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檀拜託秋蟬去查的事情,不到半天就有了結果。
聽著秋蟬的話,蘇檀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果然不出她所料,蘇家還真的出事了。
林氏過來本意估計就要與她說這件事情的,卻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最終沒有開口。
秋蟬看著蘇檀皺了眉頭,眸子裡多了幾分深邃。
她打探到這個消息時,心裡也有些詫異,她雖然和蘇檀相處了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但過往卻從未聽她提起過自己的家人,只知道她其實並非她爹髮妻所出。
卻不想,這一大家子的關係,倒比天底下大多數大富大貴的家庭還要和睦。
尤其是那個林氏,她為了不給蘇檀惹麻煩,竟然忍得住。
「你打算如何做?對方可是國公府的大公子。」秋蟬見蘇檀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忍不住開口打破僵局。
蘇檀忍不住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是啊,對方是國公府的大公子,哪怕蘇栢是因為阻止對方強搶民女而失手打傷了他,又能夠如何呢?
且不說對方最終強搶民女未遂,蘇栢將人打傷了是事實,就算是對方真的是強搶了民女,在這個官官相護,皇權至上的時代,他們又哪裡能討得了好?
林氏之所以最終沒有告訴她,想來也是想到了這點。
深吸一口氣,蘇檀抬起眸子,語氣哀傷,「秋蟬姐姐,你可以幫我今晚把殿下請過來嗎?」
既然知道了此事,她就不可能不管。
可她只是一個三皇子的侍妾,她能做什麼?
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借勢。
而她唯一能夠借到的勢,就只有蕭逐野。
秋蟬眸子閃了閃,她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反問道,「你要用什麼緣由請殿下過來?」
「我……」蘇檀咬了咬唇,「院子裡的小廚房不是前兩天建好了嗎?我想請他過來吃頓飯,以做感謝。」
蘇檀也有些拿不準蕭逐野這個狗男人最近在想什麼,要說他饞她的身子,大半個月都沒有來了。
拿捏不準的事情,她向來不會做。
秋蟬聽到這句話,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天知道,她有多怕眼前之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三皇子侍妾的身份去國公府要人;又怕她為了讓殿下過來,耍一些拙劣的手段。
要真是如此,她會重新考量自己的立場了。
還好,沒有讓她失望。
「奴婢會去請殿下,但是殿下會不會願意來,還得看殿下自己的意思。」秋蟬眯了眯眸子,聲音再一次恢復了清冷。
蘇檀點頭,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巴巴地看著她,「那你告訴殿下,不管他今天晚上會不會來,我,我都會等著他的。」
秋蟬沉默地點了點頭。
待得秋蟬離開後,蘇檀臉上悲傷的情緒瞬間收斂,開始在心裡盤算起來如何讓蕭逐野答應她出手救人。
套路得有,但真誠才是必殺技。
蘇檀琢磨了一陣子,轉身就去了小廚房,半天都沒有出來。
另一邊,秋蟬抄了一條小路朝蕭逐野的書房走去。
書房門口的小廝看著是她,當即轉身朝裡面去稟報,不一會兒就又出來,拱了拱手便將人放了進去。
「奴婢見過殿下。」書房裡,秋蟬恭敬地朝坐在上方的蕭逐野行禮。
「起來吧。」蕭逐野掃了她一眼,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何事?」
「檀夫人請殿下今夜去含光院用晚膳。」秋蟬道。
「哦。」蕭逐野點頭,重新拾起書卷。
秋蟬見對方沒有繼續說話,便又道,「檀夫人說,今夜無論殿下來不來,她都會一直等。」
蕭逐野目光微微一凝,嘴角抿了抿,「知道了,回去吧。」
秋蟬聞言,恭敬退下。
待得書房的門再一次關上,陰影處一道人影瞬間晃了出來,「神奇啊,你居然會讓婢女進書房,我玩是沒記錯的話,剛剛這個,就是上回被你禁足的小美……那院裡的吧?」
寧野狐一開始還一臉笑容,說道一半突然覺得有冷刀子朝自己飛了過來,頓時改了口。
「你看看這個。」蕭逐野沒有回答,而是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對方。
寧野狐眼裡閃過一抹狐疑,「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還用書信……」
話雖如此,但他手卻很是誠實,飛快地從蕭逐野手裡把書信拿了過來。
看完之後,寧野狐眼睛都亮了,「厲害啊,這年頭居然有人有膽子敢阻止邱遠峰,還傷了他,還只是一介平民,有種!」
說道這兒,他頓了一下,語氣瞬間又唏噓起來,「只是再怎麼有種,被邱遠峰那紈絝弄進了國公府,這人便是能活著出來,怕也是要廢了。」
「所以給你看。」
「給我什麼?」寧野狐撇了撇嘴,就要把手中的信件還給對方。
蕭逐野乜了他一眼。
寧野狐突然悟了,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救人?」
「不必你救,保住他性命就可。」蕭逐野道。
「不是,為什麼啊,你有什麼想不開的,為了這麼個人要去和國公府對上?」寧野狐嘴角直抽抽。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蕭逐野氣定神閒:「邱遠峰是大皇子的人。」
寧野狐心裡咯噔一響,「這樣?」
若是邱遠峰是大皇子的人,那此事的確值得插一插手了。
可,他怎麼就覺得不僅僅是那麼一回事呢?
蘇柏……如果他沒有記錯的,剛那個婢女的主子,就是姓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