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四具紅毛野豬屍體,林照搖搖頭,繼續朝著天青山脈行去。
一路上時而看到草叢中竄出一隻齧草兔,驚慌失措般逃去;時而樹梢邊轉出各種毒蛇,林照隨手一棒敲出,毒蛇頭骨頓時被打的稀巴爛。各種蚊蟲雖然眾多,但貼近林照肌膚,直接就被無形勁氣震死。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地勢開始升高,正式進入天青山脈。爬上一處山頭,朝北遠遠眺望,但見山影綽綽,峰巒疊章,四周幽靜,偶爾有幾聲獸吼傳來,充滿兇殘的野性氣息。
林照也不歇息,看著遠方一處山峰,身形跳躍間,奔騰而去。
轉過一處山崖,突然聽見前方流水之聲嘩嘩作響,待行到近處,卻是一道山中溪流。水質純淨,石下偶爾有小魚遊動。
林照找了一塊大石,放下背包,掬去一捧溪水,灑在臉上,頓覺沁涼之感直達心間。正要坐下休息,突然聽到遠處樹林裡有唰唰之聲作響,抬頭望去,林中樹枝晃動不休,似有大型野獸穿過。
林照眼神一凝,悄然不動,盯著前方。不到十息功夫,只見一顆有碗口粗細的小樹猛然倒下,隨即一頭渾身毛色油光發亮,通體烏黑,只有腦門之處有片月牙形白毛的大熊顫巍巍走出。
林照心中一跳,這是一頭月華熊。書中記載,月華熊平時性情較為平和,只要不挑逗,一般不會攻擊,但一旦被激怒,哪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兇殘狂暴,力大無窮,跟對手鬥戰至死方休。還有另外一個特點,每到月圓之夜,月華熊會尋找山峰高處,朝著天上明月吞吐月華。這時只要有任何打擾的行為,都會雙目變紅,性情殘暴,撕咬獵物成碎片。
月華熊蛻變為妖獸的機率很高,成為妖獸的標誌就是腦門的月牙形白毛化為一個圓形。眼前這頭月華熊明顯只是普通野獸,身長約一丈,此時正睜著圓溜溜的雙目死死盯著林照。
林照低身俯首撿起一塊石頭,手腕一揚,直接如同炮彈一般,帶著呼呼的風聲,打向月牙熊。「啪」的一聲脆響,石頭正中月牙熊腦門,石頭破裂,分成幾塊落下。月牙熊腦門上一個鼓包肉眼可見的脹了起來。
一聲憤怒的吼叫發出,震得山林作響。月牙熊的眼球開始泛紅,咆哮著向林照衝來。林照大吼一聲,一步邁出,已到月牙熊身前,隨即一拳向月牙熊腦袋打去。月牙熊陡然停止腳步,身形一立,一丈來高的個頭,同時兩隻蒲扇大的熊掌,朝著林照扇去,撕裂空氣,發出呼呼聲響。
熊掌未近林照身體,林照的一拳已經轟在月牙熊腹部。月牙熊兩頓重的軀體不由控制向後飛起,熊嘴裡更是溢出鮮血。
林照身體如影隨形,月牙熊還在空中,腹部又連中兩拳,熊軀繼續向後飛出。林照足尖一點地面,緊跟一腳提出,月牙熊身體直接飛向空中。
「砰」的一聲,月牙熊身體落地,砸在地面上,再也動彈不得,四肢軀體發出一陣陣抽搐,熊嘴裡鮮血混合著肉塊汩汩流出,似是內臟碎裂,眼見是無法活了。
林照後負雙手,挺拔站立,雙目無悲無喜,望著月牙熊斷氣。心底卻是感嘆,即使如月牙熊這般猛獸,都無法讓自己用出全力,看來還要繼續深入天青山脈。
拔除匕首,割掉兩隻熊掌,直接在小溪邊洗淨,找來枯木點起一堆篝火。將月牙熊的熊掌切成小塊,插在樹枝上烤熟,撒上一些鹽末,大口朵頤。味道有些腥,也有些油膩,不過林照毫不在意,很快吃完兩隻熊掌,一股暖洋洋的感覺自腹中升騰。
