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格林德沃：好難看的手套
經過了長時間的對峙後，凱爾還是和格林德沃一起走進了校長室。
格林德沃雖然很不高興，覺得這是對他人品的一種懷疑和侮辱，但凱爾態度很堅決，他也只能讓對方跟著。
沒辦法，誰讓霍格沃茨是鄧布利多最珍視的地方呢，如果在這裡大打出手的話，他們剛剛才勉強修復好的關係一定會再次決裂的。
這是格林德沃不能接受的。
「你比那個斯卡曼德更加令人討厭—··.」他忍不住說道。
「謝謝誇獎。」走在前面的凱爾頭也沒回，隨口說道：「很多人都這麼說過，但更多人覺得我是一個遵紀守法，品學兼優的好巫師。」
「或許，我應該跟你請教一下怎麼更好地使用混淆咒。」
「連鄧布利多教授也這麼說過。」
「這不奇怪，阿不思的眼光一向很差，他曾經還說過斯卡曼德是他最喜歡的學生呢。」
「在霍格沃茨獎品陳列室里，我的對校特殊貢獻獎也是最多的。」
「也獲得過德姆斯特朗的最佳金獎章，而且還是九塊。」
「你那些榮譽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清楚。」凱爾板著臉。
那些金獎章，都是格林德沃最得勢的時候，德姆斯特朗為了給自己貼金，單方面發給他的，一起的還有榮譽校友身份。
而且連續發了九年----是真不要臉啊，難怪卡卡洛夫那玩意兒也能當校長呢·——只能說一脈相承。
「那你別管，反正我有，而且一定比你多。」格林德沃毫不在意地說。
他以前也覺得德姆斯特朗有點不要臉了，沒想到那玩意兒還真有點用。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很快就來到了旋轉樓梯最頂上。
凱爾率先推開橡木門走了進去。
「你等一會兒，我先去把畫像都翻過去——」
他話還沒說完呢，格林德沃就這麼一腳跨了進來。
「嘿，你在和誰說話呢。」
「太過分了，居然想把我們都翻過去———·
牆上的校長們紛紛睜開眼，菲尼亞斯更是斜著身子，努力朝橡木門外看了過來。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帶著通緝犯來霍格沃茨了？」
凱爾停在原地，疑惑地看著正在校長室里閒逛的格林德沃。
聽那些校長們剛才的話，他們似乎並沒有看到格林德沃-——·
但這怎麼可能呢，他就能看到，而且看的很清楚。
「怎麼，想學嗎？」格林德沃轉過頭，微微勾起嘴角。
「只要你能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我就可以教你。」
「誰在說話！」一瞬間，幾乎所有的校長都看了過來。
雖然他們看不到人，但卻能聽到聲音。
剛才明顯有人在說話，而且就在校長室里。
「是哈利·波特嗎？我記得他有一件隱形衣。」
「不對，聽聲音應該是一個老巫師。」
「誰在這裡！」
校長們吵吵地說著，但格林德沃卻根本不在意，依舊耐心地等待著凱爾的回答。
「不想，不學。」凱爾直接拒絕道：「我光明正大的，為什麼要學一個能躲開畫像的魔咒。
「真可惜。」格林德沃嘆了口氣，臉上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
「如果是其他魔咒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凱爾繼續說道：「我這裡還是有一些存貨的。」
「我不同意。」格林德沃說，隨即轉過了頭。
他不用猜都知道凱爾想學什麼，可惜，他已經答應鄧布利多，不教凱爾那些威力強大的黑魔法了。
「嘿，你到底在和誰說話！」菲尼亞斯整張臉都快貼畫框上了。
「私自帶人進入霍格沃茨校長室，小子，信不信我去告訴米勒娃——」
「真吵。」格林德沃皺了皺眉，「這個噪的傢伙也是校長？」
「你說什麼？」菲尼亞斯愣了一下，尖叫道：「你，你這個賊，居然敢這麼說偉大的布萊克校長·—..」
「閉嘴！」格林德沃揮了揮手，菲尼亞斯的聲音戛然而止。
甚至連他本人也不動了，包括其他校長，和他們畫像里的裝飾，也全都定格在那裡，直接變成了一副普通的畫。
只有一幅畫像例外，那就是桌子後面，鄧布利多的畫像。
他看著凱爾身前的空地，神色複雜，
同時，格林德沃也在看著他，並不自覺地伸出手，然後—
一道人影閃過，剛好擋在他和畫像之間。
「滾開，你這個煩人的東西！」格林德沃臉色一沉。
