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床上的汪文海說道這裡時,整個人鼻頭一酸,似乎十分委屈。
顧晨也是好奇問他:「踹你的人是誰?」
「不知道,我也不敢多問。」汪文海搖搖腦袋,也是一臉沮喪:
「他們已經開始動手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肯定不該來這裡,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我想離開,好像也不是我自己能夠決定的,我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們一起走。」
「那後來呢?」顧晨問。
「後來,我被他們帶到了一個山間別墅,面積還挺大的,院子裡還有個游泳池。」
「而那個地方,我之前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但是算算時間的話,應該距離市區也不算太遠,大概一個半鐘頭到兩個鐘頭的樣子。」
「裡面有什麼?」顧晨問。
「裡面裝修的挺豪華,當到達門口的時候,那個外國司機幫我把頭盔摘了下來,讓我進去,找自己的位置。」
「自己的位置?」顧晨聞言,也是好奇問道:「難道說,你們都有各自的座位?」
「是的。」汪文海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我當時走進大廳的時候,發現這裡有點像個餐廳。」
「每張圓桌上,都有相應的名牌,我大概找了一下,我的名牌就在做左邊靠窗的一個座位上。」
「我也不清楚這幫人要搞什麼?但是感覺這裡被裝飾的,的確像個派對的樣子。」
「裡面充滿著節日的氣氛,但是在最前方的舞台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黑色面具,看著挺詭異的。」
「然後我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感覺這幫人在搞什麼儀式,我有點害怕,因為當時的大廳里,還坐著不少人。」
「另外,還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而且我看得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疑惑。」
「可能大家都不知道,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而我的這座對面,突然走進來一名穿著禮服,身材很好的年輕女子,她就坐在我的對面。」
「我當時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我們兩個都很緊張。」
頓了頓,汪文海也是繼續回道:「後來我問她,你是怎麼來的這裡?她告訴我,她收到了一張邀請函,然後就按照要求來到了這裡。」
「很顯然,她和我之前想像的一樣,我們都是來蹭派對的,可都受到了威脅,所以在這裡會顯得小心翼翼。」
「而且,我經歷的那些事情,她可能也經歷過。」
「為什麼我越聽你說的這些,我越感覺不對勁呢?你們這到底算什麼派對?」顧晨也是十分疑惑。
尤其是當汪文海將現場情況講述一遍的時候,顧晨就已經感覺到,這個派對,似乎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
而這些受邀來到這裡的人,似乎都跟某件事情有關聯。
於是顧晨趕緊問道:「你們之前是不是都參與了某件事情?」
「不清楚。」汪文海搖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個派對看上去十分詭異,像是在做某種儀式。」
「而且門口有兩個強壯的外國人在那裡站著,好像是保鏢之類的。」
「看著挺有逼格的,感覺挺高檔,挺正式的一個派對。」
後來我感覺,或許人家就是單純搞一個派對呢?只是我在車上的行為,讓司機和那些負責安保的人看得不舒服,所以才對我有些粗魯。
「我當時一直在這麼安慰自己,想著肯定是自己的問題,想著我可能就只是單純的來這裡參加一場派對而已。」
深呼一口重氣,汪文海也是哽咽著說道:「後來,受邀請的賓客,也陸陸續續的到達這裡。」
「站在門口的那兩名外國男子,看裡面人已經到齊,然後就把大門給關了。」
「我當時有點緊張,畢竟空曠的客廳內,氣氛顯得過於安靜和沉悶。」
「沒沒過多久,客廳內的燈光忽然熄滅,正當我們有些驚慌失措的時候,舞台上面突然有一束光,照在了那個掛在牆上的黑色面具上。」
「而且,音樂也在同時響起,緊張的氣氛,在音樂響起的那個時候,忽然就變得有些輕鬆了。」
單手搓了搓臉,汪文海也是繼續解釋:「後來,有一個服務生推著一個餐車走了進來,餐車裡全部都是同一道菜。」
「他把每道菜分到了每個人的桌面上,然後就推著餐車離開。」
「最後,我的桌面上只擺了一盤菜。」
「西餐還是中餐?」顧晨問。
「西餐,而且分量極少。」
「但是每個人的桌面上,都擺了一瓶紅酒。」
汪文海深呼一口重氣,努力平復下心情後,繼續解釋:
「後來,我想著自己反正是來蹭吃蹭喝的,也沒讓我付錢,我白吃一頓,也是極好的,就沒當回事。」
「於是就在音樂的氛圍渲染下,我和坐在我對面的那名年輕女子,一起打開了紅酒,兩個人也就這麼吃了起來。」
「雖然菜品分量小,但是也能勉強塞個牙縫,可能人家是等我們嘗完之後,再上下一道菜。」
「可兩個人吃一盤菜,感覺就有點怪怪的,畢竟西餐是每人一份,我當時還感覺主辦方有些小氣。」
「可沒多久,那個服務員又推車餐車進來,是下一道菜。」
「有些人似乎並不喜歡餐桌上的食物,所以就沒有動。」
「但是服務生不管這些,他會收掉之前的餐盤,然後上下一道菜。」
「如果你還是不吃,他們也不會介意,會繼續循環往復。」
「有些人只是淺嘗了幾口,有些人是一口沒吃,有些人是全部吃掉,就比如我跟對面的那名女子。」
「看得出,我們都是來蹭吃的,不管主辦方上什麼,我們都是一人一半,然後等著服務生上下一道菜。」
輕嘆一聲,汪文海也是繼續解釋:
「我不知道當時在場的人,是不是都跟我一樣,是受邀來自這裡,但是大家的年齡層次不同,有些是年輕人,有些是老人,有些是中年人。」