林照在旁邊找了塊地方站立,緩緩運起拳式。月牙熊散發的血腥味已經吸引一些猛獸到來,藏在林照周邊從林,但林照一練起拳法,頓時氣血如長江大河般流動,嚇得周邊猛獸噤若寒蟬,哪裡敢過來搶食。這些猛獸對於危險的感知遠超人類,能遠遠感知出哪些是不可力敵,哪些不可招惹,此刻的林照氣血如龍,一道道危險的感覺充斥在周邊猛獸的心頭,哪裡敢來送菜。
拳勢並不激盪,林照也不理會周圍猛獸,自顧自的演練拳法。周圍野獸不敢近前,月牙熊散發的血肉味道又勾引的他們不想離去,沒一會兒功夫,倒是自己開始廝殺。弱肉強食,身邊的弱小野獸自然也是可以當菜的。
過了兩盞茶功夫,林照收了拳式,背上雙肩莽牛皮背包,手拿木杖,自行朝著北邊天青山脈離去。沒走遠的野獸見沒有了大敵,哪裡忍耐的住,直接上去撲食,不久又引起一陣野獸的戰鬥廝殺。
林照一路行來,並不輕鬆,主要是林深葉茂,亂草叢生,時而大石橫亘,時而藤蔓交織。需得跳動身形,穿插進去。
又翻過兩個山頭,地勢更高,漸漸地樹木開始高聳。林照也不敢大意,誰也不知道周邊藏著何等危險。
又行進了一個多時辰,繞過一顆六七人合抱的大樹,林照突然身形一頓,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自心底傳來,毛孔開始收縮,汗毛乍起。
還沒明白危險來自何方,只聽頭頂嘶嘶作響,有勁風傳來。林照身形一扭,直接向後七八米處落去。同時向前方大樹上方望去,只見一條水桶般粗細,渾身黑色鱗片油光發亮,不知身長几許的巨蟒吐著蛇芯,兩隻豎瞳如拳頭大小,發出殘酷無情的橙黃色光芒,如巨大磨盤般的腦袋上面有一個鼓包。
一見這如同洪荒猛獸般的巨蟒,散發的氣勢就能讓膽小之人癱軟在地。林照在胸前活扣上輕輕一按,大背包自然落下,手向後一抄,擲向旁邊一顆大樹跟前。這是一個好對手,林照臉上平靜,毫無慌亂之意,心頭一股強大的戰意升起,直覺渾身熱血沸騰。
腳掌在鬆軟的地面一蹬,身形如同大鵬般升起,右拳一揚,五指緊握,靈活如同飛燕掠空,向著巨蟒射去。
電光火石間,身體已至巨蟒頭頂,一拳轟出,空氣中發出悶雷般聲響。巨蟒如同觸電般,身軀扭動,巨大頭顱一晃,避開林照如巨錘般雄渾剛猛的一拳。
林照收縮腰腹,足尖猛然在巨蟒頭頂一點,巨蟒發出痛苦的嘶鳴,整個頭顱向下一沉。林照升騰而起,猛然一個空中倒立,雙拳如莽牛直衝,打向巨蟒頭顱。
巨蟒身軀猛然向後一縮,林照擊到空處,隨即左掌在樹身上一按,身形橫掠,落向十幾米外。巨蟒雙目發出炙熱光彩,顯然憤怒之極。
本來感受到林照體內如陽光般強盛的氣血,想飽餐一頓,結果眼前這個獵物出乎意料的強大。剛才頭部所受的一腳,現在還疼痛難忍。
蛇首向前一探,大半環繞在樹幹的身軀似行雲流水般滑動,已到林照跟前。蛇口一張,一道烏蒙蒙的黑氣噴出。
林照只覺一股腥甜味道沖入口鼻,隨即頭暈目眩。知道這是巨蟒的毒霧,連忙閉住呼吸,身體更是半點不敢在原地停留,雙足用力,身形竄到一顆十幾米開外的大樹上。單手抓住一根粗大的樹枝,看著巨蟒的動靜。
巨蟒看自己的毒霧未能起作用,更是憤怒,身形一展,巨口朝著林照噬來,兩根巨大的毒牙白森森發光,蛇芯更是伸出嘴巴一米多長。
左足在樹幹上一蹬,林照身如電閃,朝著巨蟒頭顱迎去。巨蟒閃避不及,被林照逮個正著。左手一抓,如鋼鐵利爪般插進巨蟒脖子的血肉之中,平時堅硬如鐵的蛇鱗如同一張薄紙,絲毫不能擋住林照五指分毫。
雙腿夾住巨蟒軀體,右手如閃電般揮出,只聽巨蟒頭骨碎裂聲傳來,眨眼之間,林照揮出七八拳,拳拳打到實處。