「不可能。」凱爾背靠著畫像，和格林德沃對視著。
「我之前就說過了，看歸看，別上手——--還有你對霍格沃茨校長們做的那些事，如果鄧布利多教授在這裡一定會把你趕出去的。」
「只是讓他們稍微安靜一下而已。」格林德沃不屑地說。
「讓開！」
「那可不行！」
兩人誰也不讓，最後還是鄧布利多看不下去了，果斷離開畫像，去別的地方了。
沒有鄧布利多的畫像，格林德沃自然也就沒了興趣，主動去了別的地方。
不過凱爾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一直在盯著他。
不管是兩次就任校長的麥格教授，還是被推上去的斯內普，都沒有過多改變這裡的陳設。
所以現在的校長室和鄧布利多在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少了福克斯的棲枝。
格林德沃先是走到架子旁，仔細打量著上面整齊擺放著的銀器，說道：
「阿不思的作品-————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痴迷鍊金術。」
接著他又看向架子後面的一些東西，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因為麥格教授對鍊金術並不了解，缺少了保養和維護後就不再工作了。
但麥格教授也沒收走它們，依然放在這裡，就當是裝飾品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雜物，比如織到一半的羊毛圍巾，和幾雙不對稱的羊毛手套。
格林德沃看都沒看這些東西，隨手撥到一邊後，拿起了一個外形好像茶壺一樣的東西。
「這個送給我怎麼樣，就當作是紀念品了。」
「當然不—」
「送他吧。」
凱爾還沒來得及拒絕呢，就聽到身後傳來鄧布利多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回到了畫像里。
「然後讓他快點離開這裡。」畫像里的鄧布利多板著臉，「霍格沃茨不歡迎他，最好讓他快點離開。」
「是你答應我來的，阿不思。」格林德沃說，聲音里透著幾分得意。
「那也一定是迫不得已。」鄧布利多篤定地說道。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每次見面都要針鋒相對。」格林德沃沉默了片刻後說道。
「之前就是這樣，我把床單撕成碎片，給你寫了無數封信，但卻從來沒有收到過一封回信。
「別告訴我你沒有收到過那些信·—
「是的，我沒有收到。」鄧布利多語氣不變，「不過你完全可以不在意我的態度，畢竟我已經死了。」
「你果然一點沒變，連說過的話都一模一樣。」格林德沃突然笑了一聲，自顧自把那個銀色的小茶壺放進口袋裡。
因為茶壺的正主鄧布利多已經同意了，所以凱爾也沒法說什麼。
之後格林德沃又走到角落裡，停在一塊巨大的天鵝絨帷幔前面。
凱爾根本來不及阻止。
他隨手一挑就掀開了天鵝絨帷慢，露出下面蓋著的一面巨大的鏡子。
格林德沃站在厄里斯魔鏡前，伸手撫摸著鏡框兩邊複雜的魔文和符號。
「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都是假的。」凱爾緊張地說道：「而且這個肯定不能讓你拿走。」
「為什麼？」格林德沃依舊看著鏡子，頭也沒回。
「這是學校的財產。」
「這是我的。」
「什麼？」
「這是我送給鄧布利多的，在很久之前。」格林德沃轉過頭，再次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凱爾。
「怎麼，覺得很驚訝？』
凱爾下意識點點頭。
他一直以為這面鏡子是鄧布利多利用鍊金術自己做出來的，或者是四巨頭時代傳下來的魔法物件。
沒想到「雖然這面鏡子被阿不思多次改造過，但鏡子的雛形的確是我送的。」
格林德沃再次轉過頭，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過了很久他才輕聲說道：「那時候我一直想修復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我拼命尋找復活石。
「雖然我一直沒有找到它，但卻在這個過程中偶然發現了這面-----神奇的鏡子。」
