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俗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忘憂整個人瞬間不好了,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蘇長歌。
她不明白對方怎麼知道自己的俗名。
要知道。
這可都是上千年前的事了。
只有早已道殞的師父,以及死的透透的父母和村人才曉得這樁隱秘。
蘇長歌才多大?
二十出頭。
以他的年紀根本不可能知道此事。
一念至此。
忘憂裝作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
「什麼牛愛花。」
「小徒婿,你在說什麼胡話,是不是推衍神通太耗費心神,犯糊塗了?」
忘憂語氣中充滿關心。
蘇長歌見她裝傻,笑著繼續道。
「文聖東遊,見兩小兒辯日,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
當聽到這裡時,忘憂塵封上千年的記憶被喚醒,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蘇長歌,他不僅知道自己俗名,居然還知道這事。
他到底是誰?
一時間。
忘憂開始懷疑起蘇長歌的身份。
他不會也是千年老怪吧?
亦或者文聖轉世?
看著不像,文聖沒他那麼焉壞,難道是當初跟自己吵的男童?
也不對,對方早就嘎了上千年,而且要是活在世上,不可能沒有半點痕跡,更別說蘇長歌此前的表現完全不同於千年老怪。
想到這裡。
忘憂抬起小手摩挲著下巴,用質疑的小眼神看著他。
排除轉世、奪舍、隱藏等諸多可能。
真相只有一個。
這小子之所以知道自己的隱秘,肯定是跟推衍出來的無上神通有關。
而這無上神通的作用,很有可能是窺探人心,讀取記憶,再離譜一點甚至可能是跨越時間長河,看到他人過往的逆天神通。
心念間。
忘憂的神情瞬間一變,滿臉甜笑。
「好徒婿。」
「你到底推衍了什麼神通,竟然知道貧道過往那麼多的秘密。」
忘憂眼巴巴的詢問。
她想知道,徒婿的神通到底為何,還知道自己多少秘密。
若是涉及時間的神通,那自己就抱好大腿,直接起飛,若是窺探記憶或人心,自己可得離這徒婿遠點,近了沒安全感。
畢竟誰願意心中想法被他人知曉?
那跟不穿衣服示人有啥區別?
「沒什麼,就一普通神通。」
見忘憂這樣子,蘇長歌頓覺五百年的憋屈消散大半,言道:「此神通,我取名為夢蝶,可以用夢的形式體驗他人一生。」
「在夢中,五感六識真實清晰。」
「施法者以第一視角,經歷他人的所有經歷,過程中完全感同身受。」
蘇長歌開口。
夢蝶神通算是他的一張底牌。
但數百年的朝夕相處。
他對忘憂自然是無比信任,而且對她也沒必要隱藏。
畢竟自己今後一施展術法神通,滿滿的忘憂味,與其她到時候瞎想,不如現在就告訴她,也省的日後事情變得麻煩。
而此時。
忘憂聽到蘇長歌的介紹。
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夢蝶,親身經歷他人這一生,完全感同身受,居然有如此逆天的神通!
但也就在這時,她好似意識到什麼,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他人修煉的神通術法也能掌握嗎?」
「嗯。」
蘇長歌沒多想點了點頭。
「那你剛才是以貧道作為施法對象?」
忘憂繼續追問。
「嗯。」
蘇長歌再次點頭。
聽到回答,忘憂整張臉紅的滴水,小拳頭捏的緊緊地。
他將自己作為對象,也就是說自己的所有記憶,甚至包括自己的身子,全都讓這第四聖體驗了個遍,也看了個遍。
屮!
貧道的清白全毀了!
而此時,蘇長歌也察覺到忘憂的舉動,心中瞬間知曉她的心意。
「沒有一輩子,只有五百年的經歷。」
「那還不夠嗎?」
忘憂咬著銀牙怒視蘇長歌。
「祖師,你聽我解釋。」
「我當時也不知道神通的作用,只是好奇變成蝴蝶會不會影響現實,誰知道一碰到你,就被動經歷了你前五百年的經歷。」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也是受害者。」
蘇長歌一本正經的說著,這是他這五百年從忘憂身上學來的。
而聽到狡辯。
忘憂此刻更是羞憤交加。
噁心吶!噁心!
這四位聖人居然推衍出如此噁心的神通,可見其心理一定不健康。
心念至此,忘憂手上掐了道法決,決定好好教訓這個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到自己身子的徒婿,讓他嘗點苦頭!
