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寒靜靜望著眼前雙眸赤紅,看上去如野獸般情緒失控的女孩,沉默片刻。
她……到底怎麼了?
借著光線,謝燃也終於看清眼前之人。
秦修寒……
扼住男人脖子的手,頓了頓。
「謝燃,你……怎麼回事?」終於,秦修寒動了動唇,問她。
此刻,他望著女孩那雙跟往常不一樣的赤色瞳孔,眼神複雜,怎麼會這樣?
這時,謝燃已經鬆開他。
轉過身,少女只冷冷低喝,「離開我!」
秦修寒抬眼。
他看得出,對面女孩身子隱隱聳動,似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秦修寒眼神複雜。
沉默片刻,他沒有離開,而是直接上前,拉住女孩的手,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告訴我,該怎麼幫你。」
「離開!」謝燃聲音冷得可怕。
現在的自己,她也不知會做出什麼。
那種,像是靈魂撕扯一般的感覺,腦袋似乎都快炸開,雙瞳赤紅。
在原主的記憶里,這種情況……也曾發作過幾次,每次都疼得死去活來,那種腦袋像是被撕扯的疼痛感,十分強烈。
但原主似乎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兩年前,從自己靈魂穿到原主身上那晚,深夜裡,也曾發作過一次,當時她沒有任何辦法,也完全找不到病症,那次之後,這兩年裡沒再發作。
也就是說,發作的時間,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沒想到,這次又來了。
她至今都沒有找到具體原因。
眼下
秦修寒望著背對著他的女孩,男人冷峻的眉,微微擰緊,這時,直接把女孩往自己懷裡一帶,他壓了壓,嗓音低沉,「這可不行。」
謝燃微微一愣。
鼻尖的氣息很熟悉,那是獨屬於秦修寒身上的,那種足以讓人迷戀的味道……
男人依舊將她壓在懷裡,抱得很緊,他低低的嗓音帶著安撫,「謝燃,告訴我吧,到底怎麼回事,我該怎麼幫你?」
謝燃不斷躁動著。
只能勉強保持清醒。
「我……不知道。」良久,她動了動唇,腦袋依舊撕裂般疼痛,嘴巴都快要咬出血來,聲音嘶啞,「就是疼……腦袋,好疼。」
秦修寒從未見過她這樣。
以前的謝燃,從來都是意氣風發,永遠都是淡定從容的,這如同野獸般狂躁失控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
秦修寒眼神複雜。
看她滿臉痛楚,心底莫名也刺得疼。
「別咬自己,咬我。」
秦修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繼續牢牢壓在自己懷裡,卻也不忍看著她痛苦,見她嘴角都咬出血,心裡也十分難受。
謝燃咬住男人肩膀。
似乎快要爆炸的腦袋,依舊撕裂般疼痛著,連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謝燃疼得幾乎快要失去理智。
而此刻,秦修寒肩膀也被咬出血,男人悶哼了聲,依舊抱著女孩,一句話都沒說,攬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
不知過了多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周圍安靜得可怕。
狂躁的謝燃,像是終於平靜下來,整個人徹底失去意識,倒在男人懷裡。
秦修寒抱住她。
坐在地上,男人低眸,靜靜望著她那張蒼白的臉,薄唇緊抿。
已經,平靜下來了嗎?
謝燃不知昏睡多久。
等她醒來時,發現此刻,正被秦修寒抱著,鼻尖仍舊是他的熟悉氣息。
愣了片刻
謝燃回過神來,動了動唇,她嗓音沙啞得厲害,「秦修寒,你……」
「醒了?」
男人低眸,將她扶住坐好。
他望向女孩,見她瞳色已經恢復正常的漆黑,沒有任何異樣,仿佛不久前出現的赤色瞳眸,只是錯覺。
秦修寒凝眸,神色凝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此刻,謝燃亦神色複雜。
不久前發生的事,頭疼撕裂狂躁的自己,以及秦修寒一直陪著她,這些種種,她記得很清楚。
抬了抬眼,而目光在觸及到男人肩膀處,那白色襯衫上面的血跡時,她愣了愣,
血早已乾涸,卻顯得如此刺眼。
謝燃靜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氣氛壓抑得可怕
秦修寒注意到她的視線,沉默片刻,他故作輕鬆,語氣調侃,這會,指了指自己肩膀,「這裡,已經被你烙上印記,我之以後就是你的哦。」
然後,話落下
謝燃依舊死死盯著那個地方,眸光深沉壓抑,眉頭擰得死緊。
氣氛靜默好一會
「我沒事,真的。」秦修寒抬起手,撫了撫她的臉蛋,男人眸光前所未有的溫柔,「剛才的你,似乎很痛苦,如果可以,那些痛苦,我希望幫你分擔,只可惜,我只能那樣眼睜睜看著,卻什麼也做不了。」
謝燃頓了頓,微微失神。
良久的沉默
「剛才,為什麼不離開?」
她斂眸,靜靜出聲。
秦修寒只是看著她的側顏。
沒開口。
這時,謝燃再次出聲,「如果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話,一定會傷到你。」
秦修寒沉默了會,只低低笑說,「沒關係,對方是你的話,我不會在意。」
謝燃依舊低著頭,「為什麼?」
「你想讓我說實話嗎?」男人聲音低啞,目光望著她側臉。
「嗯。」
氣氛靜默片刻
偶爾有風划過,帶著些許微涼。
偏僻的胡同里,此刻,安靜到仿佛只能聽到兩人彼此的呼吸聲。
秦修寒往牆壁一靠,男人微微側頭,笑了下,目光隱隱柔和,「可能是因為……我喜歡你吧。」
話落
謝燃愣住。
喜歡她……嗎?
「你不用給我回復,我只是表達下自己的心意。」秦修寒並不想勉強她。
其實,連他也沒想到,對謝燃的喜歡,已經這般強烈。回去的那幾天裡,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著這個女孩,那道深刻在腦海中的倩影,怎麼也揮之不去。
對她的思念,已經強烈瘋狂到,想立刻出現在她面前,再次見到她,所以……他回來了。只是他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以這種情形。
但是
這份心意,他不想再壓抑。
秦修寒活了二十五年,只有現在這一刻,他才覺得,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坦率。
良久的沉默
現場氣氛十分安靜……
片刻,秦修寒掩下思緒,轉頭望著她,岔開話題,「好了不說其他……你現在,已經好多了嗎?」
拉著她起來。
兩人站在胡同里。
此刻的謝燃,卻低眸並未吭聲。
秦修寒看著她,「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