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幫忙保管冥想盆
自從伏地魔戰敗逃跑的消息傳出去之後，霍格沃茨一下就變得熱鬧起來了，越來越多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這些人中有的是學生家長，有來打聽消息的，也有純膽子大來看熱鬧的……畢竟和伏地魔有關，一般人還真不敢湊這個熱鬧。
而當這些人來到霍格沃茨，發現消息屬實，伏地魔真的逃跑了之後，又會立刻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
這也使得來學校的人越來越多，大量巫師聚集在一起，顯得亂鬨鬨的。
如果說今天的霍格沃茨有哪裡還算安靜的話，大概就只有禁林了，明媚的陽光穿過茂盛的森林，灑在厚厚的落葉上。
巨龍在天空翱翔，卻絲毫沒有驚動隔壁的霍格沃茨的城堡，那裡的人就好像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一樣，依舊或聊天或慶祝，淡定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如你所見，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花園裡，凱爾看著淚流滿面的康娜，輕聲說道：「斯內普教授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食死徒，他其實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而且處境更加危險。」
半個小時前康娜就醒了，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凱爾也剛好在這時候抱著冥想盆走了進來，讓她看到了真相……準確來說應該是部分真相。
在回來這裡之前，凱爾對斯內普的記憶稍微做了一些修改，刪掉了一些不那麼美好的畫面，比如他差點經歷的那一部分。
他覺得斯內普應該也不想讓康娜看到他上學時的那些恩怨情仇和黑歷史。
凱爾本想直接從中間把記憶分成兩半，但後來發現行不通，因為很多事情都繞不開一個關鍵人物……莉莉伊萬斯。
如果少了學校生活，就會讓後面斯內普答應臥底食死徒的行為顯得很奇怪，而且完全沒有任何邏輯，真實性大打折扣。
所以凱爾只能放棄了這種看似簡單的方式，轉而換了一種更麻煩的。
為了這個決定，他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修改出了康娜現在看的這一版內容不失邏輯，又勉強能維護一下斯內普長輩尊嚴的記憶，不然他早就回來了。
說真的，他都做到這種程度了，斯內普以後要是再針對他，那就屬於是人品有問題了。
當然，前提是他能活下來。
凱爾轉頭看向康娜，剛好她也看了過來。
「我其實知道的。」康娜抹了抹紅紅的眼睛，「我第一次在天文塔樓看到他的時候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只是那時候的我不敢相信，覺得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那真的只是你一廂情願而已……」凱爾看著她，斟酌著說道：
「斯內普教授臥底食死徒十幾年都沒被發現，怎麼可能被你一眼就看透了呢。」
「可能吧，我說不好。」康娜盯著冥想盆，「而且我也沒有看透他，我只是覺得，他的眼神和其他食死徒都不一樣。」
「眼神？」
「嗯。」康娜點點頭，「他看比爾那些人的時候，眼睛裡很平靜，沒有其他食死徒眼裡那些瘋狂和仇恨。」
「是……這樣嗎？」凱爾抿了抿嘴唇，不置可否。
他還真不好說這是真是假。
別說他沒在戰場上見到斯內普了，就算見到了，他也不會盯著對方眼睛看……就算上學的時候他也很少會這麼做。
主動去看一個攝神取念大師的眼睛，這不沒事找刺激嗎？
會這麼做的，或者說敢這麼做還沒事的，好像就只有康娜，和一年級時的哈利了。
「嗯……你說是就是吧。」凱爾微笑道：「不過只從一個眼神，你就敢斷定斯內普是好人，還追過去……他萬一真是食死徒，大義滅親怎麼辦。」
「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啊，只想要一個答案。」康娜說，「斯內普叔父，總不可能殺了我吧……而且事實也證明我是對的。」
「那是你運氣好。」凱爾忍不住說道：「看看巴蒂克勞奇一家吧，小巴蒂克勞奇拼了命都想殺死他父親，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向伏地魔證明他那畸形扭曲的忠誠，但最後他卻還是被……」
凱爾突然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微微搖頭道：「如果真是食死徒，親人這一層關係可不怎麼管用。」
「嗯，我知道了……」似乎察覺到了凱爾心情不好，康娜的聲音很輕，「你怎麼了？」
「沒什麼。」凱爾搖搖頭，「只是覺得有點矛盾。」
「因為巴蒂克勞奇？」
「嗯，我一直覺得這是他罪有應得，但看到他失魂落魄，數次想和小巴蒂同歸於盡的模樣時，又有點於心不忍。」
康娜沒有說話。
她沒見到過巴蒂克勞奇，和他也不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安慰凱爾。
「算了，不說這個了。」凱爾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半開玩笑地說道：「反正巫師普遍比較長壽，巴蒂克勞奇這次僥倖活下來，倒也還算得上年輕，如果他能想通的話，完全能來得及建一個新號。」
