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區生育所。
「排好隊!」beta警衛吆喝著,像趕羊一樣,「回房!47站起來!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229趁亂排到了137後面,兩人在身後快速地交換了一個東西,137面無表情地將寫著「203」的胸卡別在衣服上,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199、203、214、229進去!」
四人沉默地走進了房間,警衛在身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早上十點,第一次查房,beta警衛打了個哈欠,就在外邊看幾眼,壓根沒有進去的打算,畢竟都是手無縛雞的omega,能鬧出什麼么蛾子。
「哐啷!」忽然的一聲,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極為突兀。
警衛掏出警棍,氣勢昂揚地走過去,「做什麼做什麼呢!」
他透過063房的窗戶,看到一個omega模樣痛苦,臉色潮*紅地在地上磨蹭,時不時泄露出呻吟,放日用品的架子倒在一邊,另外三個omega沒聽見似的,抱著膝蓋各望著別處發呆。
警衛瞭然地打開門進去,發*情期到了。
137,哦不,現在是203了,她瘋狂地釋放著信息素,病服在扭動的時候被掀了上去,露出白皙的腰肢。
警衛在她身旁蹲下,心痒痒的。
按照流程,他應該把發情的omega帶進隔離室,然後再通知匹配好的alpha過來。但他直接脫掉了203的褲子,先操上一頓不會有人管的,畢竟他一直都這樣,像他這樣beta一輩子哪能有機會操到那麼多omega啊。
警衛扛起203的腿,解開褲鏈,動起來,就在漸入佳境的時候———
「呃!」一聲悶哼。
229瞬間暴起,用毛巾死死地勒住警衛的脖子,203一改發*情的模樣,起來用力捂住警衛的口鼻,199和214分別制住警衛的四肢。
四人咬著牙,姣好的面容因用力而扭曲,呼吸粗重。足足8分鐘後,拼命掙扎的警衛才沒了聲息,但他們沒敢放開,仍舊保持著。
不知過了多久,229才脫力一般跌坐在地上,滿臉都是冷汗,203手發著抖,見人真的死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湧出來,另外兩人是躲在角落,捂住自己的嘴壓抑著泣音。
他們......殺了人。
「沒事......沒關係,」229聲音發顫,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地獄裡的生活怎麼樣都比現在好吧。」
*
「我的天,」謝安琪驚嘆地用手指點來點去,曖昧地說,「不是,你alpha也太猛了吧。」
白糖仰著脖子,把吻痕露出來,讓謝安琪給他塗遮瑕,他抿了抿嘴巴,有點害羞,「已經克制了......」
起碼他昨晚喊了老公求饒後,蔣雲書好心地只做了一次就放過了他,雖然那一次久得他要絕望。
謝安琪聞言,表情變得奇怪無比,看溺愛孩子的母親一樣看著白糖,「我懂了,是你無限地縱容他。」
「沒有啦,」白糖替自家alpha說話,「他有分寸的。」
說罷還揉了揉自己酸軟的腰。
而此時此刻,兩個omega口中的主角蔣雲書正在戴無菌手套,今天他要獨立做一台手術,導師給他當一助。
「雲書,」主任笑著說,「你今天的心情看起來特別好。」
蔣雲書笑笑,「是嗎。」
主任拉著勾讓視野更加清晰,「我和院長引薦你了。」
「嗯?」蔣雲書正沿著棘突剝離肌肉,他本來就沒打算一級一級、五年五年地升上去,導師引薦也在計劃之內,萬一出現了意外,他也不惜走一走林白晝的後門,他笑道,「謝謝導師。」
「好好干,」主任說,「爭取博一被聘為主治。」
下班後,蔣雲書等在醫院門口,他拿出手機發消息:到哪裡了?
那邊幾乎是秒回:嘻你看我的鐲子啊~
蔣雲書笑起來:你告訴我。
白糖又回:你自己看。
「誒蔣醫生,」路過的一個護士說,「發生什麼好事了?你心情好像很好誒。」
蔣雲書自己都沒察覺臉上的笑意,他不由自主地斂下了點,說:「沒什麼,工作辛苦了。」
兩人聊了幾句,護士走後,他重新低下頭解鎖手機。
寶寶:蔣醫生?
寶寶:誒?蔣醫生?生氣了?
寶寶:卡瑪卡巴表示震驚.jpg
寶寶:我快到啦,在吉慶路轉個彎就到了!
