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府。
肅王與季不眠從外面回來,還未到花廳,便聽到那邊傳來小孩的笑聲。
「小阿羨什麼時候來了呀,叔祖父抱抱。」肅王走進花廳,肅王妃與蘇老夫人正圍著小雲羨逗他玩。
上次蘇老夫人被溫言瑾與蘇念念帶回肅王府後,在蘇念念的軟磨硬泡下,蘇老夫人暫時又在肅王府住了下來。
「王爺。」蘇老夫人見肅王回來了,起身就要行禮,卻被肅王妃拉住。
「都是自家人,老夫人不必與我們行禮。」肅王妃扶著蘇老夫人又坐了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老夫人可別老和我們見外,我們可是會生氣的。」肅王把小雲羨抱在懷裡,假裝生氣地看著蘇老夫人。
「好,是我錯了。」蘇老夫人安穩地坐著,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
「老夫人,不眠給你瞧瞧。」季不眠坐在蘇老夫人身邊的位置上,輕聲說道。
蘇老夫人聞言把手放到桌面上,溫聲道:「勞煩不眠總記掛著我。」
「老夫人健康,我們才放心。」季不眠手指搭在蘇老夫人的手腕上,笑著點點頭,「老夫人少操心少操勞就很好。」
「我現在就每天和你們聊聊天,沒什麼可操心的了。」蘇老夫人收回自己的手笑道。
「繼續保持,身子才能越來越好,」季不眠點點頭,抬頭看向坐在後面的張嬤嬤,「嬤嬤,不眠也給你看看。」
「有勞季先生了。」張嬤嬤與他們相處久了,也不扭捏客氣了,走上前便把手腕擺在季不眠面前。
季不眠把了把張嬤嬤的脈,點了點頭,笑道:「嬤嬤也少操勞,有什麼事就吩咐侍女,不必自己動手。」
「我都沒做什麼事了,都是動動口而已。」張嬤嬤笑著向季不眠點頭致謝。
「嬤嬤你坐,別站著了。」肅王看著還站著張嬤嬤溫聲道:「有什麼需要的你就和王妃、和老李說。」
「好,多謝王爺王妃。」張嬤嬤點點頭,回到後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老夫人與嬤嬤在王府住得舒服舒心就多住些日子,陪陪念念與王妃。」肅王用臉上的鬍子蹭著小雲羨,刺得他不停地要躲。
「是王妃還要勞累陪我們。」蘇老夫人笑著點點頭。
「老夫人在這我們不知道多開心,飯都多吃兩碗。」肅王妃握著蘇老夫人的手,面上笑容親和溫暖。
「華川你再刺他,他要哭你看。」季不眠伸手將肅王懷裡扁著嘴就要哭的小雲羨抱到自己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小聲哄著,「我們不和叔祖父玩,季爺爺抱。」
「小男子漢沒那麼容易哭,哭就扔給阿瑾治治。」肅王湊過去捏了捏小雲羨的臉,小雲羨把臉藏在季不眠的脖頸間,小手抱著季不眠的脖子。
「扔給阿瑾?哭得更快你信不信?」季不眠沒好氣地朝肅王翻了個白眼,哄著懷裡的小孩。
「小時候平清、沛安、念念在他面前都不敢哭。」肅王聳了聳肩,坐到了季不眠身邊,伸手繼續逗著小雲羨。
「那時候他們都多大了,小阿羨才多大?」季不眠抱著小雲羨躲過肅王的蹂躪,一旁的奶娘看著小皇孫被肅王「欺負」,心急卻都不敢說話。
「太子妃也來了嗎?」季不眠把小雲羨藏起來了,肅王無奈放棄,四周環顧了一下,只有小皇孫的奶娘在。
「念念與芊兒今日去東宮了,要走的時候羨兒抱著念念不肯撒手,太子妃又忙著辦花宴的事,就讓念念抱著羨兒回來了,太子晚上會來接。」肅王妃溫柔地看著季不眠懷裡手舞足蹈的小雲羨,輕聲解釋。
