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如雲你答應我。閱讀��白糖滿面潮紅地在廁所隔間裡,死死抓住門把手。
鄭如雲在門外一臉狂躁,他「嘖」了一聲,「你先告訴我你用了多少支抑制劑!」
「唔......」白糖的腦袋無力地枕著自己的膝蓋,囁嚅道,「四、四支。」
「三天用四支,」鄭如雲氣得破口大罵,「你他媽想死是不是?!」
昨晚的白糖並沒有正式步入發情期,早上他起床的時候,alpha還睡得昏沉。但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當他的發情期真的來了,躲在洗手間難受地打抑制劑時,被鄭如雲撞見了。
「我抑制不住......」白糖意識模糊,他盯著垃圾桶那針抑制劑,視線卻沒對焦,「它是壞的......」
鄭如雲什麼都聽不清楚,他用力地拍了拍門,「白糖,你先開門!」
聲響喚回了白糖些許神智,他感覺自己仿佛處在烈火之中,什麼都思考不了,只有眼前不停閃過鮮艷的血紅,他虛弱道:「嗚你答應我......!不要喊,不喊蔣雲蘇來......會很痛。」
「我不叫,我答應你,咱不喊他來,」甜味越來越濃,鄭如雲快速地給自己也來了一針,防止被影響導致兩人雙雙發*情,「你先開門,我看看你情況!」
白糖的手臂發軟,已經有些抬不起來了,指尖一點一點地摸索著門上的鎖,汗珠一顆顆地往下掉,總算是撥拉開了。
距離上課鈴響早已過去十多分鐘,方老師尋著味道,找到了洗手間,「怎麼回事?」
鄭如雲暴躁道:「媽的,白糖發*情期來了。」
「我讓王老師送他去醫院,」王老師是個beta,方老師當機立斷道,「不然發*情期會影響學校里的omega。」
白糖現在沒有安全感極了,幾乎是小小一隻地嵌在角落裡,衣服下擺掀了起來,領口大開,他半眯著眼睛喘著熱氣,不停地用裸露地肌膚去貼冰涼的牆壁,「熱、熱.......難受嗚......」
「抑制劑為什麼發揮不了作用!」鄭如雲都要心疼死了,他捉住白糖滾燙的手臂,「沒事,咱們去醫院,很快就到了。」
眼前一片熱氣蒸騰的模糊,他恍惚中看清了鄭如雲的臉,斷斷續續地、帶著哭腔哀求:「綁起來,嗚......快、快把我綁起來......」
王老師用隔離袋把白糖整個罩住抬到車子裡,「如雲,上車。」
「郭醫生!」一個護士跑到空無一人的腺體科,「有位omega發情了,您去看看腺體情況!」
林醫生無所事事地坐在隔壁,聞言站起來,「我也去瞧瞧。」
「林醫生您別鬧了!」護士說,「你是alpha!」
「啊啊......」林白晝伸了個懶腰,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我又不進去,一天到晚坐在這要發霉了,走走不行啊。」
醫院人來人往,5樓腺體科和別的樓層簡直是兩個世界,鄭如雲焦急地站在隔離室外,郭醫生檢查完走出來脫下口罩,對王老師說,「他這種情況沒法再打強效抑制劑了,最好最安全的解決方法是讓他的alpha來標記他。」
「不行的,」鄭如雲咬著牙說,「那個畜生會這麼好心?白糖也說了千萬不能讓他來!」
林白晝頓住了腳步:「白糖?」
郭醫生拿著結果報告,說道:「血液里的確有過量的抑制劑,這樣吧,先隔離觀察15分鐘,你們現在趕緊讓他的alpha來等著。」
一般的omega在發*情前期,只需兩支抑制劑就能把狂躁的信息素壓制下來,可白糖的腺體原本就發育不正常,信息素失調紊亂和體內環境不穩定導致發*情期遲遲未來,而這次發*情期程度就等於積累了四個月的信息素一下子爆發轟炸過來。
林白晝湊過來,確認了白糖的名字。
「林醫生,你?」郭醫生疑惑。
林白晝眉頭皺起,「我不建議再繼續等下去了,哪怕最後抑制劑成功壓制住了發*情期,他的腺體發育也只會愈發不正常。」
郭醫生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但那個omega的腺體上全是傷,如果喊他的alpha來,情況可能只會更不妙。」
15分鐘後,郭醫生面色凝重,語氣嚴肅:「他的alpha呢?!你們誰是他的家屬或者朋友,趕緊聯繫他的alpha!這不是開玩笑的!」
鄭如雲握緊了拳頭,臉色發白,「是真的一定要喊alpha嗎?」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跟著一直等待的林白晝忽然開口,緊盯鄭如雲,「如果沒有alpha,再過十幾分鐘,患者就要休克了,嚴重一點會死,這下聽懂了嗎?」
沒有alpha。
這幾個字狠狠地戳中了鄭如雲,他瞳孔驟縮,憤怒得連臉都扭曲了,「你他媽……你是個alpha吧?你懂什麼?!omega在發情期內幾乎沒有神智!這時候alpha想怎麼傷害他都可以!那個畜生會弄死白糖的!白糖會死在裡面!」
林白晝也壓著嘴角,面無表情地往前一步,幾乎懟到了鄭如雲的面前,壓迫感極強,「我管你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我們醫生要做的就是讓他活著,底線就是患者的生命,他的alpha現在不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鄭如雲氣上了頭,他同樣向前一步,不甘示弱地瞪著,眼睛裡燒出了火,兩人的臉幾乎要碰上了,「你......」
「如雲,」王老師的手用力地搭上鄭如雲的肩膀,「冷靜點,醫生說得是對的,我現在打電話讓教務處找白糖alpha的聯繫方式。」
林白晝退後一步,冷笑一聲,「等你們這垃圾效率,患者都要死了。」
「操......你說什麼?」鄭如雲一把揪上了他的領子。
蔣雲書的眼皮掙扎似地抖了抖,好一會才掀開一條縫,光亮刺進來,腦袋昏沉地想不起任何事情,他重新閉上眼睛,躺了15分鐘後,意識才逐漸歸位。
他撐起身體,發現自己昨晚是怎麼倒下的,現在就怎麼起來,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11:47,足足睡了13個小時。
白糖那小崽子......
昨晚蔣雲書毫無防備地喝完了那幾口藥水後,兩人又進行了一番官方的交流,見白糖矢口否認,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放人去洗澡。
可漸漸的,困意湧上來,書本上的字有了重影,到這時,他還以為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畢竟今天很疲憊,公司出了點問題讓他去處理,反覆來回奔波。
又撐了十幾分鐘,直到他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睡意時,已經為時已晚,他兩眼一閉,一頭栽倒在沙發上。
蔣雲書掀開被子坐起來,沉默兩秒,被氣笑了,他是要感謝白糖還給自己蓋了張被子還是怎麼地。
至於白糖為什麼昨晚要給他下藥,為什麼冒著險也要讓他睡過去,蔣雲書猜測一定是出現了什麼特殊狀況,再結合回來的路上一直若隱若現的甜味。
他幾乎是肯定,白糖發情期來了。
可家裡並沒有信息素的味道,找遍了也沒發現白糖的身影,蔣雲書的表情逐漸沉了下來,剛找到學校的電話號碼時,林白晝的電話來了。
他擰著眉快速點開,只聽到對面的背景音一陣嘈雜,林白晝的聲音飽含火氣:「餵?!蔣雲書!帝都醫院6層,白糖發情期快休克了,現在!立刻!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