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公聽到他的話,怒不可遏的抬腳,踹在了他的身體上。
「胡說八道些什麼?胡亂攀扯我,你知不知道是個什麼罪名?當心我摘了你們的腦袋!」
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句話,眉眼之中帶著毫不收斂的威脅,聽到這話,男人蜷縮著身體慢慢維持著跪下的姿態。
看著他這麼痛苦的模樣,陸泠月搖了搖頭:「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這人隨便攀污東廠,按理來說應該被東廠之人帶走。」袁公公想到計劃暴露,自己所面對的結局,他強撐著直起身體,毫不畏懼的看著季思珩和陸泠月視線中柔雜著些針鋒相對的強硬。
「若是戴公公在這兒,或許還有資格在本王面前說這話。」
季思珩瞧著袁公公勉強的模樣,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警告了一句。
他視線中閃過森森的寒意。
飛鴻更是出手,提著那人的後脖領子,把他拉到了一邊:「此人是我所抓到的可疑之人,無論你們有什麼想法,最好還是先忍住。」
袁公公看著他們一個個配合默契的模樣,還有周圍無數百姓投來的仿佛要殺人似的目光,心中猛然一跳。
若是不能抓住這次的機會,那之後他們就完了!
「動手!」袁公公幹脆的命令了一句,聽到這話,圍在他身後的那些人立刻就出現了。
一眾東廠之人穿著錦衣,手持長刀,便對著男人砍了下去。
這要命的打法讓男人尖叫一聲,空氣中浮動著一點腥臊的氣味,聞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噁心。
「你若是老老實實的,或許還能有你一條出路,可若從一開始你就不老實,那就別怪咱家無情了!」袁公公看著他的模樣,警告著。
他的話說的篤定言語之間也只有一片凌晨的殺氣,在看到這一幕時,男人下意識的就往旁邊逃竄。
被飛鴻提著衣領的他根本就跑不了太遠。
景昂立即出手,握著長劍對上了那些錦衣人。
「敢在本王面前動武器,你的膽子倒是真不小。」季思珩看著他的模樣,冷冰冰的警告了一句,言辭之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話音落下,季思珩便迅速的朝著他沖了過去,袁公公即便是狼狽躲閃,可是還是被季思珩掐住了脖子,那些錦衣人的目標卻一直都很明確。
只要殺了這個能吐露出秘密的人,那他們就安全。
「袁公公,求求您了,別殺我,我只是聽從您的命令而已!」
男人慌張的大聲的開口。
他刻意說出這樣的言語,周圍許多百姓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瞭然。
事情都已經混亂到這般地步,但凡不是個蠢的,都能分辨出情況!
「王爺難道真要殺了奴才嗎?以什麼罪名殺了奴才呢?」袁公公看到自己被季思珩所抓,眼中多了些急切,又故作謙卑的質問著。
他的語氣里卻沒有半點恭敬的姿態。
看著袁公公身上所泛起的那些紅腫,季思珩隨手一揮,便把他丟了出去,那如同丟紙團似的模樣,讓袁公公重重的撞到了旁邊的牆壁。
他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血來。
「時至今日,你還不知道你們錯在何處,京城這麼多的百姓,不該成為權力爭奪的犧牲品。」
季思珩一字一句的開口。
那裹挾著警告的言語,使得袁公公的臉色多了一抹猙獰。
「戴公公雖說行事偶有些許囂張,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京城百姓的!」
「這些時日,戴公公雖然不曾出現,可是卻一直記掛著這些無辜百姓,並且自己找名醫調製解藥。」
「王爺,您雖然有心愛護百姓,愛護黎民蒼生,可是,不是也不願意讓這位神醫不明不白的進入京城嘛?」
袁公公說著,表情更加瘋狂了一些,他一定要把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到陸泠月和季思珩的身上!
宴神醫坐在一旁,眼神流露出些許悲憫的神情。
她早就知道凡事不該做的太過火,卻沒想到,他們會以這一點作為卑劣的攻擊點。
「宴神醫進京原本就是我們早已決定的事情,不過是因為覺得以她的身份,不該這麼隨意的卷進此事之中。」
「她是游醫,可是,每每遇到事情,也必定會率先挺身而出,行事至如此,我想,她應當並不虧欠我們任何一個人了。」
陸泠月說著,眉眼之中帶著淡淡的嚴肅,她眼底甚至還有一點同情的望著宴神醫。
一個本不該來此的人被卷了進來,還不許人家拿喬。
「可她也得到了不少好名聲!沽名釣譽之徒罷了!」
袁公公說話間,又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起來,表情中帶著一抹痛苦,但指責的態度卻無比的堅定。
陸泠月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大可以不找她,難道沒有更適合為你醫治的人嗎?」
「戴公公閉門不出,研究許久,那結果又是什麼呢?」
總要看一看對方究竟做了些什麼,才能夠有所定論的不是嗎?
好與不好,也不是旁人三言兩語才為真!
如今的結果便是,戴公公不知情形如何的躲避著,到如今也不捨得出面!
「很快就會有解藥了!」袁公公底氣不足的開口,身體的疼痛席捲著,使得他的臉色帶了一抹扭曲。
「來人,把袁公公送回去,免得他來不及吃戴公公的解藥。」
季思珩肆意揮手命令著,他眼中的笑裹著幾許嘲諷,袁公公於是就被人打昏了,等到他再醒來時,衣衫不整的倒在了東廠的附近。
他身上那些紅腫的面積已經越來越大了,以如今的情況來看,若再不能夠及時醫治,那就唯有死路一條了。
「乾爹,難道咱們還沒有研製出解藥嗎?」袁公公胡亂的理了一下衣衫,便跑著趕了進去,話語中卻帶著一點緊張。
他還不想死!
東廠之中,戴公公微微閉著眼睛,神情肅穆地坐在高位之上。
他聽到了下方傳來的緊張的呼喚聲,才頗顯勉強的緩緩睜開了眼眸,可是神色卻仍是化不開的冰冷。
「蠢貨,你可知道你做了什麼糊塗事嗎?」戴公公直截了當地質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