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腳。
殷素素與小昭相談甚歡，一個是鷹王之女，一個自稱鷹王座下婢女，大有名義上雖有小姐婢女分別，實際卻情同姐妹之感。
總之看上去挺像那麼回事，便如殷素素所說，每個女人都會騙人，越漂亮的就越會騙人。若以此而論，她們皆當是當中翹楚。
反正哪怕是夏想這種老陰陽…鮑學之士，也看不出真假。
因而小昭大抵多了個通房丫鬟的設定，倒也不是壞事。只是一連三天，夏想都未有任何逾越之舉，有溫情卻無半點澀情，原因你們都知道。
翌日。
夏想一早便上了武當，按照約定，他今日要教周芷若劍法，他素來是個言出必行之人。小昭則留在殷素素身邊。
山道鬱鬱蔥蔥，加之浮雲蔽日，登山之路異常舒適。夏想到昨天丹房前的空地時，周芷若已然等在那兒了。
今日的她一襲白衣，配上清麗的姿容，分外出塵。女子的身段並非一定是豐盈才會讓人覺得富有美感，而是各個階段皆有不同之美。
便如知時節的好雨，春雨綿柔，雷雨瓢潑，大抵占了一個大字。換成女子，年輕時當有具備上升空間的清減，之後善與人交，漸漸豐腴，時常被人照顧的胸臀，若能落在一個大字上，亦是極好的。
若落不上，也沒什麼大不了。如夏季過去，雨水或日照不足，雖熟透但不夠甜的果子，吃總是能吃的，無非只是差那麼點意思。
從她即使放在殷素素和小昭等人之間，依舊十分能打的美艷面龐上收回目光，夏想尚未開口，便聽她用軟儒的聲音道：「前輩好。」
竟有幾分吳儂軟語的味道，聽得十分清切，讓人想接上一句，來，前輩抱抱。
夏想點頭。
開始教劍。
夏想學全的劍法不多，大抵只有松風劍法和華山劍法兩套，他交給周芷若的便是青城派的松風劍法。不過並非是最初的松風劍法，此劍法夏想演練之後，經劍道大師韋小寶改進後，威力倍增。於輕靈中附加了極為連貫的奇詭，讓人防不勝防。
他教的很敷衍，周芷若卻練的很用心。
想到書中她幼時父親遭元兵殺害，遇張三丰相救，與少年張無忌在漢水舟中邂逅，後被送至峨嵋派滅絕師太門下的遭遇，夏想很理解她的用心與心機。
這裡她雖幼時未遇到張無忌，有可能還不是被張三丰，而是被滅絕直接救下，但可憐的身世大體不會變。
夏想嘆了口氣道：「身子前傾，手再往下低一寸，否則這和武當派那些稀鬆平常的劍招有何區別？」
他終究是個心軟的人，態度比之前認真了幾分。
認真是把雙刃劍。
尤其對夏想這種只是心軟卻不舔的人。
「再低！」
「又錯，這一式我之前不是說過了麼，你怎麼這麼笨，怎麼教都不會？」
「數學都不會你練什麼劍，說了三寸，三寸是多少不知道嗎？」
「……」
這位秀似蘭芝，聰慧過人的未來峨眉派掌門，被夏想罵哭了。連劍都扔了，哭的傷心欲絕。
夏想：「……」
他素來是此種粗暴的教學之法，多戒和韋小寶別說被罵，哪個不是從拳打腳踢里頑強活下來的？唯有殷素素稍顯幸運，因為她先被灌了一身高明內力，加之飛刀門的飛刀手法並不複雜，唯苦練而已，因而並未挨罵。
周芷若就不同了，夏想不止教的飛快，改良版松風劍法的難度，又比她所學劍法難了不是一星半點，她學的慢以及出錯，是在所難免的事。
尤其她出錯的地方，皆是韋小寶改良松風劍法的精髓所在，她若真能在半日內就悟透，才是天方夜譚。
「別哭了，繼續練吧，我保證不再罵你。」見她哭的梨花帶雨，眼淚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下落，夏想頭疼道。
片刻之後，周芷若起身繼續練劍。
依舊有很多錯處，不能再罵，和風細雨的效果又不明顯，夏想只好上手去擺正她的劍招。
黑白交替，日落月升，張無忌的九陽神功早已大成，夏想亦把自己的槍借給小昭玩了很多次，還令她從懵懂到精通幾個招式，周芷若學劍的進展依舊緩慢。
算上今日，正好是夏想教她練劍的一個整月。
再次用手指輕點，讓她的柳腰微微下沉，以達到劍招要求。覺得除了一些敏感部位，簡直要將她渾身碰遍的夏想突然怔住，不敢置信道：「你在勾引我？」
聞言，周芷若停下動作，一雙美目緊緊盯著他，卻是沒說話。
可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可以是反抗，比如抗議夏想說的勾引太過難聽。
亦可以是默認。
「可我是你長輩啊。」夏想嘆道。
若非是寧中則被雪千尋下了毒，他這一生幾乎污點，思想從未滑坡，從未取過不義之鮑。這是他恪守的底線。
看來又要往下降一降了。
周芷若就那麼瞪著他。
夏想大概能猜出她的意思，無非是小昭說不定還沒有我大，你怎麼不說是她長輩？但有一說一，小昭肯定比你大，小昭有D。
只是小昭尚能從殷素素那兒論起，斜槓出一個通房丫鬟的身份，她怎麼辦，難不成讓她退出峨眉派？滅絕對她有恩，尤其事情也沒真到了忠雞兩難全的地步，還是再想想。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夏想憋了半天道：「你像極了我一位舊友…」
噗嗤。
聽他這麼說，周芷若頓時笑出了聲。她展顏一笑，頓時燦若桃李，清麗絕俗。
「這套劍法你都會了？」夏想問道。
周芷若點頭。
真是難為她了，便如故意考零分，其實並不容易，你得能避開所有的正確答案。而她則非但要裝作不會，還總在能展現她身姿的地方出錯，又不至犯相同錯誤，不對劍法了如指掌，是行不通的。
「那今日便不練劍法了。」夏想說道。
周芷若弱弱道：「來了武當這麼久，都還沒有四處逛過。」
夏想翻了個白眼，淡淡道：「我們這種註定不被人祝福的關係，想要長久，便應當學會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