「說說你吧。」凱爾再次看向康娜，「你還記得自己去追斯內普出去之後都發生了什麼嗎？」
「大部分記得，但那些應該都沒什麼用。」康娜仔細思索了片刻後說道：
「現在想想，斯內普叔父完全可以在半路上把我甩掉，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似乎是故意把我引到了那個地方。」
「哪裡？」
「通往北塔樓的走廊。」康娜說，「就是我們去上占卜課時的那條走廊，魁地奇球場對面，位置很偏僻，一般情況下很少有教授和學生去到那裡。
「甚至我追著斯內普叔父過去的時候，那裡也一個人都沒有。」
「真是煞費苦心啊。」凱爾小聲咕噥道。
「你說什麼？」康娜沒聽清。
「我說斯內普一定是故意引你去到那裡的，想讓你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度過這次戰爭。」凱爾說，「他還冒險把你交給了曾經的仇人小天狼星。
「只是他大概沒想到，小天狼星陰差陽錯遇到了幾個想要偷奸耍滑的食死徒，一路被追著跑到了旁邊不遠處的魁地奇球場上。」
「偷奸耍滑的食死徒？」
「啊，只是一點小插曲，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斯內普並不是食死徒就好。」
凱爾擺了擺手，轉移話題道：「說真的，現在外面很多巫師都對他意見很大，你要是聽到了什麼過分的話也別計較，畢竟他們並不知道真相，只看到斯內普救走了伏地魔。」
「我知道該怎麼做。」康娜點點頭。
這段記憶來的也算及時，讓她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能放下了，如果不是這樣，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其他巫師。
「你還記得其他什麼嗎？」凱爾問道。
「沒有了。」康娜想了想，「當時我追上斯內普叔父後，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但還沒說呢，就被他的昏迷咒擊中了。」
「等我醒過來，就是在這裡了。」康娜抬頭朝四周看了看，視線停在不遠處那條正趴在地上的羅馬尼亞長角龍，隨後又轉而看向旁邊少了半個翅膀的鐵肚皮。
「這裡是……你的箱子裡嗎？」
「怎麼又變樣子了？」
這麼多火龍，康娜第一反應就是凱爾的箱子，可是她隱約記得，凱爾的箱子好像沒有這麼大吧，而且也沒有這麼單調。
他記得森林旁邊還有一片時間顛倒的山崖，白天的時候那邊就是晚上，剛好能看到月痴獸跳舞。
但現在周圍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有高有矮，一眼望不到頭，和她記憶里場景完全不一樣。
「啊，之前我是把你放箱子裡的，只不過後來我發現這裡也不錯。」
「這是哪兒？」康娜好奇問道。
「禁林啊。」凱爾說，「我當教授之後就申請弄了一個花園，學校同意了。」
「怎麼會是禁林呢，不可能吧……」康娜脫口而出道：「火龍在禁林上空飛，霍格沃茨城堡方向肯定能看到的。」
「這個說起來就長了。」凱爾也沒有解釋，而是直接把康娜帶到另一個方向，讓她親眼看到了不遠處的霍格沃茨城堡。
比什麼解釋都管用，康娜當即就相信了這是禁林的事實。
「真不可思議。」她感嘆著，再次看向手裡的冥想盆。
「你已經看過兩遍了。」凱爾提醒她說道：「我覺得相比看第三遍，我們現在更應該去禮堂吃午餐，你已經快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吧。」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臨近中午了，康娜一直都買昏迷，自然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過，要是再加上昨天戰前的準備階段，差不多真是一整天了。
「這……好吧。」
康娜其實更想再看一遍記憶的，但被凱爾提醒之後，她也確實感覺到了一陣飢餓，只能戀戀不捨地抬起頭，把冥想盆交給了凱爾。
凱爾接過冥想盆，先是把裡面的記憶重新裝回玻璃瓶中，隨後熟練的把冥想盆塞進了箱子裡。
凱爾可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單純地想提鄧布利多保管這件珍貴的鍊金物品而已。
現在伏地魔剛剛被打敗，校長西弗勒斯斯內普又跑了，萬一魔法部不讓麥格教授重新就任校長，而是胡亂指派過來一個新校長怎麼辦。
這種好東西肯定要在自己人手裡，等鄧布利多從紐蒙迦德回來，他再還回去就是了。
嗯，他只是暫時保管一下，不讓外人偷偷拿走，僅此而已。
凱爾心裡想著，手上的動作更加心安理得了。
之後他帶著康娜離開花園，朝城堡方向走去。
康娜對凱爾這個木屋很感興趣，就是覺得裡面的家具擺放有點眼熟……哦，對了，宿舍。
這裡的擺設和宿舍里簡直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這裡住著的是個教授。
「我這是懷舊。」凱爾聳聳肩，「宿舍也挺好的，不是嗎？」
康娜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慢悠悠地朝城堡走去，一路上，康娜有好幾次欲言又止，直到他們走過黑湖，馬上就到城堡的時候，凱爾才終於發現了這一點，轉頭看著她問道：
「你想說什麼嗎？」
「沒，沒什麼……」康娜下意識搖頭否認，但很快她又糾結了起來，小聲詢問道：「你給我看的那些記憶，都是真的嗎？」
