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蔣雲書什麼都沒聽進去,他趁著還留存的最後一絲理智,把白糖攔腰抄起,幾乎是扔出了門外,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閱讀
「啊!」白糖一屁*股摔到了地上,肩膀也撞到了牆上,尾椎骨傳來的痛意導致他一時之間沒站起來。
「回到你的房間等周朝雨。」蔣雲書居高臨下地說完這句話後便「嘭」地一聲關上了門,落了鎖。為了防止自己衝出去,還粗魯地拖拽過桌子和椅子堵在門口,地板上兩條摩擦的白痕,破碎的杯子,蔓延的水漬,滿地的紙卷,一片狼藉。
白糖的臉上的幾條淚痕清晰可見,他跌坐在地上,失神地看著緊閉的門,好一會才手腳並用地爬過去,貼在門上,狼狽地開口喊道:「等......!你等等!」
這時,很不巧的,放在褲袋裡的手機響了,窗外兩束強烈的車燈照進來,晃過白糖的瞳孔。
他回過神來,訥訥地按下接通鍵。
是周朝雨:「白糖,出來。」
「可、可是,」白糖又扭頭望了眼緊閉的房門,像丟了魂了一樣喃喃,「不行......他、他不是他,我......」
「白糖,」周朝雨的聲音很冷靜,莫名給人一種信服力,「蔣雲蘇現在在易感期,你待在那裡,對他對你都不好,你先出來,我們再商量。」
諾大的房子只聽見白糖急促失控的呼吸聲,靜默半晌,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好,好.......我出去。」
周朝雨皺著眉一言不發地靠在車門上,在開放、空氣流通的地方,距離這麼遠都能聞到屬於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可想而知房子裡面有多恐怖。
等了好一會,他才看到一個瘦小的人影拎著一個小包蹣跚地走出來。
「白糖。」周朝雨迎上去,看清情況時眉頭簡直能夾死蒼蠅。
只見白糖的衣衫胡亂地堆在一起,一邊褲腳挽了上去一邊褲腳拖著地,頭髮亂得翹起,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嘴唇乾裂破了皮,眼睛紅腫,臉上淚痕未乾,最顯眼的是,脖子中間一圈青色的勒痕,血跡糊到哪裡都是,看起來比逃亡的難民還慘。
周朝雨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兩三步走上去,嗅到了彌留在白糖身上濃郁的alpha味道,「怎麼回事?他動你了?」
白糖吸了下鼻子,連連搖頭,還未平靜下來,「沒有......」
周朝雨檢查了一番,白糖後頸的阻隔貼上一排完整的牙印,已經破破爛爛的了,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去柜子里拿出新的阻隔貼。
「怎麼回事?」坐在駕駛座的秦終南也皺著眉。
周朝雨搖了搖頭,「不清楚,你在裡面坐著,貼多一張阻隔貼。」
他撕掉白糖後頸的阻隔貼,傷口呈現出來,犬齒的地方有兩個小洞,咬得非常深,像吸血鬼留下的痕跡一般,還往外滲著血。
周朝雨往下一瞥,看到白糖的腿還發著抖,連帶著寬大的褲腿都在晃。
忽然,「喲?!這是什麼好運,竟讓我一下子遇到兩個omega?!」
白糖和周朝雨聞聲看過去,一個衣衫不整的alpha,身後還有個人一瘸一拐地追著。
周朝雨側過頭,聲音冷下來:「滾。」
「發情了?!」alpha湊過來用鼻子去嗅,臉上浮起興奮的笑容,但隨即又變了臉,囂張地釋放自己的信息素試圖壓制omega,「怎麼一股野狗味?!小婊*子出來賣的?!被多少人操*過,媽的!」
「你、你有病!」白糖猝不及防被另一種alpha信息素包圍,扭過頭去劇烈地乾嘔了幾下,差點摔倒。
在身後追著的似乎是個omega,他的腿正以一種可怕的角度歪折著,見到白糖和周朝雨,連忙扯住了alpha的衣袖,「主人主人......我們回去吧......」
「媽的給老子滾遠點!」alpha反手一推,一腳踩上omega的腳踝,「噁心玩意!」
omega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周朝雨握緊了拳頭,聲音冷得掉渣子,「你......」
「啊!」alpha也突然慘叫起來。
秦終南嘴邊掛著笑,眼睛卻沒笑意,搭在alpha肩膀上的手青筋暴起,「滾。」
alpha捂著自己的肩膀,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還踹了地上的omega一腳。
剛站起的omega又一屁*股跌回地上,臉上的冷汗打濕了頭髮,他再次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追上去。
周朝雨平復了下心情,微微彎腰,問:「你需要幫助嗎?」
卻不料omega看他的眼神全是敵意與氣憤,「不需要!不需要幫助,你、你們走遠點!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掐別人啊!」
三人詭異地沉默下來,都在望著那個omega蹌踉單薄的背影,直至越來越小。
「走吧,」周朝雨首先打破了沉默,「這種很難改變了。」
白糖走後,蔣雲書睡了一覺,20分鐘的樣子,醒來發現,頭好像沒那麼痛了,不知是不是因為疼到麻木習慣了的原因,之前發生的事他也不太有印象了,只記得白糖來到他房間,他一氣之下咬了對方一口,白糖好像還說了什麼。
蔣雲書想不起來,他嘆了一口氣,下床開始收拾滿地的狼藉,撿起地上的手機,屏幕裂得跟開花似的,但好在還能用,周朝雨給他發了一條消息,說安全到達了。
蔣雲書回了兩個字「謝謝」,他下樓走了一圈,把窗戶全都關上,看到空溜溜的花園時,心情頗有些複雜,「......怎麼連狗都不給我留。」
重新回到房間,他找到林白晝的電話,打過去接通後,他說:「醫生,我易感期到了。」
對面安靜了幾秒,又炸了,「操,到了就到了和我說做什麼!我可是個alpha!」
林白晝惡寒:「怎的,第一次喜提易感期感動到痛哭流涕要打電話特地告訴我?」
「不是,」蔣雲書瞬間覺得頭更痛了些,他吸了口氣,「我想問下有沒有什麼能夠緩解這種鈍痛,這會影響我思考,做題的速度會變慢。」
「......」對面又安靜了幾秒,「你他媽就不能休息嗎?」
蔣雲書翻開自己的筆記本,上面還有三條未完成事項,「我需要在睡覺之前做完今天的任務。」
「......你強,」林白晝問,「白糖呢?」
蔣雲書說:「去朋友家住幾天。」
「嗯......這種情況的確分開會比較好,」林白晝道,「alpha的易感期是沒有藥物可以緩解或者抑制的。」
蔣雲書一邊聽一邊拿棉花擦乾淨右手手背上乾涸的血跡,「嗯。」
「只有omega的信息素會讓alpha好受一點,」林白晝說,「當然,是在有omega的前提下,反之,有omega的alpha易感期也會比單身的alpha難撐,我易感期一般都是在家裡打遊戲,好轉移注意力。」
蔣雲書:「那有沒有飲食方面需要注意的?」
「沒有,」林白晝道,「但建議你不要吃辣的,上頭,我曾經想過以毒攻毒,暴躁得我拿頭撞牆。」
蔣雲書看了下自己手背上的傷口,不大,就一個小口子,只是淤青看著比較嚇人,他聽到林白晝的話,有些無言:「......好的,還有個問題,19年第3套卷子的最後一道題,我給你拍了照片,你看看。」
林白晝:「操………我他媽真是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