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真相開始浮出水面！
「原來如此，作用在人體上時，雖然會讓他們墮變，化作種種怪物的形態，可卻沒有那種汲吞怨魔陰雨，無休止擴散反應的情況發生。」
「是為什麼呢？」
在角落裡小心翼翼冒頭，觀察著那染雨怪物的無蕊輕聲問道。
「大概是因為執念，又或者是法力，還可能是法力執念相結合的什麼，嗯，看這邊帶有教派的種種陳設，或許還是因為願力，我現在也無法準確看出來。」
「原來如此，都是人的力量呢！」
「人……怨氣，魔氣，人，人間的生靈，以此取代了靈氣，所以才形成新又脆弱的平衡嗎？」
杜恩有了新的想法，但現在還無法確定，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尋思。
原因很簡單。
「他發現我們了。」
「咦？」
無蕊一驚，很是信任，當即抱頭一蹲。
轟！
一根椿錘掃過，砸碎了牆壁。
呀！
她給自己壯勢地大喊一聲，猛地就是向前撲出，落地接一個迅速翻滾，便又借勢迅速地站起來。
怪物還要做出追擊，面前已經多出一道人影，手持燃火的劍襲來。
鐺！
雙方武器碰撞，各自向後彈開。
「我現在可真是弱得難以想像啊，連這種對手都能擋住攻擊。」
「吼！」
怪物咆哮一蹦，如植物般的單株足化作銳利的尖錐襲來。
杜恩揚手一撩，火光當即飛射而出，打得怪物手忙腳亂。
剛剛應付完灼熱的火焰，身邊就已多出他的人影，劍急急掠下，直接斬斷怪物的一根胳膊。
「吼！」
怪物發出大吼，單手也能掄錘，可惜並沒有用，被乾脆避開，再一劍刺出，穿透腦部，神火蔓燒。
一陣掙扎慘叫後，怪物沒了動靜，丟失動作能力。
得到肯定的示意，無蕊才從藏身處跑出來，接替化作光團的杜恩。
包容淨除，助其解脫。
比爛泥怪強出許多的這怪物，所存下的執念也是更龐大，映照在兩人這邊，還能形成一段記憶的邊碎。
青國有載。
不知何時起，在祖先們留下的邊境長城之外，湧現出了大批怪物，它們是墮落污穢的存在，帶來難以想像的災難，甚至能將國人也化作同樣的怪物。
根據史家的考究，災難其實發源於古老的魔族，他們在慘遭滅絕後留下了怨恨與詛咒，感染污染了天地的靈，才使得墮落污穢的怪物出現。
因此，人們便把這種怪物，稱作怨魔。
「怨魔…到底，是什麼……為何，終究無有救贖……」
執著伴著聆聽，真靈解脫而去，留下一具艱難向前方伸出手，企圖抓住什麼答案的軀體被石化。
無蕊感受到的痛苦更加強烈，便是有杜恩分擔也一時無法緩解，他一邊繼續分擔，一邊則忍不住思考。
怨與恨，恨同悲，其實是很近的情緒。
怨魔，悲魔，大悲人魔，人魔……說到底，魔是什麼？
僅以魔道魔修的立場，魔其實就是一種理念，一種修仙的理念，講究天不予我自取，手段無比極端，只為追求得道，最好是能夠速成，於是搞出一大堆傷天害理的花樣。
悲魔道是其中一個，現在的五大仙門名是仙門，其實在覆滅上古魔道後，也接過他們的衣缽，而且發揚得極其光大，整個無量宇宙的無數星界無數生靈，都成為各種算計謀圖的代價。
那麼這個怨魔，或者說，前身的魔族，會不會就是魔道的一支？
杜恩沒聽說過萬靈里還有魔族這一族，倒是上古魔道烏泱泱一大堆，所以，此界是這支魔道的大本營，在被落羽仙門擊敗鎮壓消滅之後，利用他們的怨恨，最終培植出來怨魔陰雨等等？
不對，怨魔陰雨根本就不在那段強烈的執念裡面，這應該是後面才出現的東西……仙門還有謀劃在這邊，可這也不太對，悔情真君現在掌控著此界。
憑她的本事，連靈母那種貨色都搞得稀碎，現在回過頭來看，當真是拙劣不堪，根本就走錯了怨孽的路。
卻光星界能成為怨孽的，其實是自沉歸核的雙生道胎，而其又被墨矩大修士所顯著影響……貫以道途，只為存人，然後，孽油然生，延於血連，稀里糊塗的，才有了靈母的出現。
