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他曾經站過的地方
格林德沃以為是凱爾做了什麼，才導致畫像里的鄧布利多對他冷眼相待。
對此，凱爾並沒有解釋。
他正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不讓自己笑出來·
恐怕格林德沃做夢也想不到，他口中那個丑到一無是處的羊毛手套，其實是鄧布利多的作品吧。
畢竟他被關進紐蒙迦德的時候，鄧布利多還沒有表現出這種獨特的愛好。
想想也是，一個在魔法界名聲越來越高的強大巫師，人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喜歡的東西是羊毛襪。
大家更願意相信他喜歡看書，並樂此不疲地在聖誕節給他送去各種不同的魔法書籍。
鄧布利多或許解釋過，但當時肯定沒什麼人信，所以後來他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而這期間格林德沃又一直被關在紐蒙迦德，對此毫不知情，所以在看到那種羊毛手套的時候，他才下意識想到了米勒娃·麥格。
事實上麥格教授根本不會那種原始的織毛線手藝，她更習慣用高效的變形咒來解決問題。
想到這裡，凱爾只能更加努力地繃著臉，他敢肯定，這時候笑出來的話，格林德沃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再說了，人家大老遠跑過來幫忙，自己再嘲笑他多少也有點不太禮貌。
「可能是——-你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吧。」凱爾儘可能讓他的聲音聽上去和之前一樣。
「我做了什麼？」
「要不，你自己想一下呢。」凱爾實在編不出什麼藉口了，只能讓他自己想。
而格林德沃，也真皺著眉，一本正經地思索起來。
他將目光看向了後面不遠處的那面鏡子。
如果說他做了什麼讓鄧布利多不高興的事情，大概就是讓那面厄里斯魔鏡恢復原貌了吧。
可那是他的心意，也是他送這面鏡子的初衷，是鄧布利多做錯了，私自修改了這份心意，他還沒計較什麼呢·
想到這裡，格林德沃表情逐漸變得堅定起來，還對著畫像里的鄧布利多揚了揚頭。
他，什麼都沒做錯！
全程都在看著他的凱爾，嘴巴抿得更緊了。
嘴
「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想到高興的事。」凱爾說，「這個假期，我的鍊金課就要開始籌備了。」
「這有什麼可高興的嗎？」
「你不懂，反正我挺高興的。」
「莫名其妙。」格林德沃狐疑地看了凱爾一眼，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說說你的計劃吧。」
「說說吧，需要做些什麼。」他走到鄧布利多畫像前的椅子上坐下，手指從扶手上輕輕划過，像是在感受鄧布利多曾經的痕跡。
「那個——」凱爾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把椅子是斯內普教授當上校長後新換的，具有斯萊特林特色的家具。
「鄧布利多當校長時用的是另一把。」
「咯嘣！」
格林德沃摸著的椅子扶手突然炸開了，木屑崩得到處都是。
「你怎麼不早說。」格林德沃沉著臉站起來，「告訴我，這裡還有什麼東西是新換的。」
「挺多的。」凱爾想了想，「斯內普當校長本就是食死徒的意思，他們自作主張，幾乎快把校長室裝飾成斯萊特林風格了。
「雖然麥格教授後來把大多數東西都清理了，但也有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被保留了下來—————·比如那把椅子。」
這麼一瞬間，格林德沃對校長室突然就不感興趣了。
「算了，快點說你的計劃。」他的語氣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但有一點———-我答應幫你，不代表我會像阿不思一樣無條件遷就你，所以別得寸進尺。
「或者說，別讓我覺得麻煩。」
「放心，一定不會。」
說到正事，凱爾也認真了很多。
「在我的初步計劃里，你什麼都不需要做，等到有人出現在紐蒙迦德之後你再出手殺掉他們就可以了。
「對了，記得留下那麼兩個，把他們趕到紐蒙迦德塔底就可以了。」
「紐蒙迦德是建在懸崖上的，地下沒有空間。」格林德沃提醒道。
「那就挖一個。」凱爾擺了擺手，「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就可以，你完全不需要在意。」
「那好，這個忙我幫了。」格林德沃只是略微思索片刻就點點頭，「那麼，
你的報酬呢，你要付給我什麼。」
「報酬————.」
凱爾愣了一下，「等等，你不是答應鄧布利多教授來幫忙—..
