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桑的話還真的提醒我了,這份婚書上寫的成婚的日子,正好是被老狐狸給弄暈的那天。
我還真的被結婚了?
人家倩女幽魂,起碼好歹對象是個鬼。我的對象是個動物?而且是一隻死了的動物?
越想心裡越氣,直接把婚書團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里喃喃自語了一聲說道「一張破紙就想讓我娶那個死狐狸?想得美,小爺打不過你,還躲不過你?等會我就在這邊弄個牛逼一點的風水陣,看你區區一個小狐煞怎麼和小爺我成婚。」
洛桑桑也沒有搭茬,只是繼續跟我說「剛才有個人打店裡的電話說是找你。讓我跟你說,趕緊給他回一個電話。我剛想去了醫院在跟你說的。」
我順口一問是誰?
「好像叫張山風。」洛桑桑說道。
張山風是隔壁紙紮店張寡婦領養的兒子,也是我的髮小。
一年前,他親生父母找到了張山風,張寡婦就讓張山風跟著親生父母回去了,自那以後我們也很少聯繫了。
手機充上電之後,就給了張山風回了一個電話。
「喂,易川你總算是接電話了。」張山風明顯有些著急。
「你怎麼想到給我電話了?是不是出事了?」
「易川,我乾媽和你師父出事了。」張山風聲音有些著急的說道。
「什麼?他們出什麼事情了?」
「我乾媽傷的很重,你師父好像也失蹤了。具體的情況,那邊的村民口音太重,我沒太聽明白。我這會也正在往那邊趕呢。你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也過來一趟,泗山,蜚縣的落霞壩。」
「行,他們不是度蜜月去了嗎?怎麼跑泗山蜚縣那種荒郊野嶺的地方啊。」
我順口問道。
張山風說他也不清楚,到時候到地方在說把。
我也沒敢耽擱,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準備出門。
洛桑桑這會也要跟著,我本不想帶著她。
但是我又說不過她,就只能讓她跟著了。
漢江距離泗山的蜚縣,有著500多公里,租了一輛車。
我和洛桑桑兩個人換著開,也開了六個多小時。
到蜚縣的時候也已經是深夜11點了,本想繼續趕路,但是蜚縣去落霞壩都是山路,而此時天空中飄著小雨。
我兩個菜鳥司機不敢貿貿然的前進了,想著明天天亮之後在出發。
沿途找了一個小旅館,老闆是一個很熱情的大媽,一邊問我從哪裡來,又問我到哪裡去?
不過,聽到了我去落霞壩之後,大媽的臉色就變得格外的怪異。
我問她怎麼了?
她只是沒頭沒腦的問了我一句,是不是公幹去?
我搖頭說不是,問她怎麼了?
大媽不在多說,把鑰匙教給我之後,隨後對著我囑咐道「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門後的門鏈給帶上,小地方治安不好。」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拿著鑰匙就朝著二樓走。
洛桑桑這會下意識的抓住了我的胳膊說道「易大師,聽見沒有,這邊治安不好...我今晚要和你一間」
我剛開口拒絕,洛桑桑索性就是抓著我的胳膊不放,耍起了無賴。
「行...我怕了你不成。」
剛說完這句話,二樓走道里昏黃的燈光,突然就滅了。
「啊...」洛桑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直接摟住了我的胳膊。
我掏出了手機打開了手電,在手電的映照下,這條狹長而又破舊的走道,猶如一個黑漆漆的山洞一般。
摸黑找到了204號房,房間很簡陋,一張床,一台老式的電視機,電視機旁還有著一個看似有些年代的梳妝檯。
洛桑桑這會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伸著懶腰,嘴裡還發出了一陣哼唧聲。
「注意影響...注意影響,我還在呢。」我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對著她說道。
洛桑桑一臉壞笑的說道「易大師,你不是說對於女人沒興趣嗎?怎麼還有些臉紅了呢。是不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呀。」
我也懶得跟她說,調戲我已經成了她的一個愛好了。
走到了一旁,把兩個椅子拼一下,想著就在這邊湊合。
洛桑桑見狀,就起身來拉著我上床說道「好啦,不和你鬧啦。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床一人一半行了吧。明天還要開山路,如果沒休息不好的話不安全。」
我看了洛桑桑一眼,她這會也沒有了剛才開玩笑的意思了。
這才點了點頭。
剛坐到了床上,房間裡的燈又一次的滅了...洛桑桑下意識的朝著我身邊靠了靠,問我怎麼回事?
