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反對我。」
再一次,他吐出了這樣的話語。
正如他所料,荊棘王座之上的女人,眼神淡漠地做出了回應:
「是的。」
這個瞬間,戲命師的乞詞魔術,再一次完成了架空的自我循環證明。
他身軀內涌動的力量,再一次發生了膨脹。
也正是這個剎那,那一條條荊棘藤蔓,從四面八方出現的荊棘藤蔓,已然將「鏡中人」擊潰。
在宛如鏡面破碎的音聲後,那一道道荊棘藤蔓,也陡然轉動了瞄準的目標。
自己快要完成了。
晦暗漆黑的力量泛動,他使用了另一個序列的力量——
「血肉主祭」
右手猛地探出,晦暗的血色浮動。
向著他所在位置撲來的無數荊棘藤蔓,在這一刻,陡然一滯。
亞戈能夠清晰地看到,在這一瞬,那些詭怖的荊棘,仿佛撕裂了一般浮現出無數細密的裂紋,然後.....
發生了畸變。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
源自職業者,亦或者說源自神靈的殘渣,「血肉主祭」的能力是碾碎目標體內的生命力,再由他引導重組,產生定向的扭曲,從而致使目標的身體發生定向畸變。
建立於「毀滅」和「新生」的「重鑄」。
「薔薇」亦或者說「猩紅」途徑的本質力量。
劇烈的畸變中,那一條條荊棘藤蔓的動作,陡然變得慢了許多。
但是......
幾乎是畸變發生的下一瞬,那撕裂般的畸變,便迅速癒合了。
不是無效,而是血肉主祭的能力造成的影響,迅速被反制、修復了。
再度恢復原本速度,甚至速度還加快了幾分,一條條荊棘藤蔓,帶著令人驚怖的殺意,向著亞戈所在的位置,瞄準了他的心臟、頭部之類的位置射來。
告死鳥呢?
沒有猶疑,他再次動用了告死鳥的能力。
無數霧態的、披著羽毛的骨鳥,隨著他揮動手杖劍向著已然近在咫尺的荊棘藤蔓斬去時,從手杖劍中飛出。
帶著悽厲的腔鳴,鴉群與荊棘相撞。
死寂感隨著鴉群與荊棘對撞、爆裂成霧氣。
被霧氣籠罩的荊棘,快速撕裂瓦解,在仿佛腐朽死亡般的狀態中,快速從實體般的狀態扭變為霧態。
但是,這「死亡」的過程,在下一刻,也一併修復了。
做出後退的動作,亞戈甩開了在斬擊後失去了控制手杖劍。
霧態的手杖劍活化、扭變,仿佛一顆種子,快速生長發育成藤蔓荊棘。
果然。
儘管在這裡,對方不像外界那般,擁有那麼恐怖的力量,但他的生命相關能力都處於劣勢。
忽地,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沒有猶疑,在荊棘藤蔓追擊而來只是,他再次使用了「鏡中人」的能力。
仿佛鏡面般的光影攢動,一個與亞戈幾乎完全一致的身影從他身旁掠出。
包括亞戈自己,都在這種仿佛凹凸面鏡曲光、聚光的情況中,被那鏡中人吸引了些許注意力。
就像被光吸引的蟲蝶,一條條向他激射而來的藤蔓荊棘,也再次向著「鏡中人」追去。
不過,亞戈的目標是那荊棘王座之上的女人:
「告訴我,那些荊棘藤蔓是誰?由誰操控的。」
荊棘王座上的女人,仿佛機械般,睜開眼睛,再次回應了他的詢問:
「薔薇公爵.....羅莎......」
詢問得到了回應,「你會實現我的要求」的乞詞魔術得到驗證,也開始增幅。
https://
但是......
「閉嘴!」
她的回應剛剛發出,就被一聲怒吼打斷,閉上了嘴和眼睛。
亞戈剛剛開始增長的力量,又戛然而止地停下了。
而同樣很顯然,那聲音的主人,對於荊棘王座上的那位,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與此同時,數以百計的荊棘藤蔓從四面八方,將鏡中人直接擊潰。
鏡光破碎,荊棘藤蔓再次找到了亞戈所在。
但是,亞戈卻並不慌。
因為......
他已經得到了基本的答案。
荊棘王座上的那位,還沒有完成回答,「薔薇公爵」、「羅莎」......
這些描述還不夠完整?
亞戈當然記得,他之前的詢問——
「你是『狄亞戈』?還是『薔薇公爵』?或者『黑蝴蝶』維利亞?」
對方的回答是「都是」。
但還有兩句話......
「人格、意識,不過是機械空轉疊合出的符號化產物罷了。」
「人格意志,這些表徵對於我來說,並沒有意義。」
人格、意志......
難道說?
這裡是?
記憶中,在「看門人」的序列在他身體組合,被「千面人」的力量拼合在一起,形成9到1的序列時,他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扇門扉。
也正是接觸到了這扇門扉,他才會來到這裡。
再結合「面具」與「認知」......
還有那「薔薇公爵」無法像在外界一般壓制他的感覺。
這裡是.....
意識?認知領域之類的地方?
「薔薇公爵」的?
不,等一下,難不成......
「薔薇公爵」的身份是?
一道思緒宛如流星般在亞戈腦海中閃過。
如果他的想法成立,那麼,他之所以存在於此,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為了什麼,就很清楚了。
甚至,自己之所以會存在,自己「誕生」的理由,也已經清楚了。
怎麼證明?
他沒有能夠離開這裡去尋找其他證明的時間。
並且......
面對幾個序列能力都無法造成足夠有效的成果的狀況,亞戈只能想辦法利用「戲命師」的乞詞魔術,讓自己的力量再次攀升。
密集的荊棘藤蔓已然襲來,從四面八方,亞戈已經沒有了躲避的
面對衝擊,亞戈動用了「無形舞者」的能力。
伴隨著宛如星光般的虛幻銀環蕩漾,從他四面八方襲來的藤蔓荊棘,動作陡然一滯。
隨即,那荊棘藤蔓上的每一存,每一個部分,仿佛都變成了獨立的活物,在詭異的、強烈的掙扎動作中,在怪異的扭動中撕裂。
亞戈自然沒有興趣欣賞這並沒有什麼美感的舞蹈,趁著機會,他的身軀化作數道虛幻朦朧的幻影,從叢生的荊棘中穿過,向著那荊棘王座前進。
而正如他所料,無形舞者的能力,也並未拖延多長的時間。
被撕裂的荊棘,很快便癒合完成。
無形舞者能力施加的影響,在癒合的這一刻,失去了作用。
「真是難對付。」
他的話音落下時,幾道蛇一般的陰影從他的身後鑽出,如夢如幻,仿佛長眠於夢中之蛇。
ps:蚊子啊.....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因為被蚊子圍毆的慘痛經歷,還羨慕過水牛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