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在那邊沉吟片刻,忽道:「我知你這廝膽大妄為,將來必定欺心妄為,我這裡本來是清淨之所,然你既然說出天罡三十六法,地煞七十二術,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罷罷罷,我就收你為門中正徒,你可願意?」
那悟空忽聽祖師問到此處,忙是磕頭,說道:「蒙師尊垂憐,弟子願意。」
那祖師點了點頭,目光之中似是帶著一絲欣慰,說道:「我知你乃天生聖人,將來雖有坎坷,然魔障消除,將來必定有匡扶正義,拯救蒼生之功,你既要拜在我門下,為我第十正徒,那就聽我一言。」
那悟空忙是來到師尊旁邊,洗耳恭聽。
那祖師說道:「天地分清濁,人心分神魔,精怪分仙妖,修道之事全在一個「心」字,將來任憑你如何胡鬧,絕不可墮於妖邪之輩,也不准你流露跟腳,連累同門。」
孫悟空忙是點頭:「弟子謹記。」
那悟空同樣知道禍不及家人的道理,在本來的世界裡,他與二郎真君酣戰之時,看到一眾猴子猴孫受難,尚且心下難安,更遑論連累傳道恩師,以及那一眾無辜的師兄弟。
那祖師又道:「我觀你身有佛性,恐與西方佛教有緣,將來必定難免在佛教任職,然你既入我門,那無論佛教如何渡你,你切不可忘記此間師門。」
那孫悟空依舊點頭,說道:「弟子謹記!」
祖師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又道:「悟空,你即便入我門下,這一眾師徒卻不會為你提供絲毫助力,反而憑空為你增添了許多約束,你當真願意?」
孫悟空點了點頭,他眼中含淚,說道:「弟子生來無父無母,為尋訪大道漂洋過海數十年,其間也曾遇那得道仙人,深山精怪,然其心難測,未得傳道,如今蒙得祖師與眾師兄不棄,方才能學得金丹妙法,得那長生不老之術,祖師之恩,永不敢忘,如能拜入祖師門下,得以侍奉左右,縱然千難萬險,弟子亦是無怨無悔。」
那祖師點點頭,伸手摸了摸猴頭,手剛要離開,突然又摸了兩下,說道:「好徒兒。」
那祖師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觀一月之後即是良辰吉日,你暫且退下,待的後日,我於此地收你為徒,切記不可泄露旁人,否則性命難保!」
那悟空連連點頭,只說「不敢不敢」,然後就此退下,去往爛桃山上。
「師尊!」孫悟空走後,一道仙氣飄搖,然後一道白衣身影站在祖師身前,她亭亭玉立,飄飄欲仙,向著祖師施了一禮,目光中似嬌似嗔。
那祖師說道:「我知你意思,然那猴兒也是不俗之猴,更有非凡智慧,若是靠師兄弟幫襯,反而落得下沉,而且你們諸人之中,也沒有幾人能再經得起這天地之亂了!」
那女子思索片刻,再度向著祖師施禮,道:「遵師尊教誨。」
那女子離開以後,祖師依舊端坐修行,心中萬千思緒竟皆消除,剩下的唯有天地大道!
而那悟空則去爛桃山上修行,他既得七十二變之妙法,也即開始修行,這般妙法重在擬形,以本來猴身化作諸天萬物,說起來倒也難得,然悟空既得神體,一法通而萬法通,僅僅數日便已入門。
孫悟空甚至還有餘暇修煉一番身外身的法術,他知這身外化身的道術世間少有,固愈加用心,也多次像師兄師姐請教,借鑑於撒豆成兵之法,以求完善這身外身的法門。
他雖修行道行,然而沒有絲毫外露,他知道師尊所言道理,這世間只有人心難測,眾師兄弟若真是知他修行妙法,又求之不得,怕是真的會心生歹意,而他此刻並沒有金鋼不壞之身,怕是真會被壞了性命。
時間不斷流逝,轉眼之間已是一月之後,也就是祖師說的良辰吉日,孫悟空起了個大早,他洗漱乾淨,換上新衣服,就輕手輕腳的向著祖師那裡而去。
到達祖師門前的時候,看到祖師那裡門戶大開,祖師端坐於靈位之前,那靈位有「天地」二字,原來那祖師也是開天闢地之祖,與道門三清算同一輩份,固不拜三清,不跪佛祖,只尊天地。
祖師兩旁各自站著兩人,穿著各自不同,性源師兄依舊是書生打扮,慧怡師姐依舊一身白衣飄飄,面目冷峻,似乎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
另外兩人一個穿著僧袍,光頭之上有九個戒疤,似乎已入佛門,然而滿面笑容,嘴角更是有著油漬。
還有一人一身黑色緊身衣,他面目俊朗,臉上卻又煞氣,看到孫悟空的眼神時,那一絲煞氣竟然消失無蹤,轉而化為一絲善意。
那悟空過來跪在前方,說道:「弟子孫悟空拜見師尊,拜見諸位師兄師姐。」
那悟空三跪九叩完畢,祖師方才說道:「我這裡乃清閒之地,門中也無甚規矩,你只要謹守本心,不墮邪門即可。」
「師尊金口玉言,弟子永不敢忘。」那悟空應聲答道,與此同時,他也到另一旁倒得仙茶,雙手捧住,獻給師尊。
祖師接過茶來,飲下一口,說道:「如此,你就為我門下第十正徒,你且努力修行,有朝一日,登上無極,長生不老。」
「性源、慧怡這兩位你都見過了。」祖師緊接著介紹其他人,說道:「這是你大覺師兄,他以佛為道,併入佛教任職,雖此但並未拜佛門為師。」
祖師繼續道:「你五師兄真明,他本是天地間一隻異獸,名為白澤,通曉天地萬物,知過去未來,另外還有五位師兄,日後自會相見,你且見過這四位師兄。」
孫悟空依言給諸位師兄師姐遞茶,禮畢,他也算是正式拜入祖師門下,添為門下第十弟子。
這拜師禮倒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即結束,祖師亦是借著這個拜師禮傳授了他三十六法與七十二術。
拜師完畢,祖師就令一眾弟子退去,自行嬉鬧,他自己則解了斜月七星洞中的法術,於是西院弟子一個接一個醒來,前往洞府聽講。
至於孫悟空則是跟著師兄師姐一起,聽他們講述大道,其實也就是互相認識一下,熟絡一下感情。
大覺師兄甚至從僧袍中掏出一壺仙酒,笑道:「今日新添了一位師弟,師兄就將這壺珍藏許久的瓊漿玉液拿出來,這乃是老君宮中煉,王母窖中藏,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那性源嬉笑道:「二師兄又去天庭練就妙手空空大法了?」
「阿彌陀佛!」大覺宣了一聲佛號,道:「師弟此言差矣,出家人的事那能叫偷嘛,應該說是從王母娘娘那裡化緣得來的。」
五師兄真明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二師兄一貫喜歡化緣,前幾日聽說雲中子那裡少了兩顆仙杏,又聽說鎮元子那裡開天闢地時的靈根所產之物明明就在庫中,卻莫名也少了一個,還有……」
真明還沒有說完,那大覺忙是捂住了嘴,說道:「就你知道的多,我先說好,這些事都不是我乾的,別往我身上栽。」
大覺說著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五顆金燦燦的杏子,一顆如同嬰兒般卻又香氣四溢的果子,還有一棵李子花里胡哨,卻又異彩連連,然後又是一盤色香味俱全的仙鶴……
一盤一盤轉眼之間就已列滿整個桌子,具是仙餚佳味,世間少有,以至於那邊的四師姐都睜大眼睛,美目之中滿是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