「沒錯，我的確答應了阿不思。」格林德沃湊到凱爾面前，「但我只是答應他給你一個見到我的機會，具體要做什麼，是你要付出的價格。」
凱爾人都麻了。
難怪，他又不是鄧布利多，格林德沃怎麼可能千里迢迢跑過來幫自己的忙呢。
都是陰謀啊！
「兩張鄧布利多教授的獨家照片。」想到這一點，凱爾也沒有廢話，果斷伸出兩根手指。
「不不不。」格林德沃搖搖頭，伸出一隻手，「五張，我幫你。」
「不可能。」凱爾同樣搖頭，「最多三張，這是我的底線———-不過我可以保證這是獨家照片，肯定不會讓你覺得失望。」
「可以。」格林德沃點點頭，「但這三張里，我還要你上次拿出來的那個。」
「那可不行，價值差太多了。」
「我可以只要那一張。」
「也不夠。」凱爾說，「這件事說白了就是借用一下你的名頭而已，你不同意，我還有別的人可以選擇。」
「你還可以找誰呢？」
「很多。」凱爾數著手指，「紐特·斯卡曼德，救世主哈利·波特，傳奇鍊金術士尼可·勒梅，甚至鄧布利多教授一定也很願意幫我這個小忙。
「雖然這麼一來，計劃可能會變得麻煩一些，但卻能讓我省下很大一財富，
我覺得還是很划算的。」
格林德沃直勾勾地看了過來，凱爾一臉淡定地和他對視著。
幾分鐘後·—
「好，那就三張照片。」格林德沃站起身，朝校長室門外走去。
「等等，我還沒說具體計劃呢。」凱爾攔住他。
「之後羅齊爾會來找你。」格林德沃停了下來，說道：「三張照片，只能讓我等人。
「當然，如果你願意加錢，我不介意多聽一會兒。」
「那算了。」凱爾果斷讓出了一條路。
「不過——.」
他將手伸進皮袋裡，拿出一個照相機。「難得來一趟，不留個紀念嗎？」
「收起你的小心思。」格林德沃掃了凱爾一眼，重點停在那個照相機上。
他現在知道鄧布利多那些獨家照片是怎麼來的了，誰家好巫師隨身帶著照相機啊。
「你誤會了。」凱爾連連擺手，「如果我真有想法的話，肯定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拿出來，我是真想幫你留個紀念。」
「你想想看，這裡是鄧布利多教授待最久的地方，他在桌上子寫過信，在窗口前看過魁地奇比賽——..—你就不想和他站在同一個地方嗎？」
格林德沃猶豫了。
「你剛才說，這裡很多東西都換了。」
「但他們總不可能把窗戶也扒掉。」凱爾笑著說，「你就站在窗前吧，鄧布利多教授曾經最喜歡站在那裡看學生們打魁地奇。」
「我——.」畫像里的鄧布利多小聲開口道。
他想說他其實並不喜歡站在窗口，這裡高，而且風也大，他看比賽一般都會去魁地奇球場。
只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凱爾蓋住了。
「你就站在那裡，我給你拍張照片-—----放心吧，你都是知道了，我又能做什麼呢，真的只是想幫個忙而已。」
現在這種情況，凱爾說鄧布利多喜歡站在窗前，他就是喜歡，就算他本人否認也沒用。
「希望你沒有撒謊。」格林德沃說，隨即走到了窗邊，顯然是採納了凱爾的建議。
其實他身為先知，或者說預言師的本能一直在拒絕，但格林德沃是真對凱爾的建議心動了。
和鄧布利多站在同一個窗口，眺望同一片天空，一直都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而且在凱爾添油加醋的描述下，這種想法也越來越強烈至於本能-----格林德沃很自信，他不是鄧布利多，在足夠警惕的情況下不會讓凱爾找到一點機會的。
「好，就站在那裡。」凱爾舉起照相機，給格林德沃拍了一張很正常的照片「來都來了，再拍一張吧。」凱爾隨口說道：「鄧布利多教授送信的動作也很瀟灑，把信往窗外一扔，就會有貓頭鷹或者鳳凰主動抓住。」
「不過信是沒有了，你就用這個代替吧。」凱爾有意無意地拿來一隻羊毛手套遞給格林德沃。
「想像你現在是鄧布利多教授，把信扔出去——」
有那麼一瞬間，格林德沃其實並不想搭理凱爾。
但一句「想像你是鄧布利多」卻讓他下意識把手套扔出了窗外。
「咔！」
凱爾的照相機也在同一時間閃了一下。
