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楊真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這仨……不會是紫河村的……姐妹花吧!
突然,楊真的腦海中浮現出這三個字。
沒錯,姐妹花,至少坊間就是這麼稱呼他們的。
當初,三人一見如故,於是效法前人,在白袍大哥家後院的石楠樹下義結金蘭。
打那之後,三人可謂形影不離,情同手足。
當然,最開始也沒人懷疑啥,可後來發現不對勁,因為這三人老大了都不願成家。
如今大夏皇朝本就女多男少,這三人家世又都不錯,媒婆都要踏破門檻。
最終拖了好多年,也就那大哥迫於無奈選擇了妥協,與同村大戶的千金喜結連理。
兩家老人很滿意,原以為很快就能抱孫子,可誰料一晃兩年沒動靜。
剛開始,人們還以為是疾病的緣故,於是請遍了大夫,甚至不惜重金請來王太醫。而診斷結果卻是,兩人一切正常。
最終禁不住老人的再三逼問,這個猛料才被爆了出來。
當然,起先兩家人都引以為恥,極力遮掩。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還是這種勁爆新聞,沒多久就人盡皆知。
若說如今縣裡的第一「紅人」是楊真,那幾年前就是他們仨。
「要不……我還是走吧?」
楊真糾結再三,還是決定離開。
這種事吧,個人有個人的自由,但自己終究是直的,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別去介入為好。
想到這,他躡手躡腳就要走。
突然「喀嚓」一聲,腳下踩到根枯枝。
「誰!」
絡腮鬍喊了一嗓子,警覺地抬起頭。
下一刻,這傢伙愣住了,旋即是那八字鬍,兩人手裡的酒盞都不約而同地掉到了地上。
正這時,那位白袍大哥也轉過身來,就看他劍眉星眸,鼻樑高挺,頷下留著一寸墨髯,竟給人以一種謙謙君子之感。
可他只看了自己一眼,目光瞬間變得火熱起來。
「大意了啊!」
楊真直跺腳。
早知道就該往自己臉上弄點土,遮掩一下自己這俊美的容貌。
畢竟,傳聞里這仨人雖然取向和旁人不一樣,但貌似不會強人所難。
可現在,看這仨的目光,不亞於餓狼見到了羔羊,怕不會要迎難而上吧?……
「幾位好,我是過路的,偶然經過此處,無意打擾,這就走。呵呵呵!」
楊真一邊敷衍,一邊傻笑,一邊向後倒退。
「朋友,」那白袍大哥站起身,微笑道,「我看你面色不好,莫非趕路辛勞?若不嫌棄,可以同來喝杯水酒,吃點烤肉,嘗嘗我兄弟的手藝。」
「就是,這野山豬可是難得的野味。還有這千里香,那可是醉仙樓的三十年陳釀,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如何?」
絡腮鬍一手抄著烤架,一手拎著酒罈,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楊真一腦袋黑線,剛才他掃了一眼,這仨人總共就帶了仨酒盞,自己要是過去了,那豈不是要二男一杯?
「咕嚕嚕!」
可這時,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眼前也是金星直冒。真得吃點東西了,再撐真要出事了。反正自己留心點,料也無妨。
「既如此,那多謝了!」
想到這,楊真一抱拳,邁步來到絡腮鬍面前,沒等他回過神來,一把將他手裡的烤架搶了過來。
絡腮鬍一驚,隨即露出欣喜之色,真沒想到,這小白臉勁兒這麼大!
與此同時,三人似乎同時聞到了什麼味道,不斷地吸著鼻子,最終又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楊真身上。
「尼瑪!」
楊真被看得毛骨悚然。當然,他也明白到底是為啥。
昨天殺那樹怪,雖然沒被它的漿液射中,可身上卻沾染了那古怪的氣味。原本想找個池塘漿洗一下,奈何始終沒能如願。
而這味道其他人不一定敏感,偏偏遇到這三位,真要了親命了!
人家當年,就是聞著這香氣拜的把子啊!
當然,此刻他也顧不得其他,只要你們沒動手,我就先解決飢餓的問題。
掃了一眼豬腿,楊真稍稍鬆了口氣。
這野山豬大如山羊,這條豬腿亦是碩大無比,且他們仨基本挨著同一個地方咬,還有大片處女地可留給自己去開啃。
而體質增加後,楊真感覺自己現在連一頭豬都能吃得下。
「幾位,我的飯量挺大的。」
「沒事,放開了吃,我請!」
絡腮鬍拍了拍胸脯,隨即那油膩膩的大手在毛茸茸的胸口來回搓著,看得楊真心裡發毛。
「行,那我不客氣了哈!」
「別客氣,客氣就是不給我面子……」
可很快,三人的表情漸漸開始凝固。
就看楊真甩開腮幫子撩開後槽牙,宛若風捲殘雲,恰似蝗蟲過境。
僅僅三分鐘,偌大的一條豬腿,除去那三人咬過的部分,其他地方被啃得乾乾淨淨,連個肉渣都不剩。
「嗝……」
撂下烤架,楊真滿意地摸了摸肚子。
還行,半飽。
當然,儘管半飽,但肚子裡感覺有東西了,胳膊腿也有勁兒了。
他很滿足,再看那三位,臉都要青了啊!
尤其是那絡腮鬍,這肉原本是他準備心疼哥哥用的,可現在……
楊真懶得多管,一抹嘴,沖三人一抱拳,道:「感謝三位盛情款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等一下!」
「不用謝!」楊真一笑。
「不……不用謝?」三人一臉懵逼,我特麼還要謝你?
「是啊,剛才你讓我不要客氣,客氣就是不給你面子。這不,我可是給足了你面子,所以,你不用謝我。」
「我特麼……」
要不是看這小伙實在太帥,絡腮鬍直接就要罵娘了。
此刻,看著這張讓他心怦怦跳的帥臉,這傢伙突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好了,告辭了。」
「留步!」見三弟傻站著,八字鬍急忙開口,「朋友,你這飯量,著實令我們大開眼界。不知可否留個姓名,日後我們也能多親近親近?」
「我姓野,狂野的野。」
「野?」三人一對眼,百家姓有這姓嗎?
「那敢問大名是?」
「我單名一個邪,上古名劍干將莫邪的邪。」
「野邪?」
「誒,沒錯!」
楊真很欣慰,今天算是體會到了老郭的快樂。
三人彼此看了看,總覺得這名字哪裡有問題?
當然,眼下他們也無暇去多想,絡腮鬍這會兒回過神了,端起自己的酒盞,道:「野兄弟,你烤肉都吃了,怎麼著也該嘗嘗這三十年的千里香啊!」
看著酒盞上那油膩膩的唇印,楊真一陣陣犯惡,急忙擺手道:「不不不,在下飯量雖大,卻不善飲酒,幾位的好意心領了!」
「不善飲酒?」
三人對視一眼,嘴角閃過一絲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