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被發現的哈利
有一說一，當斯內普說出格林德沃這個名字的時候，不止伏地魔沉默了，連在外面偷聽的凱爾也懵了。
什麼情況，為什麼斯內普會突然提到格林德沃，他都退出巫師界快七十年了，在紐蒙迦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口鍋多少有點兒不講道理了吧。
不過盧修斯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片刻的沉默之後就開始瘋狂附和斯內普的話。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說的沒錯，一定是他！」
「德拉科……他不可能擁有老魔杖的。」
「主人，德拉科他……」
「安靜，盧修斯。」伏地魔聲音很輕，但卻不容置疑。
盧修斯馬爾福立刻就不敢再說話了，凱爾只能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給我一個解釋，西弗勒斯。」伏地魔質問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一個被囚禁的失敗者，他又有什麼資格掌控老魔杖，還是說，你不想讓德拉科幫我掌控老魔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還是德拉科的教父吧。」
凱爾突然感覺對面房間裡吹出來一股冷風，刮在身上好像刀子一樣。
伏地魔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感情，且帶著一股不加掩飾的殺意，他能感覺到，只要斯內普說錯一句話……或者說伏地魔認為他說錯了話，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他。
之前那種窸窸窣窣的爬行聲再次出現了，這次還伴隨著頻繁的嘶嘶聲，似乎有好幾條蛇一起吐信子。
看樣子應該就是哈利說的那條如尼紋蛇了，也是伏地魔帶在身邊的一件魂器。
事實上，那條如尼紋蛇也和凱爾有關。
原本魂器應該是那個叫做納吉尼的血咒獸人的……一條由純血巫師變成的蛇，也是伏地魔最鍾意的完美容器。
伏地魔挑選魂器可是很苛刻的，甚至可以說是完美主義。
除了第一件練手的日記本之外，他剩下的魂器……冠冕，金杯，掛墜盒，復活石，全都是傳說中具有特殊意義的寶物。
所以，作為他選擇的最後一個魂器，當然不可能草草了事。
血咒獸人本就少見，蛇類的血咒獸人就稀罕了，納吉尼雖然是蛇，但本質上卻是一個純血巫師，即便被製作成魂器後，也不會玷污他伏地魔的靈魂。
多完美的容器啊，伏地魔簡直太滿意了。
可惜，這個容器被奪走了，就在他復活歸來的那一晚，被凱爾硬生生從身邊拽走了。
沒有任何陰謀詭計，就是仗著鄧布利多在旁邊，蠻不講理的生搶。
伏地魔也曾尋找過，但卻毫無收穫，納吉尼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包括他留下的魔法痕跡，也被人抹得一乾二淨。
沒辦法，找不到納吉尼的伏地魔這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那條阿爾巴尼亞森林裡最大的如尼紋蛇當做魂器。
這也是他對凱爾恨之入骨的原因。
伏地魔和哈利之間的仇恨源自於宿命，必須殺死對方……和凱爾之間，就是純新仇舊恨一點點積累起來的了。
含金量相當之高。
……
「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我認為可能性很大。」房間裡傳來斯內普平靜的聲音，他並沒有因為伏地魔的態度而感到緊張。
「你很自信，西弗勒斯。」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斯內普開口說道：「主人您一定知道，老魔杖的主人曾經就是那個黑巫師，鄧布利多擊敗了他，取走了作為戰利品的老魔杖。」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
「這就是我想說的。」斯內普繼續說道：「您打敗了鄧布利多，從他那裡奪走了老魔杖，這種情況和當時幾乎一模一樣。」
即便看不到屋子裡的情形，凱爾也能猜到此時伏地魔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得意。
雖然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他確實擊敗了鄧布利多，並搶走了他的魔杖，這是事實，也是一次值得紀念的勝利。
「但您並沒有掌控老魔杖。」
斯內普的聲音繼續傳來。
「而且這件事發生在德拉科殺死鄧布利多之前，這麼看來，擊敗對手並不能獲得老魔杖的青睞，只有殺死才可以。」
「西弗勒斯，我從來不知道你還喜歡說這些沒用的話。」
伏地魔冷冷地說，「所以我才需要德拉科的幫助。」
「可是主人，格林德沃還活著呢。」斯內普說。
他的話，也讓房間裡再度陷入了沉默。
「按照我們的推斷，如果老魔杖屬於殺死它前任主人的巫師，那沒有殺死格林德沃的鄧布利多，自然不可能擁有老魔杖。
「或許他和您一樣，都只是暫用……」
「砰砰！」
屋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砸碎了，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通道口的門上被炸出了一個洞，似乎有什麼東西擦著凱爾的頭髮過去了。
