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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不是他。」

2024-09-01 19:47:39 作者: 圖南鯨
  他的易感期到了。

  也早該到了,可能是連續四個多月沒被omega信息素安撫,導致他的易感期也貧瘠般地遲遲不來,而前些天又一下子進到了滿是omega信息素的密閉空間裡。

  omega的發*情期與alpha的易感期,本就是相互依存、相互影響的存在。

  蔣雲書壓著額角,費力地撐起沉重的身體,大腦痛得他直不起腰,他搖晃兩下,右手猛地拍上桌子穩住了平衡,「嘭」的一聲。

  指尖用力到變形發白,後背出了一層冷汗,他一點一點摸索,紙張試卷全都掉下來,鋪了一地,不知多久,才找到手機,按下了周朝雨的電話。

  蔣雲書甩了甩頭,汗珠滴在地毯上,他竭力保持聲線平穩:「周教授,我易感期到了,我和白糖現在都在家,能把白糖到……拜託你先照顧一下白糖,現在,成嗎。」

  他頭痛欲裂,倒吸一口冷氣,「事後多少錢我都可以出,拜託了。」

  周朝雨冷淡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我打電話給白糖,你管好你自己。」

  掛了電話,蔣雲書硬撐了許久的鎮定終於潰散,整個人摔到了床上,打翻了床頭櫃的鐵質盒,他抖著手指,從地上撿起阻隔貼,粗魯地連貼了好幾張在後脖子上,又給自己打了針抑制劑。

  alpha在易感期時,對omega信息素的敏感度是平常的十倍之多,煉乳的甜味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他狠狠地敲了幾下自己的太陽穴,企圖讓自己清醒些。

  可是,白糖在發*情期。

  一個正在發*情的omega。

  這個認知出現在蔣雲書的腦子裡,他差點發了狂,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從來沒想過易感期竟然這麼難以忍受,仿佛腦血管破裂時的那一下劇痛無限循環,肝臟內部像著了火,從內而外地燃燒殆盡,原始欲*望一波比一波強烈地衝擊著大腦,他的理智搖搖欲墜。

  「啊……」喉嚨里滾出幾個粗糲的音節,蔣雲書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幾乎是死死盯著門外,凌厲的目光透露著瘋狂的獸性與侵略性,像一匹飢餓了好幾個月的公狼。

  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omega,omega......撕碎他。

  蔣雲書倏地想起性*教育小冊子上說的,在易感期的alpha具有反*社會心理,容易被激怒,暴力傾向嚴重,犯罪率極高,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他反手打了個電話給白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痛楚:「白糖,我的易感期好像到了。」

  omega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穿著寬鬆的家居服,脆弱柔軟地蜷成一團,露出白如玉脂的腳踝來?

  蔣雲書摩挲了下手指,啞聲道:「你呆在房間裡,鎖上門,不要出來。」

  他曾經摸過的,omega發紅的眼尾,纖細的脖頸,細*白的大腿。

  他喉嚨發緊,「周教授有打電話給你嗎,他怎麼......說?」

  他喝過的,omega發甜的血。

  手機里傳出白糖柔軟的聲音,「唔打了......學長待會來接我。」

  不聽還好,一聽心裡那些骯髒的念頭就再也按不住,蔣雲書不由自主地走到門後,鼻子貼著門縫想去嗅更多的信息素,左手緊緊攥住了門把手。


  一個正在發*情的omega就在自己房間旁邊,他毫無抵抗之力,會哭得很好聽......走十步路就能到,僅僅十步。

  擰開門……擰開門,走過去,把他壓*在身*下,撕*裂他的衣服,咬斷他的喉嚨,鮮血噴濺出來……

  大腦驀地來了下比以往更劇烈的刺痛,蔣雲書咬肌突起,一個用力地將手機甩了出去,發出一聲巨響,手機靜靜地躺在遠處地板上,屏幕四分五裂。

  omega似乎被嚇到了:「怎、怎麼了?」

  蔣雲書痛苦地喘了幾口氣,「掛電話。」

  「什......」

  「掛電話!」蔣雲書吼了出來。

  電話被掛斷了,手機的屏幕暗了下去。

  床邊放著一個大袋子,裡面裝了幾件衣服和幾本書。

  白糖手腳無力地縮在被子裡,哪怕已經捂得死死的,可alpha的信息素還是猖獗地湧進來,兇狠放肆地把他按*在床*上,從下擺衣領鑽進去,撫*過他的每一寸肌膚,蠻橫地沖*撞著貼在腺體上的阻隔貼,無一例外不在昭告著:你是我的omega。

  「唔......」白糖被逼得眼眶發紅,咬著被子才壓抑住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聲音。

  他回憶起上一次alpha易感期的時候,他的左臂無力地歪在地上,折出了不正常的角度,額頭被alpha抓著頭髮撞破了,半邊臉都是血,後頸撕開了好幾個口子,身*下早已被做得麻木,沒有了知覺,血和眼淚都要流幹了。

  易感期的alpha,世界裡只有暴力和性,但往往,這又是他們最脆弱最容易露出本*性的時候。

  白糖忽然意識到,這是試探蔣雲蘇的最佳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腳尖剛伸出被子外,又「嗖」地一聲縮了回去,那萬一,蔣雲蘇就是蔣雲蘇,那他是不是又得遭*受一次酷*刑?

