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之上的花百烈並未如同在家中那番胡吃海塞。
只是端著酒杯偶爾輕抿一口,桌上那些山珍海味的吃食更是絲毫未動。
看似不動聲色實則饞的要命,但出本在外終究是要保持一定的威嚴。
敬酒之人絡繹不絕,花百烈始終保持著泰然自若。
「城主大人當真是威武霸氣 ,修為更是高歌猛進,小人當真是深感佩服,不知城主大人如今是何境界,也好令我等瞻仰一二。」
說這話之人為彭家的家主彭展,拋開那些阿諛奉承的話,恐怕最後那句才是重點。
花百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龐仇,心知近段時間這彭家與龐家交往有些密集。
恐怕彭展如此一問恐怕也有龐仇示意。
「具體是何修為便不便透露了,老夫也可與你切磋一番,細微的感受一下。」
與此同時花百烈雙眼微眯,眼神也變得極為危險。
彭展頓時渾身一顫,冷汗都冒了下來。
「不敢不敢,小的怎敢冒犯大人。」
彭展深知若是真要與花百烈切磋一番,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說著連忙躬身離去,片刻也是不敢停留。
陪同在一旁的南柯與花曦月也是百無聊賴。
無聊之際,突生異變。
只見百花樓中所有的火燭驟然熄滅,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一片驚疑之聲響起,不過在場之人皆不簡單,倒也並未發生任何的騷亂。
「怎麼回事,是誰搞的鬼?」
黑暗之中花百烈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下意識的伸出手臂護住了南柯與花曦月。
於此同時掌中燃氣一團火焰。短暫的照亮了周圍。
南柯也是下意識抽出了背後的長劍,護住了身旁的花曦月。
隨時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果不其然,火焰亮起的一瞬間,一道漆黑的身影手持短匕突刺過來。
目標正是南柯。
對方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跟前。
花百烈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靈氣之盾再次亮起。
只不過此時的靈氣之盾顏色更為深紅,且散發著灼熱的氣息。
顯然花百烈也是動了真火。
刺客近身猛地刺出短匕,卻被花百烈的靈氣之盾擋住。
靈氣之盾上冒起了一片火花卻是紋絲不動。
南柯也是猛然的揮出一劍,黑暗中一抹絢麗的劍光划過。
卻被對方一個極為刁鑽的扭身閃過,劍氣也並未傷到對方。
刺客見一擊未中,轉身便想逃離。
但花百烈已然暴怒,雙眸之中驟然燃起了火焰。
繡著青龍的金袍,泛白的頭髮也如同著火一般燃起火焰。
「孽畜,還想逃。」
說著便揮出燃著火焰的拳頭,猛然砸中了刺客的後背。
刺客整個人頓時如同破麻袋一般被砸飛。
接著百花樓中再次燃起了燭火,照亮了整個大廳。
這一刺殺只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大廳剛一亮起眾人便看見一個身穿黑衣的蒙面刺客飛速的從窗戶逃離。
一轉頭便看見渾身燃起火焰勃然大怒的花百烈,與手持長劍蓄勢待發的南柯。
從始至終花曦月也並未如同尋常女子那般驚叫出聲。
許是對於花百烈與南柯的信任,始終恬靜的站在後方,她自身的修為即便是參與戰鬥也是幫不上什麼忙。
見這一場景三大家族的家主皆是內心一驚。
「有刺客,那個方向!追!追上去!務必拿下刺客!」
三位家主不約而同的指示著親信追向了刺客逃離的方向。
花百烈也是擔心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並未上前追擊。
龐仇快步跑來。
「城主大人如何,可有人受傷?」
其他各家家主也是緊隨其後。
看似關懷,花百烈卻並未領情,怒哼一聲。
「好大的狗膽,竟敢在老夫的百花樓刺殺我這賢侄,還是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當真是狗膽包天。」
說著花百烈意有所指的望向了龐仇。
眾人皆是心知龐仇之子追求花曦月一事,前些日子龐仇挑戰南柯一事更是鬧得沸沸揚揚。
談下南柯遭遇刺殺眾人也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龐仇。
還未等龐仇解釋。
花百烈便大手一揮說道。
「不管是誰做的,老夫定要徹查此事,來人,傳陳宏,封城三日,務必給我抓住刺客,老夫定要親自拷問,刺客究竟是受何人所指使。」
說著再次瞥了龐仇一眼,看的是龐仇冷汗直流。
花百烈也未給任何人解釋的機會,火焰熄滅,轉身離去。
南柯也是收劍歸鞘,與花曦月緊隨花百烈離去。
只留下在場面面相覷的眾人。
片刻之後,前去追擊的親信紛紛無功而返。
「家主,對方身法詭異,速度極快,我等未能追上,」
龐仇怒罵一聲。「廢物。」
經此一事,宴會也是難以維繫,各自分散離去。
龐仇的馬車中。
趙狂怒罵道。
「蠢貨,你在做些什麼,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事情一旦敗露你我皆是人頭不保,搞不好九族都要被株連,你想死也別拉上老子。」
若非是龐仇的馬車上有著噤聲的手段,恐怕方圓幾十米都能聽見趙狂的怒罵。
龐仇面色難看,眉頭緊鎖。
「這事不是我乾的,我算是再蠢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亂來。」
趙狂卻是不信。
「不是你乾的還能是誰,那些人有膽子做這事?除了你還能是......」
說到這裡趙狂驟然愣住。
龐仇也是如同想到了些什麼,渾身一僵。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飛快的跳下了馬車,衝著一旁的親信喊道。
「給我把那逆子帶過來,立刻馬上,老子不管他在幹嘛,綁也要給我綁過來,快去。」
回到馬車上的龐仇如同泄了氣。
趙狂此時也是平靜了下來,拍了拍龐仇的肩膀。
「若真是他指使的,兒子沒了還可以再生,萬不可因小失大,我相信你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隨後趙狂便下了馬車,獨留龐仇一人。
馬車內的龐仇咬的後槽牙咯吱作響。
隨後便是如同恨鐵不成鋼般長嘆一口氣。
仿佛下定了某些艱難的決定。
一把年紀竟是眼眶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