「但是大家都穿得人模狗樣,似乎是很給主辦方面子,可從端莊舉止來看,大家似乎都來此不同階層。」
「有些人看了一眼食物就會感覺沒有胃口,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有些人會享用食物的時候,會端莊得體,而有些人可沒有那麼多講究,我就屬於那種不講究的人。」
「但是,就當服務生上到第四道菜之後,舞台上的音樂突然停止。」
「我們在場所有人,也都同時停止了手裡的動作,一道燈光突然照在了我隔壁桌的一名男子身上,他正拿著手機,似乎在拍攝現場的情況,想發個朋友圈什麼的。」
「但是很快,門口的一名外國男子就走了過來,伸手搶走男子的手機。」
「那名男子有些尷尬,剛想要回自己的手機,但那名強壯的外國男子,臉色突然就變得難看起來。」
「眼看兩人似乎就要鬧矛盾了,忽然舞台上走上來一名戴著與掛在牆壁上一樣黑面具的人物,他拿著話筒,對著那名男子提醒著說。」
「他說先生,今晚是私密派對,所有人請不要拍攝,而且他要求所有人將自己的手機交出來,由工作人員代為保管。」
「而且還特別提醒,工作人員不會去動我們的手機。」
「那後來呢?」顧晨聽到這裡,也是繼續追問。
「後來?後來就是,另一名站在門口的外國男子,已經拿著一個托盤,走到一個餐桌的面前,示意對方將手機上交,放到他的托盤裡。」
「就這樣,他收走了我們在場所有人的手機。」
「你們就這麼配合?」顧晨也是感覺有些意外。
但王文海卻是搖搖腦袋,無奈說道:「我也不想上交,可有幾個人主動上交之後,其他人都開始跟風上交。」
「當人家拿著裝滿手機的托盤,擺到你面前?你交不交?不交不行啊,潛意識就會拿出手機擺在上面。」
「好吧。」感覺這幫人都已經開始被主辦方牽著鼻子走,顧晨也是嘆息一聲,繼續追問:
「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汪文海猶豫了一下,也是繼續說道:
「後來,台上的那個戴著面具的人,一直在那說話,都是一些客套話,什麼歡迎大家來到派對什麼的,然後他開始拋出一個問題。」
「他問我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邀請大家來到這裡?」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發現,原來大家真的都和我一樣,是收到邀請函之後,才來到的這裡。」
「我當時有點懵,一看當時的人數,總共有八座,每桌坐著兩個人,就是16個人。」
「大家剛開始因為不太熟,所以很少交流,可被台上的那人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愣住了。」
「可還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台上的那個面具男子,卻是微微一笑,說大家不清楚也沒關係,讓大家一起來玩個遊戲。」
「他先是讓我們每個人將自己的姓名寫在他們準備的紙條上,然後折好之後,放到托盤裡,由那名外國人拿到舞台上。」
「而舞台上有一個講台,我們的紙條都被放在那裡,再由那名面具男子進行抽籤,抽到誰,誰就上台。」
「而且那名面具男子,當時說話也十分風趣幽默,我感覺他還挺有意思,就想知道,他到底要跟我們玩什麼?」
「那他到底想跟你們玩什麼?」顧晨問。
而此時的汪文海,身體卻開始變得有些顫抖起來,也是戰戰兢兢道:
「他當時第一個抽籤,抽到了我對面的那名女子,面具男子邀請她上台。」
「那名女子剛開始還有些緊張,可在舞台上那名面具男子的不斷提醒下,她這才不情願的站起身,走到了舞台上,站在了那名面具男子的身旁。」
「當時我就被她的好身材吸引住了,可她的穿著打扮,走的是網紅路線。」
「那些網上各種秀身材的,都喜歡穿那種衣服,而女子身材極好,因此那件衣服,能將她身材的曲線襯托出來。」
「往那台上一站,感覺就是一個超模的形象。」
「你說重點吧。」見汪文海說了太多廢話,顧晨也是提醒一句。
汪文海默默點頭,也是繼續說道:「我記得,那個面具男子念了她的名字,叫徐曼妮,但很快,面具男子卻是笑了笑,直接念出了她的真名。」
「面具男子說,你其實真名叫徐曉,初中沒畢業,就跟著幾個社會上的黃毛,一起去了魔都。」
「因為身材長相不錯,去商場當了兩年櫃姐,後來認識了一個當地的老闆,被那個老闆包了一年。」
「而當時我清楚記得當面具男子戳穿那名叫徐曉女子的真名時,徐曉整個人都怒了,也是當場發飆,對著面具男子就是一陣唾罵,說他神經病什麼的。」
「可當時我們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那名女子是真的慌了,感覺自己的秘密被這個面具男子當中戳穿,面子上十分過不去。」
「感覺這個面具男子,就是有意的在羞辱她,女子甚至想阻止那名面具男子繼續說下去,然後就去搶他的話筒。」
深呼一口重氣,汪文海也是繼續說道:「可她沒想到的是,就當她去搶奪那名面具男子的話筒時,那名面具男子直接停止了自己的風趣幽默,一個巴掌就重重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那名女子直接被一巴掌給扇懵了,瞬間腦袋一懵,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好半天沒有緩過來。」
「下手這麼狠?」顧晨聞言,眉頭微微一簇。
「可不是嗎?」汪文海也是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又繼續說道:
「後來,那名面具男子,直接蹲在她面前,也是繼續拿著麥克風說道。」
「他說這個女人被魔都的那位老闆包了一年後就被甩了,因為那名老闆有了新歡。」
「後來她拿著賺來的錢,養了一個男主播,就是瘋狂送禮物的那種,最後男主播看她大方,就跟她住在了一起。」
「等於是做了那名男主播的榜一大姐,可畢竟,那名男主播花錢也是大手大腳,她的積蓄也很快見底,所以她開始想要重新尋找賺錢的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