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走進去,沒有行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掃了眼養心殿的地面,全是些陶瓷碎渣,可想而知,安帝剛才發了多大的火。
「蘇離,你來得正好。」安帝睨向蘇離,呼吸急促,臉色微微透紅,「這些個都是庸醫,沒用的東西。」
蘇離挑眉,完全不知道安帝這是在唱哪出。
「你來給朕把脈,瞧瞧朕的身體究竟如何了。」安帝說話間,把手放在了桌案上,壓根沒問蘇離可不可以,而是篤定她一定會給他瞧病。
蘇離好笑了,但她來見安帝的目地,就是想把安帝弄得病倒,這會子正好。
不動聲色的走上前,沒急著把脈,而是先問道:「父皇這是怎麼了?我總要問清楚問清楚病因,才能進行診治。」
「朕……又吐血了。」安帝說到這點,忍不住就朝跪著的太醫看過去,眼底的怒火,像有人澆了油,騰的一下就竄起老高,「唔……」
安帝控制不住情緒,嘴角有一絲血跡溢出。
蘇離皺了下眉,隔著手帕,給安帝把脈。
她知道,安帝之前在燕婉的教唆下,一直都在服用承恩候送上來的丹藥,當時看著身體強健,但內里,早就垮了。
他的脈像混亂虛弱,難怪他會心急口燥,再加上內里結淤,情緒波動之下吐血,是常事。
蘇離收回手,用為難的表情看著安帝,「父皇的病結已深,如果要醫治,需得等到父皇自己撐過去,將體內丹藥餘毒盡數排出,我再給父皇開藥方調養,屆時可好。」
「那現在呢?」安帝一聽就連蘇離也沒法子止住他吐血的病狀,當下又開始著急。
蘇離不緊不慢的搖搖頭,「現在,我也沒辦法,一切得靠父皇自己熬過去。」
「熬?」安帝攥緊了拳頭,如果不是極力忍著,他會重重捶向桌案,以表達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堂堂帝王,時不時就吐血,落到外人眼中,肯定會讓朝局動盪不安,那些個隱在暗處的小人,定會窺視他的皇位,像那兩個逆子一樣。
「對,父皇要將體內的丹藥餘毒熬完,我才能有法子讓父皇恢復如初。」蘇離睜著眼睛說瞎話。
「需要朕熬多久?」
「怎麼說,也要三個月吧,之前父皇吃的丹藥,餘毒很難清,還與藥材有衝突,所以只能等餘毒自己排完,才能再用藥,如若父皇現在執意要用藥,藥性與餘毒相衝之下,父皇的龍體……」
「朕熬……」安帝還能怎麼樣,只能聽從了蘇離的意思。
他朝幾個太醫再次看過去,「都給朕滾,朕看著你們就心煩。」
「微臣告退。」幾個太醫膽戰心驚的退出養心殿。
一時間,養心殿裡就剩下了蘇離還有安帝。
安帝把情緒調節了過來,睨著蘇離,剛才還一副求著她的樣子,這會又變成了審視她的樣子。
「國師在哪?」
蘇離對上安帝的視線,唇角微微往上一勾,「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安帝被蘇離的一句不知道,刺激得不輕,剛控制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鑽了上來,「他自離宮之後,便一直與你在一起,昨日你遭難,他也出現救下了你,那之後呢?他去了哪?」
「那之後,他離開他的,我回我的王府,我怎麼會知道他去了哪裡?」蘇離不急不緩的答話,唇角的弧度往上挑了幾分,透出股諷刺的意味,「父皇想尋了他回來,繼續弄以前那套裝神弄鬼麼?」
「你……」安帝被她諷刺得面紅耳赤,卻沒有話壓她。
「如果父皇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離開了。」
「等等。」安帝叫住蘇離,陰鷙的眯起了眼睛,「原本朕是想要國師來換老五,如今,國師的下落,朕的人已經能追尋到蛛絲馬跡,朕自然不能再用這一點來要挾你什麼。」
蘇離抿唇,沒有答安帝的話。
安帝再道:「朕自覺虧欠了老五,三日後,你隨朕走一趟九難山,祭奠他的族人,也算是朕對他的一點心意。」
蘇離皺眉,安帝突然說起墨連瑾的族人,以及九難山,總覺得這不會是他的隨口一提……
因為,安帝並不是一個這麼好心的人!
他去祭奠墨連瑾的族人,那就說明,他在承認當年的事,是他錯了。
要他一個帝王認錯,除非,這件事後面隱藏著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那墨連瑾呢?」蘇離問道。
「他的案子未清,自然要留在都城。」安帝看了眼不作聲的蘇離,又道:「你能代他去祭奠他的族人,也算是代他盡孝,他的案子待回京後再查也不遲。」
蘇離隱隱感覺到了,安帝要把她帶去九難山,肯定跟她是聖女之後有關。
難道是巫後?
她想不清楚這裡面千絲萬縷的關聯,既然安帝要走的下一步棋,是把她帶去九難山,那她就答應好了。
其它的,走一步算一步。
她沖安帝點點頭,「那好,三日後我便隨父皇去一趟九難山。」
蘇離離開養心殿,在往務內府走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墨連訣。
福寶推著他,正在外面散步,曬曬太陽。
蘇離上前幫他檢查了一下燒傷,見沒什麼大礙,這才替他把袖子放下,「要想不留疤,還是得靜養,傷痕不宜接觸到太陽光線。」
「無妨,哪個男人身上沒有幾條疤?」墨連訣笑了笑,而後臉上的笑意一收,凝重的看著蘇離,「關於菊清的死,你可有什麼發現?」
蘇離搖搖頭,「發現了一些,但又斷了。」
「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麼?」墨連訣看著蘇離那雙不再充滿色彩的眼睛,心底一揪,但很快就忍住了,繼續與她周旋。
「不用了,這個案子看似簡單,但並不好辦。」蘇離嘆了口氣,下意識看了眼福寶,又想起那天祭天時她發現的情況,正準備問一嘴,墨連訣卻先開口了。
「你這是剛從父皇那出來?」
蘇離咽下到嘴的話,點點頭,「嗯。」
「菊清自縊的案子一日不清,老五怕是要一直呆在大理事,我聽說了父皇三日後要離京私訪,你放心隨父皇去,老五那邊,我替你看著。」
「那就多謝了。」蘇離感激的抿抿唇,想給他個笑臉,卻不是太能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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