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來臨(三)
那人身上的煙味兒令人作嘔。
她下意識的往旁邊靠了靠,在他們之間拉開了一道不遠不近的距離。
「蘇染?」一道陌生的男音落在了她的耳邊,她條件反射的睜開了眼睛,想要看看是誰在叫自己的名字。
就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看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留著不常見的長黑鬍子,身上穿著一個很大很寬的風衣,像是一個木桶。
蘇染的眸子裡有些疑惑,剛想要問個清楚。就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腰間抵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帶著明亮刺骨的氣息,直覺告訴她。這是一把匕首。
她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旁邊的男人屏住了呼吸,心跳都漏掉了一拍,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在一瞬間就充滿了全身。
男人的風衣很大,剛好搭在了她的身上,遮住了發生的一切。絲毫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乖乖聽話,還能給你一條活路。」男人對於她的反應非常的滿意,略帶得意的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帶著一股刺鼻噁心的味道,聞得蘇染近乎反胃。
她強忍住自己胃裡的翻湧,防備的看著那個男人,「你是誰?或者說,是誰派你來的?」
這樣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經歷,明白跟自己素未謀面的人是不可能對自己產生殺心的,這樣的情況,也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人。
「這你不需要知道。」男人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後,便加重了自己握著匕首的力道,在蘇染的腰間戳了幾下,「車門馬上要開了,跟我過去,下一站下車。」
在這種情況之下。蘇染別無他法,只能順從的站了起來,跟著男人一起站在了地鐵的其中一扇門口,他們一前一後的站著,不知道還以為是一對情侶。
地鐵徐徐的停了下來,車門緩慢的打開,外面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維持秩序穿著警服的工作人員站在門口打著手勢,「先下後上。不能擠,開門時間短,大家加快速度。」
蘇染排在幾個人身後依次下車,她的目光落在了工作人員腰間別著的警棍上面,頓時暗自咬了咬牙。
她深吸了一口氣,手心裏面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心跳快的好似要從嗓子眼裡面蹦出來一樣。
蘇染的前面不過幾個人,很快她就跟著人流出去,在擁擠之下她和那個男人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就在她路過工作人員身邊的時候,忽然轉身,一把抽住了他腰間別著的警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自己身後的男人就是一下,用盡了全力。
她的這個動作將所有人都下了一跳。但是蘇染根本顧不上那麼多,甚至來不及去看男人的反應,扔下警棍轉身就朝著出口跑去。
早晨的人流越來越多,基本上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蘇染慌慌張張的在人流之間穿梭著,好不容易才從地鐵口出去。
她恐懼的朝著身後看了一眼,萬幸的是,那個男人並沒有追上來。
蘇染暫時鬆了一口氣,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坐了上去。她看著外面極速到退的景物,呼吸還有些急促。全本小說網 .
這個人她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更別說是結怨。如果說他是被人指使的,那蘇染能想到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白若。
只有白若恨她入骨,巴不得讓她早點去死。但是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白若就安分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看到她。
但是除了白若之外,她根本想不出其他的任何人。
蘇染揉了揉眉心,思索之間,就已經到了別墅門口。
她拿著藥進去的時候,嚴之洲正愁眉苦臉的坐在那裡,看見她回來急忙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看見藥的時候眼睛一亮,從蘇染的手裡接了過來,「謝謝你了。」
嚴之洲說完,就拿著藥走進了臥室,並且順手將門反鎖。
這兩個藥其實並不是治療陸景琛發燒的。而是他害怕這段時間陸景琛壓力這麼大,不該出來的人格萬一蠢蠢欲動,那就不好了。
他拿出藥箱裡面的其他兩個藥水和這其中的一個混合在一起,用注射器推進了陸景琛的身體裡面,這才放下心來,關上門出去。
蘇染坐在沙發上面。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小臉煞白,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緊張。
「放心吧。」嚴之洲坐在了她的對面,以為她是因為陸景琛的事情放不下心,所以才是這副樣子,便好心的安慰道,「藥我已經用上了,等到他醒了,就跟之前一樣了。」
聞言,她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選擇說出來,「嚴醫生,我剛才……在地鐵上面,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想要綁架我。」
「怎麼回事?!」嚴之洲眯了眯眼睛,心裡隱隱約約有了幾分猜測,「你跟我說說詳細的過程。」
蘇染回憶著剛才的一切,無比詳細的跟嚴之洲描述了一遍。
嚴之洲聽完,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遞給了蘇染一杯白開水示意她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蘇小姐,這次的事情,你覺得是誰?」
「除了白若之外,我根本想不出第二個人。」蘇染喝了一口溫度適中的水,心跳的頻率逐漸恢復正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次沒有那麼簡單。」
「前段時間白若才從監獄裡面出來,應該會安分一段時間,怎麼會……」
這一點,就是她怎麼想怎麼不對的點,也就是因為自己想不通,她才將這一切說出來.想讓嚴之洲幫她分析一下。
「這個我也不清楚。」嚴之洲無奈的說了一句,他跟蘇染他們並不是經常見面,如果她自己都猜想不出來,那他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但是這件事情你不能一個人藏著,等到景琛醒了,一定要告訴他。」
蘇染抿了抿唇,有些為難,「可是我怕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