而見忘憂想要動手。
蘇長歌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愛花祖師,你也不想你的俗名被別人知道吧。」
此言一出。
忘憂瞬間像是被人澆了盆冷水。
自己的俗名要是泄漏出去。
肯定會被整個修行界,還有各派老祖群嘲,跟社會性死亡沒啥區別。
而且最關鍵的是,蘇長歌他整整經歷自己的五百年!五百年啊!鬼知道他還知道自己多少秘密,反正肯定很多很多!
至於殺人滅口。
暫且不說蘇長歌也是被動經歷,沒辦法從裡面出來。
關鍵是他這氣運和功德。
即便自己是二品修士,真要殺了他,整個忘情宗,乃至修行界都要炸開。
然而殺又殺不得,打又打不得,忘憂想到這頓時感到無奈,瑪德!感情貧道這波是被徒婿給白嫖了,還一嫖就是五百年!
「罷了罷了。」
「貧道肯定是上輩子欠你們儒道的。」
忘憂的小手捂著腦袋嘆氣。
見狀,蘇長歌剛要開口,就聽到府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衍星宗慎虛,求見忘憂前輩!」
「吾等懇請忘憂前輩一見!」
「忘憂老祖,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乃我仙門當世第一人!」
一道道讚揚和崇拜的聲音響起。
對於仙門來說。
推衍出無上神通一事,就跟儒道有人寫出絕世文章一樣。
自然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事。
至於是不是錦上添花,呵呵,這個時候別人都來祝賀,你偏偏不來。
萬一這個忘憂祖師是個小心眼的人,被她記住了門派和名字,以後碰到了不說故意針對,但也八成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索性隨大眾來這一趟。
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然而,原本是這樣的道理沒錯,但可惜他們卻來錯了時候。
本就無奈憋屈的忘憂,聽到外面的祝賀聲,心情更是糟糕透頂,直接施展神通,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橫掃整個蘇府。
「滾!」
伴隨聲音落下。
修士們瞬間被震飛數十里。
雖然沒受重傷,但體內法力紊亂,整個人頭昏眼花,像是被人敲了一記悶棍。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明明推衍出無上神通,忘憂前輩她怎麼還憤怒了?」
「難道是推衍失敗了?」
「怎麼可能,你沒看見剛才的異象嗎?」
「那忘憂前輩怎麼」
「高人心性向來捉摸不定,可能是惱怒我等將消息傳出去。」
「此外,忘憂前輩對我們也沒下什麼重手,足可見她只是微惱,小懲大誡,我們這時只要再過去,她肯定不會生氣。」
天工坊的熊墨有理有據的分析著。
眾修士紛紛點頭應和。
但就在這時。
不遠處的慎虛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發白,單手撐腰,像是被人嘎了腰子。
看到這一幕。
剛才還想再去慶賀的眾人表情頓時微妙起來,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腰子。
其中,又是天工坊的熊墨率先開口:「哎呀,貧道想起明日還要做門派動員工作,商議襄助蘇聖之事,就不叨擾忘憂前輩了。」
「巧了,貧道也是。」
「我徒弟還在等著貧道回去講道,等明兒個再來慶賀吧。」
「忘憂前輩剛推衍出神通,心神俱疲,貧道怎忍心打攪,還是等以後有時間,親自去忘情宗慶賀,不急於這一時。」
一時之間。
眾修士作鳥獸狀紛紛散去。
唯有慎虛捂著自己的老腰,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偏偏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但真相已經不重要,誰讓人家是前輩。
而且肯定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否則不可能只針對自己。
想到這,慎虛一邊動身回到住所,一邊反思自己到底哪裡惹惱了忘憂。
而就在另一邊,忘憂在將外面這幫人逐退之後,火氣消了大半,目光看向蘇長歌,說道:「你走吧,貧道不想看到你。」
「前輩,這裡是我房間。」
蘇長歌開口。
一剎那。
忘憂感覺自己心底的火氣再次上涌。
這小子說話太氣人了。
嫖了貧道五百年,就不能乖乖聽話離開嗎?順著下貧道你會怎麼樣!
呸!槓精!也不知道這性子像誰!
