臉吹彈可破,就是頭髮稀黃,軟軟塌在頭上。

  她不肯吃飯,只是呆呆的看著周圍正在吃飯的小朋友。

  老師好聲好氣講了半天,還說要餵她,可是張漫漫就是紋絲不動。

  前幾天吃飯都是她家人親自來,把她帶走吃的,今天她的家長有事,沒辦法來,這項艱苦的重任就放在了老師的頭上。


  只是她們總不能把孩子的嘴掰開硬塞吧,也是束手無策。

  「哎——」老師長長嘆了口氣。

  孩子很敏感,大人的情緒他們都懂,只是不講罷了。

  張漫漫低下頭,小嘴嘟著。

  許安歌就坐在張漫漫的對面,眨巴著眼看了半天,突然舉起手,大聲說:「我要開動啦,多吃點,我要長高高呢!」

  他這一聲饒是把周圍小朋友嚇了一條,胖胖的金浩邊叭唧嘴,邊說:「你別再長啦好不好!」

  每天放學的時候父母們碰上都會打個招呼閒聊幾句,金浩媽媽回回喜歡讓他跟許安歌比個子,完了就嘆氣道:「我們家浩浩比安歌還大三個月,怎麼安歌都比他高半頭了。」

  被這麼比較,金浩心裡老大不樂意了。

  老師趕緊順著說:「那大家都多多吃飯,吃了也能像安歌一樣長高高!」

  可惜這招對張漫漫根本不管用,她用手擋著自己面前的餐盤,舉得手都發顫了,但就是不吃。

  許安歌往嘴裡丟了塊兒花椰菜,然後張著嘴一下下嚼,咽下後又捧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鮮榨的橙汁,全程小臉得意極了,起身拍拍肚皮,看著張漫漫,「太好吃啦!」

  張漫漫舔了舔嘴,但還是不肯動。

  許安歌在幼兒園是出了名兒的調皮,他往桌子上爬,跟個小奶狗似的盯著張漫漫。

  張漫漫嘴撅得更高了,手往前護著自己的飯。

  「你手舉著幹什麼呀?」

  許安歌歪頭看著她。

  老師把他往下抱,「安歌,說了多少次不能爬桌子,快下來坐好。」

  到最後,許安歌吃了個肚飽,對面的張漫漫還是一口沒吃。

  午睡前老師給她家人打了電話,說在幼兒園這樣下去,孩子就要餓壞了,不行他們家長來,還是把她帶走吧。

  許安歌咬著手指,聽了個似懂非懂。

  「快閉上眼睡覺啦!」

  老師一個個檢查好,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周圍都安靜了,許安歌悄悄爬下了床,朝正怯怯看著她的張漫漫勾了勾手。

  張漫漫猶豫了一下,抱著自己的小枕頭也跟了出來。

  兩個小朋友躡手躡腳的跑到外面的草地上,才終於鬆了口氣。

  許安歌從兜里拿出帶著Lisa簽名的紙,「給你。」

  張漫漫接過去,小心翼翼的攤開,眼睛笑得彎彎的。

  Lisa來幼兒園跟園長商討採訪安歌事宜那天,張漫漫剛轉過來,Lisa為了跟安歌搞好關係,特意到他們班裡以英語外教的名義上了節課。

  她當時在黑板上寫了自己的英文名「Lisa」,下課後張漫漫就是像這樣抱著自己的枕頭,傻傻的盯著黑板一直看。

  後來老師打掃教室,把這四個英文字母擦了,張漫漫小朋友還傷心的哭了鼻子。

  「謝謝。」

  小女孩的聲音細弱。

  許安歌扒拉扒拉頭,笑嘻嘻的。

  兩個人跑到遊樂場區玩了會兒,不過都是許安歌一個人玩,張漫漫只是看著。

  「上來呀!」

  許安歌喊她。

  張漫漫上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來搖搖頭,有點沮喪的往後走,腳下平衡沒掌握好,左腳疊著右腳,往前摔了下去。

  一般人摔倒,都會下意識的用手掌著地,而張漫漫卻用胳膊肘著地,讓手架在空中。

  許安歌飛快的滑下來,把張漫漫拽起來,「呀,你摔倒了!」

  張漫漫手往後抽,許安歌想幫她拍拍身上的灰,她躲開了。

  「疼嗎?」

  許安歌問。

  張漫漫搖頭,自己默默拍掉身上和枕頭上的灰,又拿出手絹一點點擦許安歌摸過她的地方。

  原生家庭對孩子的影響很大,比如父母從事繪畫工作,孩子耳濡目染,就會對色彩圖案敏感。

  許安歌自打父母舉行過婚禮後,就對賽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他的年齡連卡丁車都不允許開,陸嘉行只好先交他一些有關的常識。


  比如說賽車的安全知識,如果開車時發生碰撞,要護好頭部,若遇到大力摔出,著地時也要護著關節等重要部位。

  陸嘉行在專業知識上,沒把許安歌當小孩子,懂不懂另說,但該講的他都親授。

  所以許安歌心下好奇,學著張漫漫剛才摔倒的樣子趴在地上,說:「你摔倒為什麼要舉著手呀?」

  張漫漫低著頭,靜了會兒才說:「怕髒。」

  她怕手摸到地髒,寧可用裹著衣服的胳膊肘著地。

  吃飯的時候也是,怕別人的口水濺到自己飯上,就用手護著,又覺得沒護嚴,乾脆就不吃了。

  其實就是一種潔癖症,但是怎麼得上的,連她父母都不知道。

  他們起初覺得只是因為小女孩天生愛乾淨,但是等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張漫漫因為嫌髒,根本沒有辦法跟別人正常接觸。