那條大道，墨矩的路，其實是人志與人怨相互糾纏？
當年的那大修士或許是意識到這點，所以才沒有嘗試破星而去，另尋生路，而是以雙生道胎作為鑽研基點，這才能在未正式成就大道的情況下，也能解構怨孽的不死不滅性。
因為跑是跑不掉的，怨孽一旦滋生，會緊追著直接相關者，將他們化作養分，甚至於在因果命數生源等等的影響下，在誕生的瞬間就能薅奪盡一切相關者！
如此看來，當初卻光星界的前輩真君真人，之所以一離開星界就離奇隕落消失，恐怕正是因為這個！
他們被吃掉了！
而還有一個歸來者……或許，墨矩大修士就是以其釣出道胎，恐怕是孽胎，只是被設法肢解成雙生道胎，而裂解的中間，再流淌出名為靈母的血，為悔情真君所誤解與利用……
視野變高的杜恩，此刻越想越發散，然後還能更發散。
突然的，他想到青玄星界之時，徐天賜的一個邪修化相，其鑽研邪陣，修習有源自天魔古宗的天邪古魔身神盡噬陣。
天魔宗，天魔，域外天魔！
又有生源星界之時，那條被聖神囚困的惡蛟，曾經這麼形容過域外天魔。
天外鬼祟，過往塵灰！
他梳理著，揣測著，魔道的發源，應該與域外天魔有關，因為天魔宗是有記錄以來，第一個成氣象的魔宗，而天魔又明顯指向域外天魔，但是在有著古老傳承之輩的口中，域外天魔早就完蛋了。
好吧，不能如此斷言，不過，受到某種重創，以至於遭到鄙夷卻是無誤的。
如此一來，憑魔道那種生冷不忌的作風，趁機將之侵吞奪取也很正常，然後很可能因此，他們帶來了「魔種」，不同於人間原有萬象的域外魔種！
緊接著怨孽就隱隱走上歷史舞台，然後是仙界抽離成仙梯，封鎖天門，再接著怨孽真正登場……
「我恐怕是來到關鍵星界了，怨與魔，以靈銜，人替靈，終墮變，這或許也是為什麼怨孽的誕生，還需要降生為生靈的星之子女作為前體孕宮……」
杜恩平靜地思索著。
只要進一步探查清楚那怨魔的由來，怨與魔之間的關聯，確定真有所謂的域外魔種或者起因，恐怕就能證實他的揣測。
他在此事上思考得有些久，回過神來才發現一雙眼睛正平靜地看著自己，隱隱地，似乎顯得贊同。
杜恩挪開了目光。
所以，至尊，這就是你想讓我知道的？
還是說，星辰們，這就是你們的意圖？
「杜恩杜恩，我好像獲得了一個法力。」
少女活潑的聲音響起來，帶著一抹欣喜，似乎是覺得自己能夠幫到更多忙。
「施展來看看。」
杜恩也有些好奇她能獲得什麼力量，而且法力的形容也有些微妙，應當更趨向化神期之後的大法力，而不是單純的法力。
於是，他就看到無蕊在原地有些憋氣，腮幫子略鼓，繼而手裡有光出現，並不是純澈的碧光，而是黯淡的灰黑，霧蒙蒙的，讓少女的臉龐染上一點痛色。
顯然這種施展變化對她有額外負擔，由於是自內流出，額鏈的護持並無法生效，杜恩也很難幫忙分擔。
不過，她沒有停止的意思，看到這一幕，杜恩便沒有說什麼。
「哈！」
無蕊有模有樣地呼喝一聲，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憨，繼而手裡忽的出現一把巨大椿錘，相比起嬌小的身軀，更是凸顯出彼此的差距明顯。
來源自不用說，就是剛剛包容轉移淨化的怨魔。
她本不應該能手持揮動，但此刻雙手蔓生出淡淡的黑灰脈絡，是血管浮現突出，微微顫動著，有瘤鼓化的徵兆。
因此才獲得了足夠使用椿錘的力量。
無蕊沒有在意手的變化，而是呼呼哈哈地揮動起來椿錘，像極了剛得到斬草刀一樣，只是沒有傷損到附近的事物。
「怎麼樣？我厲害吧！」
「轉移包容再催化，厲害是厲害，但負擔也不小。」
「哈哈，是有一點。」
「關鍵在於你的戰鬥經驗，或者說戰鬥感觸夠不夠，不夠的話就只是王八錘，只能自己上去亂掃，根本不能與我形成配合。」
杜恩直白的銳評，讓她頓時有些沮喪。