本以為是電壓問題,但是等了好一會也沒亮,本想去找一下大媽,但是一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而且看手機也不是電壓問題,手機能夠正常的充電,反正睡覺了,有沒有燈也沒差了,就不去麻煩她了。
躺在了床上,掏出了手機,想著給張山風說下我今天是到不了了。
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看來他應該是進山。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來了一陣隔壁房間的開門聲。
沒想到這個偏僻的地方,這麼晚了竟然還能有人來住。
不過不得不說,這邊的隔音也真的是太差了,隔壁說的話,這邊聽的是清清楚楚。
「哎李哥咱們倆真的倒霉,明天就是我閨女生日,被派到這邊來查命案。」
「可不是嘛,這次也是邪了。他們落霞壩不都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嘛?怎麼這次還報警了。都有多少年沒有去過落霞壩出警了。小侯,你小子到時候別犯渾啊,要懂得中庸之道。過去十幾年裡,可是有幾個同事在那邊失蹤了」
「李哥,放心!我懂...不過,據說這次這個事情挺邪乎的,我聽老大和上面打電話,好像是惹了什麼髒東西...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否則他們也不會報警啊。」
「沒事,我拿著紅內褲了,到時候分你一條,辟邪。行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緊接著,就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從對話上來看,隔壁住的兩個也是兩個警員。
好巧不巧,他們應該是去落霞壩調查命案的,也不知道和師父他們有關係嗎?
洛桑桑這會扭頭看向了我,面色古怪的低聲問道「易大師,隔壁的房間不是我的嗎?」
這麼一想,還真的是。
下意識的起身去拿鑰匙,拿手機照著看了一眼。
沒錯啊,我和洛桑桑是開了一間相鄰的房間,剛才一路走來房間號是從小到大,所以,一側是203,另一側是205。聲音就是從205的房間處傳來的。
心想著,可能是那個大媽搞錯了鑰匙,敢情讓我們掛門鏈,是怕她自己迷迷糊糊拿錯鑰匙吧。
洛桑桑這會見我要出去查看,就說道「反正咱們也沒住,早點休息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一覺我睡的非常的不踏實,總覺得有個人在看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只見床頭的梳妝檯前,坐著一個長發的女人,身穿著一襲白衣正對著梳妝檯的鏡子梳頭呢。
看著背影還有點眼熟,我下意識的扭頭,身旁的洛桑桑已經不見了。
「臥槽,洛桑桑,你有病吧。半夜三更的不好好睡覺,穿成這樣幹嘛呢。」我著實被她給嚇了一跳,對著她說道。
她只是背對著我,手持著一柄木梳,緩緩的梳著她那一頭烏黑的秀髮。
洛桑似乎是感覺到我了我走過,對著鏡子緩緩的抬頭,透過鏡子看著我,眼神之中滿是幽怨的說道。
「娥眉顧盼紗燈暖,墨香瀑布盪衣衫。執手提梳濃情過,卻留髮絲繞前緣。」
聽到了這句詩,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的發麻。
聲音雖然是從洛桑桑的嘴裡傳出來的,但是並不是洛桑桑的。
「你是誰?」說話間瞬間就提起了五行氣。
洛桑桑這會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紅木梳,緩緩的轉身說道「夫君,我等了你這麼久。你卻如此待我...為何?你忘記當初你跟我說的執手提梳濃情過,卻留髮絲繞前緣了嗎?」
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她的臉就變成了一張表情猙獰的狐狸臉,對著我尖嘯了一聲。
我被嚇的一機靈,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又一次睜開了眼睛。
卻發現天色已經大亮...長吁了一口氣,是個夢。
下意識的轉身去看洛桑桑,看到她的一剎那,卻只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