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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也是會生氣的。」

2024-09-01 19:47:34 作者: 圖南鯨
  「呃!」蔣雲書的腹部生生挨了一拳,他的後背撞上了冷硬的牆,弓著腰劇烈咳嗽起來。閱讀

  林白晝穿著黑色的工裝外套,一把揪起蔣雲書的領子,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爆發,「還裝嗎?」

  時間倒回兩小時前,林白晝臉色冷峻,醫生的職業道德驅使他即便再憤怒也要說完治療方案,他語氣不善:「難道蔣先生到現在都沒察覺你的omega已經快兩個月沒有發*情期了?」

  蔣雲書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重生過來的第一個星期,他就把所有有關AO的生理知識都補習了一遍,omega每月一次發*情期,可以用抑制劑抑制,alpha三個月一次易感期,無藥物抑制。

  看提供給初中生看的性*教育啟蒙視頻,看得他直皺眉,或許是為了更方便咬破omega的後頸皮膚,所以alpha的犬齒進化得比常人更尖更長,視頻上alpha的犬齒陷進肉里,直接咬破了omega的後頸,血絲順著蒼白的脖子流了下來。

  不是,這得多疼啊,蔣雲書試著用力咬了下自己的手臂,疼得吸氣也只破了皮,更何況omega的腺體那麼敏感脆弱。

  並且由於當前他和白糖之間緊繃的關係,他覺得不好做那麼親密的事情以及下不了嘴這個因素,所以家裡時刻備著抑制劑,可他算著日子,加上昏迷的那半個月,這都快一個半月過去了,白糖的發情期還沒有任何要來的徵兆。

  這也是為什麼蔣雲書等白糖腳一好就馬不停蹄帶他來醫院的原因。

  「這種情況,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正確適當的標記,」林白晝話裡帶刺,「但面對蔣先生你,我給出的建議是,讓你的omega打抑制劑。」

  蔣雲書讀懂了他的畫外音,與其讓白糖的腺體再遭受任何暴力對待,還不如選擇略次的第二種方案。

  「我不會再那樣對他了。」蔣雲書說。

  林白晝冷笑一聲,他看了眼電腦桌面的預約記錄,說:「你們是我今天最後的病人了,不知蔣先生待會有沒有空?」

  蔣雲書心裡一個咯噔,他也正好有事想找林白晝,可自己是因為知道他是自己昔日朋友的替身才找的他,林白晝無事找自己做什麼?

  難道……林白晝也是重生過來的?不對,林柏舟又沒有死亡,怎麼會。

  蔣雲書點頭:「有的,但我得先把我的omega送回家。」

  林白晝聞言又是一聲冷笑,「行,待會直接來這個地址。」

  於是便出現了開頭那一幕。

  蔣雲書腳步踉蹌,還沒站穩,又被一拳打到臉上,「咳!」他不會打架,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alpha,不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當下這種情況,很明顯是要躺平任揍。

  重生至今,蔣雲書對原主一直很窩火,可現在他在這具身體裡,所有的憤怒都只好咽回肚子裡,這頓打,不僅抒發了林白晝的怒氣,也讓蔣雲書心裡生出了一點痛快。

  「媽的,」林白晝更氣了,「最噁心你這種人面獸心的畜生了,在外面裝正人君子,回到家裡只會對弱小出氣,操。」

  蔣雲書狼狽地坐在瀝青地上,用手背蹭了把嘴角,一片血跡,他突然有些想笑:「帝都醫院的大多數醫鬧都被林醫生承包了吧。」

  「你……!」林白晝怒髮衝冠。

  「林醫生你知道一個月前,」蔣雲書冷靜道,「你們醫院有個被診斷為腦死亡的患者莫名恢復的案例嗎?」


  林白晝語氣嘲諷:「怎麼?」

  「那個人是我。」蔣雲書道。

  「所以呢,」林白晝冷聲說,「你想表達什麼。」

  「我上網查過資料,」蔣雲書站起來,看著林白晝,「給我下診斷的兩位腦科醫生,都是帝都醫院資深的教授,林醫生認為他們真的會判斷錯誤嗎?」

  林白晝眼神銳利,這件事一出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開玩笑,兩名教授中的一位是他老師的朋友,也等同於他的老師,是絕不可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的。