「不過，要是能打好配合，倒是能幫到我，總之，先練練吧。」
「好！」
少女頓時又重振旗鼓。
「收起來，不要長時間保持，免得讓自己負擔太大，還有，要靠練習把施法前搖給搞沒，敵人可不會給你憋氣鼓腮的時間。」
「真是苛刻直接啊。」
「我一直都是這樣。」
「是嗎？能一直這樣，那真好，嘿嘿。」
少女的步伐輕靈，笑容純澈，在杜恩看來，還有些傻氣。
陰雨落下，匯流傾倒。
在嘩嘩聲，離外界越來越近。
接下來出現的怨魔，就不是那些只會趴在地上蠕動的肉瘤怪，當然，也沒有椿錘食人花一樣的水平。
那應該是曾經於內層區域，也算是職位高力量強的人所墮變而成，而到了外層這邊，便出現了具備人形，手持各種遠近兵器的守衛怨魔。
杜恩現形持劍，神火灼灼覆燃。
鏘～
一劍將砍來的大斧格擋開。
「就是現在。」
「哈！」
無蕊突然從高處躍落，一把椿錘轟然砸下，自己都快被帶動得在空中翻動，直接砸得那持斧守衛渾身稀爛。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死去，而是掙扎著要繼續站起來。
「守衛……不許，踏入……」
雖然已經墮變，某種意義上已經死去，但執念依舊在催動著他，讓他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繼續去戰鬥。
就算此刻兵刃對準的，是自己曾經想要守衛的人與物。
無蕊匆匆收回椿錘，落地一滾一躍，便來到粉身碎骨者的面前。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顯然受到許多鍛鍊。
她的承苦漸漸適應，已經能夠壓抑神色。
只是杜恩看著，也不知道自己這麼鍛鍊她，到底是對是錯。
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分擔痛苦。
守衛者的執著化現出一段更完整許多的記憶。
「只有最強大最堅韌最虔篤的人，才能夠成為巫祭大人的守護戰士！」
「所以，年輕人們，磨礪自己的意志與武藝，苛求自己的強大與執著，你們之中會有脫穎而出者，屆時將會擔任最榮耀的職位！」
自己的身形，周圍人台上人的身形，其他的一切種種，都已經忘掉消失，只有黑蒙蒙的一片，唯一清晰的，只有那台上者的話語，以及更後面，一棵尖端穿透山體建築，高高挺直的神樹。
「榮耀，執著……終究，無了……」
隨著真靈的解脫，墮變的轉移被包容，悄然化作碎石塊的守衛者，最終吐出的，是連感情都已消失的話語。
似乎因為這感慨的話語，在前方的門後，好似有瀑布般的動靜遮掩里，此刻出現了異樣的動靜。
有股污濁的意志隱隱約約，正在醞釀著要爆發一樣。
「沒時間休息了，前面恐怕會有此地最可怕的怨魔。」
杜恩這麼開口，平靜裡帶有一絲凝重。
眼下他狀態著實難以入目，而門後的傢伙卻相當強大，非要直觀比較，那就是築基打金丹，就算是兩個打一個，那也很難打。
如果能拖的話，他倒是想拖的，可惜現在的境地完全就拖不得，怨魔們顯得躁動化，且在一定區域裡，都在朝開始活動的無蕊靠攏。
恐怕隨著時間的推移，遠處的怨魔大概也會如此，如果不想淪陷在重重包圍之中，只能採取主動出擊的形式才行。
而且還要儘可能探索獲得此界的種種信息，組合出來背後潛藏的隱情真相。
無蕊並無動搖，默默地點頭，深深呼吸著。
然後她邁步發出衝刺，衝過前方那如同門帘，像是屏障一般的陰雨匯流。
不知不覺也五百章了，怨魔界，主角化神期之行的最後星界，從名字上就看得出來，與其他星界迥異不同……話說回來，升級流寫成劇情文，難怪吃力不討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