「我看到我們和好如初了，就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時候一樣，我很高興，迫不及待地把它送給了阿不思。」
「我曾經給他送了很多東西，但都被拒絕了，唯獨這個—————-他收下了。『
「雖然他對我的態度還是沒有改變，但我依然很高興。」格林德沃伸出手，
想要觸摸鏡子裡的某樣東西。
他的手指在鏡子上轉了一圈。
一簇藍色的火焰迅速燃燒起來。
不是厲火，因為凱爾沒有從中感受到厲火特有的狂暴，而且在這種藍色的火焰中，厄里斯魔鏡也沒有融化，或者損壞。
只是兩邊的鏡框出現了一些變化，一些地方融化了，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或者說是，原本的模樣？
凱爾也說不清楚。
總之，當藍色的火焰熄滅後，厄里斯魔鏡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兩邊的鏡框更窄了。
而且在兩個爪子一樣的支撐架上方，還分別多了一個字母。
左邊是「G」，右邊是「A」。
而且凱爾可以肯定，這兩個字母並不是本身的魔文和符號，而是故意刻上去的。
甚至凱爾都能猜到這是誰刻上去的。
蓋勒特·格林德沃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名字的縮寫實在太明顯了。
鄧布利多當初應該也猜到了，但又不捨得把這面能看到阿莉安娜的鏡子還回去，乾脆就動手把那玩意兒遮住了。
這一點從畫像里鄧布利多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來·他看上去挺尷尬的，連眼神也有些飄忽。
「所以，你要拿走它嗎？」凱爾主動開口道。
「你要阻止我？」格林德沃轉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凱爾。
「之前會，現在不會。」凱爾搖搖頭。
「如果這面鏡子真是你送給鄧布利多教授的，你現在想收回去也合情合理。」
「算了吧，我也不需要了。」
出乎凱爾的預料，格林德沃竟然拒絕了，他手指向上一挑，再次用天鵝絨帷慢蓋住了鏡子。
「還是說正事吧。」他轉身，快步來到凱爾身前。
「我這次其實是來找你的，只是順便來看看阿不思工作的地方而已。」
「找我？」凱爾指了指自己，「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我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你從紐蒙迦德大老遠跑到霍格沃茨的嗎？」
「阿不思說你想找我幫忙，解決那些魂器的人。」格林德沃上下打量著凱爾，「怎麼，沒有這回事嗎？」
「魂器——·他真找你了？」
凱爾下意識看向後面畫像里的鄧布利多。
「不是我。」對方搖了搖頭，「應該是畫像之外的我，我只是告訴了他你的計劃。」
「原來如此。」
在凱爾和畫像說話的時候，閒著無聊的格林德沃隨手拿起旁邊一隻羊毛手套，但他只是看了兩眼，就嫌棄地又扔了回去。
「米勒娃·麥格。噴，你們現在的這位校長還真是—————-愛好廣泛啊。
「就是眼光一如既往的差-—----就算我還在紐蒙迦德，也不會想要一副這麼丑的手套。」
畫像里的鄧布利多突然閉上了嘴，表情有些奇怪。
凱爾也說不清那到底是尷尬還是生氣，也可能是兩者都有吧。
畢竟如果有人說鄧布利多實力差，他可能一笑而過，根本不會在意，但要是有人說他織的羊毛襪款式難看，他能氣一整天。
雖然手套不是襪子，但也差不多。
不過格林德沃也是··活該他一封回信都沒動收到啊「怎麼了，到底有這回事嗎？」不明所以的格林德沃再次問道。
「啊，是的，我的確有這個想法。」凱爾連忙點點頭，「你同意幫我？」
「不是幫你，是幫阿不思。」格林德沃說，同時看向後面的鄧布利多畫像，
似乎想要得到一個誇獎，或者一個沒那麼陌生的眼神。
然後他就看到了鄧布利多冷著的一張臉，
有那麼一瞬間，格林德沃恍惚間還以為他回到了當初第一次和鄧布利多決裂的時候。
那其實他就是這種眼神，完全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嗯？
格林德沃眨了眨眼，有點懵。
剛才鄧布利多的畫像也不這樣啊，這是怎麼回事？
隨後他猛地看向凱爾，厲聲質問道：「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