  「蔣雲蘇已經死了,我不是他。」蔣雲書一字一頓地說,他知道這樣很冒險,但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有事要拜託林白晝。

  「哈?!」林白晝雙目瞪大,隨即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蔣先生,帝都醫院精神科歡迎您。」

  聽到這句話的蔣雲書一愣,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他安靜了幾秒,認真道:「是真的,我能證明。」

  林白晝覺得荒唐極了,為什麼這個人能一本正經地說胡話,他指了指太陽穴,說:「作為醫生,我真誠地建議你去看下腦子,我沒這麼多時間陪你胡鬧,但你要是繼續虐待你的omega的話,我會採取法律手段讓你吃點苦頭。」

  蔣雲書皺眉,喊住轉身要離開的林白晝:「那你真的認為,那兩個教授判斷出了錯?」

  「操,」林白晝邁開的腳步停了,半晌,他咬牙,「怎麼證明。」

  蔣雲書坐在車裡鬆了口氣,只要林白晝肯鬆口,那事情還是有轉機的,就看明天林白晝相不相信了。

  經過這一個月的觀察與相處,蔣雲書發現,雖然白糖和周安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前世今生,但除了臉之外,某些點卻挺像,例如堅強、心思細膩和喜歡小動物。

  但對於他和蔣雲蘇,單目前了解的來看,他絞盡腦汁只找到一個相同點:和父母關係不好。

  因此將事實告訴林白晝,蔣雲書完全在賭,就希望林白晝和林柏舟一樣,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特好。

  蔣雲書回到家時已經過了吃晚飯的點,白糖看他臉上的傷口和灰撲撲的外套,如臨大敵,再次抱著黑糖躲得遠遠的,警惕地問:「先、先生您恢復記憶了嗎?」

  聲音黏糊糊的,帶著很濃的鼻音。

  「沒有,」蔣雲書說,他其實早上就注意到了白糖的聲音有點啞,但以為只是剛起床所以狀態不太好,「你感冒了?」

  聽到否定答案的白糖放鬆了點,他後知後覺想起討好來,「不知道……先生我來幫您上藥吧。」

  蔣雲書看著他紅通通的鼻子幾秒,點了點頭:「好,謝謝。」

  至於為什麼受傷,白糖不敢問也不關心,他連碰到alpha的身體都覺得不適,只想著趕緊塗完藥。

  可突然,他的鼻子有點癢,面前就是alpha的臉,他竭力忍住,憋到眼睛都紅了,在這緊急關頭,他趕緊退後,連打了三個噴嚏,肩膀一顫一顫的。

  「對不起先生,」白糖吸了下鼻子,有些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蔣雲書說。

  白糖又吸了下鼻子,小聲地徵求alpha的允許,「先生……我能去洗手間洗個手嗎?髒。」


  蔣雲書點了點頭,「想去就去,不用問我。」

  果不其然,等白糖出來時,鼻子更紅了,看來他的猜測沒錯,白糖是屬於那種打完噴嚏之後很容易有鼻涕的人,鼻子就是被紙巾給磨紅的。

  「你感冒了,」蔣雲書肯定地說,「為什麼會感冒?」

  白糖怯怯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蔣雲書沒再說什麼,心裡卻已經猜到了原因,他從藥箱裡找出體溫計遞給白糖,「剛剛你的手碰到了我,應該沒發燒,但還是量下體溫。」

  他翻找著藥箱,一盒一盒地仔細看說明書,找出寒感用的感冒顆粒,沖好放在桌子上。

  「我先去洗澡,」蔣雲書掏出手機看了看,今晚的溫度是4攝氏度,「喝完藥再喝一杯熱水,之後去睡覺吧。」

  十幾分鐘後,洗完澡的他站在白糖房門前,敲了敲,「白糖,我可以開門嗎?」

  房間裡白糖明顯有些驚慌的聲音傳來:「當、當然可以!啊等……」

  蔣雲書沒有再等,他擰開門,看見床上空蕩蕩的,視線下移,地上鋪著一張被子,白糖錯愕地坐著,寬大的領子滑到一邊,黑髮在白皙的肩上綻出一朵花。

  「白糖,」蔣雲書開口,「如果你因為睡在地上而生病的話,我也是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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