但凱爾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儘管他剛才一直想著怎麼才能讓門上的縫隙大一點，好讓他看清裡面的情況，但也沒想把裂縫弄這麼大啊。
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伏地魔的臉，那張蒼白的，好像蛇一樣的臉。
斯內普在他對面，神色平靜，盧修斯跪在地上，緊緊抱著被嚇傻了的德拉科，臉色像大理石一樣慘白，凝固如果只看模樣的話，很難想像他居然是一個活人。
凱爾有些緊張，不敢確定伏地魔能不能看穿他的偽裝，只能希望他看不穿吧……
好在伏地魔的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並沒有回頭，也沒有注意到房間裡還有這麼一條密道的入口。
凱爾隱隱鬆了一口氣，為了以防萬一，他輕手輕腳地往後退了兩步，將自己隱藏在一個拐角的地方，距離門更遠了。
房間裡，伏地魔正在沉思著什麼，他突然覺得斯內普的話很有道理。
是啊，鄧布利多都沒有殺死格林德沃，又怎麼可能擁有老魔杖呢。
可這麼一來，自己精心布置，從他手裡搶走老魔杖的舉動不就成一個笑話了嗎？
伏地魔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種種被戲耍了的恥辱感突然湧上心頭，讓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手中魔杖猛地一揮。
「鑽心剜骨！」
盧修斯和德拉科同時摔倒在地上，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手抓著脖子，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可怕聲音。
對伏地魔來說，同時對兩個目標施展鑽心咒好像吃飯一樣簡單。
斯內普就在旁邊看著，神情淡漠，仿佛正在經歷痛苦的不是他的朋友和教子，而是兩隻隨處可見的蟲子。
納西莎因為之前就昏倒了，這次反而逃過一劫。
凱爾聽到前面突然傳來粗重的呼吸聲，應該是哈利三人中有誰被伏地魔的鑽心咒嚇到了，下意識發出的動靜。
這讓他的心猛地提了起來，緊張地看著房間裡伏地魔的側臉。
還好……
馬爾福們痛苦的嗚咽聲迴蕩在房間裡，伏地魔並沒有察覺到這邊的動靜。
「你認為，我應該去一趟紐蒙迦德嗎，西弗勒斯。」
不知道過了多久，伏地魔終於平靜下來了，解除了盧修斯和德拉科身上的鑽心咒。
但他們卻依然躺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求饒。
「主人，我們已經見識過很多次，您用這根魔杖施展出的高超非凡的魔法，我並不認為還有人會是您的對手。」
「可是哈利波特還活著。」老魔杖在伏地魔指尖轉動。
「我的那根紫衫木魔杖對我百依百順，可就是沒能殺死哈利波特，一次失敗了，一次我感覺到了它的牴觸。
「你敢相信嗎，西弗勒斯，哈利波特居然用可笑的繳械咒，擋住了黑魔王的一次攻擊，我的魔杖不想攻擊他。」
斯內普低著頭，一言不發。
凱爾則在回想哈利和伏地魔什麼時候見過面。
失敗的那次好理解，就是十幾年前，伏地魔被自己的索命咒反彈殺死了。
那牴觸又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凱爾並不記得哈利和伏地魔有過面對面的時候啊……除了三強爭霸賽那次。
他記得自己被調換成門鑰匙的三強杯傳送到那座不知名小山上的時候，伏地魔已經完成了他的復活儀式，而且控制住了哈利。
可能在他過去那裡之前，兩人就短暫地交過手了吧。
結果自然不必多說，哈利一敗塗地，不然他也不會被控制住。
「我不希望那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三次。」伏地魔走到那條如尼紋蛇旁邊，手指在它中間那顆頭上划過。
「奧利凡德在酷刑之下告訴了我兄弟魔杖的事情，叫我使用別人的魔杖。」
「我願意為您效勞。」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斯內普拿出自己的魔杖，恭敬地遞了過去。
但伏地魔卻沒有動。
「那麼你能保證，你這根魔杖沒有所謂的『兄弟』嗎？」伏地魔用兩根指頭夾起魔杖，打量了一會兒，然後又放下了。
斯內普搖了搖頭。
他對魔杖本就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是兄弟魔杖，總不可能是出自同一個神奇動物的杖芯吧。
一條龍的心腱至少能製作五根魔杖，獨角獸更誇張，一根尾毛就能製作三根杖芯，而且還不是一次性的，每年都能取三五根。
難不成這些魔杖都不能攻擊彼此？
那魔法界早就亂套了，畢竟英國的獨角獸數量可不多。
或者就是鳳凰尾羽才有的特性，據他所知，伏地魔和哈利的魔杖都是鳳凰尾羽杖芯。
他並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麼隱秘，於是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我們誰也不知道，手裡的魔杖是不是還有一個感情深厚的兄弟。」伏地魔輕聲說道：「所以我需要一根最特別的魔杖……比如不會憐憫任何人，只尊崇力量的老魔杖，命運棒……
「你明白了嗎？西弗勒斯。」
「是的，主人。」斯內普說，飛快地收起了自己的魔杖。
「可是主人，如果您去了紐蒙迦德，這邊的戰鬥該怎麼辦，我們的進攻正在被他們不斷瓦解。」
「真是令人失望的消息。」伏地魔輕聲說，「我最精銳的部隊，高貴的食死徒，居然倒在了一群老師，混血和泥巴種面前。
