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檀暗罵男人狗,卻很是乖巧地點頭,有一絲希望她都不可能放棄。
「好。」蕭逐野嘴角彎了彎,輕輕抬起蘇檀的下巴,將人往上一托,看著那出水芙蓉的身子,他眼眸越發的深沉,「爺可以不計較你今夜的算計,但你兄長之事,你得先拿出點兒誠意。」
蘇檀自然知道這所謂的誠意是什麼,雖然她眼下已經累得不行了,但也只能認命。
可就在她準備下去時,浴桶里的男人突然「嘩」地一下站起身來,用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身下的人。
修長的手指從下巴摩挲至那嫣紅的柔唇,「用這伺候……」
第二天,蘇檀整個人都不好了。
身體酸痛不說,喉嚨口也疼得厲害,一開口,那沙啞的嗓音仿佛破了的風箱。
蕭逐野一早就離開了,若是按照往日裡習慣,她定是要好好的回去睡個回籠覺的。
但是今天,她不敢。
她要等著蕭逐野那邊來傳消息。
秋蟬自然是看出了蘇檀眼裡的焦灼,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蘇檀主動開了口,嘶啞著嗓音道,「秋蟬,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秋蟬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要不夫人再去歇歇,殿下那兒有消息了,奴婢便告訴你。」
她哪裡會看不出來蘇檀在強打著精神,這倒是有些讓她刮目相看了。
這世道的人心最是涼薄,已經當了人家妾室的女兒,按照習俗而言,便與娘家人的干係不大了。
再者又不是那大富大貴的人家能夠成為女兒的臂力,她這事情做得,殿下若是一個不滿意,她的下場可絕對不是失去寵愛那般簡單。
不管她是否有想到這些利害干係,只這勇氣與決心,就足夠讓人心頭一暖。
至於昨夜,只看她今日這般倦懶的模樣,就能夠想到,會是怎麼樣一番春光旖旎。
「沒事,我再等等。」蘇檀捏了捏手指道。
狗男人既然答應她了,就得說到做到。
倒不是有多麼信任蕭逐野,而是在眼下,她除了信賴蕭逐野,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
她只能夠賭,蕭逐野吃飽喝足,不至於提起褲子就不認帳。
落霞院。
當得知蕭逐野夜裡當真去了含光院的消息時,春琴坐在暖爐旁,手裡拿著玉珏,幫懷裡的貓兒梳攏著毛髮,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不愧是冰肌玉膚的美人兒,爺到底還是念著她的。」
朝露在一旁看著自家夫人,已經不敢再隨意搭話,只是小心翼翼地將那剛剛沏好的茶擺在了旁邊的小几上。
從昨夜到現在,自家夫人就這樣坐著。已經整整一夜沒有合眼了……
另一邊的菡萏院,卻是有些截然不同的光景。
紅荷看著腳步輕快地修剪梅花枝的尋芳,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夫人今日心情怎的如此之好?」
「隔壁的院子又開始承寵了。」尋芳回答。
紅荷愣了一下,心裡著實不明白這事情有什麼好高興的,隔壁院得寵,不該害怕被分走了殿下的歡心嗎?
心裡這麼想,紅荷如今也知道不能夠再心直口快了,忖度了一下道,「可是,她還在禁足啊。」
「禁不禁足,不都是爺一句話的事情。」尋芳輕笑一聲,眼裡意味莫名,「都這般了,還用禁什麼,這後院怕是又要熱鬧起來了。」
紅荷嘴角動了動,笑道,「便是再熱鬧,夫人於殿下也都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嗎?
尋芳修剪梅花枝的手指微微一頓,下意識地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她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倘若真的有了……那才是獨一無二。
將手中剪子放下,尋芳吩咐下人退去,轉身來到一旁的書案,寫了幾個字後封入一封信紙里,最後蓋上了一個紅色的火泥戳。
紅荷一看到這戳,臉色也瞬間肅穆了起來,不用尋芳過多解釋,接過那信便轉身朝外走去。
尋芳看著紅荷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一處偏僻之路,眸子裡的神色越來越深邃,她必須儘早地為她即將到來的孩子籌劃了……
而眼下,這府里後院的水,自然是越渾濁才越好。
蘇檀這廂,等到了中午才終於等來了蕭逐野的消息。
話是他身邊的一個近侍傳來的,蘇檀之前也在蕭逐野身邊見過好幾回。
「檀夫人。」八寶垂著頭,恭敬地朝蘇檀行禮,「殿下說夫人所求之事,已經辦妥,蘇大公子性命無憂,只受了些許輕傷,如今已經回家休養了,請夫人安心。」
聽到這句話時,蘇檀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多謝你過來傳消息,也替我謝謝殿下。」蘇檀福了福身,這句話說得真心實意。
「夫人快莫要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做分內之事,至於殿下的謝……」八寶說道這兒,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輕輕咳嗽一聲,「殿下說,他的謝,今個晚上會自己親自來拿,讓夫人提前備著。」
他想,如今這含光院到底是不一樣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來過,但現在嘛,嘖……
蘇檀:「……」
狗男人真是想不了一點好,青天白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她整這死出。
這些個在身邊伺候的,甭管是秋蟬還是八寶,哪個不是一個眼神丟過來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卻偏偏要這麼說。
這是故意噁心她吧?
只是在心裡罵歸罵,她臉上還得喜笑顏開的應下,轉頭還讓秋蟬將人親自送了出去。
這廂,秋蟬送完人回來,便發現外廳已經沒有了蘇檀的身影,走了進去才發現這人已經在床上倒下了。
秋蟬挑眉,只覺得眼前這一幕有種說不出的搞笑。
這心想事成了,剛剛不還眉開眼笑的嗎?
她知道自己或許不該多問,可見著蘇檀這副姿態,下意識地就開了口,「夫人這是?」
「睡覺。」蘇檀說得直白,眼睛都不帶睜開的。
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她不睡覺幹嘛?
她可得好好養精蓄銳,畢竟晚上指不定還得開門迎客呢。
真是草了,該死的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