「當然，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吧。」凱爾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著，「這可是斯內普給哈利的記憶，被我無意中找到帶過來的，怎麼會是假的呢。」
「所以……」康娜聲音更小了，「斯內普叔父，真的喜歡那個叫莉莉伊萬斯的女巫嗎？」
凱爾腳步一頓，嘴角微微向上：「這你算問對人了，你想問什麼，我都知道。」
「就是我剛才問的。」
「當然是真的，而且絕對保真。」凱爾說，「想想斯內普和鄧布利多在辦公室里那一幕嗎？他召喚出了自己的守護神，還記得他說了什麼嗎？」
康娜回想了一下，「斯內普叔父說他的守護神變了。」
「沒錯，這就是證據。」凱爾說，「通常情況下，只有經歷了巨大的感情劇變或重大打擊時，守護神才會發生變化。
「比如唐克斯愛上盧平後，她的守護神就從野兔變成了狼，而那個莉莉伊萬斯的守護神，剛好就是牝鹿，和斯內普的一樣……或者說，斯內普和她的一樣，」
「可是……可是……」康娜一臉糾結，「她是哈利波特的媽媽啊……」
「他們上學的時候還不是。」凱爾說。
「……哈利波特知道嗎？」康娜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了。」凱爾看了她一眼，「我已經說過了吧，這本就是斯內普給哈利的記憶，我只是無意中找到了，當時它就在冥想盆里，明顯已經被人看過了。」
「噢……」康娜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怎麼，覺得心裡不舒服？」凱爾笑著問道。
「當然不是。」康娜連連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斯內普叔父是一個成年巫師，他有權利選擇自己要保護誰。
「我就是覺得，他對哈利波特的態度怪怪的，明明是保護，為什麼到最後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是敵人。」
斯內普對哈利的厭惡幾乎是完全沒有掩飾的，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巫師都能看得出來。
而且斯內普每學年扣哈利的分數，足夠大部分學生從開學扣到畢業了……而且還有富裕。
這也是康娜想不明白的地方。
「誰知道呢。」凱爾說，「可能斯內普不想讓哈利看出來吧。」
「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那是你經歷太少了。」凱爾說，「我建議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去三把掃帚多坐坐。」
「為什麼，這和三把掃帚有什麼關係。」
「可以長見識啊，順便鍛鍊一下心理承受能力。」凱爾走上城堡的石階，
「這件事要是傳到三把掃帚，估計五分鐘之內就能衍生出第二個版本。」
「第二個版本？」康娜愣了一下，「是什麼？」
「斯內普和詹姆的恩怨情仇，莉莉伊萬斯橫刀奪愛。」凱爾露出一個缺德的微笑，「你永遠猜不到那些去喝酒的客人們想法有多奇妙。
「斯內普和哈利之間的事情在你看來或許很離奇，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平淡如水……和他們相處時間長了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能面不改色地接受任何消息了。」
「你認真的？」康娜咂了咂嘴。
「當然。」凱爾說。
「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康娜看著他，兩人一起走進城堡後，又停在人頭攢動的禮堂門口。
外來的人很多，而且他們的理由幾乎都是為了幫助霍格沃茨，擔心伏地魔捲土重來，所以麥格教授就算再不願意，也不會在這時候把他們趕走。
這是禮儀問題。
就是有一點，禮堂有點過於擁擠了。
「我們去廚房吧。」凱爾建議道：「或者去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總好過在這裡。」
「我同意。」康娜幾乎沒怎麼思考就同意了，她也不想和那麼多陌生巫師一起吃午飯，感覺怪怪的。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兩人去廚房的路上，康娜再次問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隱秘的事情。」
「隱秘？這好像算不上吧。」凱爾小聲嘀咕道：「因為我親身經歷過，所以才知道這些。」
「親身經歷過……」康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狐疑地看了凱爾一眼，「你一直待在三把掃帚里幹什麼……那裡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嗎？」
「我沒一直待在三把掃帚啊。」凱爾問道：「你聽誰說的？」
「沒有嗎？」康娜愣了一下，「那你剛才說……」
「哦，我說的不是三把掃帚，而是另一家叫山谷酒吧的地方。」凱爾笑著說的，「我在那兒住了一個月。」
「山谷酒吧？」康娜皺眉想了很久，確定自己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哦，它在戈德里克山谷。」凱爾笑著說，「也是一家開在巫師村莊的酒吧，和三把掃帚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