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擔保,不出三天他就會乖乖的給我發上腹肌照。
至於他途中糾結痛苦輾轉的心緒,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的生活豐富多彩,沒有時間浪費在虛無的網戀上。
我和他聊天純粹是看上了他聲音好聽,年紀小又好騙,朋友圈裡的照片足夠陽光帥氣。
逗著玩一玩,消遣一下長夜漫漫。
跟在手機上養了個電子小寵物一樣,時不時的還能緩解一下對異性的渴望。
網戀這種摸不著親不到的東西,花費的時間太多,也太漫長。
於我而言,有這個精力去哄一個小男孩,讓他對我死心塌地。
不如拿這個精力去搞點錢來花花。
男人是金錢權勢的附屬品,是購買黃金時送的紅繩贈品。
有則錦上添花。
無則無傷大雅。
......
剛給手機充上電,沈澤就已經收拾好東西在客廳里等我。
「你不是要送我去學校嗎?怎麼還不洗漱?」
「我們女人收拾一下五分鐘的事兒,你們男人才比較麻煩,又要換衣服又要弄髮型,我套個T恤就能出門了,晚一點又不會怎麼樣。」
沈澤提著書包,眉眼狹長冷厲:
「你說的,五分鐘內你要是沒搞定,我直接開車走人。」
我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瞪著眼道:
「你敢走?你今天敢走,明天我就去你學校拉橫幅,讓所有人知道你是個不守夫道的男人。」
「無憑無據,誰會相信你。」
我輕笑一聲:「這要什麼證據?只要有你沈澤的大名,所有人都會相信我說的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個檢點的男人,又怎麼會被女人盯上。」
「無恥。」
「天天無恥無恥的,你不膩歪嗎?」
我拉拽著他的書包,強制性的讓背包擋在了他的胸膛上:
「檢點一點大少爺,你的胸肌露出來了。」
被我調戲的沈澤戒備往後一退,俊美的臉上都是厭惡的神情。
等到我換洗完出來以後,發現他還站在原地不動。
「走啊大少爺,今天心情好,由我開車護送你上學。」
「我真後悔當初同意你合租。」
「那你後悔的太遲了,女人不壞男人不愛,你心裡說不定早就愛死我了吧。」
昨天開的布加迪,今天開沈澤的車總覺得哪裡還差點味。
我漫不經心道:「你要不然換輛車開開唄,這車性能不行。」
「這輛挺好的。」
「你一個男的懂什麼車,我考考你,你知道哪個品牌的車性能最好嗎?」
沈澤沒有搭理我,我洋洋得意道:
「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講,買車主要看的是動力性能和操縱性能,你們小男生買車一般就圖個外表和品牌,買的都是些華而不實的,要是我的話,我會選......」
聽我講了一路的沈澤下車時踉蹌了一下,險些直接摔進我懷裡。
「怎麼,聽的腿軟了?」
沈澤惱怒:「放屁,你講的我頭都疼了,我這輩子都不想聽你說話。」
「不想聽就不想聽唄。」我拿著車鑰匙不放,「車借我用一天,晚上我來接你。」
「晚上我和同學出去。」
「女同學男同學?」
「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理直氣壯道:「要是女同學欺負你了怎麼辦,我當然是為了保護你啊。」
沈澤還想說什麼,眼神卻忽然落到了我身後:「你認識?」
我回頭望去,卻什麼都沒看見。
「你眼睛出問題了吧,哪裡有人。」
沈澤皺眉:「有,一個男的,很高很帥,穿了件黑色的風衣。」
「胸肌大嗎?」
沈澤冷聲道:「猥瑣。」
「問一問而已,我又沒摸,這車我拿走了,明天車鑰匙給你放房間裡。」
不等沈澤回答,我直接轉身上車,對著他揮了揮手。
今天是休假日,我還打算去找個酒吧好好喝一杯。
要是能有個派對什麼的,從早嗨到晚那就更爽了......
在魔都我雖然沒什麼朋友,但是有錢自然就能請得動營銷。
剛好昨晚從沈澤那坑蒙拐騙了二十萬。
今天卡里也算是有點小錢的,拿去揮霍一下正好放鬆放鬆。
「小陳,找幾個帶勁兒的辣弟來喝酒唄,卡顏局,丑的不要,醜男人坐在我旁邊喝酒都沒勁。」
「行,十分鐘馬上到。」
手機里殘留的電量,在打完這通電話以後只剩下了3%,接連撥進來的好幾個電話我都沒接。
辣弟陸陸續續的進來,在昏暗的燈光下愈發的寬肩腿長。
酒吧的燈就是這樣,只要長的人模人樣,再稍微畫重一點的妝。
昏暗的燈光一照,那氛圍感蹭蹭的就上來了,跟豬肉鋪里專門打的紅燈一樣。
此賣肉和彼賣肉差不多,只可惜這一批的辣弟質量通通偏低。
我原本躍躍欲試的心情,在看到那幾張臉之後瞬間倒了胃口,拿著手機一晃一晃的提不起興致。
說句實話,長成這樣,吃我一塊西瓜我都想報警。
小陳坐到我身邊,狗腿的拿著打火機要給我點菸:
「白姐,不喜歡嗎?這一批都清純男大來的。」
我嘲諷道:「三十多歲的不叫男大,都他爹的比我大了。」
「年紀大一點也別有一番韻味吧。」
「你喜歡你上,我是搞不來,換一批。」
小陳道:「這一批已經是現在最好的了,這白天哪有什麼辣弟出來喝酒啊.....姐,你要不然將就一下?」
「我拿錢是為了將就的嗎?你們男人做事怎麼那麼拎不清?你搞不來自然有人搞!」
我重重的一拍桌子,蹙著眉拿起手機打算聯繫別的營銷,卻看到了另外一通短訊。
「姐,你別走啊,姐!」
.......
酒吧光線昏暗,零零落落的只有幾桌人。
眾人的視線集中在最偏的一個角落,我順著他們的眼神走去,果然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桑晚半靠在吧檯上,他的鼻骨高聳,在酒水的滋潤下更是透出一股極致的冷漠與游離。
他身上這種桀驁又冷淡的氣質,在酒吧里是極其吸引人的。
不要說其他人了,連我這個得吃過的前女友都有些被他勾到。
「你找我?」
桑晚眨了眨眼,他反應有些遲緩道:「思榆?」
「嗯。」我坐在他的身旁,看著他旁邊堆滿了酒杯,眉頭一緊,「你叫我來,是為了幫你結酒錢的?」
「不,不是。」
桑晚有些語無倫次:
「我沒想到你會來,我給你看一個東西,你先別走......」
他修長的手搭在襯衫上,輕撩起了一個邊角。
我的手被他抓著,一路順著腰身輕觸,剛好落在了胯骨的位置。
「紋的什麼?」
「你的名字。」
我輕觸著他勁瘦腰身上凸起的疤痕,輕嘆道:
「你怎麼這麼傻,紋身能有什麼用,以後被你老婆看見了怎麼辦?」
桑晚借著酒勁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手臂擁抱的力度越來越大,像是要將我深深沁入他的骨血中一般絕望。
濕熱的淚水順著臉頰落下,他的嗓音茫然又無助:
「我好恨你,又好愛你,你到底要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