  可如果那就是蔣雲蘇,又怎麼會讓周朝雨來把他接走,怎麼會喊他鎖上門,恐怕早就忍受不住地衝過來了吧?畢竟蔣雲蘇可不是什麼意志堅定、能與本能做對抗的人,更何況,自己在他眼裡,也只不過是一個弄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omega。

  白糖蹭掉眼尾的濕*意,下定決心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裸露在外的皮膚接觸到濃郁的alpha信息素,頓時一陣酥*麻。

  他打算用他自己去拼一個不知結果的答案。

  一打開門,強了十幾倍的信息素立刻暢通無阻地撲過來,掐住了白糖的咽喉,他跪*倒在地上捂著心口乾嘔了好幾下。

  黑糖也被這信息素弄得有些狂躁,在客廳亂竄弄碎了兩個杯子,白糖忍著難受和反胃,先把黑糖關到花園裡去。

  他扶著樓梯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好幾次差點雙腿一軟跪下來,等終於站在alpha門口時,甚至感覺大腿上有什麼涼涼的流下來。

  他顫著指尖握上了門把手,眼一閉,心一狠。

  反正不會有什麼情況比他之前的境地更糟了,最壞的只不過是死罷了。

  「......出去。」蔣雲書隱在黑暗中,看著白糖背光的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他懷疑白糖瘋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都喊了鎖門不要出來,不僅不聽話還來他的房間?!


  蔣雲書剛剛洗了三次冷水澡,身體冰得嚇人,卻依舊無法壓住體*內躁動的火,濕透的額發被撩起,正往下滴著水,露出了飽滿的額頭和立體的面容,下頜線越發鋒利。

  白糖表情緊張,縮在袖子底下的手發著抖,房間內alpha的信息素震懾得他動不了,他看到alpha衣服底下勃*發的肌肉,那是能瞬間暴起割裂他喉嚨動脈的絕對力量。

  蔣雲書抵住一抽一抽的太陽穴,再次一字一頓地警告道:「出去。」

  很危險,現在的alpha比以往任何一次易感期都要危險,白糖渾身的細胞都在發出警報,耳朵里的尖叫聲刺耳,如果他是只貓,這下估計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

  可他在蔣雲書兇狠的目光下,反而顫顫巍巍地向前邁了一步,不怕死地釋放了一點信息素。

  那一秒,他看到alpha的瞳孔驟縮,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他的後背砸到了地板上,脖頸一痛。

  alpha直接咬穿了兩層的阻隔貼。

  「嗚......」白糖無助地仰高了頭,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他後悔了。

  白糖整個人都在發抖,眼睛裡倒映著alpha失去理智的模樣,他很害怕,左臂開始發痛,大腦像放電影一般一幀又一幀地閃過alpha之前的暴行,他無法控制地帶上了哭腔:「蔣、蔣雲蘇......」

  alpha的手摸上了他的喉嚨,收緊。

  「呃!咳咳!」白糖的臉染上了驚恐,呼吸越發困難,「啊......蔣咳,蔣雲蘇……」

  嘴唇上傳來舔*舐的濕意,alpha的手鑽*進了衣服,用力撫過發*麻的後腰。

  「別……咳咳……蔣、蔣雲蘇!」

  在眼前發黑、即將窒息暈死的那一刻,脖頸上的力道驀地一松,空氣迅速地湧進氣管,他急劇地咳嗽起來,小腿抽搐地蹬了蹬,宛如一條瀕死的魚。

  「......出去,」蔣雲書的聲音又沉又啞,「不要讓我說第四遍。」

  白糖的眼淚糊了一臉,他嗆咳著抬起頭來,卻看到一片紅,他猛地愣住了。

  alpha的手背上有一絲血跡。

  蔣雲書目眥欲裂,剛剛因疼痛清醒了一瞬的理智又快消散了……他咬著牙,再次狠狠地把手背甩到桌角上。

  骨頭與血肉碰撞的聲音。

  白糖躺在alpha身*下,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眼睛瞪著一眨不眨,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他被震得說不出話來,只知道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一小塊不安與不確信搖搖欲墜,最終摔了個粉碎。

  房間內alpha與omega信息素相互交*纏,融合。

  「你、你不是他……」白糖的呼吸帶著明顯的顫意,眼淚一顆顆地砸在地上,哭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不是他,他不可能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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