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夫人有錢

  薛玉瑤冷笑一聲，「白清雅也就這麼點手段，竹枝，提著食盒跟我走。」

  薛玉瑤剛準備起身，顧雲川的兩個妾身就帶著丫鬟哭哭啼啼地來了。

  「少夫人，為何婢妾和秦姨娘的午膳只有一碗清粥？堂堂侯府竟做出苛刻妾室的事情了嗎？貧苦人家，一日食兩餐，這午膳也不會只有一碗清粥呀。」桂姨娘一邊哭一邊說道。

  秦姨娘也說道，「夫人，婢妾和桂姨娘之前都是府里的一等丫鬟，如今給大公子當了妾室之後，這午膳竟然還不如做丫鬟的時候。雖說我和秦姨娘算不得府里的主子，但我們也是大公子的人，廚房怎可就給我們一碗清粥呢？」

  薛玉瑤抬了抬眉，問道，「食盒帶了嗎？你們提著跟著竹枝一起去老夫人房裡吧，讓老夫人替你們討好公道。」

  於是竹枝帶著桂姨娘和秦姨娘一起去了老夫人的房裡。

  薛玉瑤悄悄地在丁香的耳邊說了幾句。丁香就帶著長楓院所有的的丫鬟出去了。

  竹枝她們過來的時候，老夫人房裡已經站滿了人，不僅僅她們來了。侯爺的八個妾室也都拎著食盒來了。

  還有老侯爺的那些妾室也帶著人過來了，她們都是來找老夫人討要公道的。

  李老夫人看著站了一屋子的人，她拍了一下桌子，「去，去把白氏和她那個侄女一起喊過來。」

  白氏帶著白清雅從人群中擠進來，問道，「老夫人，你們找我們什麼事呀？」

  「我問你們兩個，你們誰做主，讓廚房只給府里的妾室只準備清粥的？」李老夫人滿眼怒火地瞪著她們兩個。

  白氏搖了搖頭，「老夫人，我這兩天忙著給老二挑選媳婦，這事我真不知道。」

  白清雅咬了咬唇，低聲說道，「老夫人，是我讓劉婆子這麼做的。帳上沒有銀子，廚房快要沒有米麵了，我只能夠讓大傢伙節衣縮食。」

  「丫鬟婆子是要幹活的，她們不能喝清粥。但是這些姨娘們就不同了，她們整日裡什麼事情都不干，喝兩天清粥又沒有什麼關係。」

  秦姨娘氣急敗壞地問道，「既然大家都是姨娘，你為什麼讓廚房做了五道菜呢？難道你還比我們這些人高貴不成？」

  白清雅笑著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我懷著孩子呢，自然是要吃好一點了。」她又說道，「秦姐姐，你若是也懷上了，我也讓廚房給你做五道菜。」

  秦姨娘氣急。這個狐狸精真是不要臉。

  夫人管家的時候，頂多就是不搭理她們，但是從來不會剋扣她們的吃穿用度。夫人對她們也挺大方的。

  這個白清雅，這隻狐狸精，竟然說什麼她們什麼都不干只配喝清粥。

  竹枝冷冷開口問道，「我也想問一聲白姨娘，為何夫人的午膳也是清粥呢？」

  白清雅低聲說道，「我是為了夫人好，夫人身體不適，肯定只能夠吃清淡的，所以我讓廚房給夫人也準備了清粥。」

  竹枝淺笑，「大夫說了，我家夫人需要好好補補。那白姨娘，麻煩你讓廚房這幾日都給我家夫人燉上血燕和人參雞湯。」

  白清雅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人給搶先了。

  「老夫人，若是侯府頓頓讓我們喝清粥，不如就放我們出府去吧。我們去旁人家做妾，也不至於頓頓只有粥喝。」

  開口說話的人是侯爺前不久新納的喬姨娘。她原是舞姬，被侯爺買回來納為妾室。

  喬姨娘一開口，來老夫人這裡的所有姨娘都憤憤說道，「老夫人，要不你就讓我們都出府去吧。這樣，我們也不浪費府上的一鍋清粥了。」

  李老夫人讓她們都回各自的院子去，這事她會處理。

  等到所有人散開之後，李老夫人怒不可遏地吼道，「白氏，你就讓你侄女這麼管家的？你是要讓我們侯府所有的姨娘都因為吃不飽飯而自願被遣散出府？」

  「你是不是想以後不管去哪家做客，都能夠看到從我們府上出去的婢妾？」

  李老夫人指著她們兩個，「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讓廚房去重新做菜，讓各房重新去廚房取午膳。」

  白氏和白清雅一前一後地走出了福壽院。

  「清雅，我把中饋交給你，你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買米麵也花不了多少銀子，你先用你的銀子貼補一下便是了。」

  「月底，等鋪子的收益送來了，我們帳上就有銀子了。」白氏拍了拍她的手，「以後莫要做這種糊塗事了。」

  白清雅回房之後把她裝銀子的匣子拿了出來，裡面的銀票已經給顧雲川拿去了。剩下的不過是一些碎銀子。

  她把這些銀子都數了數，連裡面的銅板都沒有放過，她也不過只有二十一兩五錢銀子。

  她咬了咬牙，拿出了五兩銀子來，她讓丫鬟先拿去給劉婆子買米麵，能撐一天是一天。

  劉婆子還以為白姨娘給錯，她皺著眉頭看著手心裡的五兩銀子，她不屑地冷笑一聲，「這侯府最難的時候，也沒有買過五兩銀子的米麵呀。這姨娘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五兩銀子的米麵，還不夠這侯府這麼多人吃一天的呢。」

  竹枝回來之後就把李老夫人房裡的事情告訴了薛玉瑤。

  「夫人，你怎麼知道白姨娘會剋扣所有妾室的膳食？」丁香笑著問道。

  薛玉瑤冷哼一聲，「她仗著自己是夫人的侄女，即便是做妾，也總覺著自己高人一等，她不敢得罪長輩，也不敢得罪府里的少爺小姐，她也只敢對妾室下手了。」

  竹枝把大廚房重新做的飯菜拿了回來。

  「少夫人，白姨娘讓丫鬟給劉婆子送去了五兩銀子採買米麵。劉婆子氣得在罵人呢，她說五兩銀子還不過府上一天吃的。」

  竹枝淺笑，「少夫人，你說白姨娘若是沒有銀子了，她還會繼續管家嗎？」

  薛玉瑤勾唇，「白姨娘沒有銀子了，不還有我們夫人了。我們夫人嫁給侯爺的時候，白家還沒有落魄呢，給我們夫人準備了不少嫁妝呢。夫人手裡有的是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