  之前別人一摸她,她就要去洗,現在好一點了,但是必須要用手絹擦。

  她父母為此頭疼不已,可也沒有辦法。

  許安歌被陸家呵護著成長,養得沒心沒肺,樂樂呵呵,天性性格調皮,又有點野,掉地上的食物,他都能撿起來吹吹接著吃。

  所以不大理解張漫漫嫌的髒是什麼。

  他伸出手,「我的手不髒,來我帶你去玩吧。」

  厚實的小手上明顯有一處髒灰,許安歌舔了舔,重新伸出去,「好啦!」

  張漫漫往後退了兩步,撇著嘴,「有口水。」

  「口水沒事呀!」

  許安歌一臉認真,五指併攏一開一合的對在一起,「我爸爸和媽媽還這樣親親呢,都沒有事。」

  張漫漫父母感情很淡,早就分房睡了,她沒有見過父母親親,對這個動作也沒什麼概念,只是聽許安歌說得篤定,天真的覺得有幾分道理。

  這時,她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哇,你肚子也會說話啊!我餓得時候肚子也會說話。」

  許安歌從兜里掏出一塊大白兔奶糖,「吃吧,可甜了。」

  時光總是不留情的飛逝,卻也會在某個花草茂盛的午後像是凝住了似的那般美好。

  雲如白玉,糖似蜜。

  湛藍的高空中,陽光金燦燦的灑在兩個小朋友的身上。

  稚嫩又有些可笑的兩個人額頭上都有的薄薄的汗。

  張漫漫把手輕輕放在了許安歌的手心。

  兩人跑到草地上玩,許安歌躺在地上,嘴裡叼了個狗尾巴草。

  張漫漫蹲在他旁邊,撥開那顆糖放在嘴裡,甜膩的奶味充斥了味蕾。

  她把糖紙和兜里的簽名疊在一起,放好。

  許安歌開懷的笑了,露出的一排潔白的牙齒,只是大門牙缺了一顆,說話有點跑風,看著也挺逗的。

  他是喜歡爸爸,但在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還是小梨子。

  許梨說得沒錯,許安歌小朋友根本不愛喝檸檬水,小孩子貪甜,他想著辦法偷吃糖,把大門牙都吃壞掉了。

  但自打父母蜜月時帶著他去了趟英國,他見到陸嘉行在昔日的賽道上轟轟烈烈的開了把賽車,把那些外國叔叔都甩在了後面,許安歌心裡就起了變化。

  他再也忘不了父親身著賽車服走向賽道的樣子,在他幼小的心裡,父親是猶如神一般的存在。

  他便開始情不自禁的模仿父親的一些行為。

  父子之間,凝結的不只是血液那麼簡單,還有父親帶給他的夢想和信仰。

  ……

  張漫漫被糖粘了牙,難受的張著嘴。

  許安歌教她,「這樣拿手摳就出來了。」

  張漫漫嫌手髒,不肯動。

  許安歌齜著牙,「要是不弄掉就會跟我一樣,少一顆牙哦。」

  看起來好像挺傻的。

  張漫漫猶豫了一下,把手放進了嘴裡。

  許安歌滿足的笑了,無憂無慮,像是沒有任何煩惱。

  他老爸是大集團呼風喚雨的總裁,老媽高分考上研究生,拿了全額獎學金,叔叔是炙手可熱的影帝,小姨是直播一姐,乾爹是國外知名大學的教授,太奶奶、爺爺、奶奶都是人物,姥姥、姥爺更是值得人尊敬的老師。


  要說有什麼煩惱,那就是這些人都太愛他了。

  好煩惱哦。

  ……

  陸嘉行接到學校老師的告狀電話時,人正在檢查分廠的生產線。

  老師給許梨打電話打不通,只好打給了他。

  陸嘉行說:「抱歉,我太太今天進山考察了,是信號不好。」

  許梨跟著導師做課題,其中有一塊兒古文字所在的原碑是在一處山裡的風景區中。

  因為鮮有遊客去此處,已經關閉不對外開放了。

  她和師兄、師姐向有關部門做了申請,對方得知他們是為了搞學術研究,專門讓工作人員開了門,陪著他們考察。

  所以這幾天都不在本市,也沒空管許安歌。

  陸嘉行放下手頭工作趕到學校,從監控視頻里看到自己兒子不僅成功的在午睡時間溜了出去,還拐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老師們發現並抓到他的時候,他還理直氣壯的說:「張漫漫頭髮黃,我帶她來曬會兒太陽,就黑了呢!」

  小孩子跑出去幼兒園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許安歌這種調皮事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剛才還在下屬員工面前嚴肅視察的陸總,壓了壓眉心,轉頭大步揪住要跑的某個小傢伙。

  「安歌,你給我過來!」

  「爸爸,我愛您。」

  陸嘉行抓住他,「沒用,給我站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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