肅王點點頭,疑惑道:「念念與芊兒呢?她們倆也不在。」
「念念累了去睡了,芊兒跟著芍藥去廚房說要做些好吃的。」蘇老夫人在一旁輕聲說道。
「說我吶?」白芊帶著芍藥與銀丹也回到花廳,後面跟著幾個侍女,「爹爹,溫叔,你們回來了。」
「做什麼好吃的?有沒有我們的份啊。」肅王點點頭,看著白芊與芍藥端上來的吃食,紅棗桂圓羹與牛乳菱粉香糕、馬蹄糕。
「有,我跟著芍藥做了很多。」白芊給每個人舀了一碗紅棗桂圓羹,端到每個人面前,「念念還未醒?」
「沒有,醒了她會過來。」肅王妃接過白芊手裡的碗,仔細嘗了嘗,點了點頭,「很不錯。」
「念念還是會容易受累些,再過個冬就好很多了。」季不眠沾了一點紅棗桂圓羹的味道在勺子上,讓小雲羨也嘗一嘗。
「幸虧念念遇上了你們。」蘇老夫人感激地望著面前的幾人。
肅王妃握著蘇老夫人的手,柔聲道:「老夫人哪裡的話,又見外了不是。」
「老夫人自罰一碗。」肅王端著自己的碗,挑眉戲謔道。
「祖母要罰什麼?」蘇念念帶著月見與允禾來到花廳時,就聽到肅王的話,「父王,季叔叔,你們回來了。」
「念念醒了?快過來坐,芊兒跟著芍藥一起做的。」肅王妃見蘇念念終於來了,舀了一碗紅棗桂圓羹放在自己身旁的位置。
「罰老夫人多喝一碗。」肅王看到蘇念念,笑著朝她招招手。
季不眠懷裡的小雲羨,見到蘇念念來了,伸出手就要她抱。
蘇念念過去把小雲羨抱到自己懷裡,坐到肅王妃身邊,讓小雲羨坐在自己腿上,笑道:「芊芊跟著做的?那祖母我們得賞臉多吃點了。」
「好,念念也多吃,這個也好吃,嘗嘗。」蘇老夫人夾了一塊牛乳菱粉香糕給蘇念念。
「謝謝祖母。」蘇念念嘗了嘗,點點頭,「芍藥的手藝就是好。」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做的?」白芊將蘇念念懷裡伸著小手也要吃的小雲羨抱過來,讓她安心吃東西,「姨姨抱。」
「你的手藝沒芍藥好啊,我吃了那麼多年還吃不出來嗎?」蘇念念理所當然地看著白芊。
白芊翻了個白眼,哄著懷裡折騰著要蘇念念的小雲羨。
小雲羨看著眼前只能看卻碰不到的蘇念念,小嘴一扁就要哭。
「我來吧,」太子溫言墨從外面進來,伸手從白芊手裡抱過小雲羨,見所有人起身要向他行禮,擺了擺手,「自家人,都不必多禮。」
在他懷裡的小雲羨卻是並不給他面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手小腿不斷地推搡著溫言墨。
「來,嬸嬸抱。」蘇念念把自己吃不下的紅棗桂圓羹塞給剛與溫言墨一同回來的溫言瑾手裡,伸手把小雲羨抱在自己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哄著。
小雲羨終於到了蘇念念的懷裡,小手緊緊抓住蘇念念的衣服,小腦袋靠著她的肩頭,抽抽搭搭地哭。
「今晚我還能帶走嗎?」溫言墨接過芍藥舀的一碗紅棗桂圓羹,看著緊緊抱著蘇念念的小雲羨,勾起唇角戲謔道。
「哭累了就睡了,帶走。」溫言瑾看著趴在蘇念念懷裡不願撒手的小雲羨,笑容溫和。
被討論的小雲羨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乖乖地坐在蘇念念懷裡抓著她腰間的玉佩玩,咯咯地笑,他還不知道,一個時辰後,睡著的他就被溫言瑾扔在溫言墨懷裡帶回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