只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對蘇長歌無可奈何,於是盯了他許久,惡狠狠道:「好,你有種,山不轉水轉,日後別栽到貧道手裡!」
說罷。
她便負著氣轉身要走。
正此時,她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這千年來辛苦前輩了。」
「晚輩代儒道聖賢,還有無數受過前輩施以援手的百姓,感謝前輩。」
蘇長歌朝著忘憂稚小的身軀作揖。
對方因為一個承諾,護了儒道傳承上千年,這份恩德他作為儒生不得不謝。
而門口,前一秒還滿臉憋屈,發誓要報復回來的忘憂,眸中閃過柔色,嘴上卻說道:「哼,別以為這樣貧道就會放過你。」
說罷,她便邁著步伐離開。
蘇長歌自不會擔心她記仇,五百年的感同身受,又豈會不了解她的為人。
剛才舉動,也不過是逗逗她罷了。
畢竟在她身體內的那段時間,越是到後面,就越能感受到她的空虛和寂寞,當然這也是眾多修士不得不面對的一點。
看著身邊親人、好友一個個離去。
偌大的天地只剩下自己,這份深埋心底的空虛和寂寞,又有幾人能夠理解?
然而日子還得繼續。
總不能整日愁眉苦臉,唉聲嘆氣,這也是忘憂看起來很歡快的原因。
倒不是她故意偽裝掩飾,而是切實發自本心,如感悟大道、說話聊天,一舉一動皆是如此,換了種歡快的角度來看待世界。
不讓自己掉入一切虛無的深淵。
隨後,蘇長歌並未休息。
而是如本能般盤腿坐在床上打坐,梳理夢中一切感悟,並繼續推衍夢蝶神通。
這門神通非常逆天。
單從用處來看。
跟不勞而獲沒什麼區別。
只要簡單做一個夢,就能經歷對方的一生,得到對方的全部感悟。
甚至完全不需要自己去修煉。
然而,要真這麼想。
那就大錯特錯!
這門神通的弊病非常大,施法者很容易被他人的習慣、思想和感觸左右。
舉個例子,一個普通人去體驗殺人犯的經歷,對方獵殺他人時的快感和喜悅,以及骨子裡的興奮,這一切你全部都感同身受。
當從夢境中離開之後。
你看到殺人犯鍾意的目標類型,心中同樣也會生出獵殺的渴望。
亦或者你在夢中經歷了他人的情感。
出來之後。
那女人是他人的妻子。
可你在夢中的一切仿若真實,同樣對那女人產生愛意,這個時候怎麼辦?
做曹賊?
所以說若只是一世還好。
心智堅定之人尚且能夠堅持自我。
要是直接灌輸給一個人百世記憶,還全感同身受,這個人還是原來這個人嗎?
也正因如此,蘇長歌不打算濫用這門神通,並且他還要推衍補全,至少別跟這次一樣,整整困在忘憂的身體裡面五百年。
當然,他也很感激忘憂。
感激她全程都在行俠仗義搞事業。
沒有去搞什麼男女情愛,更不是殺人不眨眼或者有特殊嗜好的心理變態。
一直保持正能量滿滿的狀態。
否則真的是屮了。
隨後,蘇長歌便開始閉目凝神。
全神貫注的推衍神通。
而得益於這五百年從忘憂身上收穫的感悟、經歷和見識。
再加上有佛門至寶菩提樹、十二品金蓮,還有慧劍的幫助,他對虛實、真假、本相虛妄的理解很深,很快就找到門路。
於是乎,之後的幾日。
蘇長歌白天去找朝廷各部官員和老皇帝,商議設立管理仙門修士的機構。
晚上則打坐靜修,推衍夢蝶神通。
而因為前方戰事的緣故。
朝廷,或者說大晉很多人都沒閒著。
戶部忙著統籌錢糧,工部忙著冶煉兵器,兵部忙著調兵遣將,甚至就連大晉學宮的儒生們,也在出力協助朝廷做好後勤。
所有人的目標只有一個。
打贏這場仗。
在這其中,剛升為右相的蘇子由,作為統籌全局者自然是忙的焦頭爛額。
而就在幾日後的一個夜裡。
當勞模蘇子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時,發現蘇長歌正坐在椅子上等自己。
看到這一幕,他很想感動自己,但他清楚知道弟弟的性子,要不是闖禍,或者有什麼很重要的事,絕不會特意等自己回來。
一念至此。
蘇子由的心開始忐忑起來。
而作為好兄弟。
蘇長歌也沒讓他哥失望,開口第一句話便差點將蘇子由送走。
「兄長,我要去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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