「你做了什麼？」格林德沃突然皺眉道。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就是覺得凱爾一定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我什麼都沒做啊。」凱爾眨了眨眼睛，無辜地攤開手，還主動把照相機遞了過去。
「要不你檢查一下。」
「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把相片拿走，隨便給我留一張就行了。主要是我想做一個關於『宿敵』的相冊，準備把你和鄧布利多教授放在第一頁，需要一張你的照片。」
格林德沃盯著凱爾，並沒有去拿那個照相機。
「不允許有其他人！」
「什麼？」
「你的那個相冊里，不允許有其他人！」格林德沃一字一句地說道：「之後我會讓羅齊爾來拿的——..·別讓我失望。」」
說完，格林德沃就是一個瀟灑的轉身，徑直朝門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打開門，凱爾才反應過來。
「校長們的畫像——.」
格林德沃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指在頭頂上轉了一下。
就像是有人按了一下播放的按鈕，牆壁上的畫像立刻動了起來。
首先就是那些校長們。
「發生什麼事了———」
「誰，到底是誰———」
剛一恢復過來，阿芒多·迪佩特和菲尼亞斯就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他們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卻能清楚地感覺到某一瞬間發生的變化。
所以他們只有人對畫像做了手腳，但中間發生了什麼就不清楚了。
而這些，可能就只有一個人才知道了。
阿芒多·迪佩特忍不住看向還留在這裡的凱爾，問道：
「你到底帶了一個什麼人來霍格沃茨。」
凱爾剛剛才用魔杖把底片從照相機里取出來，聽到他的話後微微抬起頭，想了想說道，
「算是你們的一個老朋友吧，至少迪佩特校長你肯定是認識他的。
「我認識？」阿芒多·迪佩特感覺更疑惑了。
他認識的人多了，活到現在的也不少，根本沒法猜啊。
「那我呢。」菲尼亞斯問道：「我認識嗎？」
凱爾把照相機和底片都收回到變形蜥蜴皮袋裡之後，才點了點頭。
「應該是認識的。」
「我和菲尼亞斯都認識嗎？」
阿芒多·迪佩特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還有那個聲音，不得不說真的很熟悉——」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鄧布利多的畫像。
鄧布利多看到了他的動作，但卻什麼都沒有說。
這種幾乎等於是默認的行為，差點讓迪佩特跳起來。
「梅林的鬍子，你們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什麼意思？」菲尼亞斯問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迪佩特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凱爾，急切地問道：「可，可他不是被關著嗎？
在那座高塔里！」
「出來了。」凱爾聳聳肩，「能關住他的一直都是人，而不是那座高塔。」
「哦，梅林的鬍子—————」
迪佩特又說了一句，「不行，我們得馬上把這件事告訴米勒娃——還有魔法部。」
「校長的話，我正要這麼做。」凱爾說，「不過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對我們表現出任何敵意，所以我認為這件事最好還是先保密比較好。
「而且現在伏地魔剛剛被打敗，大家需要放鬆一下緊繃的精神。」
凱爾這些話並不是想徵得所有校長的同意，他是對著鄧布利多說的。
等看到他點頭，凱爾才走出了校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