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較而言,小昭的仰慕更為單純,周芷若的心思則更加複雜。
只是夏想卻似根本未注意到她們,同張無忌說完,便就朝宋青書道:「是我出手,還是你自己去律堂,領殘害同門之罰?」
宋青書急道:「前輩,你只聽他一面之詞,豈非是不講理?」
「憑你也配跟我講道理?換成張三丰還差不多。」夏想冷哼一聲,目光掃向宋青書,宋青書頓時後退數步,頭垂到胸口,後背儘是冷汗,根本不敢與夏想對視。
「義父,此事我想自己解決。」眼見夏想即將出手,張無忌突然出聲道。
夏想扭頭看了他一眼,看的張無忌一陣心虛,卻硬著頭皮和夏想對視。半晌,夏想終是點點頭。
見他點頭,除了小昭,其他人俱是鬆了口氣。將像是逃過一劫的宋青書的表情看在眼底,夏想不禁有些同情他。
張無忌想要自行解決,並非是想大事化小,而且恰恰相反。以夏想的身份地位,難免無法太過為難宋青書這樣的晚輩,只能象徵性的給點教訓,卻會給此事畫上一個句號。
但張無忌不同,他只消不弄死宋青書都不為過,是以他才要自己來。而且夏想先前已說了,要找人教他武功,能被夏想看中的,武功自不會差,因而張無忌有信心,靠自己向宋青書報復。讓宋青書真正為陷害他清白,侮辱他娘親,付出代價。
而張無忌明知被看穿所想,仍敢同夏想對視,是因為夏想真的對他很好。
「你是峨眉弟子?」不再理會張無忌和宋青書,夏想將目光看向周芷若道。黎美人此刻還有些許青澀,但確是毋容置疑的美人坯子。
周芷若心底閃過一絲慌亂,但面上故作鎮定道:「峨眉派弟子周芷若,見過前輩。」
夏想點頭道:「來取回倚天劍?」
聽到倚天劍三字,小昭的眼睛忍不住發亮。
難道他想打倚天劍的主意?
周芷若心思百轉,卻不敢說謊,因為劍還是張無忌交到她手上的,她應道:「回前輩,確是如此,為此張真人還教了晚輩一道武當劍法作為回禮。」
夏想不算反感她的心眼和鑽營,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非是聖人,不過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但她與宋青書聯手坑害張無忌,卻是令夏想不滿的。只是此事已答應由張無忌自己處理,夏想也不便多說。他開口道:「借貴派倚天劍一用,片刻便歸還。老…張三丰既教你一套劍法,待劍用完之後,你若不急著離開武當,我便也教你一套劍法。」
「倚天劍乃是家師之物,但想必她老人家知道前輩借用,亦不會拒絕,芷若這就去取劍。」周芷若聲音輕柔道。
她很快取了倚天劍過來。
夏想接過之後,目露包括張無忌在內,都從未見過的溫柔之色。其實夏想時常以這般目光看殷素素,只是張無忌不知而已。
他如此溫柔的目光並非是對手裡的倚天劍,而是對目中之人。他溫言道:「你像極了我一位舊友,但她過的比你快樂,將手伸出來。」
聰慧如小昭已然猜到他要做什麼,美眸里儘是不敢置信,卻還是依言伸出了手。
倚天不出,誰與爭鋒,便是她手上的寒鐵鎖鏈也不行。倚天劍在夏想手裡,出鞘歸鞘不過一瞬,但套在她皓腕上的鎖鏈已斷。
倚天劍之威固然恐怖,但他所使快如閃電的劍招,同樣令人震驚。尤以被他允諾教她一套劍法的周芷若最為上心。
「多謝前輩解救之恩。」小昭忙感激道。
夏想笑道:「他們可以叫我前輩,你不必。我姓夏,單名一個想字。」一句說完,他又向周芷若道:「還你倚天劍,若要學劍法,明日辰時在此地等我。」
眼下任誰也看的出夏想對小昭的不同,身處其中的小昭感受尤為明顯,她從未見過如此漂亮深邃的眼眸,又如此溫柔的注視著她。
「夏…大哥。」小昭險些將頭埋到胸口。
夏想笑了笑,問道:「我要找人去教無忌武功,你一道去?」
尚未回神的小昭下意識說道:「好。」
見她答應,夏想轉身走在前面帶路,張無忌則走到小昭身邊問候道:「昭姨。」
小昭:「……」
七年了,夏想難得想給張無忌拷個6。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宋青書朝有些愣神,以為她在擔心的周芷若道:「芷若師妹你放心,就算他張無忌此刻開始習武,也追不上我,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宋師兄,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周芷若淡淡道。若不是夏想的出現,宋青書雖然品性低劣了一點,但家世武功已然夠好,簡直是武當未來掌門的不二之選,足以讓她忽略掉宋青書身上的那份缺陷。
但夏想的出現,這份對比實在太過慘烈,她即使仍覺得宋青書是她最佳的選擇,也需要稍稍調整一下心情。
已然離開的三人自然不知他們的想法,即使知曉,大抵也不會有人在意。張無忌經夏想言傳身教,野心早已不滿足於一派掌門。
武當斷崖。
「義父,我們為何來這兒?」這裡實是不像有人的樣子,又不敢質疑夏想是否走錯路的張無忌忍不住問道。
夏想回道:「教你武功的人,就在下面。」
「下面?」張無忌走到崖邊往下看了一眼,只見懸崖好似深不見底,根本看不到底下有什麼,他不禁道:「義父,我們如何下去?」
「抱著我,我帶你下去。」一句說完,夏想又朝張無忌道:「無忌,一會兒聽到聲音你就跳下來,我在下面接你。」
張無忌:「???」
眼見夏想攬著小昭躍下懸崖,張無忌坐在崖邊枯等,一等就是近半個時辰。但底下一點聲音沒有,他又不敢胡亂往下跳,只好等著。
「無忌,你下來吧。」終於聽到聲音,做了這麼久心理建設的張無忌把心一橫,閉起眼睛就跳了下去。
他在落地時忽覺被一道溫涼如水的力道包裹,然後人緩緩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