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朦朧里,她看見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正一步一步過來。【,無錯章節閱讀】
更讓人絕望的,是藍朔認識他。
……
溫停雪帶著保鏢趕到房間時,藍朔正一絲不掛地被綁在床頭,許可心不見蹤影。
溫停雪腦袋嗡的一聲,心更是涼到底。
直到保鏢說:「浴缸里有人。」
身體大於意識。
等溫停雪反應過來,人已經趴在浴缸邊上。
看著安安靜靜泡在冷水裡的許可心,她手都有點發顫。
等確定她還有呼吸,溫停雪瞬間靈魂歸位的吩咐,「打120!快點!」
因為太著急,聲音都有些撕裂。
但許可心依舊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藥效太烈的緣故。
溫停雪強忍淚意地扯了浴巾給她包著,然後抱著她出了浴室。
不想,警察和媒體同時趕到。
咔嚓聲不絕於耳。
攔也沒用。
要不是保鏢反應快,兩人就要被拍到了。
不過,記者們的關注對象似乎一直都是藍朔,那麼多人,愣沒一個往這邊拍的。
溫停雪覺得不太對勁。
沒等她深想,藍朔突然醒了。
可能是明星當久了,對拍照聲就是很敏感,所以那麼多時間點,偏挑在現在醒。
這不是往媒體的槍口上撞嘛。
溫停雪冷笑著看熱鬧。
「有人說你利用客戶身份強|暴女員工,對此你有什麼解釋的嗎?」
雖然警察已經很努力在控制現場了,但耐不住記者的執著。
即便被隔出警戒線外,他們也在扯著嗓子問。
「一直以來,你立的都是學霸人設,如今卻做些違法犯罪的事,你想過怎麼跟你粉絲交代嗎?」
「請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是那位女員工把你弄成這樣的嗎?」
現場嘈雜至極,被鬆開的藍朔更是氣炸的質問:「誰讓你們過來的?他花了多少錢?!我給雙倍!」
記者沒理會他,繼續揪著這件事問。
溫停雪眯眼瞧著那些記者,幾乎確定這是一個早就布好的局。
但是誰呢?
誰跟藍朔有這麼大的仇,直接讓他社死到這種地步?
溫停雪沒有一絲頭緒,但轉身欲走時,意外對上藍朔淬了毒的目光。
很顯然,他以為她是布局的人。
可笑。
她再討厭他,也不會拿好姐妹做局!
人|渣!
-
醫院。
檢查結果還沒出來,邢嘉禾跟郁溫禮倒是醒了酒,急匆匆趕來。
緊隨其後的是處理此事的警察蜀黍。
說來也巧,上次出車禍,也是他們幾位。
勉強算是有幾分交情,溫停雪顧不得跟邢嘉禾多說什麼。
上前一步問:「藍朔有交代什麼嗎?」
「他被藍家人帶走了。」蜀黍很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溫停雪難以置信地皺眉,「什麼?」
蜀黍說:「藍家在帝都雖然落沒了,但到底根深蒂固幾十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最關鍵的是,他們打著藍朔受傷的名頭,我們也不好扣著不放。」
「他受傷,他受哪門子傷?」溫停雪不爽到極致。
警察:「心理創傷。」
溫停雪:「……」
警察:「放心,他跑不了,而且,他也在這家醫院,等檢查結果出來,我們會第一時間審問他。」
「謝謝。」溫停雪這才放下心。
「職責所在,不過,我們過來找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朋友的事,還有你的事。」
「嗯?」溫停雪意外,她什麼事?
警察拿出一張照片給她看,「這個人你還記得嗎?」
溫停雪仔細辨認了幾秒,「上次醉酒駕駛的那個司機?」
「對,」警察收起照片道,「剛剛確定,他死在家裡,死因暫時不明,不過,他死前給我們打過電話,說他不是醉酒駕駛,他是收了藍朔的錢,故意撞的你們。」
「什麼?」溫停雪驚了驚。
她當時不是沒懷疑過司機的話,但她始終沒往藍朔身上想。
她覺得傅予川的嫌疑更大,沒想到現在竟然是……
也不對,萬一是陷害栽贓呢?