寶寶:理理我理理我蔣醫生蔣醫生蔣醫生。
蔣雲書正想打字,餘光看到司機那輛轎車剛好停在醫院門口,緊接著一個身型熟悉的omega從上面下來了。
他打字:沒生氣,剛剛和護士聊了一會,慢點走,看路。
白糖沒看手機,大老遠地就注意到了alpha的身影,他揚起笑容,一邊招手一邊小跑過去。
omega今天去試講,所以穿得正式,上身是短袖白襯衫,下身是黑西褲,優越的身段顯露出來,整個人白得發光,但黑西褲不太像他穿的那種,一點都不死板,反而透露出些許設計感。
蔣雲書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老」以及自己好像真的在老牛吃嫩草。
「蔣醫生!」白糖一把挽住alpha的手臂,仰頭朝後者笑。
蔣雲書說:「沒生氣。」
「我知道的,」白糖把一盒麻薯遞給alpha,「你不會因為那些事生氣啦。」
麻薯是在鳳棲旁邊的一家蛋糕店買的,蔣雲書上次在餓的時候吃了三個說好吃後,白糖每次去總會帶些小點心回來。
「不要吃太多,」白糖說,「抵抵肚子就好,回家我們就吃飯。」
蔣雲書趁著坐電梯的時候,猛塞了兩個進嘴裡。
一進門,還沒坐下,沈婷就說:「蔣醫生,你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蔣雲書無奈地笑了笑,「今天已經有三個人這麼說我了,事實上,我最近的心情的確很不錯。」
「發生什麼了?」沈婷也笑,「能和我說一下嗎?」
蔣雲書想了下,「也沒有什麼,就是感覺一切都在變好,這個狀態讓我很放鬆。」
「那最近的睡眠質量怎麼樣?」
蔣雲書說,「11點關燈,12點半左右能睡著了。」
沒有了安眠藥後,白糖為了助眠,可謂了是花了不少功夫,每天晚上都會做一些助睡眠的甜點,幾個月下來,硬生生是把蔣雲書吃胖了十斤。在後者的強烈要求下,白糖換成了代糖,每次只放一點。
除了食療,還有物理療法,一種是讓白糖累,像按摩啊讀政治書等。一種是讓蔣雲書累,像白糖嘴巴酸酸腿間痛痛等,其實說到底也還是白糖累。
而自從發*情期結束後,兩人有了第三種,咳咳,你們懂的,但近幾天結果顯示,白糖仍然是最累的那個。
理所當然,最後一種是效果最好的,10點上床,完事後半小時之內就能睡著,但可憐的omega頂不住天天。
沈婷瞭然地點了點頭,又問:「那還會經常出現焦慮的心情嗎?」
「會有,但不經常,主要是最近也忙了起來,」蔣雲書回答,「我申博了,正在準備發表論文等工作,還有考試。」
「好,」沈婷了解了基本情況,她微笑道,「那我們開始今天的溝通吧。」
白糖側頭看alpha認真交談的模樣,漸漸地被吸引了目光,完全沉浸了進去,一雙眼珠子又亮又黑。
一個半小時過得飛快。
白糖眨眨眼睛,回了神,他覺得,像蔣雲書這樣的人,或許生來就是為了吸引人而存在的吧,所以他也要變得更優秀才行。
畢竟,要呆在太陽旁邊,只有光芒更亮或者有閃光點,才能留住太陽啊。
蔣雲書牽著omega往外走,時不時用指腹蹭著omega左手手腕上的那條疤痕。白糖那灼燒人的視線,他怎麼可能沒有感受到,就連沈婷都難以忽視地看了omega幾眼,他笑了一下。
但其實,他也怕這個小傢伙的目光,總有一天會從他身上移開。
「蔣醫生,」白糖吃了口麻薯,問,「紀錄片是不是說周六開始拍?」
「嗯。」蔣雲書湊過來叼走了剩下半個。
白糖沒在意,他垂下眼睫,「我很心疼被採訪的那些omega,特別是像明霖姐,整個第2星那麼多人,能從生育所里逃出來的omega,卻連10個都找不到吧。」
蔣雲書握緊了他的手,問:「明霖姐?」
「就是馮書記的妻子,我們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她把名字告訴我了。」
白糖重新從盒子裡拿起一個麻薯塞進alpha的嘴裡,繼續說:「要把恐懼和陰影,連細節都不能放過地一一想起來,自己嚼碎消化了,再放到明面上說一遍,這種感覺,我太知道了。」
「但為了以後,又不得不做......」白糖努力笑了下,「他們好勇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