巨蟒頭暈目眩,再也難以維持身形,整個蟒身從樹上鬆開,跌落在地。林照身形隨同巨蟒落地,揮拳如雨,雙拳交替打出,只聽一陣陣骨頭碎裂的聲響傳出。巨蟒漸漸沒了動靜,片刻後林照直起身形,看著眼前巨蟒頭顱如西瓜般裂開,腦漿崩出,再也沒有聲息。
看看整個蟒身長度,林照估計超過五十米。頭頂鼓起的肉包顯示這條巨蟒正朝著蛟龍進化,年齡至少超過六七百年。如此食物鏈頂端的生物,片刻之間被林照拳拳到肉,活活打碎頭顱而亡。林照此時也不知自己到底有多強,但今日入天青山,無論野豬、月牙熊、巨蟒皆是沒有太大壓力。
感覺自己還有輕微頭暈,林照站立,直接展開拳式,拳法如波濤大海,氣血運轉,片刻後感覺身體再無不適,才收了拳式,全身毛孔張開,汗水如槳液般湧出。
此時林照也稍微有些疲乏,剛才搏殺,雖然時間不長,但都是劇烈爆發,林照至今沒有練習內力,都是肉身搏殺。找到背包,看著似乎無損,只是沾了些泥土殘葉。
林照先是傾耳探聽周邊的動靜,見沒有太大危險,才取出匕首,自巨蟒肚腹下劃開,取了蛇膽。
想了想,直接揮拳在旁邊地上擊出一個大坑,找來大量柴火,升起一大堆篝火。同時又幾拳擊倒一顆兩三人合抱的大樹。用匕首一旋一轉,齊齊截斷樹身。片刻後一個斷面平滑整齊的木墩完成,又削了許多長長的木籤備用。
之後開始拿匕首割了蟒蛇肉,用木籤串好,根部插在地上。林照雙手如飛,一會兒功夫,幾百根蟒蛇肉串做好,都是小兒拳頭大小的肉塊,整齊均勻。
將大量的粗大樹幹扔進火堆,手掌揮動,勁風吹起,坑中的篝火隨著勁風明滅交替,雖然剛放進去木頭潮濕,但也經不住大火烘烤,只是濃煙肆虐,一會兒功夫變為明火熊熊燃燒。
待到沒了煙氣,林照才拿起肉串,一手就是五六支,快速均勻轉動,開始烤制起來。片刻後香氣四溢,油脂滋滋作響,林照從旁邊備好的鹽包中拿出少許食鹽,均勻撒上。
一口咬下,滿嘴充斥香味,肉質韌彈,口感極佳。轉眼工夫十幾串烤蟒蛇肉下肚,林照只覺有股股熱流自腹中冒出。
身形不變,林照仍然繼續著烤肉大業。身形微微抖動,氣血搬運,筋骨雷鳴。
周圍早有被香氣吸引的猛獸到來,只是感受到林照身上傳來的兇險氣息,硬是不敢有動作。待幾百串烤肉下肚,林照繼續割肉燒烤。
突然匕首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主,林照劃開巨蟒血肉,看到貼近巨蟒脊椎的位置,有一根手臂粗細的半透明物質。
林照知道,這應該是蟒筋。貼近巨蟒的脊椎,經過幾百年的運動淬鍊,吸收巨蟒渾身精華。早就變得堅韌異常,連這等鋒利的匕首都無法切開。林照頓時來了興趣,抓起一端蟒筋,在手上纏繞幾圈後,猛然用力。
林照渾身發力,猛然全身青筋成片泛起,緩緩抽動巨蟒大筋,兩盞茶功夫後終於全部抽出。看著眼前垂落在地的蟒筋,約有四十多米長,手臂粗細,堅韌而富有彈性。
林照先將蟒筋盤起,放置於一旁,接著繼續開始烤肉,這頓蛇肉大餐,從中午時分一直吃到第二天早晨太陽升起,只把這條大蟒吃的只剩大骨和蛇皮。
林照只覺渾身氣血似要溢出,知道只是靜功磨練已是無法完全吸收其中精華。便展開拳式,放開顧忌,頓時拳如大海狂濤,勁風四射,只聽周圍樹木如狂風襲來,有些細小的連根拔起,飛沙走石極為駭人。
這一練就是月上樹梢方才罷休,感到全身如同大海潮音波動;一握手臂,筋肌如同百鍊纏指柔;骨骼似金剛鑄就;五感敏銳,像雷達般感應四周百米動靜,一個百米外的蚊蟲飛舞都難逃耳目。
練武兩年多時間,今日氣血如龍。
正是:武道初成歷練起,熊羆巨蟒皆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