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您……您確定是要捐獻一幅白老的潑墨山水畫嗎?」
如今市面上翻遍了各個拍賣場,都不見得能夠找出一幅白老的潑墨山水畫。
上次出現已經是大半年之前了。
那一回國內保利拍賣行上,掛出了一幅授權的白老畫作拍賣。
起拍價就是一個億。
但依舊有人爭著競拍,最後據說是被某個商界大佬給拍下拿回家珍藏了,最終成拍價將近兩億。
所以現在聽說居然有人捐獻白老的山水畫給慈善機構……而且是無償匿名,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甚至,工作人員覺得,這不會是什麼惡作劇吧?
否則實在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如此大方闊綽?
不僅是不要錢,也不愛名譽!
要知道,這世上不要錢的人,有。
不愛名的人也有,可兩者都不要的……那真是萬里無一。
「定個時間,我過來把畫交給你們。」顧溫妍語氣平靜,淡淡的,並沒有太過在乎。
「那……可以就今天嗎?今天下午您是否有時間?」
「可以。」
工作人員也實在迫不及待了,想要儘快知道這畫到底是真是假。
等掛了電話,她也立馬和整個慈善機構的同事討論起來。
其他人都表示了質疑:「我覺得不太靠譜,肯定是有人惡作劇!」
「沒錯,怎麼有人能真的把這種東西捐獻出來,我反正不相信……」
「是啊,這人除非是瘋了吧,否則怎麼可能捨得把這一兩個億的畫捐獻出來。」
「就是呢,離上次拍賣會出現白老的畫已經有大半年了,半年的時間,白老的畫肯定價格又要上漲。」
接電話的那個工作人員搖頭:「唉,但你們沒聽到,她那個語氣是真的很淡定,如果是演出來的,那我只能佩服她太厲害了……」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期待,大家中午連飯都沒有外出吃,就怕錯過了下午人來的時間。
還不到兩點,前台就匯報,有位姓顧的小姐說約了今天下午捐獻一幅畫。
「我我我!和我約的……」
叫做麗莎的年輕工作人員立馬衝出去,很快就見到了捐獻畫的顧溫妍。
年輕的女人穿著黑色修身裙,剪裁很乾練簡潔,腰部處有褶皺細節,掐出了她盈盈一握的細腰。
她臉上妝容很淡,卻自帶一股江南水鄉的潤澤氣息,安靜而高雅。
看起來便像是出自名門貴族的千金小姐。
「你好,是您要捐畫嗎?」麗莎聲音都在抖。
「沒錯,是我。」
「好……麻煩您登記一下身份信息,我們不會對外公布您的身份,但內部的話需要留檔。」
「嗯,這是我的身份證明。」
麗莎接過之後,看了看顧溫妍的姓名,再偷偷打量了一下她那張格外出眾漂亮的臉,忽然間想起來……
這不就是最近新聞上經常報導的,要嫁給薄氏集團董事長那位?
難怪能一出手就是這樣珍稀昂貴的畫作,敢情人家是真正的名媛,不缺錢也不需要名利來加持,就已經自帶千金小姐光環了!
整個捐獻程序走得很快,結束之後,麗莎客客氣氣的送顧溫妍離開,並且告訴她:「顧小姐,我們會在近期為這幅白老的大作開設一次拍賣會,拍賣所得除開必要的手續費用之外,全都用於貧困人口的捐獻與扶持,後續所有的資金開支都會定期向您公布。」
「嗯,你們負責就好。」
顧溫妍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名為「雷霆」的慈善基金會。
這個名字還真不像是一個慈善基金會擁有的姓名,但顧溫妍知道,這是顧家三少爺,她三哥私底下搞的事業。
顧溫妍把畫捐到這裡來,也是因為知道有顧夜霆這個幕後老闆,雷霆基金會並不可能私吞掉一兩個億的慈善資金。
至於自己那個三哥,想到他,顧溫妍有些頭疼。
相比起來,大哥是最好對付的,二哥嘛,這個人性子古怪了一點,卻也不是抓不住他的弱點。
反而是顧夜霆這個三哥,可以說簡直跟顧綿綿是一丘之貉。
可能也因為年紀本身較為相仿的緣故,他更難纏。
畢竟大哥今年已經二十八了,但三哥顧夜霆,好像還沒有滿二十三歲,年紀差了那麼兩三歲而已,所以……
算了,顧溫妍也不去想這些還沒發生的事情,就算再頭疼,她也要把他們所有的愛全都奪回來。
屬於她的,就算她不稀罕,也絕對不會留給顧綿綿!
捐獻手續流程完成以後時間也還早,薄司寒應該還在公司忙碌,顧溫妍不太想去打擾他,便準備自己去附近的五星級酒店吃個下午茶。
她在服務人員的引導之下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但剛坐下,旁邊就來了幾個人,趾高氣揚說:「給我個靠窗的位置吧!」
「不好意思啊,肖小姐,今天已經沒有靠窗的位置了。」
「什麼?沒有?!我可是你們這裡的VIP,靠窗的位置你必須給我留一個!」
「可是……」
在服務人員為難的語氣當中,那位強行要求靠窗位置的女士突然注意到了顧溫妍,又驚又喜,神態莫名:「哎喲,這不是溫妍小姐嗎?」
顧溫妍轉頭看去,認出來這個人,是顧綿綿的一個姐妹團成員。
就是那種沒事出國購物,喝喝下午茶,做做spa,每天生活都悠閒自得的名媛姐妹團。
「肖小姐。」顧溫妍神態疏離地點頭。
「哎呀,這位是我們認識的,我們就一起了。」
說著,不等顧溫妍拒絕就大步走了過來。
顧溫妍看著來人那一身奢侈品堆砌的打扮,默默移開了目光。
肖小姐帶領著她的朋友們都坐了過來,特別熱情的擠在顧溫妍旁邊,假意關懷:「你和薄家主取消婚禮的事兒怎麼樣了?不會是他不想娶你,所以主動取消了婚約吧?」
顧溫妍面對她深藏的敵意,冷淡道:「肖小姐沒事的話可以看看新聞,如果你能看得懂。」
「……什麼呀!你別這麼說話嘛,我不也是擔心你被甩了,成了個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