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來臨(四)
「他還沒有這麼脆弱,只是普通的發燒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嚴之洲起身站了起來,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如果你不告訴他,那麼這樣的事情一定還會層出不窮。」
「天都亮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去休息一會兒吧。」
「好,我會的。」蘇染應了一聲,靠在沙發上面閉著眼睛假寐,可是她一個晚上基本上沒有怎麼睡覺,現在一放鬆下來。困意不受控制的上涌,讓她的眼皮沉重的幾乎睜不開。
她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或許是因為早晨的事情對於她的刺激太大,許久沒有做夢的她。罕見的被層層疊疊的夢境所纏繞起來,掙脫不得。
這次的夢境和之前相比倒是和平了很多,只是一直在下雨,瓢潑大雨,淋的她的眼睛幾乎都睜不開。
世界一片黑暗,在轟隆的雷聲之下,她看到自己跪在陸景琛的別墅門口,帶著哭腔哀求著什麼。只是受天氣的影響,根本聽不清楚她的聲音,只能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是死灰一般的絕望。
她直直的跪著,哭著叫著喊著陸景琛的名字,都盡數被吞沒在了雨中。
自始至終,蘇染都沒有看到陸景琛的身影,感受到的,只有那種痛徹心扉的絕望。
「蘇小姐,蘇小姐,醒醒。」有人在她的肩膀上面拍了兩下,將蘇染從夢中拉扯了出來。
她恍惚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李伯有些不明所以,眼神不經意間帶著夢裡的恨意。
李伯不知道她是受夢裡情緒的影響,還以為她是生氣了,只好遞給了她一張紙巾,出聲解釋道:「是做噩夢了吧,我看你一直在哭,於是就把你給叫醒了,去臥室休息吧。」
聽了這話,蘇染這才疑惑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頰,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上面早已經是淚痕遍布。
她擦了一把眼淚,起身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謝謝你,李伯。」
蘇染不知道為什麼,睡了一覺之後就格外的疲憊,她過去躺在了陸景琛的身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像是平時一樣,在他的胸口蹭了幾下,便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
這次她睡的很安穩,沒有了夢境的紛紛擾擾。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蘇染習慣性的往身邊摸了一把,卻沒有感受到陸景琛的存在。
她晃了晃昏沉一片的腦袋,在房間裡面沒有看到陸景琛的身影之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客廳裡面安靜一片,已經是下午時分,嚴之洲也已經離開,在桌子上面放著一張白紙,,壓在果盤的下面。
她過去將白紙抽了出來,只見上面是陸景琛蒼勁有力的字跡,「寶貝兒,我臨時要出差一趟,在家乖乖等我,我沒事了。」
這句話的下面,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蘇染將紙折好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面。心裡多了些許的失落。千千小說吧 .
自從這天之後,幾乎一個星期的時間,蘇染都沒有見到過陸景琛的身影,他們每天打電話也都是在晚上,白天的時候就要讓她一個人承受紛紛擾擾的思念。
蘇染平時一個人百無聊賴,她也想過去公司上班,可是一想到現在她和陸景琛是大家口中的主角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平時在家裡除了看書之外就是睡覺。格外的無聊。
她曾經有好幾次想要出去走走,但是都被李伯給攔了下來,雖然她不明白陸景琛為什麼不讓她離開別墅,但是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蘇染看著自己手裡書上密密麻麻的字跡略微有了些許的煩躁,根本沒有看下去的心思。
陸景琛離開的越久,她的思念就越濃,現在只要一閒下來,她的腦海裡面便都是那個男人的模樣,揮之不去,這讓蘇染苦惱不已。
「蘇小姐。」李伯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帶著幾分慌張,「你快些下來一趟。有個重要的人要見你。」
李伯平時的聲音很少像這麼嚴肅,所以蘇染自然也不敢怠慢,跟著他一起下了樓梯。
她剛跟著李伯走出樓梯的拐角,就看到了沙發上面坐著一個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模樣,頭髮梳的整整齊齊,渾身的衣服也是一塵不染,給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格外的乾淨。其次,就是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威嚴。
他的眉眼跟陸景琛有幾分想像,就只是坐著,就帶著不會被人忽略的氣場。
「這是陸家的老爺,陸旭成,你應該沒有見過。」李伯走在她的身邊,聲音壓的格外的低,「一會兒說話小心一點。」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人就已經走到了陸旭成的身邊,李伯率先開口,「先生,這就是蘇小姐。」
陸旭成抬眼打量了她一眼,而後朝著自己對面的位置揚了揚下巴,「坐下。」
蘇染被他看的緊張不已,手指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乖巧的坐了過去。
徐榮她見過。曾經也聽陸景琛提到過,可是這個所謂的陸旭成對於蘇染來說,就是完全陌生的存在,別說是見,就是聽她都沒有聽過陸景琛跟她說過這個名字。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是陸景琛的父親。
「你叫做蘇染?」陸旭成開口問道,聲音中氣十足,擲地有聲。不帶絲毫的情感。
「是我,伯父。」她硬著頭皮回答道,心裡隱隱約約已經猜了出來這次他來的目的。
她跟陸景琛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估計這次陸旭成親自過來,也是跟徐榮一樣的目的。
陸旭成看著她的眼睛,幽深的眸子裡有些蘇染看不懂的情緒,他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你應該也是聰明人,我相信陸景琛的眼光,應該可以猜出來我為了什麼而來。」
「我也就不跟你繞圈子了,陸景琛是我們陸家的長子,商業聯姻就是他的使命,他這輩子逃脫不掉的束縛,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些話落在蘇染的耳邊,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