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
「阿墨,阿瑾,你們有什麼想法?」皇上望著下面站著的溫言墨與溫言瑾,沉聲問道。
溫言墨與溫言瑾對視一眼,上前一步,開口道:「做好布防,提前準備。」
「如今南疆駐守的是秦鶴風吧?」皇上思考,抬眸看向肅王。
「是,秦將軍已上折,東蠻舊城,南燕邊境駐軍數量增多。」肅王點點頭,一臉嚴肅。
「南疆邊線長,我們可能需要提前多派些軍隊過去。」定國公也斂去了一貫的隨意,嗓音沉重。
「南燕那邊有什麼消息?花染呢?」皇上蹙眉,望著一直沒有出聲的溫言瑾。
溫言瑾面容依舊溫和,輕聲道:「花染失蹤,南燕皇庭正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試圖刺激花家軍一同奪取東蠻舊城。」
當初南燕與東蠻一戰,因蒼宸的援兵,南燕覆滅東蠻,蒼宸也占據了東蠻幾座城池。
如今,南燕不斷挑釁蒼宸守將,似乎意圖引起戰火,奪取已納入蒼宸的東蠻舊城。
「以卵擊石,他們圖什麼?」定國公疑惑,南燕舉國之力都打不過蒼宸,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他們想借我們的手滅了花家軍,」溫言瑾淡淡開口,「花染沒了,花家軍也沒了,他們就高枕無憂了。」
「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南燕與東蠻一戰,南燕全靠花家軍撐著,如今就過河拆橋了?」定國公嫌棄地啐了一口。
「若我們調整布防兵力,西陌那邊可會有異?」皇上敲著桌面上的摺子。
「西陌已無需擔憂,我們從京中調軍過去。」溫言墨看著皇上與肅王溫聲道。
皇上與肅王、定國公對視一眼,挑眉道:「你們是已經有人選了?」
溫言墨看著皇上的眼睛,堅定道:「阿玉可擔此責。」
皇上看向肅王,思索片刻,二人不由地點點頭,「阿玉今日可是進宮了?」
「回聖上,玉王在華清宮貴妃娘娘那。」福公公微微福身,低聲回答。
「去把他叫來。」皇上點點頭,吩咐福公公去找溫言玉過來。
「讓沛安一起去,這小子腦子靈活,也去跟秦將軍好好學學。」定國公抬眸看向皇上。
「熙兒才剛出生,還有平清。」皇上蹙眉,若真起戰火,戰場上的事可不好說。
「清兒也該學會擔起這份責任。」肅王搖搖頭,他同意定國公的建議。
皇上見所有人都沒有意見,揮揮手,吩咐人去把崔沛安叫進宮。
*
南燕,皇宮地牢。
幽暗森冷,燭火搖曳,南燕太后花萱獨自一人走到被木架綁著的人的面前。
面前的人,四肢被綁在木架上,頭髮散落,耷拉著腦袋,身上的衣物已經破裂,染滿血跡。
「阿染。」花萱輕聲喚著眼前的人。
花染慢慢抬起頭來,絕美的臉上同樣布滿了血痕,冷眼看著花萱。
「阿染,你為何不願聽阿姐的話。」花萱心疼地伸出手想要觸碰花染的臉,卻被他側頭躲過。
花染往地上啐了一口血,蒼白的嘴唇被鮮血染紅,譏笑道:「聽話?聽阿姐話,阿姐和他人聯手把我的內力打亂,幾乎直接廢了我的武功。聽阿姐話,阿姐想奪走花家軍拱手送給他人。聽阿姐的話,如今我被關在這裡。」
「你是我阿姐,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但是你呢?我已經跑到蒼宸去了,你們還要置我於死地。你把我當弟弟了嗎?阿染只是你鞏固權勢的利器,但若威脅到你們了,便想盡辦法除之而後快。」花染抬眸看著花萱,言語中儘是譏諷。
「既然你已經躲到蒼宸,為何還要回來?」花萱轉過頭不再看他,眼眶泛紅卻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呵,為什麼回來?就算我不回來,攝政王會放過我嗎?你會讓攝政王放過我嗎?你不過是藉口此番都是攝政王的主意,掩飾自己內心同樣的想法。有人替你動手了,你還是那個心疼阿染的阿姐。既然如此,我便回來,看看我阿姐是不是真的會心疼我。」花染冷笑,語氣里儘是嘲諷。
「阿姐如何會真要了你的性命?」花萱背過身去,一滴淚從眼角話落。
「只要我一日不死,花家軍就不會落入他人之手,在我手裡的花家軍,永遠會是你們的心頭之患。你們坐立難安,最好,我死在蒼宸,然後栽贓給蒼宸,激怒花家軍,若是花家軍能順勢歸到阿姐手裡最好,若是不能,全死在蒼宸也不可惜,阿染說得對嗎?阿姐,但沒了花家軍,你們還能守住南燕嗎?」花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阿姐也姓花,花家軍為何不能歸順阿姐?」花萱冷漠地問。
「阿姐與攝政王做的都是些什麼事自己不清楚嗎?為了自身利益不管百姓死活,為了自己的權勢可以放棄百姓,南燕的安穩才多少年?天災你們不管,百姓你們不護,就惦記著如何能弄死我,如何能毀了花家軍,如何能獨攬大權。」
「阿姐,這樣的你,如何讓花家軍信服?如何對得起父親為南燕守住的安穩?」花染看著花萱的背影,痛惜道,父親就是戰死在與東蠻一戰之中,直到死,他一直挺直腰骨鎮守在百姓的前方。
「父親?他把我送進宮,不就是為了權勢嗎?如今我做的,不就是他想要的嗎?」花萱冷笑出聲,她十五歲就被父親送進宮當了妃子,那時候,先皇已經快五十了,她拒絕過,反抗過,但父親沒有憐惜她的任何一滴淚。
「你說的對,你活著一天,本王與你阿姐就不會安心。」南燕攝政王任江白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花萱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但你阿姐還是不捨得你,如今,你在此處好好活著便是,花家軍,本王會替你照顧好。」
花染冷眼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
肅王府,松雲居,書房。
從御書房出來,溫言瑾帶著崔沛安回了書房,將一個紙條交給他。
崔沛安打開紙條一看,南燕皇宮 月,挑了挑眉,疑惑道:「什麼意思?」
「花染被關在南燕皇宮,去到南疆,我會讓人聯繫你,協助救出花染。」溫言瑾輕聲解釋。
「好,這個月,是誰?」崔沛安得知道接頭人是誰。
「月憶,雲陽。」
「雲陽縣主?溫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