可又說不通,藍家跟傅家的關係向來很好,沒理由害藍朔吧。
警察說:「具體內情尚在調查階段,等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音落,手術室的門打開。
醫生從裡面出來,取下口罩道:「胃裡殘餘的藥物已經處理乾淨,估計再有一個多小時她就能醒。」
「那她……」剩下的話,溫停雪用眼神詢問。
醫生秒懂,「她沒有被侵犯的痕跡,而且全身在冰水裡泡過,應該是有人救了她。」
溫停雪立刻看向警察,後者道:「我們調取過監控,確實有人破門而入,但具體做了什麼,目前不得而知。」
不過,現在應該是清楚了。
面色蒼白的許可心被推出來,邢嘉禾立刻撲過去,失而復得般,寶貝地抓著她的手,又怕弄疼她,緊也不是,松也不是,一雙眼幾乎紅透。
溫停雪見他這樣,便不好跟上去了。
「那,能透露一下那個人是誰嗎?」她收回視線問。
警察猶豫片刻,說:「蕭家現任家主,蕭震。」
溫停雪沒聽過這個名字,但她知道,如今頂了藍家位置的家族,正是蕭家。
難怪他破門而入後,不是打電話報警,而是把藍朔扒|光,把許可心放水裡泡著。
因為他壓根兒沒想救人,他只想藉此輿論,徹底踩死藍家。
……
在窗口看過許可心後,溫停雪蹲到郁溫禮面前,貼了貼他額頭,輕聲問:「怎麼了?是還沒緩過勁兒嗎?還是你哪兒不舒服啊?」
一直也不說話,就在這兒坐著,跟個雕塑似的。
「也不燒啊……」小姑娘自言自語。
郁溫禮拿下她的手,順勢把人圈進懷裡,啞聲道:「別擔心,我沒事。」
「你當我瞎啊,」溫停雪埋怨地瞪他,隨即靈光一閃道:「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他們?」
郁溫禮沉默。
溫停雪瞬間瞭然,果然是這樣。
他覺得,要不是為他的事,邢嘉禾肯定不會喝那麼多酒。
不喝那麼多酒,就能來救許可心了。
但誰會知道未來啊?
「你不能這樣想問題的,」小姑娘學著他以前說教的語氣說他,同時用手指舒開他緊皺的眉心。
「意外就是意外,又不是你故意拖著邢嘉禾不讓他走,再說了,心心不是沒事嗎?就算邢嘉禾沒來,我不是已經去了嗎?別不開心了,你最近已經夠不開心了,不要再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了,好不好?」
溫停雪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哄孩子似的,鼻尖對鼻尖,語氣軟的能掐出一汪水來。
她又不是傻子,邢嘉禾跟沐宸都能看出來的東西,她當然也能看出來。
他最近心裡擠壓著一堆的事,肯定已經難受壞了。
如果再背上這事兒,她真的害怕他會崩潰。
想到這兒,溫停雪睫毛顫了顫。
其實,崩潰一下也是好事。
他一直把心思藏著,無論他們怎麼問,他都說沒事。
他那口牙就跟玄鐵打的似的,怎麼都撬不開。
哪怕喝醉,他也一個字沒說,全程只喝酒。
「乖乖,」溫停雪手臂往後滑,輕輕摟住他脖子,試探著問:「我真的很擔心你的,你能不能把你心裡的壓力分我一半,別讓我當個局外人,好嗎?」
她眼神柔軟地注視著他,黑眸里滿是情緒,但更多的,是心疼和難過。
郁溫禮心頭猛地一顫,被他壓制著的情緒突然就破了個缺口,那些多日擠壓的負面能量正拼了命地往外躥。
到最後,他已經有些控制不住。
溫停雪從他眼裡看出苗頭,趕緊摟緊他,溫軟小臉埋在他頸間,柔柔軟軟地問:「你是不是不高興我拿到實習崗位?或者,你覺得大家都有奔頭,只有你,好像原地踏步?」
她知道她下了劑猛藥,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但是沒辦法,就算他今天把脾氣全撒在她身上,她也要說。
因為憋時間長是會憋壞的。
她寧願被他罵,也不寧願他憋在心裡難受。
就在溫停雪做好被推開,被叱罵的準備時,他輕輕回抱住她。
「我很高興你能拿到心儀的offer,也很開心你們都能找到前進的方向。」
他語氣雖低,但很真誠。
溫停雪能聽出他沒撒謊,可他最近又那麼沉悶……
不等她開口問,他忽然抱緊她,嗓音又啞又無助,「我就是害怕,你會不要我。」
()
1秒記住網:.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