「西弗勒斯，你說我還需要這樣的廢物嗎？」
「這是因為……我們遭到了背叛。」斯內普支支吾吾地說，「那些流浪巫師叛變了，不僅泄露了我們的作戰計劃，還在背後偷襲。」
「巴波爾萊尼斯……」伏地魔的手停在如尼紋蛇頭上，猩紅色的眼睛滿是怒火，「他會知道的，背叛黑魔王需要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
「好吧，即便是廢物也有它的價值，如果全部扔了還是有點可惜。」
「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伏地魔站起身，看著躺在地上的德拉科馬爾福，指尖魔杖輕輕點動。
猶豫了片刻後，他並沒有選擇殺死對方。
並不是因為憐憫，而是他們還有用。
當然，如果紐蒙迦德之行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德拉科。
「讓我去找那個男孩兒吧，主人。」斯內普繼續說道：「我會把波特給您帶來的，我知道，他就在城堡里。」
「用不著，西弗勒斯，哈利波特並不重要，真正棘手的是另一個男孩兒。」伏地魔淡淡地說道：「我希望你能把他帶來給我，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可是主人，哈利波特……」
「我說了他不重要。」伏地魔打斷了他的話，「很有意思的一件事，還記得我們剛剛說過的嗎？
我說你們誰都不如我了解波特，他會自己送上門來的，我知道他的弱點，他不願意看著別人在他周圍被擊倒，並會不惜一切代價去阻止。
「我讓他找到了殺死我的機會，主動暴露了我的弱點，你看，然後他果然就來了。」
「轟！」
沒有任何預兆，密道入口突然爆炸，將門炸了個粉碎。
哈利和羅恩被爆炸掀翻在地，隱形衣也從身上劃落，接著赫敏也暴露了。
唯獨提前改變了位置的凱爾，因為在拐角的地方，有石壁的遮擋，並沒有被爆炸波及到。
看到突然出現的三人，房間裡的人表情各不相同，盧修斯和德拉科滿臉麻木。
當然，哈利來之前他們一直都是這個表情，或者說不管誰被伏地魔用鑽心咒折磨之後，都會變成這樣。
納西莎依舊昏迷著，連爆炸也沒能讓她醒過來。
倒是斯內普的表情精彩極了，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哈利會出現在這裡，大張著嘴巴，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就拿出了魔杖。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他雖然在看哈利，但杖尖卻是隱隱對著伏地魔的後背。
只是他很快就調整了魔杖的位置，在場的幾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包括伏地魔本人。
此時他正饒有興趣地看著灰頭土臉的哈利。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沒有來，波特。」伏地魔轉過頭，「我以為我還不夠了解你，我以為你怕了，沒想到你居然另外找到了一條我不知道的路。」
他打量著那條密道。
「看樣子我還是了解你的，對不對……」
「快跑！」
沒有任何猶豫，哈利，羅恩，赫敏三人開始連滾帶爬地朝身後的方向飛奔。
因為他們知道，留在這裡一定會被伏地魔殺死的。
哈利很自責，他又一次上當了。
他看到了那條如尼紋蛇，然後就興沖沖地過來了，完全沒有想到伏地魔也在這裡。
即便之後發現了，他也沒有第一時間逃跑，而是躲在那裡偷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對不起……」
羅恩一邊跑，一邊道歉，「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發出了動靜，神秘人一定不會發現我們的。」
「現在就別說這些了！」赫敏腿上被尖銳的石塊劃了一條口子，但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飛快地朝出口方向飛奔。
她心裡有一個計劃，很大膽，卻可能重創伏地魔。
那就是通道入口處的打人柳。
她知道那種植物，很特別，尤其是力量很大。
任何巫師被它的枝條抽打一下，即便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們也要受傷。
所以平日裡只有精通草藥的斯普勞特教授才能來照料它。
從伏地魔剛才的話里不難聽出，他並不知道霍格沃茨還有一條密道能直通尖叫棚屋，自然也不知道密道入口處都有什麼。
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如果他們能率先跑出去，惹怒打人柳的話，未必不能給伏地魔一個驚喜。
被比手臂還粗的枝條狠狠抽一下，就算是伏地魔也肯定不好受吧……赫敏心裡想著。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能在被伏地魔抓住之前跑出通道。
「梅林在上……」赫敏在心裡祈禱，又再次加快了腳步。
她第一次覺得通道里比較窄也挺好的，至少能減緩一下伏地魔追擊他們的速度。
三人一路飛奔，但如果他們中有誰能在這時候回一下頭的話，就會發現身後其實並沒有人在追他們。
嗯，也不能這麼說，伏地魔和斯內普的確在追三人，但卻和他們想像中的畫面有點不一樣。
伏地魔像是在散步一樣，悠閒地在密道里走著，完全沒有想要立刻抓住他們的意思，就好像是獵手在戲耍他的獵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